他还是难受地哼了一整晚。
我不敢离开半步,就坐在床边看着他,一夜未眠。
我的眼眶酸涩,却不敢哭出来。
我怕我的眼泪会让他更加担心。
第二天早上,他的情况终于好转了一些。
我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准备离开。
“清然……”他虚弱地叫住我。
“爸,我没事。”我强颜欢笑,“我去研究所了,晚上再来看你。”
我刚到研究所,打卡机“滴”的一声才响,医院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嗡嗡的电流声里,护士急促的声音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请问是杨清然女士吗?您父亲杨建国先生被120送来医院抢救,情况非常危急,请您尽快赶过来!”
我的手猛地一抖,手机差点摔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早上还好好的……
我甚至来不及跟同事交代一声,抓起包就往外冲。
研究所离医院不远,我一路狂奔,几乎闯了所有红灯。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开来。
到了医院,我跌跌撞撞地跑到急救室门口。
刺眼的红灯像一只嗜血的怪兽,贪婪地吞噬着我的希望。
急救室门口,我看到了周不愿和徐颜。
还有周年。
他局促地站在徐颜身边,小手紧紧抓着徐颜的裙摆,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我。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徐颜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一瘸一拐地朝我走过来。
“清然,对不起……”她哽咽着,声音细弱蚊蝇,“都怪我……”
我冷冷地看着她表演,一言不发。
“我……我只是想带周年去看看他外公……”徐颜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们给杨叔叔带了些补品……”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