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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难宠小说

李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玉颜,你是不是疯了!”见心上人受了委屈,祁徽勃然大怒:“你再如此无礼,我就当场休了你!”既然已经开了头,沈玉颜彻底不装了。她将喜帕扔在祁徽的脸上,不屑道:“你说错了,祁徽,是我休了你!”“你......你,你给我滚回去!别想再进我靖安王府的门!”祁徽气得满面通红,指着沈玉颜怒骂。沈玉颜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进你王府的门?靖安王是陛下胞弟才有此封号,可你算什么?这靖安二字是你自己挣来的吗?你嚣张什么?”祁徽一时间没找到反驳的话,沈玉颜却没给他机会。“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原本也不是非要嫁你,是你母亲求来的!你不想让你心上人受委屈,便来作践我我吗?有本事就自己去争取,别拿无辜的人出气!”“我沈玉颜确实不如京中贵女懂规矩知礼数,也绝不...

主角:沈玉颜祁徽   更新:2025-03-15 15: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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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玉颜祁徽的其他类型小说《贵女难宠小说》,由网络作家“李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玉颜,你是不是疯了!”见心上人受了委屈,祁徽勃然大怒:“你再如此无礼,我就当场休了你!”既然已经开了头,沈玉颜彻底不装了。她将喜帕扔在祁徽的脸上,不屑道:“你说错了,祁徽,是我休了你!”“你......你,你给我滚回去!别想再进我靖安王府的门!”祁徽气得满面通红,指着沈玉颜怒骂。沈玉颜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进你王府的门?靖安王是陛下胞弟才有此封号,可你算什么?这靖安二字是你自己挣来的吗?你嚣张什么?”祁徽一时间没找到反驳的话,沈玉颜却没给他机会。“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原本也不是非要嫁你,是你母亲求来的!你不想让你心上人受委屈,便来作践我我吗?有本事就自己去争取,别拿无辜的人出气!”“我沈玉颜确实不如京中贵女懂规矩知礼数,也绝不...

《贵女难宠小说》精彩片段

“沈玉颜,你是不是疯了!”
见心上人受了委屈,祁徽勃然大怒:“你再如此无礼,我就当场休了你!”
既然已经开了头,沈玉颜彻底不装了。
她将喜帕扔在祁徽的脸上,不屑道:“你说错了,祁徽,是我休了你!”
“你......你,你给我滚回去!别想再进我靖安王府的门!”祁徽气得满面通红,指着沈玉颜怒骂。
沈玉颜嗤笑一声:“你以为我愿意进你王府的门?靖安王是陛下胞弟才有此封号,可你算什么?这靖安二字是你自己挣来的吗?你嚣张什么?”
祁徽一时间没找到反驳的话,沈玉颜却没给他机会。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原本也不是非要嫁你,是你母亲求来的!你不想让你心上人受委屈,便来作践我我吗?有本事就自己去争取,别拿无辜的人出气!”
“我沈玉颜确实不如京中贵女懂规矩知礼数,也绝不嫁你这种软弱无能之人!”
这话说得虽然不好听,却也在理,围观的人也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而看着自己的情郎被辱,饶是沈玉盈也装不下矜持,指着沈玉颜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徽哥哥!要不是徽哥哥还念着两家故交之情愿意娶你,以你这副教养,京城中哪家公子肯娶你!”
沈玉颜眼神一凛,直勾勾盯着沈玉盈。
“你还敢来教训我?那我倒要问问,京城中哪家公子敢娶你这个没过门就身怀有孕的「大家闺秀」!”
此言一出,人群再次哗然。
国公府二小姐还没成亲就身怀有孕?真的假的?
难怪国公府对二女嫁一夫的事情保持沉默!
自取其辱的沈玉盈又惊又恼,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祁徽。
祁徽气得直哆嗦:“我......我一定要休了你这个山野泼妇!”
“呸!我再说一遍,是老娘我休了你!”
“沈玉颜!你敢再口出狂言!”祁徽指着她骂道,“你一个毫无教养的野丫头,若不是两府有婚姻之约,本世子怎么可能娶你?今日你要弃婚休夫,我看谁敢要你这个王府弃妇!”
沈玉颜轻皱起眉头,倒不是因为怕嫁不出去,而是退婚回国公府的话,沈霄和沈夫人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绑着她过来给王府赔礼道歉,到时候恐怕就不是羞辱这么简单了。
她必须想个办法摆脱两边无休止的利用和羞辱。
“镇北王到!”
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呼,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人们如梦初醒,赶紧让开一条道,纷纷跪成一排。
“恭迎镇北王大驾!”
祁徽也缓和了脸色,拉着沈玉盈跪下接驾。
可他一抬头,却见沈玉颜仍然站着,赶紧拽了拽沈玉颜的衣袖:“给我跪下!”
沈玉颜不为所动,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镇北王的车驾。
关于镇北王祁隽熙,沈玉颜有所耳闻。
听说这位王爷是当今陛下的七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十四岁就带兵亲率北疆战场,立下赫赫战功,但是五年前在战场上受了伤,从此缠绵病榻,回京休养。
陛下怜他病体,为他亲授世袭王位,与他共治江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镇北王祁隽熙已经在仆从的搀扶下从车驾上下来。
只见他虽眉目俊朗,却容颜苍白,身体瘦弱,在侍从搀扶下刚走几步,就气喘不止。然而他一双眼睛仍然锐利,目光轻扫便停留在站立不跪的沈玉颜身上。
祁徽急了,低声道:“你想死别连累我们,七皇叔不是我等能得罪的!”
“滚开!”
沈玉颜甩开祁徽的手,提着裙摆直奔镇北王。
祁徽又急又气,咬牙切齿地看着沈玉颜的背影,这个疯女人!
祁隽熙的侍卫见红衣新娘竟朝主子的方向过来,下意识抽刀拦在她面前。
“放肆!竟敢惊扰镇北王大驾!”
沈玉颜见了那刀也有些发怵,可她深吸一口气,为了改变腹背受敌的现状,也只能壮着胆子试一试了。
“王爷,您的病我能治。”
镇北王微微皱起眉头,侍卫也怒斥道:“不知天高地厚,来人,把她拖下去......”
“我没说大话!”沈玉颜接着说,“王爷是否常觉神思倦怠,浑身无力?这几日起床后觉得双腿发寒,站立不住?”
“还有,从半年前开始,王爷左肋下就有一团淤血痕,还隐隐作痛,近日疼得越发厉害了!”
此话一出,就连侍卫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这个女人怎么对自家王爷的病症如此清楚?
再看祁隽熙,也是一脸凝重,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他淡淡吩咐侍卫:“阿旻,先别动手,听听她怎么说。”
阿旻收起了刀,看了看沈玉颜:“你怎么知道我家王爷的病症?你刚才能治我家王爷的病,到底是真是假?”
沈玉颜先松了口气,才点头道:“我的话句句属实。”
“那你说说,该怎么治?”
沈玉颜回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压低了声音:“王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祁隽熙深深看了她一眼,对阿旻道:“带她上车。”
祁徽隔得远,并没有听见车驾前发生了什么,原本以为沈玉颜肯定得罪了镇北王要被拖走了,可只说了两三句话的功夫,镇北王居然把沈玉颜带上了马车!
“这女人到底在做什么!”他愤恨道。
沈玉盈可怜兮兮地靠过来:“徽哥哥,姐姐不会连累我们吧?”
祁徽恨得咬牙切齿,镇北王是京城王爷中不可比拟的存在,连自己的父亲都要让他几分,他决定不论一会儿镇北王如何降罪,一定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沈玉颜身上去!
上了马车后,镇北王侧窝在榻上,打量了一眼沈玉颜。
“如果你真能治好本王,本王必有重谢。”
沈玉颜笑了笑:“王爷,您自己的身体自己应该清楚,我若治好你,这算是救命之恩吧?”
祁隽熙微微点头:“确实。”
“所以,救命之恩大于天,王爷想要谢我,就娶我做王妃吧。”

“倒也长得如花似玉,难怪老七非你不娶呢。”
太后的脸色并没有缓和,紧接着说道:“哀家听说你本来跟老三家的小子有婚约,大婚当天都已经送到门口了,为何又悔婚改嫁?”
关于这件事,沈玉颜也很无奈。
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都以为自己是临场悔婚,又恰好被镇北王看中美色,才成了大婚休夫的失德之妇。
她正要出口解释,皇后却先开口了。
“母后,儿臣倒是听到一些趣闻,您要不要听听?”
“哦?说来听听。”
皇后笑着看了沈玉颜一眼,说道:“儿臣听说,三弟家的那个小子爱慕的,是沈家那位收养来的女儿,可是三弟妹看不上人家的出身,偏偏要这个亲生女儿嫁入王府。”
“那小子没办法,只好出了个馊主意,让两个千金同时出嫁,又不想让心上人受委屈,把正房夫人抬到后门,反而让侧室走正门。因此,才有了大婚休夫这一出呢。”
太后豁然开朗,不满道:“老三的儿子也真是胡闹。”
“这有什么啊?”昌平撇嘴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之事,从后门进又如何?”
皇后便笑道:“昌平,要是七弟同时娶你和别的女人,封你为正妃却让你走后门,你当如何?”
“绝对不行!”昌平斩钉截铁道。
“哟,轮到自己就绝对不行,那你怎么还劝别人大度啊?”
昌平被噎得无话可说,只能无理取闹:“皇表嫂,你这是混淆视听,我才不管她走正门走后门呢,我就是不同意表哥娶她!”
张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稍安勿躁,又问沈玉颜:“既然这样,你不嫁也就罢了。不过,你之前从未见过老七,怎么就跟他私定终身了?”
这个问题,实话实说肯定不行。
沈玉颜的一身医术是她最大的倚仗,她还不打算对人和盘托出,更何况,回京之前她答应过她的那位师父,绝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医术的来历。
“太后娘娘,臣女......臣女对镇北王倾慕已久,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是镇北王征战疆场的美名天下传扬,臣女早就芳心暗许。”
长这么大,沈玉颜还是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
她脸上浮现出几分别扭的薄红,倒像是为她的说辞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张太后倒是豪不意外,祁隽熙还没得病的时候,哪次回京不是掷果盈车,迷得世家小姐们神魂颠倒,现在虽然在家养病,魅力也不减当年。
昌平自然也是这样想的:“喜欢我表哥的女人多得是,你凭什么?”
“臣女不敢凭什么,只是镇北王喜欢罢了。”
“沈玉颜!你在向本郡主炫耀吗!”
沈玉颜没有回答昌平,只是对张太后道:“太后娘娘,臣女自知资质平平,礼数不够周全,不过臣女对镇北王全心全意,不敢有任何马虎,还望太后明鉴。”
她确实是全心全意想要治好镇北王的病,这点可不算说谎。
张太后见她神色真诚,也不想过分为难她,祁隽熙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却因为这几年的疾病缠身,迟迟不肯娶妻,今天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人,她做为母亲怎么忍心拆散呢?
可是,因为一个女人跟靖安王闹得难看,又实在有些不妥。
“哀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张太后缓和了语气,“只是,哀家要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为你叫他们兄弟不合。你既然不愿意嫁去靖安王府,哀家替你做主解除这桩婚事,以后他们不敢为难你。可你这个儿媳妇,哀家也绝对不会承认。”
“哎呀,母后,儿臣看来,这孩子还算真诚,要是七弟真的喜欢,就随他去吧。”
皇后乐呵呵地劝解。
昌平可不乐意:“那可不行,我不同意!”
见沈玉颜一直没说话,张太后又关切道:“这京城之中的世家公子多得是,改日哀家替你张罗一个,不会比老三家的小子差。”
“这已经是姨母给你的恩典了。”昌平志得意满,“沈玉颜,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赶紧谢恩回家去,别妄想嫁给我表哥了。”
如果人生能由自己做主,沈玉颜也不想被当成商品被人挣来抢去,推来推去。
正因身不由己,她才要苦苦挣扎,用有限的能力争取最大的权力。
“恕臣女不能从命。”沈玉颜仍然不卑不亢,“镇北王金口玉言要娶臣女,除非镇北王亲口说不要臣女。”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倔强?”张太后有些无奈。
沈玉颜身体挺得笔直,有医术傍身,她不怕镇北王不要她,可是张太后毕竟也还是陛下的生母,若是太后向陛下讨要圣旨阻止,不知道镇北王能不能扛得住。
“派人去接老七进宫来,抬也要抬过来,我让他亲自退了这门亲!”
沈玉颜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叹顺,熟悉的男声响起:“母后不必派人了,儿臣已经到了。”
众人抬头,见祁隽熙稳步从门外进来,他的面色仍是苍白的,却不见之前的灰败,甚至有几分神采了。
张太后一喜:“你这孩子,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最近身子可有不适?太医有没有时时去府上请脉?”
祁隽熙这才给太后和皇后见了礼,微微点头:“儿臣一切都好。”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沈玉颜身上,伸出手与她十指相扣。
“多亏玉颜善解人意,这几日常到府中照顾儿臣,才让儿臣心神宽慰,身子也大有起色。”
“母后,请您恩准儿臣迎娶沈玉颜做王妃。”
屋内众人都有些震惊,就连沈玉颜也没想到祁隽熙会这样说,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
祁隽熙若有所感,转过头对她浅浅一笑,也捏了捏她的指尖,似是安慰。
沈玉颜内心莫名涌出一股暖意,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勇气倍增。
震惊之余,张太后无奈:“这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怎么就非她不可呢?”
“这天下女子何其多,都不是儿臣心中所想。”

这厢沈玉颜回到房间,总算能喘口气。
休夫改嫁这一招虽然惊险,但是总算迈出了反抗的一步,今后沈家人再想对付她,也要掂量掂量镇北王府的态度了。
说起镇北王,沈玉颜顿了顿,走到桌边开始铺纸研墨。
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一早,沈宵便拿好奏章,直奔朝堂。
朝殿之外人头攒动,靖安王也在其中,见了沈宵立刻冷哼了一声,转身入殿去。
沈宵自知理亏,赶紧上前。
“王爷!王爷!昨日之事是个意外,老臣已经斥责了那不孝女,改日就带她到王府负荆请罪!”
靖安王皮笑肉不笑:“依本王只见,咱们两家联姻之事还是作罢吧。令千金还没进门就把我们靖安王府的脸按在地上踩,若是进了门那还得了?”
“哎呀,她一个乡野丫头懂什么?”沈宵苦口婆心,“王爷,老臣昨夜已经写好了奏章,一会儿早朝就请陛下做主为我们两府赐婚,她再能耐也不敢抗旨不遵,王爷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靖安王心里虽然有气,但两家联姻到底利大于弊,权衡之下,还是不愿意彻底翻脸。
“哼,一会儿见了陛下,我看你怎么说。”
二人刚踏入殿内,却傻了眼。
只见告病多日的祁隽熙居然来上朝了!
自从祁隽熙回京养病,每每上朝时,皇帝祁云致便叫人搬来一张坐榻,准他坐着议政,他的地位可见一斑。
靖安王和沈宵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祁云致便到了,见了祁隽熙也是又惊又喜,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
“朕瞧着你气色好多了,怎么不再多歇息几日?”
“有劳皇兄挂心。”祁隽熙点了点头,“近日偶得一神医,经她诊治,臣弟这身子才有所起色。”
皇帝是祁隽熙一母同胞的亲二哥,两人长得有三分相似,而皇帝除了眼角多了几缕皱纹,仍是精神矍铄的模样。
“真有如此神奇?那你让他治,无论是谁,只要能把你治好,朕重重有赏!”
看着他们兄友弟恭,靖安王脸色更加阴沉。
朝堂议政之后,祁云致正欲退朝,沈宵赶紧站出来将奏折奉上。
“老臣斗胆,有件私事想请陛下做主。”
“哦?爱卿的私事?”祁云致颇有兴趣,“说来听听。”
“老臣有一长女,早年与靖安王世子便有婚姻之约,如今他们都已到了婚配的年纪,老臣想向陛下讨个赐婚的恩典,借此机会帮他们操办了婚事!”
祁云致微怔:“可是朕听闻,昨日你们两家就已经举行了婚礼,怎么还要朕赐婚?”
沈宵神色尴尬:“这......”
靖安王赶紧接话:“皇兄,我大周承平日久,全仰赖皇兄励精图治,臣弟是想沾沾皇兄的光,求皇兄的恩典,也是一桩美谈呐。”
“既然如此,朕岂能不成人之美......”
“皇兄。”
祁隽熙的声音打断了祁云致的话。
其他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祁隽熙面色淡然,只是微微抬眼:“皇兄有所不知,臣弟对沈国公家的大小姐一见钟情,已经订下终身之约了。”
三个人当场愣住,朝臣也纷纷侧目。
虽然昨日靖安王府门口,沈玉颜和祁隽熙的事已经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可是谁也没想到,祁隽熙居然在陛下面前公然抢人!
祁云致的神色变得微妙起来,打趣道:“七弟,你在搞什么名堂?沈家千金昨日已嫁入靖安王府,你如何能与她订下终身?”
“是吗?”祁隽熙看向靖安王,“可据臣弟所知,沈家千金昨天,可是连三哥家的正门都没进去。”
他特意说到正门,靖安王皱起了眉。
祁云致摸不着头脑,又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其他二人。
“都是徽儿那孩子任性。”靖安王赶紧回话,“臣弟已经教训过他了,两家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臣弟才特意请皇兄赐婚,好让这门婚事名正言顺。”
“是呀是呀。”沈宵附和,“年轻人不懂事,也是老臣教女无方,若是能得陛下恩典,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计较这等小事?”
祁云致嘴角带着笑意没有说话,反而看向旁边的祁隽熙。
祁隽熙垂下目光想了想,缓缓从坐榻上起身,朝祁云致行礼。
“那臣弟也想请皇兄赐婚,求赐沈家千金沈玉颜,为镇北王妃。”
大殿之内,静得针落可闻。
沈宵瞠目结舌,靖安王面色铁青,只有祁隽熙泰然自若。
祁云致意味深长:“这沈家千金究竟是何方神圣?朕都有些好奇了。”
“陛下,小女在乡野长大,近年才被接回京中,上不得台面,实在配不上镇北王妃的身份!”
“皇兄,沈千金秀外慧中,胆大心细,于臣弟而言正是良配。”
祁隽熙寸步不让,祁云致无奈道:“你呀你,前几年朕就说给你赐两个侧妃伺候你,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终身不娶吗?怎么如今倒任性起来了?”
祁隽熙一顿,幽幽地叹了口气。
“臣弟的身子不知什么时候便撑不住了,如今遇到自己真心相爱之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求有情人常伴身旁,了此残生。”
“臣弟愿用十年军功换一世相守,还望皇兄成全。”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镇北王为大周征战十年,在疆场流血流汗,才有大周十年太平气运,如今他身子不行了,想隐退娶妻过日子,谁又能过分苛责呢?
因此,他们看祁隽熙又多了几分同情。
用军功来换,莫非是真爱?
祁云致犹豫了,对于这个亲弟弟,他到底还是偏爱的,可身为帝王,如何权衡治下也是他的考量,不能冷落委屈了元老重臣。
略一思忖,祁云致道:“这本是你们的家事,朕不好插手,可你们都要朕赐婚,朕也是左右为难啊。”
“这样吧,改日有空,朕召沈家千金入宫来问问,再做定夺。”
“皇兄!”靖安王急了。
“三弟。”祁云致皱眉,“此事别再多言,你总要体谅七弟这些年的不易。”

蒋婉脸上的怒意一滞,她回答不上来。
因为那个时候,她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避如蛇蝎,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身带不祥,父母把你送走也实属无奈,更何况,你的身体发肤也是父母所给的,回报我们也是理所当然吧。”
沈玉颜被气笑了:“狗屁不通。”
“让我来告诉你,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
“四岁记事以后,我开始吵着找爹娘,舅妈指着后院那条狗说那是我娘,让我每晚抱着那条狗睡,要不是我外公斥责,我还不知道我娘是个人呢!”
“七岁,舅舅嫌我在家里吃白饭,叫我每日跟着雇来的长工去田里挖猪草,我手上全是磨出来的血泡你知道吗!”
“十二岁,我被送到乡下医馆去当使唤丫头,外公年纪大了没精力再看顾我,我就这样挣扎着长大,我在医馆吃冷菜馊饭的时候,你们又在什么地方?”
沈玉颜的眼睛扫过这面目可憎的一家子,目光中没有半分余温。
“哦,我忘了,你们在疼爱这个捡来的女儿。”
沈玉颜抬手指向沈玉盈:“我一个有爹有娘的人被扔在乡下自生自灭,而她!”
“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却被你们宠成掌上明珠!你叫我如何不怨!不恨!”
沈玉安听不下去了,嚷嚷道:“你吵什么!父母不是把你接回来了吗?只要你嫁入靖安王府,以后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你闭嘴。”沈玉颜甚至不屑看他,“他们好歹生了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
“你!”
“把我接回来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不过是把我当个工具去实现政治联姻,好给你爹的仕途铺路罢了!”
“够了!”沈宵怒喝道。
沈玉颜可不会让步,直说道:“想都别想!”
“跟镇北王的婚事是我自己求来的,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镇北王的光你们也休想沾上半分!”
沈家父母气得脸色发白,沈玉安自知理亏说不过她,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姐姐,你别这样......”
只有沈玉盈还在表演自己的茶艺。
“我知道我的存在让姐姐心里不舒服,姐姐骂我吧,父母年纪大了,你别再气他们了。”
“不不不。”沈玉颜摇了摇手指,轻描淡写道,“你谁呀,也配老娘骂你?”
最顶级的羞辱就是无视,沈玉颜甚至不屑。
沈宵怒而起身,桌子拍得震天响:“你真是太放肆了!我们好歹还是你的父母!”
“靖安王府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来人!把这不孝女关进柴房!”
沈玉颜不动如山,只是冷冷地看着这家人。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府上的家丁进来。
沈宵眉头一皱,骂骂咧咧地出了厅堂。
“你们都死了么,没听到......”
声音戛然而止,沈宵震惊地看着自己府上的家丁被三个黑衣劲装的侍卫拦在院子里,靠近不了一步。
沈宵气得声音直抖:“你们......是什么人!”
其他人也纷纷走出来查看情况。
三个黑衣人不为所动,直到看见沈玉颜露面,才齐刷刷跪地。
“参见王妃!”
是阿旻留在这里保护沈玉颜的暗卫。
沈玉颜略一点头:“辛苦诸位。”
沈玉安气得跳脚:“沈玉颜,你居然联合外人在家里闹事!”
“阿旻将军已经警告过你们了,别动我,否则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整个镇北王府的事。”
蒋婉恨恨道:“不孝女!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沈玉颜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天,随即洒脱一笑:“老天爷如果真的有眼,应该先收拾无德无良的父母吧。”
说罢,她飒踏离去。
父爱和母爱,或许她曾经期待过,而如今也都随这么多年的心灰意冷,被隔阂与冷落埋没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阿旻来了。
一见面,他就给沈玉颜奉上了几份大礼。
“王妃,您快看!”
阿旻指着一匹赤棕色高头大马,兴奋异常:“三年前,王爷在战场上生擒西凉国王,西凉向大周送来的求和贡品,整个西凉只有这么一匹,是陛下亲自赏赐给王爷的!”
沈玉颜不懂马,只觉得那马眼神炯炯,毛发油亮,品相确实不错。
“我也不上阵杀敌,王爷送我这个做什么?”
“王爷说了,战马是战士的荣耀之一,今日把战马送你,来日便要骑着战马接你回王府!”
沈玉颜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还有这个!”阿旻打开一个箱子,“东海珊瑚,也是赏赐的贡品,连同夜明珠一起,都是王爷送您的礼物。”
沈玉颜兴致缺缺:“这是王爷承诺的聘礼?”
“当然不是!”阿旻替主子辩解道,“这些只是我们王爷的一点心意,听说男女之间谈情说爱,都是要互送礼物的,额......王妃不喜欢?”
男女之事,祁隽熙到底还是个外行啊。
沈玉颜看了两眼,没把心思放在礼物上,只是转头问:“王爷今日身体感觉如何?”
说起这个,阿旻脸上露出喜色:“王妃真是神了!昨天施了针用了药,王爷的咳喘都缓解了许多,今早还去上朝了呢!”
沈玉颜恍然大悟,难怪沈宵上朝回来就同意了跟镇北王的婚事,看来他们已经在朝堂上交过手了。
“看来,王爷今日早朝上得很精彩。”
阿旻微微叹了口气:“王妃,我从来没有见过王爷对别的女子如此上心。”
“他向陛下求了赐婚的旨意,愿意用十年的军功换与王妃一世相守。”
沈玉颜微微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用军功换?”
“王妃不信可以问问沈国公,今日早朝沈国公和王爷对您的婚事争执不休,陛下觉得很为难,说要再考虑考虑。”
没想到这件事都闹到陛下面前去了。
沈玉颜沉下目光,心中又升起几分忧虑。
她倒不是怕被人指指点点,只是担心陛下解决不了朝廷重臣的矛盾,反而来解决她这个小女子。到时候,她对祁隽熙的承诺就要落空了。
思及此处,沈玉颜也不敢再多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祁隽熙的身子骨调理好,先把把这个靠山先稳住再说。
“阿旻将军,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去王府。”

沈家人怎么也没想到,镇北王身边最得力的副将,居然跟着沈玉颜回来,还矜矜业业地护着沈玉颜。
“旻将军......哎呀,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女不懂事冲撞了镇北王,老夫正要教训她呢。”
阿旻看也没看他,只是回头问沈玉颜:“王妃,没有受伤吧?”
沈玉颜摇头:“多亏将军及时赶到,我没事,多谢。”
“您没事就好。”阿旻松了口气,“阿旻只是去停个马车的功夫,就有人要对王妃无礼,若是王妃有什么闪失,王爷可饶不了阿旻!”
沈霄见阿旻和沈玉颜都把他视若无物,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旻将军,还请代老夫转告镇北王,小女已经许配给靖安王府的世子,恐怕没有这个福气做镇北王妃,还请镇北王收回成命。”
“镇北王的决议不容更改,沈国公不必再说。”阿旻扫了一眼沈霄身后的一家人,语气愈发冷硬,“镇北王府全体上下都已经宣誓效忠王妃,如果国公府的人想要为难王妃,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这话明显是说给沈家一大家子听的,因此在场的人脸上都不太好看。
蒋婉做为沈玉颜的亲生母亲,却只想到自己的面子,想到在靖安王府那里没法交代,她对这个亲生女儿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将军,这不是让我们国公府背上骂名吗?这桩婚事我们做父母的不能同意!”
阿旻还没开口,只听沈玉颜冷冷道:“你还知道你是我的母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沈玉盈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蒋婉一愣,随即瞪了她一眼:“你当然是我亲生女儿,可你看看你干的事,哪里有我女儿的风范,只会给我丢脸!”
“就是!”沈玉安在旁边帮腔,“你当街上了镇北王的车驾,许久不下来,谁知道你做了什么才让镇北王答应娶你,真是丢脸!”
“哥哥你别这么说姐姐......”沈玉盈立刻茶颜茶语地出来劝,“我觉得姐姐只是一时被镇北王妃的名头迷惑了,所以才一时间做了傻事。”
“姐姐,你快向爹娘认错,再把镇北王的婚事退了,爹娘绝对不会怪你的。”
沈玉颜抬眼:“谁是你姐姐?我可没有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妹妹。无论我是怎么嫁给镇北王的,都不是因为未婚先孕的野种。”
沈玉盈被踩了痛处,羞愤不已:“沈玉颜!我是为你好,你居然这么不知好歹!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毕竟你就是没有教养规矩,是个见了男人就往上凑的贱......”
话音未落,阿旻飞身上前便给了沈玉盈一个耳光。
“放肆,敢对王妃出言不逊!”
阿旻是行伍出身,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是谁都能招架的,沈玉盈被他打得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了鲜血。
沈家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搀扶。
沈玉盈半张脸肿得老高,这回就算想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阿旻嫌弃地擦了擦自己的手,只看着沈玉颜:“王妃,与这种人不必多说,只要谁再敢对您口出狂言,阿旻愿意代替镇北王给他一个教训。”
沈玉颜点了点头:“将军辛苦了。”
看到偏爱的妹妹受委屈,沈玉安怒气冲冲地指着事不关己的沈玉颜。
“沈玉颜!你怎么这么恶毒,居然联合外人来欺负你妹妹!”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这种妹妹。大哥,我看你才是联合外人来欺负自己妹妹的人,少给我扣帽子。”
“你......”
“沈公子,难道你也要尝尝镇北王巴掌的厉害吗?”
阿旻转了转手腕,目光冷淡地看着沈玉安。
看了看沈玉盈的巴掌印,又看了看孔武有力的阿旻,沈玉安自己一个文弱书生哪里斗得过,只好愤愤地看了沈玉颜一眼,不敢开口了。
沈家人不敢再喋喋不休,沈玉颜倒是有了几分难得的清静。
“辛苦阿旻将军了,我没事了。”
阿旻对沈玉颜拱了拱手:“属下还要回王府去向王爷复命,明日再来接王妃,王妃好好休息。”
沈玉颜点了点头,转身回自己的别院。
阿旻目送她的背影,又高声道:“王妃,属下已经安排了暗卫保护您的安全,若有麻烦只要说一声,没人敢欺负您!”
沈玉颜摆了摆手,走远了。
沈家人神色各异,都听得出来这话其实是对他们说的,若是有人再敢随便欺负沈玉颜,恐怕就不止被打耳光这么简单了。
阿旻走后,国公府又闹腾起来。
现在没人敢去招惹沈玉颜,于是只能关起门来无能狂怒,特别是沈玉安,从小把沈玉盈当成亲妹子,反而把真正的亲妹子当成瘟疫祸水,从不跟沈玉颜亲近,这下正气得跳脚。
“沈玉颜真是疯了!你看看她那个颐指气使的样子,她还把咱们家里的人放在眼里吗!”
“爹,我看从明天开始,就把那个死丫头绑在家里,看她能嫁给谁!”
沈霄瞪了一眼自己蠢钝如猪的儿子:“你刚才没听到旻将军的话?要不你去动那丫头一根指头试试?”
阿旻的话言犹在耳,他哪有那个胆子,只好讷讷地闭上了嘴。
蒋婉一边帮沈玉盈敷脸,一边愤愤道:“难道就看着那个不肖女嫁给镇北王吗?我怎么跟靖安王妃交代?”
“你还好意思说呢。”沈霄转过头责备她,“她都被接回来一年多了,你作为娘亲,怎么连礼义廉耻都不教她,把她养成这副样子,丢尽了我的脸!”
蒋婉也颇为不服:“子不教,父之过!你还赖上我了,你自己又教到哪里去了!”
“父亲母亲你们别吵了!”沈玉盈赶紧劝阻,“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办法补救,靖安王府和我们国公府的婚事作废的话,我和徽哥哥该怎么办呢?”
沈宵一拍桌子:“我立刻就去拟写奏章,明日一早联合靖安王,求陛下做主!”
“只怕陛下顾念兄弟之情,偏袒镇北王。”
“镇北王是陛下兄弟,靖安王难道就不是?陛下若是偏袒,就不怕群臣非议?你们就静待老夫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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