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承认，一开始顾煜之所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有一部分原因是源自于那一大束和她记忆里几乎一模一样的雏菊。
但之后，她发现了顾煜和贺骏辰的很多不同之处。
可有些时候她看着自己总是拿着这两个人进行对比，又忍不住在心里鄙夷自己，她明明并不想比较的。
这段时间，她不是没发现顾煜对自己的想法。
只是之前和贺骏辰之间发生的种种让她没有勇气再全身心地投入到一段崭新的感情当中。
如若是这样，便是对另一半的不公平。
她不想让顾煜觉得不公平。
舒艺握紧双拳，看着顾煜身后的天空慢慢地被黑夜笼罩，直至朝霞再也消失不见，面前人的眸色却愈发明亮起来。
他在期待她的开口。
舒艺踌躇几瞬，说：
“对不起......”
顾煜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对不起，顾煜，那天我之所以会留意你，确实有那一束雏菊的原因。但后来经过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其实贺骏辰早就在我的世界快消失了，你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想，我对你是有好感的。”
欣喜瞬间爬上了顾煜的眉梢，舒艺能清晰地看见，他甚至激动到嘴唇都在轻轻颤抖。
舒艺舒出一口气：
“但实在对不起，顾煜，我并没有做好开始一段新恋情的决心和勇气，我和贺骏辰之间再无可能，可之前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如果我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答应了你，我觉得这是对你的一种不公平，我......”
下一瞬，舒艺所有的话语哽在了喉间。
原因无他，顾煜突然抱住了她。
她全身都僵住了。
男人温热的体温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被她清晰感知，她的脸颊突然变得爆红，直接推开了他。
顾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但我想说，我愿意！”
舒艺有些疑惑：
“愿意什么？”
“我愿意等你！我愿意等到你会全身心接受我的那一天！但其实就算现在你接受了我我也不会觉得不公平，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舒艺有些哭笑不得：
“你比我年纪还小了一岁，其实之后你会遇到更多形形色色的人。而且现在这部电影已经杀青，我确实马上要回国了，你又是在国外工作，以后我们也......”
“我愿意！”
顾煜面颊通红，在黑夜里都格外显眼。
“我愿意跟着你一起回国，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又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在国内找个合适的工作应该不是问题吧？”
舒艺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这次回国你带我回去，好吗？我想和你说，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的身前，不比他差的。总有一天，你的记忆里只会充斥着我一个人。”
“再也没有他和那些让你痛苦的回忆了。”
几滴晶莹从她滑过她的面颊。
直到瞧见面前人慌乱无措的神色，她才后知后觉地抚去了自己面上的湿润。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好，我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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