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子吟鱼可沁的现代都市小说《九品县令?皇上叫我大明帝师!!陆子吟鱼可沁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爱吃波波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娘的,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这么好看一姑娘,学什么不好偏偏去学什么武功。”“......呸,下手真狠。”寂静无声的寝室。陆子吟鼻青脸肿的蹲在床边感慨。吱呀。这时,鱼可沁端着一盆水进来,不善言语的她手忙脚乱的擦拭他嘴角的血迹。“我,我还没准备好,对不起......”鱼可沁噙着泪,委屈的解释。这么一看,倒像是她挨打了一样。咚!咚!咚!突然,前面公堂传来一阵阵鼓声。“是鸣冤鼓,我先去忙了。”陆子吟推开她的手,起身离去。......“偷你家鸡?我家十几只,我需要偷?”“我每天买一只,不差钱,凭什么说是我偷的。”“我不吃肉啊,你叫我来做什么?”公堂上,六名男子整齐的跪成一排,正中间那人正在被剩余五个人指责。可他却鼓着嘴,一副女...
《九品县令?皇上叫我大明帝师!!陆子吟鱼可沁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他娘的,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这么好看一姑娘,学什么不好偏偏去学什么武功。”
“......呸,下手真狠。”
寂静无声的寝室。
陆子吟鼻青脸肿的蹲在床边感慨。
吱呀。
这时,鱼可沁端着一盆水进来,不善言语的她手忙脚乱的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我,我还没准备好,对不起......”
鱼可沁噙着泪,委屈的解释。
这么一看,倒像是她挨打了一样。
咚!咚!咚!
突然,前面公堂传来一阵阵鼓声。
“是鸣冤鼓,我先去忙了。”
陆子吟推开她的手,起身离去。
......
“偷你家鸡?我家十几只,我需要偷?”
“我每天买一只,不差钱,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我不吃肉啊,你叫我来做什么?”
公堂上,六名男子整齐的跪成一排,正中间那人正在被剩余五个人指责。
可他却鼓着嘴,一副女子做派,捻着兰花指哼哧,“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身为邻居,连只鸡都看不住,要你们做什么?”
“哎呦卧槽?”
最为壮士的那名屠夫牛壮实噌的一下站起来,抓着他的后衣领提小鸡似的将他提起来,“老子给你脸了是吧!小王八蛋,老子一天扔的肉都比你那只破鸡金贵!”
见此情景,其余几人赶忙劝阻。
“干什么?翻天了?老子......”
陆子吟走在师爷陆灏身前,本性刚刚暴露便感到师爷狠狠的踢了自己一脚,连忙改口:“本县令还没来,你们就要打起来吗?”
众人愣了一下,都没做声。
陆子吟坐在太师椅上,扫了眼书案上的陈设,瞬间明白过来,一拍惊堂木,“升堂!”
“威~武~”
一阵基本的程序走过,娘娘腔的男子哭哭啼啼的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家本来穷困,养了五只母鸡,没想到今天一早就丢了一只,于是他就要状告自己几家邻居偷了自己的鸡。
“大人有所不知,他们也都是穷苦人,一定是看我家母鸡能下蛋偷走的,我今天还看到了门口的鸡骨头!”
娘娘腔从袖口扯出一块方巾擦了擦泪水。
陆子吟一脸假笑,扫了眼师爷,极小声的问道:“我能先给他两耳光吗?”
本来就窝火,还遇上这样一个人。
“大人当爱民如子啊!”
“我打我儿子没问题吧。”
陆灏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正在记录的主簿。
陆子吟深吸两口气,强忍着爆锤娘娘腔的心情,“好,本官已有解决办法,先等着吧。”
说罢,他便趴在书案上盯着前方,脑中继续整理刚刚的事情......
半个时辰过去。
要是我动作在快点儿,不就摸到了?
陆子吟痛定思痛,决定今晚再试一次。
一个时辰过去。
要不我先药晕了她?
不,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陆子吟默默地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
不知多久过去,天色渐晚。
娘娘腔哭累了,斜坐在地上,其余五人都跪的腿疼,龇牙咧嘴的挪动身子。
枯燥的等待时光,公堂内的所有人都在犯困。
县令是怎么了?
又在等人贿赂?
这六个也不像有钱人啊。
陆灏站在一边不住的打哈欠,偷瞄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陆子吟,小声提醒:“大人,他们没钱贿赂您的。”
“呼噜~”
话音未落,他清楚地听到了呼噜声。
睡着了!?
霎时间,他困意全无,趁着别人不注意,用手猛推了一下陆子吟。
后者身形一晃,往旁边倒去。
失去重心的瞬间,他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啊!”
一声惊叫,也让公堂内其他人都打起精神来。
“大人,您,您有什么办法吗?这天色......”
不光是衙役累了,连娘娘腔都累了,他已经打算不告了,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算个完?
“哦,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就有结果了。”
陆子吟摆了摆手。
六人赶忙叩谢恩情,起身退去,心想总算是解脱了。
“偷鸡贼!站住!”
就在六人走出公堂的瞬间,一声怒吼从他们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陆子吟正冲向他们。
六人中的五人齐齐愣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有那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吃素的素食者转头就跑。
“抓住他,他就是偷鸡贼。”
陆子吟挑了挑眉头,叮嘱了一句陈一帆,又拍了拍牛壮实的肩膀,挑眉问道:“你这小子,看起来很壮实,以后来帮我做事?”
“呵呵!不行!”
牛壮实回了个微笑,转身离去。
是夜。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两名小丫鬟带着甜甜的微笑走进房间。
“县令大人,该睡了。”
两人动作整齐,朝着陆子吟行了个礼便关上门,吹灭两支蜡烛,只留下一支,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脱衣、掀被、躺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鱼可沁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端走洗漱用的木盆,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见此一幕,陆子吟记起来了。
曾经的陆子吟就是这般享受,每晚都要两名俏丫头给自己暖脚,让美艳无双的俏娘子睡在地上。
“混账,简直是混账!”
一念及此,他心生懊悔,不住的摇头叹气,“你们先回去吧,今晚我只要沁儿陪我。”
“嗯?大人说笑了,三个人又何尝不可呢?”
其中一小丫鬟笑着褪下亵衣,露出香肩,缓缓地靠近陆子吟。
另一小丫鬟动作慢一些,也在往他怀中靠。
哎呦卧槽,还有这好事儿?
果然。
只有我这样受百姓爱戴的清官才会被百姓如此爱戴。
陆子吟咧嘴一笑,嘴上说着‘大可不必’,双手快速的解开自己衣衫。
没办法,为民请命嘛!
百姓的要求,必须要听从。
“我好想没见过你们。”
忽然,鱼可沁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
陆子吟虽然有两个暖脚的小丫鬟,但都是他老早就买回来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换过。
咻!
未等陆子吟说话,一道寒光闪过,露出香肩的小丫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刺向陆子吟的胸口。
“狗官,受死!”
另一小丫鬟动作更为迅速,倒握着匕首,准确的刺向陆子吟的命根子。
“娘子,相公我回来啦!”
回到县衙后,在新来的两名丫鬟帮助下,简单沐浴一番后,陆子吟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后衙的厢房内,准备和自己的未婚妻鱼可沁好好亲热一番,联络联络感情。
只是让陆子吟没想到的是,他扑了个空。
本该在厢房内绣绣红妆的鱼可沁,却没在厢房内待着。
这不禁让陆子吟眯起了眼眸。
有关鱼可沁来历的记忆,陆子吟并未继承,他只知道对方的父母和自己的祖父颇有渊源。
甚至鱼可沁是他的未婚妻,还是当年他祖父就已经商定好的婚事。
“对方是什么时候,跟了自己,并且一同来到了这越河县呢?”陆子吟抬头想了想,却怎么也没有头绪,于是他离开了厢房,准备先去吃饭。
在经历了厨子朱三一事后,陆子吟特意让陆成等忠仆去外面酒肆带饭,并且让他们严格把关,务必要做到亲眼看着厨子弄饭不可。
不是陆子吟不想让这些忠仆来给他做饭吃,他们做的饭虽然能吃,但和好吃简直差太多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陆子吟都是一个好口舌之欲的人。
在重新招募到合格,且能力不错的厨子之前,就只能先委屈他们每天多跑几遍了。
而陆成等忠仆自然也知道利害关系,为了让自家少爷吃的舒服,甘愿拿出了十二分的注意力来做这事。
陆子吟一路从后衙前往二堂,就在他途径单属于他的那座小院时,却见到了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身红衣襦裙的少女,正手持七尺长的银白软剑,如同云端飞落的嫡仙女,在并不宽阔的田陌间剑舞着。
那一惊一鸿间的舞姿让陆子吟挪不开眼,按理说这样的舞姿,陆子吟能够不吃不喝看上三天三夜,可很快陆子吟就发现,舞姿盈握的那位嫡仙女,似乎不是很开心。
“娘子是觉得这片天地太过于狭隘了嘛?”
终归是陆子吟忍不住了,于是开口说道。
被突然打断剑舞的鱼可沁动作慢慢渐缓,她红唇微抿,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哀容道:“郎君在的地方,便是妾身之家,岂敢嫌弃它的大小。”
“那娘子为什么不开心呢?”陆子吟大步上前,试图伸出双手,将鱼可沁轻轻揽过。
出乎陆子吟预料的是,这次的鱼可沁竟然没有拒绝陆子吟这番想要轻薄他的动作,甚至还主动将螓首深深的埋进了陆子吟的胸膛,低音颤声道:“郎君,妾身只是有些想爹娘了......”
陆子吟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柔软,只觉得胸膛一阵火热。
可不知道是不是怀中美妻的感伤触动了他,使陆子吟没有想平日里那般不正经,甚至是心猿意马,而是隔着襦裙,轻轻抚摸着美妻的娇背,慰声道:“可沁你的爹娘,我的泰山岳母不也是安陆人吗?明天我就给家人休书一封,让他们多多照顾一二。”
本是夫妻二人你侬我侬的亲密时光,可随着陆子吟的这番话话音刚落,鱼可沁忽然挣脱了陆子吟的怀抱,瞪着让人怜惜的美眸,俏脸十分古怪道:“郎君,妾身爹娘早已仙逝......”
“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啊这!
陆子吟顿时身体僵硬了。
他娘的也太离谱了,这么关键的记忆居然也没继承?
担心让鱼可沁发现破绽,又或者怕对方介怀此事,以为自己不重视对方,陆子吟连忙装作肚痛道:“坏了,那早饭也被朱三下了毒!”
“毒?什么毒!?”
鱼可沁见陆子吟猛地弯下了腰,蹲在地上哀嚎起来,登时也失去了方寸,手脚大乱道:“郎君你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
“无事无事,只是有点肚痛而已。”
陆子吟见成功分散了鱼可沁的注意力,于是趁热打铁般,将今日县衙内发生的大事,告诉了对方。
当鱼可沁得知自家郎君竟然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遭遇了两次袭杀,顿时急得俏脸都要鲜红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郎君这么好的父母官,他们都要迫害,当真是不为人子!”
不过随后又从陆子吟口中得知,对方不仅成功拿下福来赌坊以及伪主谋赵管事后,又笑颜如花道:“郎君果然厉害!”
“那是!”陆子吟笑眯眯道。
没什么比随手一做的事情,得到旁人的夸赞更高兴的了,若说真有,那便是自家美妻的夸赞。
不过有些人,就是不经夸,陆子吟还没保持几分风轻云淡的姿态,就被突如其来的肚鸣声,给打断了。
鱼可沁捂嘴噗嗤的笑了出来,随即从床榻旁起身道:“郎君还没吃饭吧?妾身给您去下碗面吃。”
“下面?可沁你还会下厨?”陆子吟心中一阵激荡,后世凤毛麟角般的贤妻竟然在自己穿越后遇见了,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是自然!”鱼可沁妩媚又不失可爱的皱了皱小琼鼻,撸起襦裙的薄袖道:“郎君看不起谁呢!”
“不过话说回来。”
鱼可沁刚转身走到厢房门口,正准备大干一场时,随后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蓦然回眸道:“卢县丞以为成功骗了你,现在怕是要后悔了吧?”
“谁说不是呢。”陆子吟笑眯眯的说道:“咱们的卢县丞怕是要被水淹没,不知所措咯。”
......
事实上,陆子吟推测的不错,此时此刻的卢盛泯,确实有些错愕。
尤其是当他得知,陆子吟所带的衙役捕快们,不仅全须全尾的回来了,甚至不费一兵一卒的就将福来赌坊给拿下了。
可那赵管事在被拿下之前,难不成并没有告诉那陆子吟,福来赌坊的背后,是下河乡的张员外吗?
还是说那陆子吟一点也不在乎?
又或者说他发现了什么,却隐忍不发?
这还是那个对什么事情都一窍不通的,书呆子贪官吗?
被土匪一刺激,整个人都变了不成?
一连串的疑惑,让卢盛泯这个当了十五年县丞的老官吏凌乱了。
甚至还没等卢盛泯从这个消息缓过神来,紧随陆子吟后面回来的宋典史,又给他来了一下惊喜。
陆子吟竟然让宋典史,带人查抄了孙尧于城东的两间典当铺!
越河县本地四大乡绅竟然一连招惹了孙、张两家,这陆子吟莫不是不想在越河县待下去了?
等陆子吟一行人在院中汇合时,陈一帆便小声问道:“大人,咱们先从何处查起?”
陆子吟想也没想道:“那麻子脸不是说曾看见有人在张宅屋后埋尸吗?”
“大人,就我们几人去找尸体吗?”陈一帆面有难色道:“不知道具体位置,更没有带锄头、铲子等工具,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没办法,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若是再迟疑下去,难免那张王氏不会铤而走险,去将尸体挖出运走。”陆子吟沉声道。
陈一帆一脸疑惑,心说张王氏能有陆子吟说的这么厉害?
陆成见状,便小声解释道:“就在我们午间离开食肆没多久,那麻子脸便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张宅。”
陈一帆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在他们离开食肆,前往张胜之家中的时候,陆成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来是去跟踪麻子脸了。
而这时陈一帆才意识到陆子吟的胆大心细,不禁赞叹道:“大人不愧是大人。”
可随后陈一帆又疑惑道:“可从午间至现在差不多四五个时辰了,怕是张宅屋后的尸体,早已经进行了转移......”
“你觉得他们大白天的敢做这事吗?”陆子吟轻蔑一笑:“说不定我们现在赶过去,还能抓她们个正着!”
事实上,陆子吟只猜对了一半。
当他们四人偷摸着来到张宅屋后时,确实有几名奴仆,正拿着锄头、铁锹挥锄着,试图挖掘着什么。
等到陆子吟带着陈一帆四人将其喝止,并且上前查看时,四人的神情瞬间不太好看了。
带着些许潮湿的土壤之中,掩埋着的并不是所为的尸体,而是数箱金银珠宝!
......
“老父母。”
“陆大人。”
夜晚的张宅正堂中,张王氏座于次位,神情十分复杂的看着陆子吟说道:“难不成我们张家藏一点钱财,也不为大明律法所容忍吗?”
“当然不是。”陆子吟脸色有些尴尬,心中对张王氏的评价,却再次高了几分。
陆子吟实在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按套路出牌,甚至出手极为果决,张俊来堂堂一个举人,被其吃得死死的。
等等,被吃得死死的?
陆子吟仿佛灵光一闪,盯着张王氏说道:“不知,张王氏对陈春儿了解多少?”
陈春儿便是张俊来妾室张陈氏的闺名。
一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张王氏的情绪顿时绷不住了,身躯不停颤栗,眼神渐渐凶狠:“陆大人,您为什么要问那个贱人的名字!”
“自从她嫁进张家之后,我们张家阖府上下不得安宁,甚至将妾身的夫君都给逼成了那般模样!”
“妾身夫君可是咱们越河县的神童!是完全有实力能够荣登皇榜的。”
“可就是因为那个贱人!她......”
“夫人!”一旁伺候张王氏的嬷嬷忍不住低声提醒,张王氏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闭口不言。
直到她深呼吸了几口,这才渐渐平静的对着陆子吟说道:“陆大人,妾身失态了。”
“无妨。”陆子吟摆了摆手,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张王氏能否和本官讲讲,那陈春儿究竟做了什么事,让贵宅上下,皆视她为仇寇,甚至陈春儿当初病故一事,是否另有隐情呢?”
张王氏抿了抿嘴,仿佛内心纠结了很久,最终长叹一句道:“陆大人,若是妾身将当年的往事全盘托出,能否给妾身夫君洗脱冤情?”
陆子吟摇头道:“是不是冤情,能不能洗脱,不在本官,而在证据和事实。”
张王氏眼眸一黯,最终还是没有拒绝陆子吟的提议,语气幽幽的说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
那是嘉靖十年,张俊来刚刚从浙江文坛中杀出一条血海,成功迈入了中产阶级,举人老爷的一员。
那年他意气风发,成功说服了陈春儿的父亲上海县的陈员外,将其迎为妾室。
可陈春儿同她大姊喜欢的皆是张俊铎而不是张俊来,婚后的二人,又如何谈得上甜蜜二字?
三日一吵,五日一架简直太正常不过了,每次张俊来气汹汹的跑回张王氏的厢房时,他的脸上都有淤青。
按理说在礼教森严的明代,妾室敢如此不敬自家老爷,别说是后者了,便是张王氏都有权利将其活活打死,以整夫纲。
可谁让张俊来太爱陈春儿了,在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年代,宠妾灭妻的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好在喜爱归喜爱,尚不至于真的休了张王氏,将陈春儿给扶正。
“也不知道是不是贱人命薄如花,不到三年的时间,陈春儿就突发恶疾病故。”张王氏有些幸灾乐祸,也有些十分不解道:“可那陈春儿的姐姐虽不喜陈春儿也爱上了张俊铎这件事,可终归多年的姐妹情深,当她得知陈春儿突发恶疾病故后,竟以为是妾身夫君害死了他!”
“非但在私底下吠声着要妾身夫君偿命,还唆使着妾身夫君堂弟张俊铎,与其反目......”
“所以你们就杀了张俊铎夫妻俩?!”
陆子吟突然打断道。
张王氏瞳孔一缩,好半天才微微颤抖着嘴唇,艰难道:“不,陆大人,张俊铎夫妻是自杀的!”
“您没有证据,可不能亲信张胜之那小兔崽子的一家之言啊!”
陆子吟深深的看了张王氏一眼,对后者的这番言论不置可否,旋即带着鱼可沁四人回到了对方安排的厢房之中。
“大人!张王氏在说谎!”一回到厢房,仔细的查看了四周,是否有人监视后,陈一帆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陆子吟点了点头,早已不复刚才的凝重之色,而是略显轻松道:“你也看出来了?”
“有关陈春儿的描述,李远山和张王氏二人之间相差甚远,可如果陈春儿的性格当真如此恶劣的话,那张俊来是如何忍受她三年的?张王氏又是如何忍受其三年的?”陈一帆信誓旦旦道:“所以,张王氏必定在说谎。”
“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鱼可沁皱了皱小琼鼻,站在女性的角度分析道:“张王氏话中看似在维护张俊来,可却处处彰显出对陈春儿的厌恶之色。”
“听她的意思,陈春儿不像是被张俊来所杀,更像是被她张王氏所逼死的一样。”
“嗯?可沁你刚才说什么?”
陆子吟虎躯一震,握住鱼可沁的柔肩兴奋道:“你帮大忙了!”
嫁......嫁错人了?
满屋子的人都被李远山这话给震惊住了,便是张胜之的媳妇张李氏亦是捂住小嘴,诧异万分,这种事情显然连她这个儿媳妇都不知情!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陆子吟好半天接收了这句话的信息量,他怔了怔,又道:“可是姐姐嫁给了妹妹喜欢的人,妹妹嫁给了姐姐喜欢的人?”
“也不是。”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李远山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是两姊妹都想嫁给张俊铎,而张俊来太爱两姊妹中的妹妹了,最终酿成了悲剧。”
“原来张俊来是单相思?”陆子吟发现越深究下去,信息量越来越大了,让他有些凌乱。
也难怪张俊来日后会和张俊铎这个堂兄弟反目成仇,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喜欢自己,反而喜欢自己的堂兄弟。
得到了自己女人的身体,却得不到自己女人的心,这种情况怕是只有后世舔狗能够接受。
以张俊来二十九岁就中举的年轻俊才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所以这就是张俊来要杀掉张俊铎夫妻的重要原因吗?”陆子吟分析道:“因爱生恨?”
“再具体点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李远山表示自己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爱莫能助。
陆子吟表示非常理解,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不是一家人,如何能了解到更多详情呢。
毕竟李远山只是张俊铎的亲家公,和张俊来的关系,看似不远,实则隔了一座山。
在张李氏的盛情挽留下,陆子吟和鱼可沁四人在张胜之家吃了晚饭之后,便主动离去了。
陈一帆见天色渐晚,太阳即将落山了,陆子吟还没有暂时回去县衙的想法,不由纳闷道:“少爷,我们今夜莫不是要留宿下河乡?”
“可这下河乡没有客栈,我们刚才何不留宿在张胜之家中......”
“人家男主人不在,我们四人住进去,算什么样子。”
“再者,你急什么?”陆子吟掏出一把折扇,随意的扇了两下,便合起敲打着左手道:“山人自有妙计。”
鱼可沁顺着陆子吟所视的方向看去,不由捂嘴轻笑:“郎君可是要住进那张宅之中?”
“还是我家娘子聪明。”陆子吟笑眯眯道:“你们两个,拿着本少爷的勘合文书,先行一步。”
陆成眨了眨眼,下意识问道:“少爷,难道我们不隐藏身份私访了?”
“蠢物,我们要是不表明身份,那张家之人怎么会让我们进去!”
“是,少爷说的是!”
陆成见陆子吟有些愠怒了,顿时不敢再言些废话,直接锁着脖子,带着陈一帆就小跑而去。
等陆子吟同鱼可沁悠然的漫步至张宅大门外时,早已问讯赶来的张俊来正室张王氏,连忙带着一群奴仆上前行礼道:“村妇张王氏,拜见老父母。”
“免礼。”
陆子吟隔着半丈远,虚扶了张王氏一下,随即笑道:“本官此次前来,是来了解一下张员外之案详情始末的,希望张夫人你不要太过于紧张。”
“村妇惶恐,不敢让老父母称夫人。”
一般而言,只有官员的正室妻子,又或者被朝廷册封的诰命之妇,才能被别人称一句夫人,像张王氏只是举人之妻的这种,严格来说,是没资格被人称夫人的。
当然,关起门来,被奴仆、丫鬟们这么叫无妨,被相熟之人客套的称一声也没问题,这年代的讲究的还是民不举官不究那一套。
可在丈夫因为杀人案二倍扣押在大牢的这个节骨眼,县太爷忽然跑过来叫了自己一声夫人,除非张王氏真是个拎不清的村妇,不然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应下的。
张王氏赶忙转移话题道:“还望老父母知晓,我家相公是被冤枉的!”
“此案颇为蹊跷,张员外是否是真被冤枉了,还有待取证。”陆子吟随口将张王氏搪塞过去后,便带着鱼可沁等人,堂而皇之的以调查为由,住进了张宅之中。
当陆子吟等人被张王氏亲自迎进了客院,并且下令让一众奴仆、丫鬟忙前忙后的置换新的一应用品,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去后,陆子吟不禁打量着四周,感慨万分道:“这就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吗?当真是奢侈。”
陆成有些欲言又止,心说少爷这是怎么了,您以前的排场,可比这高了十数倍不止呀。
这才哪到哪?
难不成少爷这是想要透露出什么破绽来,让张王氏露出马脚吗?
“都早点回去休息,今晚,可不安生。”陆子吟微微一笑,旋即先一步踏入了张宅客院中的左厢房之中。
和后世不同,有明一朝,以左为尊。
......
“夫人,这陆子吟来者不善啊。”
“事情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不管这陆大人如何行事,绝不能让他查出一丝蛛丝马迹,听明白没有?”
“是,夫人。”
随着脚步离去,皎洁的月光微微透过窗口,张王氏那略显苍白的面容看向屋外,咬牙说道:“该死的贱人。”
......
是夜,雷声轻鸣。
正躺在床榻上的陆子吟猛然睁开了双眼,推了推身旁隔着被褥,却调皮的伸出了一条纤细的长腿,盖在自己腰部的鱼可沁,强忍着“怒火”咬牙说道:“你这是在引火上身,你知道吗?”
鱼可沁闻言惊醒,旋即揉了揉眼眸,连忙收回了右腿,羞赧道:“郎君,妾身......”
“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陆子吟心中狂念着佛家圣经《清心经》,随后用手指戳了戳鱼可沁那光滑的脸蛋,心中暗道:饭都是一口一口吃的,现在尽管在同一个床榻上,却盖着两床被褥,但迟早有那么一天,要么你进入我的被褥,要么我进入你被褥的!
“可沁,走,我们去叫醒陈一帆、陆成他们。”
陆子吟背对着等鱼可沁穿好衣裳后,这才小声说道。
鱼可沁仍有些迟疑,“郎君,我们作为客人半夜不经主人意见,在主人家宅闲逛,是不是不太好?”
“不要有心理负担。”陆子吟脸色平静道:“我们是来调查案子的,如果不出此下策,根本就找不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大明,嘉靖二十一年。
松江府以东越河县
正是午时,县衙内一片白素。
前院草席之上躺着一俊朗少年,面如白纸,双目紧闭,早已气绝。
“陆子吟,江南扬州人士,新科状元,现任正七品越河县知县......”
手捧讣告的陆成泪眼婆娑,念到一半,忽然将讣告摔在地上,“好端端的,怎么会遇上劫匪!?”
他噗通跪在地上,抬手抽打着自己:“都是我的错,我若是跟去肯定不会有事的!”
“吵什么,明天的大明历史座谈会可是有院士来......”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少年噌的坐起身子。
霎时间,庭院内鸦雀无声。
陆成双目圆瞪,手僵直在空中;陆子吟傻眼了,眼前古装奴仆,周围青砖石瓦,如此真实。
“啊!”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失声惊叫,陆成双眼一翻,蹬腿儿吐起白沫。
陆子吟捂着胸口大喘气,眼底尽是惊慌。
大量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
都什么年头了,还玩儿穿越?
还成了一个目标是清官,却被乡绅土豪同化成禽兽的废物。
这么狗血吗?
陆子吟将残缺的记忆简单的整理一遍,两道浓眉紧紧地锁在一起。
自己上辈子就是研究大明的,穿越到大明倒是无妨。
只是前任陆子吟的记忆有太多的蹊跷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前科状元郎,成了个贪财好色无恶不作的知县。
“老爷洪福!”
正在他慌神之际,一众奴仆跪拜在地,齐声高呼。
“少爷,我还以为您......”
前脚还在口吐白沫的陆成,见到陆子吟确实没死,立马爬起身子痛哭流涕的抱住陆子吟的大腿哭嚎起来。
陆子吟将他一脚踢开,皱眉道:“别找打!少爷心里正不爽快。”
再者而言,越河县外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有劫匪,怎么偏偏自己遇上了?
砰,啪!
“天杀的劫匪!县令少年英才,方才十六岁便惨遭毒手。天妒英才!”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痛诉,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烟花爆竹声。
紧跟着,十几名壮汉旁若无人的闯入宅院,为首的一人手持两个铁球转动,笑着的嘴角都快拉到耳根上:“知县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老夫特地请来丧葬礼队,来人帮......”
话未说完,他看到了活生生的陆子吟,表情瞬间凝固。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子吟轻挑眉头,笑道:“我还没死!”
这人他认识,是越河县几名员外之一,平日里为非作歹欺男霸女。自己的前身变成贪官前就在他手中吃了不少亏,一纸诉状告上朝廷,人家屁事没有。
是个后台很硬实的主儿,至少连州府都无法制裁他。
一念及此,陆子吟看着孙尧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怀疑。
孙尧停下身子,阴鸷的的眸中尽是阴冷。
他怎么还活着!?
沉默中,孙尧忽然大笑起来,拱手行礼:“知县大人没事就好,下官是听这些不懂事的下人说的,一场误会。”
“哪位下人说的?还请孙员外明示。”
陆子吟微微一笑,眼神示意下人们关上院门。
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众人一阵疑惑,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孙尧面色一沉,随即挤出一个微笑:“知县大人,依照《大明律》第三卷第七章,擅闯私宅可是大罪,该罚。”
他解下腰间的钱袋,双手呈递,交给陆子吟:“这是二十两,孝敬知县大人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曾中过举人的孙尧自然是对《大明律》烂熟于心。
陆子吟打开钱袋,认认真真的放在手中查看。
原来贪官这么好赚钱啊,简直就是有人送钱上门啊!
见他数钱,孙尧眼底露出轻蔑。
终究是个贪官!
一旁的陆成见状赶忙伸出手抢夺,讪笑道:“少爷,这玩意儿太重,我来拿着就行!”
“滚!”
陆子吟一脚踹开陆成,咧嘴笑道:“光天化日贿赂本知县,罪加一等,罚银五百两!”
“五,五百两!?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孙尧面色一滞,随即眉头紧锁。
这点儿钱他拿得出,但以往的陆子吟断然不敢如此猖狂。
“多了吗?”
“多了,这都够买个三进的大宅子了。”
陆子吟与陆成小声絮叨两句,清了清嗓子,改口道:“那就一百两,顺便再把刚刚私闯民宅的罚银四十两交了。”
“我不是已经交过了吗?大人手中的钱袋还是我的。”
“钱袋?好你个老小子,偷我的钱?不是你偷,我的钱怎么跑进你的钱袋里了,再罚......”
“小人一时眼拙,大人莫怪。”
片刻后,陆子吟亲自写下罚银令,目送脸色铁青的孙尧离去。
“少爷怎么了?变了性了?”
“不会是被劫匪打傻了吧!”
“瞎说,仵作说少爷是被吓破了胆死的......不,没死。”
陆子吟醒来后,下人们个个面带惊恐的议论起今天的事情。
他则是没放在心上,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便走回自己的寝室。
推门而入。
屋中清香四溢,狭小的屋中陈设尤其奢华,海南黄花梨的书案上汉白玉镇纸就有两对,更不必纸张是宣州上贡用的贡纸。
“啧啧啧......奢靡的生活。”
“嗯?”
陆子吟刚拿起价值万两的镇纸,身后便传来一声泉水激石般悦耳的疑惑声。
床榻上,鱼可沁一袭碧绿翠烟衫,绿草百褶裙,披着的烟纱随着她起身从香肩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玉颈及清晰可见的锁骨;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随着她的莲花碎步扭动。
这…就是我一年不曾理会的未婚妻!?
陆子吟只恨不得把前一任陆子吟拧出来暴打一顿,如此美人竟置之不顾,简直是十恶不赦!
“你,你又要赶我走吗?”
鱼可沁红唇微启,话未说完,眼底已经泛起水雾,一双天生哀怨的眼眸我见犹怜。尤其是她说话时吞咽着空气,轻吭着将一口气断断续续吐出。
一句话说完,她忽的抿嘴,一双杏眼用力眨动,豆大的泪珠仿佛滴落在陆子吟的心头上,震得他浑身发软。
“赶你走?我舍不得!”
陆子吟脱口而出一句,三两步就来到她身前,想伸手抱住又不敢,好像这是别人的老婆一样,“你,真是我娘子?”
鱼可沁歪着头,像是没听清,吐出幽兰香气,“哈?”
“不管了!”
芬香扑面而来,陆子吟一咬牙一跺脚,在鱼可沁惊恐的目光中将她横抱起来,“小妖精,咱们今日既分高下,也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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