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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往,勿思勿念完结版小说顾时薇乔景越

乔景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高特助心中叹息:“顾总,小的已经让人继续追踪先生的下落了,等他再次出现时,会及时上报。”“顾总别急,先生就在容城,迟早能见面的。”“您诚恳道个歉,先生会原谅您的。”“先生从前那么爱您。”可怕的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记得。顾时薇脑海里惨烈的画面挥之不去。她不知道在害他惨死后,该如何求原谅。顾时薇涕泪交加。“阿湛,我不能没有你。”就算他恨她,她也会用余生来补偿他。蹲守了好些日子,顾时薇始终没能再得到他的消息。她坐立难安、辗转反侧,神经紧绷得几乎下一瞬就要断裂。终于,在她要疯掉时,他再次现身了。顾时薇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地上了车,一路猛踩油门,不要命地赶到了他所在的咖啡厅门口。她瘸着一条腿站在大门口,像个乞丐。在来的路上,价值千万的豪车...

主角:顾时薇乔景越   更新:2025-03-09 19: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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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时薇乔景越的其他类型小说《从今以往,勿思勿念完结版小说顾时薇乔景越》,由网络作家“乔景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特助心中叹息:“顾总,小的已经让人继续追踪先生的下落了,等他再次出现时,会及时上报。”“顾总别急,先生就在容城,迟早能见面的。”“您诚恳道个歉,先生会原谅您的。”“先生从前那么爱您。”可怕的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记得。顾时薇脑海里惨烈的画面挥之不去。她不知道在害他惨死后,该如何求原谅。顾时薇涕泪交加。“阿湛,我不能没有你。”就算他恨她,她也会用余生来补偿他。蹲守了好些日子,顾时薇始终没能再得到他的消息。她坐立难安、辗转反侧,神经紧绷得几乎下一瞬就要断裂。终于,在她要疯掉时,他再次现身了。顾时薇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地上了车,一路猛踩油门,不要命地赶到了他所在的咖啡厅门口。她瘸着一条腿站在大门口,像个乞丐。在来的路上,价值千万的豪车...

《从今以往,勿思勿念完结版小说顾时薇乔景越》精彩片段

高特助心中叹息:“顾总,小的已经让人继续追踪先生的下落了,等他再次出现时,会及时上报。”
“顾总别急,先生就在容城,迟早能见面的。”
“您诚恳道个歉,先生会原谅您的。”
“先生从前那么爱您。”
可怕的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记得。顾时薇脑海里惨烈的画面挥之不去。她不知道在害他惨死后,该如何求原谅。
顾时薇涕泪交加。
“阿湛,我不能没有你。”
就算他恨她,她也会用余生来补偿他。
蹲守了好些日子,顾时薇始终没能再得到他的消息。
她坐立难安、辗转反侧,神经紧绷得几乎下一瞬就要断裂。
终于,在她要疯掉时,他再次现身了。
顾时薇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连滚带爬地上了车,一路猛踩油门,不要命地赶到了他所在的咖啡厅门口。
她瘸着一条腿站在大门口,像个乞丐。
在来的路上,价值千万的豪车撞到石柱,几近报废,她脑门流血、嘴巴吐血,整个人好似刚从血海里爬出来。
她不觉得疼。
不顾路人异样的眼光,顾时薇死守着门,瞪大了双眼往里看。
近乡情怯,她不敢再往里走。
终于,她再次看到了那道高大的身影,泪水在他出现的同时,在眼眶里打着转儿,随后啪嗒啪嗒往下掉。
是他。
阿湛。
她的阿湛真的回来了。
宿主!反派!系统大叫,快看!快看反派这落魄潦倒的样子!
盛云湛只是云淡风轻地瞥了她一眼,就好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他与她擦身而过。
不再看她。
顾时薇终于再次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他,心却绞痛难忍,
她宁愿他打她、骂她。
而不是这样无视她。
如果他恨她,至少她还能在他心里占据一个角落。他连恨都不愿恨了。
顾时薇分不清流的是血还是泪,她绝望地盯着他决然远去的背影。
在他上车的刹那,她飞奔上前。
“阿湛!”
“阿湛!”
顾时薇拖着那条骨裂的腿,踉跄着跑去。痛觉从伤口处迸发,嘶吼着蹿向四肢百骸,几乎要将心肺揉碎。
她不管不顾,手伸向了他。
她不许自己再一次失去他。
“阿湛!”
就在手即将搭在他的肩上时,两个身穿黑衣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干脆利落地控制住了她。
她连他的衣袖都没有碰到。
“你们是谁?放开我!”
“我可是顾家家主!”
顾时薇疯了般挣扎,然而身受重伤的她根本不是两个壮汉的对手。
她只好将目光锁定住盛云湛。
“阿湛,是我啊!”
盛云湛回过头来。
顾时薇泪如雨下。
“阿湛,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五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对不起你。”
“让我好好补偿你吧。”
顾时薇的泪水混合着血液滴落在地,晕出斑驳痕迹。
“我看了你的日记,这一切都是误会。”
“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了。”
“阿湛。”
“阿湛……”
她生不如死地望着他淡漠的眼神。
他再也不会惹他生气了。
他死了,死得这么突然,这么惨烈。
盛朝林脑海里不断浮现自己初为人父时的喜悦和期待。他还记得当年是如何小心又小心地抱起这脆弱的新生命。
二十年了,他快忘了曾经发誓要用自己的全部来守护这个孩子。
再也不用口出恶言诅咒他当年为什么不跟着他母亲一起死了。
就连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都在骂他。
他是他唯一的骨肉啊!
前所未有的亏欠感涌上心间,盛朝林好似被抽空了般,踉跄扶着墙站立,垂眸一看,却发现血液早已蔓延到了门口。
“他们这么能……这么能这么对你啊!”
话落,盛朝林再也控制不住泪水。
他是帮凶!是刽子手!是他亲手将儿子推向魔鬼,推向死亡。
随着内疚和自责而来的,是蓬勃的愤怒。
“顾时薇!”
盛朝林浑身发抖,揪起顾时薇,咆哮质问:“这就是你说的会请最好的医生!你睁大眼睛看看!云湛是活活流干血死的!”
顾时薇眼底的悲伤化作了怒火。
她瞪向随后跟来的医生。
“你杀了他!”
“敢伤他!我要你付出代价!”
医生连忙摆手:“顾总!是您说的要先保住乔先生的性命啊!何况手术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准备……”
“您不能怪我医术不精啊。”
顾时薇的火气一下子就凝滞了。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随后猩红着双眼用力地扯着头发,仿佛这样就能将过去犯下的罪孽一一揪出来。
“我怎么这么愚蠢!”
盛朝林也无颜再迁怒顾时薇。
是他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对待牲口一样把儿子拖进手术室。
还有什么立场指责别人?
顾时薇将头发扯下许多,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头,额头脖颈处青筋暴起:“是我!是我害死了阿湛!”
她下错了赌注。
这后果她根本承受不起。
就算他有系统,只要有一丝失去他的可能,她都不该用他的生命开玩笑。
“我都干了什么啊!”
盛朝林看着她疯癫的模样,只觉得内心五味杂陈。
“云湛被送进手术室时没有求我们任何人。”
“因为知道没有用。”
盛朝林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我们是他的至亲至爱啊。”
“他是被我们亲手杀死的。”
顾时薇悲痛欲绝地停止继续扇自己耳光,摔了几次才爬起来,沾满血腥的双手剧烈抖动着伸向那具尸体。
当终于碰到他早已僵直的身躯,她放声痛哭。
无尽的悔意如铅块般堵在喉咙里,顾时薇无法诉说自己的悲伤。
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薇薇,要不是大哥先伤害我,也不会临时进行换肾手术。说到底,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大哥自己造成的。”
顾时薇的伤心欲绝让一旁病床上的乔景越再也坐不住了。
她把他这个未婚夫当什么了啊!
乔景越语气酸酸:“换个角度想想,大哥死了也是一件好事。不然以后有了孩子,外界说不准还要议论孩子的生父到底是大哥还是我呢。”
乔景越没注意到顾时薇眯起的眼眸,怀着憧憬往下说:“薇薇,如今我有了健康的肾,等结婚后,我一定会给你难忘的体验。我们生两个孩子吧?一个姓顾,一个姓盛。”
顾时薇豁地站了起来,高挑的身形具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再见了,顾时薇。
滴——脱离世界中。
盛云湛能感受到刀在划开肚皮,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在慢慢抽离。
就在肾脏被取出的那一刻,他的灵魂进入了虚拟空间。
“天呐!大出血!”
“盛先生心跳骤停了!要先抢救吗?”
“不管了,直接做移植手术。顾总说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乔先生的命。”
宿主,咱们赶紧去做任务吧。
还得攒积分还债呢。
再等等。
盛云湛看着医生们聚到了乔景越身边,看着他的尸体被随意地扔在手术台上。
就像顾时薇说过的,要讨个公道。
系统,把录音曝光吧。
手术室门口。
顾时薇的心脏莫名抽痛,疼得她险些直不起腰来。恍惚间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活生生血淋淋地从灵魂深处抽离出去。
她下意识看向那扇门,门后有她的挚爱和白月光。
她隐隐感觉事态好像失控了。
“不,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他有系统。”
“会平安的。”
顾时薇哆嗦着嘴唇自我安慰,劝自己放宽心,可心还是不得安宁。
是愧疚吗?
是啊,就算她深切地痛恨着盛云湛的欺骗,就算他无数次伤害乔景越,他也是她的爱人。
为了救乔景越,她终究是亏欠了他。
“段特助,帮我拟好合同,将我名下顾氏股份转一半给盛云湛。”
盛朝林夫妻同样守在手术室门口,两人听到了顾时薇吩咐的话。盛朝林没有说些什么,夏舒仪则险些咬碎了银牙。
夏舒仪这时分外庆幸自己帮忙收买打点医生。
盛云湛死定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顾时薇第一个迎了上去。
尽管知道盛云湛不会有什么差池,但莫名的焦灼让她痛不欲生。她迫切地需要确认他的安危,好让这颗该死的心安生些。
“怎么样?”
顾时薇的目光聚焦在医生脸上,关注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问话时声音在颤抖。
“还好吗?”
“顾总,手术成功了。”
闻言,顾时薇如释重负,整个人虚脱般地靠在墙上:“那就好,那就好。”
“我就说没问题!”盛朝林喜笑颜开。
夏舒仪心里的意外和不爽写在了脸上,忙佯装指责:“云湛之前还死活不肯,不就是捐个肾吗?能有什么事?”
“是啊,这下算是皆大欢喜了。”
盛朝林兴奋地向医生追问:“他们人呢?怎么不把他们推去病房休息?”
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盛总,乔先生的肾脏移植手术非常成功,后续只需要按时服用免疫抑制剂,饮食和生活方面多加注意,还有——”
“行了行了,别只说小越啊。”盛朝林乐呵呵地打断他,“云湛那边情况怎么样?”
医生一时语塞。
这些天顾盛两家的态度显然完全没把盛云湛的命放在心上,特别盛朝林还动手殴打了病床上的盛云湛。
以为他们会为乔少手术成功而欢呼雀跃,不在乎盛云湛是死是活。
怎么现在又追问起来了?
死一般的寂静让顾时薇那好不容易放回胸腔的心脏又跳出了喉咙。她一下子扑到医生面前,死死拽住对方的衣领。
“说!”
“阿湛怎么样了?”
医生的害怕和躲闪让顾时薇的双眸顷刻间布满红血丝,仿佛地狱里索命的厉鬼。
“你把他怎么了!”
面对一个让自己挚爱受委屈的人,想起一起睡过的事只觉得恶心!恨不得对方赶紧去死!
顾时薇久久地站在原地。
她不断想着疯疯癫癫的母亲、冷漠残忍的父亲、无辜惨死的丈夫。
这是她弑父的报应吧。
顾时薇预感到悲剧即将重演。
但她不愿停手。
就算她会像顾父那样死无葬身之地,她也要让乔景越付出代价。
她要杀了他!
顾时薇抬手就要推开地下室的门。
夏舒仪的声音再次传来,让顾时薇浑身上下的血液瞬间凝固。
“还真把自己当成她第一个男人啊?”
“你骗着骗着居然连自己都当真了!”
顾时薇只觉得肌肉紧绷得好似下一瞬就会迸裂开来,血管里流淌着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沸腾的岩浆。
“当初把她灌醉了扔床上,你都没有拿下她。要是把两姐妹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不管谁当上家主,顾氏都是你的。”
“没用的东西!”
“没睡到有什么要紧?她觉得我把她睡了就行。呵,顾时薇那个蠢货深信不疑。我对于她来说永远都是特别的那一个。”
乔景越得意的话语像一根根烧得通红滚烫的钢针,一下又一下往顾时薇心口上捅。
残忍荒唐的真相被豁地揭开。
顾时薇双手握拳,骨节泛白。
她居然愚蠢地为了死对头的老公,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丈夫!
“妈,她到死都会觉得自己是我的女人,死也忘不了我。”
“哈哈哈。”
乔景越笑得癫狂。
夏舒仪无情地往他头上泼冷水:“这有什么用?她因为盛云湛的死,已经走火入魔了!”
“你就不该回来。”
“现在只能指望顾明珠能东山再起,念着旧情把我们从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救出去了。”
“别提她!”
乔景越骂骂咧咧:“顾明珠自身都难保,我能指望她什么?”
“就是因为跟着她在国外四处逃窜,我的病情才会恶化到不得不换肾。”
“但凡她帮我找到肾源,我又何必冒那么大风险回国算计盛云湛?”
“本来盛云湛已经死了!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录音?”
“该死的!”
门外顾时薇阴恻恻地笑了。
他说顾明珠要将他卖给暗黑势力,要挖空他的器官。他默认当年娶顾明珠是受系统道具控制。
他口口声声说爱她。
在这一刻之前,她居然愚钝到不曾怀疑过乔景越。
她怒斥盛云湛用卑劣手段让乔景越跟顾明珠结婚。
原来乔景越本就是自愿。
“当年顾明珠是最有希望成为顾家家主的,居然也能失之交臂,没用!”
“让她制造意外杀了顾时薇,连杀个人都杀不明白。”
“砰——”
乔景越打开了话匣子,吐槽着种种不满,却突然听封锁半个月的地下室大门被猛地撞开。
厚重的铁门砸在墙上,激起漫天灰尘。
他看到门板被踹得凹陷,看到了那道让他胆颤心惊的身影。
她就站在背光处,那双狭长的眸子红得瘆人。
“顾,顾时薇。”
乔景越绝望地看着她一步又一步踩踏着怒火向自己靠近。
他无法自欺欺人假装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彻底完了。
乔景越恨恨地瞪向母亲。
要不是她非要提及,这个秘密原本可以继续隐瞒下去,烂在肚子里的。
顾时薇烦躁不安,心底隐隐生出种不详的念头,还未成形就被她压到了深处。
“小越等不起了。”
她还是坚持笃定那超脱于世界的存在不会让盛云湛有所闪失。
当初顾明珠如败家犬般仓皇出境,始终贼心不死。此前,顾明珠买凶算计着让她在工地上出意外,害她被钢筋刺穿腹部。
顾时薇就是在那时听到了盛云湛和系统的对话,看到他从虚空中拿药。
他只是不想救皓皓而已。
另一边,盛朝林并没有追问她提的“药”。
盛云湛被医生围着抢救的模样让盛朝林回想起浑身血肉模糊的亡妻,想起了妻子临死前反复交代的话。
一时间于心不忍。
“云湛的情况看起来比预期的要糟,能承受住吗?”
顾时薇没有说出系统的存在:“顾家请了最好的医生,手术很安全,他不会有事。”
“可是……”盛朝林欲言又止,最终没再坚持,“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俩都活下来。”
“唉。”
想了想,盛朝林又问:“时宴,你下个月跟小越举办婚礼,云湛怎么办?他这十年来一直围着你转,又即将少颗肾,还有哪家千金愿意嫁给他呢?”
“我不会抛弃他。”
顾时薇冷沉着脸。
她在经过无数次挣扎之后,实在无法狠下心割舍,终于接受了自己要跟盛云湛纠缠折磨一生的现实。
“只要他不再作妖,我会好好养着他。”
这不就是要让盛云湛做情夫的意思吗?
盛朝林喃喃自语:“我就云湛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作为盛氏太子爷的他怎么能……”
内心深处,他不愿让儿子无名无分,可他又不能强行让顾时薇负责。
难道要委屈了继子吗?
他最后只能长叹短吁。
“唉。”
不出意外的,正在病房里陪护的乔景越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怨恨不满让他那张原本俊朗的脸狰狞可怖异常。
乔景越生生捏扁了床栏。
二十年了!挖空了心思讨好,盛朝林居然还是只念着盛云湛!太子爷!呵!就因为盛云湛身上流着盛家的血吗?
还有顾时薇!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却要养着盛云湛!
简直奇耻大辱!
他才应该是唯一的盛氏太子爷,是顾家继承人的父亲!
怨恨催生出冲动,乔景越几乎在顷刻间便生出了个狠辣的计划。他要在顾时薇聘请的医学泰斗赶到之前,提前手术。
让盛云湛死在手术台上!
永绝后患!
“大哥,您还好吗?”
“我来看看您。”
当天晚上,乔景越来到了盛云湛的病房。
等房门一关上,乔景越小心翼翼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双眸如利刃般深深凝视着盛云湛,带着毫不掩饰的妒忌和恨意。
“居然还没死!”
乔景越从牙缝里挤出这句怨毒的话来。
不顾盛云湛的反应,他自顾自地说着:“呵,命真硬啊!从五楼掉下来,还能苟延残喘!不过没关系,反正很快就会用来给我续命!”
盛云湛被子下的手颤抖着按下手机录音键。乔景越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径直冲了过来,将手机摔个粉碎。
“想录音?”
“我告诉你!就算你把音频放给他们听,他们也只会觉得是你伪造的!”
顾时薇发出压抑又低沉的呜咽声。
他们在这个房子里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也是在这里,她因为纠结“他爱不爱她”这种幼稚的事情,不停地伤害他。
她不想失去他,所做的事却是在将他推开。
她再也找不到他了。
顾时薇自虐般将自己反锁在房子里,贪婪又绝望地感受着他残留的气息,任凭回忆日夜纠缠撕扯着她的灵魂。
她触摸每一块他挑选的瓷砖,亲吻每一个他添置的家具。
每一次的触碰亲吻都在反复提醒她。
她永远地失去了他。
顾时薇的精神越来越恍惚,每日抱着丈夫的骨灰坛絮絮叨叨地聊着过往,每回诉说的结局都是他们不会再有未来。
顾时薇几乎哭瞎了双眼。
“阿湛。”
顾时薇就这样缓慢地、甜蜜地、痛苦地探索着房子,神经质地细细研究每一个与盛云湛有关的物件。
终于在这天,她钻到了床底下,发现了藏在深处的铁盒。
盒子打开的刹那,世界仿佛按下了静音键。
顾时薇直愣愣地盯着盒子里的东西,呼吸裹挟着密密麻麻的尖刺,随着心脏的每一次颤动,恶狠狠地划烂每一处血管肌肤。
好半晌,她艰涩地眨了眨眼。
一连串的泪水决了堤般“滴答滴答”地重重砸在那厚厚一沓照片上。
每一张都是她。
她哭着、笑着、站着、坐着,他捕捉了她生活中的每一个瞬间。从远远地关注,到试探着接近,到最后终于牵手。
他用满满的爱意记录着少年青涩的心事。
他爱她,很爱很爱她。
顾时薇失控痛哭。
就算他是为了任务才靠近她,又怎么能成为她报复他的理由?何况他明明一直热烈地燃烧着对她的爱啊。
她感受到了的,可她觉得不够。
她害怕是幻觉,害怕会失去他。
顾时薇一张又一张地抚摸着画像,痛哭流涕地回忆着画像背后的往事。
在最后一张画像的下面,是一本日记本。
她颤抖着手打开。
她抽泣着一字一句地读着他一笔一划写下的日记,又哭又笑地感受着他的痛苦和喜悦,仿佛深入地陪着他又成长了一遍。
十年前的那一天,日记只有一句话。
上天最后还是眷顾我的,救我的人是她,攻略对象也是她。
顾时薇嚎啕大哭。
她抬手擦拭着泪水,不愿让它浸湿日记,可不把血液哭干,身体不肯罢休。
只好让滚烫的泪水砸在膝盖上。
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日记。
他的人生短暂得可怜,她都来不及好好读一读日记里的甜蜜细节,命运很快就推着他来到了人生的最后几天。
她刻骨铭心地品尝着他的绝望和难过。
薇薇,系统说你会让我输得一塌糊涂,我不信,我信你。
我解除了绑定。
跟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没有一刻后悔过留下来。我始终坚信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相信我们的孩子会在爱和期待中降生。
自从乔景越回来后,我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薇薇,我输了。
……
我总是在不断地失去,所有爱我的、我爱的,最后都会离我而去。妈妈、爸爸、你,我谁都留不住。
我只剩自己了。
可还是留不住。
是不是死了,就不再欠乔景越了?活着好辛苦啊。
胸膛里翻涌着的呜咽顷刻间破土而出,顾时薇撕心裂肺地哭喊出声。
“阿湛!”
微风吹来,将日记翻到他书写的最后一页。
我深切地爱着的那个女孩,她死了,死在在了乔景越回国的那一刻。
她带着我的爱,决然地离开了。
再见了,薇薇。
那场车祸策划得并不高明,只要盛朝林用心查,就能找出真相,更不用说现在还有顾时薇的加入。
要知道顾时薇为了夺取家主之位,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产业。
她完了。
果不其然,高特助只是稍费工夫就顺藤摸瓜查清了当年车祸的来龙去脉,调查乔景越就更容易了。
“顾总,乔景越贿赂了医生,让他在手术途中无声无息地要先生的命。”
“这事,夏舒仪也参与了。”
夏舒仪终于瘫软在地。
医生直接双膝跪地,涕泗横流。
“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
顾时薇宛若暴怒的野兽,抬脚踹在医生的胸膛上,踹得医生硬生生飞出几米远,疼得缩在地上连呻吟声都发不出。
见状,乔景越抖若筛糠,铁证如山让她无法再辩解。
只能嗫嚅着打出感情牌。
“薇薇,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
顾时薇死死地盯着他,冰冷的杀意在周遭肆意翻涌,悲伤和愤怒宛若无数利刃,将他的灵魂搅得支离破碎。
她想杀了他,更想杀了自己。
她居然为了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男人,让丈夫横死。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是你欠阿湛的!”
顾时薇又看向盛朝林,震惊和愧疚压垮了这个老东西的脊背,在精神上虐待独子多年的他终于表现得像个慈父。
顾时薇冷笑了一声,脸色很快又变得阴沉。
她有什么立场指责?但凡自己能够早点调查呢?有那么多机会阻止悲剧的发生,无一例外都错过了。
“把这对母子送去御景湾。”
“我要好好问候问候他们!”
“不!不要!”乔景越惊恐莫名,“砰砰砰”磕头,“薇薇,顾总,不要!”
他宁愿被送进监狱蹲一辈子牢,宁愿被枪毙,也不要去那个地方。
就是在御景湾地下室,顾父被打断双腿,饿死在角落里,尸体被发现时,老鼠已经啃光了他的半边身子。
夏舒仪不在乎什么体不体面了,就在不久前还端着长辈架子的她同样回想起了顾父的死状。
跪好,双手合十,求饶。
“顾总,我看着你长大的啊。”
“我是你夏姨啊。”
顾时薇不为所动。
在失去丈夫后,仇恨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很快,乔景越被像狗一样往外拖。他望着她冷冽无情的面容,咽下了声声哀求。屈辱和不甘燃烧着他的理智。
“顾时薇,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是你先给我机会和希望,你才是凶手!你亲手杀死了盛云湛!”
顾时薇踱步上前,目光凛若寒霜。
乔景越啐了她一口。
“呸,人死了才装深情,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
“你不得好死!”
乔景越的话彻底点燃了顾时薇的怒火,同时狠狠地戳中了她的痛脚。
顾时薇几乎是落荒而逃。
是她将屠刀递到乔景越的手上,放任他杀死了她的丈夫。
她罪无可恕。
本打算好好折磨乔景越母子的顾时薇连续好几天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沉默地守着丈夫的尸首,直到将自己熬得形销骨立,直到尸体腐烂生蛆,才同意火化。
无视盛朝林的反对,顾时薇将骨灰带回家。
抱着骨灰坛,瘦骨嶙峋的顾时薇回到了跟盛云湛同居多年的家。
房子还维持着原样,甚至门口的那片血腥都还在。
“阿湛。”
往后余生,他都要遭受疾病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至于顾时薇,罪证确凿,警方正式将她逮捕关进了监狱。
其实在警方上门前,顾时薇已经通过某些途径收到了风声。她可以选择如当初的顾明珠那般出逃。顾氏残余的资产不多,但足够她在国外生活。
她没有逃。
她处理了一些手续,坐在大厅中央,等待着迟到的审判。
手铐拷在她的手上时,盛云湛收到了讯息。
阿湛,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希望你收下这些资产,这是我最后能给你的了。
如果你不愿接受,就捐出去吧。
让我为你积些功德。
阿湛,对不起。
我爱你。
十年后。
在盛朝林弥留之际,盛云湛前来探望。
“云湛!”
泪水遍布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盛朝林干瘪的手激动地攥住了床单。
“云湛,爸终于见到你了。”
他是这么苍老虚弱,竟再也看不到那二十年里的暴跳如雷、残忍专横。
这些年,盛朝林被莫名的梦境纠缠,每天都在经历盛云湛惨死的场景。
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只知道愧疚情绪只增不减。
“云湛,爸爸对不起你。”
“原谅爸爸,好吗?”
盛云湛垂下眼睑:“你瘫痪五年,我供养了你五年,是还你五岁前对我的疼爱。”
“你一路走好。”
“云湛。”盛朝林痛苦的呜咽声溢出唇边,懊悔让他哭尽了最后一滴泪。
意识逐渐模糊,恍惚间,他看到了妻子笑意盈盈的面容。
“清眠,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云湛。”
“但他很争气。”
“我就是走了,也能安心了。”
“清眠……”
“我来找你了。”
盛朝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怀着对独子的亏欠,以及对亡妻的思念,永远地离开了这人世间。
人的听力是最后消失的。
他听到电视上在播放新闻,他的儿子盛云湛获得了诺尔贝尔奖。
泪水从盛朝林眼角滑落,没入枕巾。
他嘴角带着笑意。
宿主,节哀。
没事。盛云湛摇了摇头,眼眶的湿意好似从未出现过,过往的恩怨已经随着他的死烟消云散了。
系统,我们继续做任务吧。
等攒够信仰值、功德值,就可以让这方小世界自由运转,不再需要仰仗男女主角和反派的气运值支撑了。
好。
一人一统同时收拾好了复杂的情绪,全身心投入工作当中。
在精神病院里,精神失常、双目无神的乔景越抱着枕头,嘴里呢喃着前妻的名字。
“明珠,明珠。”
两名护工从窗外走过,见到了这每日都在上演的一幕,依然没忍住议论起来。
“唉,顾氏姐妹俩争了那么多年,最后谁都没有落到好处。”
“是啊。”
“这乔景越总念叨着的明珠,就是他的前妻顾二小姐顾明珠。”
“不过,顾明珠是个有能力的,五年前出狱后白手起家,创办了个小公司,日子倒是过得比普通人强。”
“说实话,她愿意养着他已经很好了。”
“当初顾明珠本来是出了名的宠夫狂魔的,可惜乔景越先抛弃背叛了她。”
护工们唏嘘不已。
“本来可以跟着盛先生成为人上人,再不济踏踏实实和顾明珠过日子,现在也不至于被关在这里。”
“机关算尽一场空啊。”
乔景越听着这些熟悉的名字,空洞的眸子短暂地闪过清明。
他痴痴地笑着。
笑着,笑着,泪水流了满脸。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
与此同时,为避免反派贸然去世让尚未修复完全的天道崩坏,在系统运作下,顾时薇被判了无期徒刑。
蹲了十年监狱的她最喜欢的活动就是观看新闻联播。
S博士的名字时常出现在新闻中。
这天,神秘的S博士终于有名有姓,坦然地领奖,接受访谈。
她看到了他帅气阳光的脸,泪水再也克制不住,断了线似的往下掉,欢喜鼓舞、痛不欲生。
“阿湛,对不起。”
“对不起。”
她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所能说的话反反复复就这几句。
她想,她会一直说到生命的终点。
就算他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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