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金丹递给景真，垂下眼眸：
“这个，我不能要。”
景真随手一拍，金丹在空中漂浮着滑进小五的嘴里。
他扭过头，低声说：
“金丹已失，子山已救不回来了。他一心要救你，救如月，救整个灵月宗。不要辜负了他的心愿。”
我默然。
灵月宗的人下毒害死灵兽，仙界怎么会轻易罢休。
金丹下肚，小五终于渐渐有了力气，慢慢能将眼眯成一条线张开。
眼看它四肢抖动了几下，似乎终于摆脱了几乎将它害死的幻境。
我紧紧守着小五，一刻也不敢离开。
从天黑，守到天明，小五却又再次颓唐了下去，重新伏在地上，合上了眼睑。
“卫子山，你白死了。”
我守在小五跟前，徒然心痛，却又无能为力。
很明显，景如月下的曼陀罗剂量太重，远不是刚刚迈入金丹期的卫子山能救得回来的。
景真陪着我，眼前的一切也落入他眼中。
我背对着他，全神关注着小五。
只听到大约晨光微熹时，他悄悄走出房门，走到前厅召唤弟子。
11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开了门，我身后响起景真的声音：
“阿流。”
我转过身来，眼前的景真仿佛变了一个人，墨染般的长发散乱地垂落，衬得原本白皙的脸此刻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只有一双眸子，里面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
“阿流，我有一番话要对你说。
“自从百年前被你救下，我从此便对你念念不忘。如月说得对，我实在亏欠了她母亲和她太多。
“如今她闯下这弥天大祸，归根到底，皆因我而起。我必然要一力承担。”
我渐渐明白过来，惶急着上前阻拦他。
伸出的手却扑了一个空，徒劳地穿过眼前的影像，却什么也没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