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程宴沈书欣的现代都市小说《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妙喵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是作者“妙喵喵”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傅程宴沈书欣,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她是豪门真千金,本应有着光明的未来,却深信爱能抵挡一切,不顾家人阻拦,死心塌地跟着心上人生活了五年。她总以为,自己在心上人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直到白月光回国,她被踹开了。一朝死心,她回家接受了家族联姻,嫁给了爱慕她多年的总裁。直到她肚中显怀,心上人才幡然醒悟……...
《你和白月光和好,我走你哭什么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如今温若雨在,她连副驾驶都要让出来。
没关系,反正人也快让给她了,区区一个副驾驶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书欣压制着苦涩的心情,淡淡的道:“好。”
她的懂事和听话,让言司礼怔了一瞬。
本以为她会闹,没想到不仅没有闹,反而还答应得特别爽快。
沈书欣拉开车门后,直接坐入了后座里。
车子启动了,言司礼和温若雨一直在前面聊天,谈的话题虽然都是公司的事,但却让沈书欣有种局外人的错觉。
她的存在,像一个巨大的灯泡。
似乎他们更像一对情人。
车子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沈书欣看到了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小狗。
她正打算开口喊,言司礼就紧急的踩下了刹车。
今天下了大暴雨,路面非常滑,车轮打滑之后,还持续往前溜。
沈书欣的脑袋磕在了副驾驶的后面,额前传来一阵痛意。
她痛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发出了闷哼声。
伸手挡在额前后,感觉整颗脑袋都晕乎乎的。
车子最终稳当的停了下来。
沈书欣缓过来时,才刚刚抬起视线,就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关切的看向一旁的温若雨。
“若雨,你没事吧?”
就连声音都温柔似水,让沈书欣心里再度泛起酸涩。
以前她磕着碰着,言司礼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慰问过她。
可就算是问,语气也不似现在这般温柔。
“我没事。”温若雨却回眸看向后座,“书欣,你是碰到哪里了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喊了一声……”
‘喊了一声’这几个字,她像是刻意加重了几分。
似乎是在暗示沈书欣,就算她喊出来了,可驾驶座的那个男人,第一个关心的却不是她。
表面是在关心询问,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很好。”
沈书欣轻声应着,但言语里全是冷意。
言司礼这才回眸看向她:“小书欣,你受伤了?”
“没事,继续开车回家吧。”沈书欣下意识的垂了眼睑,淡淡道。"
沈书欣看着母亲,嘴角扬起一抹笑,心中一片温暖。
回到京城,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么一想,她还要感谢言司礼的“放过”。
……
a市。
言司礼应酬完,醉醺醺的回了家,他刚一进门,就脱去西装外套,声音拔高了一些:“小书欣,来帮哥哥把西装拿去晒一下,一股酒味,难闻。”
他提着西装,就这么站在门口。
片刻后,言司礼往楼上看了一眼,目光定在主卧:“小书欣,再不下来,哥哥要生气了。”
啪嗒。
主卧的房门打开,女人穿着丝绸睡衣,一边吊带微微滑落,露出肩膀,性感又妩媚。
她走下楼梯,来到言司礼的身前。
温若雨接过西装,随意的丢在一旁,她的双手勾上言司礼的脖子,眼神透着一抹复杂:“司礼哥,我是若雨呀。书欣她……还在和你闹脾气,惹你生气呢。”
言司礼听了温若雨的话后,清醒了片刻。
是了。
小书欣还在发大小姐脾气,远不如温若雨这般温顺柔和。
言司礼顺势搂着温若雨的腰肢,手轻轻的在她的身体上抚摸着。
他低头嗅着温若雨身上浓郁的香气,声音缱绻而缠绵:“随她吧,有你现在陪着我,也足够了。”
温若雨娇娇的笑了一声,仰头吻上言司礼。
两人从客厅一路吻到卧室。
言司礼压在温若雨的身上,他睨着她那一双眼眸,忽而又笑了出来。
他醉上心头,一时间分不清身下的人究竟是谁,情至浓处,嘴巴里喊出女人的名字:“小书欣,哥哥爱你……”
温若雨听到这一句话,脸上的潮红褪去,只留下一片苍白。
她的手抓着言司礼的后背,长长的指甲几乎快要嵌入他的皮肉中。
言司礼爱的,应该是自己,而非沈书欣。
他喝醉了,说的话应该不作数的。
温若雨自我欺骗,心里却还是出现一种危机感。
半夜,言司礼冲凉后,酒意也醒了几分。
他坐在沙发上,指缝夹着香烟,浊白的烟雾散在空中,有些难闻。
他忽然想起,小书欣说,少抽烟,身体健康,才能陪她走过更长的路。
他的烟瘾也在沈书欣的监督下,慢慢的戒掉,身体状况的确比以往好了几分。
可如今,她不在身边。
言司礼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他猛吸一口香烟,借着还没彻底消散的酒劲,掏出新的手机卡换上后,熟练的按下沈书欣的电话号码,打了出去。
……
半夜三点。
沈书欣抓起一旁震个不停的手机,她睁开惺忪的双眼,努力看清屏幕上的来电号码。
一个全然陌生的电话号,但是归属地显示a市。
犹豫片刻后,沈书欣把手机关上,丢在一边。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大半夜的连续打好几个电话来骚扰,接了也晦气。
第二天一早,沈书欣从床上醒来,她看了一眼手机,见昨晚那个电话没有再打来,便也不再放在心上。
正如傅程宴所言,她这三天会辛苦一点,订婚宴好多需要她最后确定的内容呢。
嗡嗡。
突然,手机响起。
她看见来电备注后,接了起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早上好。”
沈书欣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回答一声:“傅先生,早上好,我正在看企划书。”
傅程宴接话,询问她的意见:“喜欢吗?”
“喜欢。”沈书欣昨晚睡前就已经翻看几次了。
可以说,傅程宴考虑得很完美,基本上就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言司礼轻笑着挑眉,替她整理发丝:“当然是想让我们的小书欣独自锻炼一下啦,为以后做老板娘打基础。”
老板娘?
沈书欣迎上他含笑温润的眼眸。
换作从前,她或许信以为真。
可她早就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是……为了温若雨吧?
“还有呢?”
沈书欣语气平静,清灵的眸光黑白分明。
言司礼神色微微一变,唇角弯了弯:“还有若雨,她的身体不太好,现在又坐了你的位置。小书欣,你的能力也不差,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去分公司清净清净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想摸她的脸,被沈书欣躲开。
沈书欣垂了垂眸,忽地开口:“好。”
她在这付出了三年的心血,原本就是为了言司礼。
他,她不想要了。
去哪里,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她的心血和位置,温若雨想要,她就成全她。
她在这兢兢业业努力了三年,即便温若雨,也未必就真的能取而代之。
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男人扬起的唇角,微微僵了片刻。
而后,他缓缓开口,目光复杂:“小书欣这两天真懂事。”
她不是懂事,她只是腻了。
沈书欣原本打算离开,忽地,她停下步伐:“你从头到尾有考虑过让温若雨去分公司吗?”
言司礼顿了下,微拧眉目。
隔了会,他才无奈地笑了笑,跟她解释:“不是我不想让若雨过去,而是她才刚刚来到公司,对很多项目都不太了解,所以需要我亲自带一下,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就算离开了我,你还是能独挡一面。”
看似很妥当的说辞,可背后真正的含义,沈书欣心知肚明。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沈书欣凝向他。
言司礼揉了揉她的头:“当然,哥哥也不想和小书欣分开。”
沈书欣却忍不住笑了下,心中凉意更甚。
男人的爱与不爱,都在选择中窥见端倪。
她从头到尾,都输得一塌糊涂。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从书房出去之后,沈书欣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单独待了一夜。
她不在乎言司礼怎么对她,但她也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爱过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体贴备至。
眼不见为净。
她实在没兴趣做他们二人爱情的见证者。
只不过,她一夜未归,言司礼却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第二天,她去公司收拾东西。
在茶水间撞见了温若雨。
“听说你要被调去分公司了。”温若雨笑道。
沈书欣实在没想到,温若雨竟然知道得这么快。
看着她眉眼间的得意之色,沈书欣心头几乎了然。
“我今天是来收拾东西的。”沈书欣垂眸,漫不经心地回答。
温若雨嗤了一声:“那你记得,也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什么意思?”
“司礼哥哥没告诉你,要你搬走的事吗?”
沈书欣的上睫止不住的微微一颤。
搬走?
到目前为止,言司礼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原来他不仅要让她离开总公司,还要把她从房子里撵走。
也没什么不好。
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沈书欣窥见温若雨眼底的得意,忽地,一双秋水眸里泛着丝丝缕缕的凉。
“那又如何?”她冷冷开口,“你费尽心机取代我的样子,挺可笑的。我在乎的时候,这一切才是珍贵的。而如今,既然你想要,都送给你好了。”
她不在乎了。
她住过三年的房子可以迎来新的女主人,她待了三年的公司也可以拥有替代者。
看似温若雨赢了这一切。
但从她打算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一文不值。
包括,言司礼。
人最怕的从来都是,处心积虑赢来的事物,不过是她人眼中不值一钱的敝屣。
沈书欣懒得再多争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原本她想等到结婚前再离开,如今言司礼既然提了,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差别。
回家之后,她又把行李箱掏出来,开始沉默着收拾衣服。
直到一道男声打断了她:“小书欣?”
沈书欣抬眸,看见言司礼半靠在门框旁,宽肩窄腰,温润又矜贵。
一双桃花眼带着笑。
“收拾东西干什么?”言司礼问。
沈书欣愣了下。
她没有想到傅程宴会邀请她一起去看画展。
他并不讨厌傅程宴。
甚至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反正一个人去也是去,如果有人陪着,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书欣沉思了片刻后,敲下了一行字,给傅程宴回了句“好”。
翌日是工作日,但来看观展的人却不在少数。
两人绕着长廊看了大半圈后,一幅画吸引了沈书欣的注意。
这幅画并不好看,灰扑扑的,甚至可以说丑。
但就是这样残破的环境,绝望之际,却开着一株小小的玫瑰。
笔触随性中又带着严谨。
沈书欣是懂画的,她进修过很久的美术,一开始也乐意跟言司礼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但言司礼总是不以为意。
甚至从没陪她来过画展。
在他眼里,自己学艺术,似乎就是为了嫁更好的人。
他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艺术。
沈书欣轻叹,对着画有些愣怔,她完全读懂了作者在画中的隐喻。
灰烬中的重生。
就像她。
沈书欣神色沉静,一抹淡淡的怅然蔓延在她周围。
傅程宴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从她身上掠过,又落到画上,垂眸思忖了一瞬。
就在沈书欣犹豫着张口,想买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喜欢的话,我帮你买下来吧?”
她回过头,发现是言司礼。
但他这句话不是对她说的。
因为他目光清俊,带着一丝风流,正温柔地注视着旁边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
温若雨。
沈书欣愣了愣。
她站在靠后的位置,因此,言司礼没注意到她。
这个位置,也让她也正好看清了言司礼的表情,耐心温柔,没有一丝不耐烦。
在一起那么多年,她喜欢逛画展,言司礼却只说画展是浪费时间,从来不陪她。
现在,却能温柔缱绻地陪温若雨看。
原来不是不喜欢画展,只是人不对。
那边,温若雨笑了一声:“谢谢司礼哥,不过,玫瑰要是画大一点就好看了。”
只一句,沈书欣就知道她没读懂这幅画。
她扯了扯嘴角,轻叹一声。
可惜了这幅画。
要卖给一个读不懂的主人了。
一旁男人低沉地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又泛着不容置喙:“抱歉,这幅画我们已经买了。”
低沉的声音实在太过突兀,沈书欣猛地回头,撞进了男人一双矜贵内敛的凤眸里。
她心口颤了一下。
言司礼两人听见这句话,也看了过来。
他见到沈书欣垂着眸子,站在宽肩窄腰的男人身旁,脸色突然冷了下来。
尤其是男人还气定神闲地冲着他勾唇,言司礼地眸子猛地一暗,对着沈书欣扯了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小书欣,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
明明在笑,眼睛里却带着危险。
沈书欣垂下眸子,没说话。
温若雨神色紧了紧,扯住言司礼的袖子,冲沈书欣道:“书欣,这幅画是我先看上的,你不会夺人所好吧?不过你要是喜欢,我让给你也可以。”
她眼睛红红,楚楚可怜地看向沈书欣。
言司礼说:“小书欣,哥哥给你买其他的,这幅让给若雨,好吗?”
沈书欣淡淡瞥了他一眼,自嘲地笑了笑:“算了,就……”
“这位小姐,买一幅自己看不懂的画,挂在家里充点门面,是暴发户行为。”
傅程宴突然嗤了一声,突兀地开口:“既然是为了装点门面,买一幅更漂亮的不也挺好?”
温若雨立马红了眼圈。
沈书欣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捏紧了一瞬。
缓了片刻后,她才轻声应道:“不用了吧,等回到京城时,自然会见面的,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之后,沈书欣再没有接到一个电话,包括言司礼的。
第三天,反而是言司礼接到了分公司的电话。
“言总,沈小姐到今天为止都还没有来上班,她还过来吗?”
给他打来电话的是分公司人事部的经理。
她搬走已经好几天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去分公司,肯定是在闹脾气。
无故旷工,让他有些恼火。
可最近他忙得焦头烂额,有个行业大佬正在打压他,所以这几日是拼了命的应酬,想尽各种各样的办法去应对,根本无暇顾及她。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下一秒,温若雨那张带着温润笑意的脸,顷刻间落入了男人的眼眸底。
“言总?”
电话里头再度传来了经理的声音。
言司礼收回视线,淡淡道:“不用管她,就当作旷工处理,薪资该怎么扣就怎么扣。”
“好的。”
掐断电话后,言司礼将手机直接甩在了桌面上。
温若雨见到他脸上不悦的神色后,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司礼哥哥……”
“沈书欣搬出去之后,却没有去分公司上班,也没有跟我说一声。”言司礼面色越发的幽暗,“真是不像话。”
温若雨的上睫,忽而微微一颤。
沈书欣要跟他提离职的事情,她早就已经知道了。
那日从医院回来之后,她悄悄地潜入了他的书房,将辞呈和信件全部都拿走了。
所以时至今日,言司礼都还不知道沈书欣已经离职的事情。
“书欣这么做,确实挺没规矩的,毕竟这是司礼哥哥你要求她这么做的,可她都敢如此忽视,实在是不懂事。”温若雨一本正经的回应着,“司礼哥哥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言司礼抬起眼眸,与她的视线交汇。
男人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却始终未曾吭声。
他认识沈书欣这么多年,早已了解她的性子。
她肯定又是在闹脾气了,估计就想等着他去哄她。
可这一次,他实在没有过度的精力分给她。
言司礼冷冷道:“既然她要闹,就继续闹吧,等她生完气了,自然会乖乖去分公司入职。”
……
另一头。
沈书欣早晨起来后,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如今已是深秋,天气开始逐渐转凉。
而她,也很快就要回家结婚了。
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她垂眸看了一眼,发现是闺蜜云梨打来的电话。
云梨是沈书欣在京城最好的朋友,三年前她跟着言司礼来了a市,她是第一个反对的人,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当初还说言司礼就是个渣男,极其的不靠谱。
可那时的沈书欣,早已陷在了言司礼的温柔乡里,根本不听劝。
“书欣,我那天外出遇到你哥,他说你还有二十多天就要回京城结婚了,是不是真的?”
手机里头,传来了云梨略显好奇的声音。
“是的。”
沈书欣的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意。
“三年了,你终于看清他了。”云梨声音淡淡的,“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才会让你如此坚决?”
“温若雨来了a市,现在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把我给轰了出来。”
沈书欣那抹苦涩的笑意,变得更加浓烈了。
“你说什么?”云梨震惊得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他居然还把你赶出来了?”
沈书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了云梨。
他们在一起三年,很多相处的细节,也唯独云梨最清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云梨的叹气声,从手机里传来,“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极其不看好这段感情,既然如今决定分开了,那就千万不要再回头,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沈书欣的眸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冷意,“这段时间之后,我跟他吃完最后一顿饭,就彻底结束了,以后再无瓜葛。”
“你能想通是好事,等你回来之后,姐妹带你去潇洒。”
“谢谢你,云梨。”
沈书欣看着窗外的风景,眼底泛起一丝柔情。
手机里传来云梨的笑声:“都是好姐妹,客气什么。”
沈书欣掐断电话后,面色沉了些许。
为了放松,她特意出门散步,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个私人餐厅。
是她以前跟言司礼最爱来的地方。
也是言司礼跟她表白的地方。
她正打算经过大门口时,却忽然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言司礼和温若雨。
沈书欣的步伐,顷刻间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躲到了一旁去,目睹着他们的方向。
温若雨喝醉了,言司礼正搀扶着她,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男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腰肢上。
而此刻的温若雨,似有意无意的往男人的怀里靠。
怎么看,都极其的暧昧。
“我让你不要喝那么多,你怎么还一个劲的喝呢?”
言司礼的嗓音,忽然压低了几个度,可眉宇间依然满是柔情。
“司礼哥哥,我只是想帮你拿下这个客户而已,毕竟进来也有一阵子了,大家都传我是走后门进来的,我实在不甘心,不能输给书欣了……”
“好了,你不要在意这些。”
“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呢?”温若雨的脚步,渐渐地停下了,抬眸看着跟前的男人,“司礼哥哥,那你说说看,我是不是比书欣差?”
“你很好,哪里都好!”言司礼的步伐,被迫停下,“你已经很醉了,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不行,你必须选一个。”温若雨拉着男人的臂弯,持续追问道,“我和她,到底谁更好?”
忽然,一道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随即,言司礼的视线转向了门口。
温若雨慢悠悠地走上来,步伐停在男人的身边时,直接扑倒在他的怀里:“司礼哥哥,我扭伤腰了,好疼……”
言司礼的手下意识搭在了她的腰肢上。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烈的关切:“严重吗?”
温若雨的视线越过了男人的肩膀,看向了书桌的方位。
上面摆着两份东西,“辞职信”几个大字,毅然落入了她的眼眸底。
“确实很疼,我感觉有必要去一趟医院。”
温若雨刻意压低了嗓音,听起来格外的虚弱。
“好,那我先送你去医院。”
温若雨的唇角,扬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
离开之前,她的视线一直盯着信封看,迟迟不曾挪开。
早就听闻沈书欣已经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她留给言司礼的信。
然而此刻,沈书欣早已抵达了陈经理所说的公寓。
颂庭花园。
这是a市相对高端的住宅区,这个地段非常的繁华,就连屋内的装修格调,几乎都和照片看到的一模一样,是她特别喜欢的款式。
接下来,她要在这里住二十六天的时间。
二十几天虽然不算很长,但如果是单独度过,估计就相对煎熬了。
收拾好东西后,已经接近傍晚时分。
可最近这几天,发生了太多闹心的事情,沈舒欣没什么胃口,唯独想吃泡面。
拿好钥匙打算下楼,买好泡面回来时,却在楼道口,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傅程宴。
怎么这么巧,他竟然住在这?
“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扫视着她,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沈书欣淡淡道:“我今天搬出来了,暂时住在这里。”
“搬出来了?”傅程宴面色沉了一瞬,“你这次和言司礼的矛盾,闹得这么大?”
沈书欣笑了笑:“没闹,只是想开了。”
“想开了?”
傅程宴睨着她手里的泡面,再度抬起目光:“既然搬出来,他连钱也不给你?”
“偶尔体验一下生活。”沈书欣眨眨眼,轻声道,“只是欠傅先生的钱,估计暂时还不了。”
她搬家花了不少钱,暂时没有多余的钱还给他。
傅程宴眉头微蹙,声音压低了些许,“不是前几天才打了点滴吗?”
沈书欣怔了一瞬。
没想到他想说的居然是这个,而不是催她还钱。
沈书欣微微勾唇:“我只是没什么胃口,所以才买了一盒泡面。”
就在这时,电梯大门打开了。
傅程宴率先走入,沈书欣也阔步跟着走了进去。
“哪一层?”
“十六层,谢谢。”
沈书欣的声音落下后,身旁的男人,忽然顿了一瞬。
她察觉了异样,抬眸对上了男人俊朗的眉眼:“怎么了?”
“没事。”
男人的声音落下后,电梯里陷入了片刻的沉寂。
等电梯抵达十六层时,沈书欣看到傅程宴也走了出去。
直到男人走到她对面的门口时,她才后知后觉。
傅宴程住在她家对面?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中介说过的话……
所以,她租到了傅宴程的房子?
“原来我租到了你的房子?”
“嗯。”傅程宴没有做出过多的回应,而是转移了话题,“泡面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的特殊情况,更不该吃。”
还没等沈书欣做出应答,傅程宴就开门走了进去。
沈书欣缓过来时,男人已经进了屋子。
眼下已是深秋,天色暗得很早。
沈书欣回到房子里,打算泡面时,想起了傅程宴说的那番话,终究还是把泡面放到了柜子里。
反正也不太饿,今晚吃不吃都无所谓。
半个小时后,她打算拿衣服去洗澡,门口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请问你找谁?”
门口传来一个憨厚的男音:“我是隔壁酒楼的工作人员,负责外送餐食的。”
送餐食?
她没有点外卖啊!
沈书欣把门打开后,对方递给她一个袋子,里面有五个餐盒。
她眉心微蹙:“我没有点餐,你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刚刚有一个姓傅的先生,到我们酒楼给您点了餐,让我亲自送过来。”
沈书欣的眼底,泛起一丝错愕的神色:“傅先生?”
送餐小哥点了点头:“是的。”
难道是傅程宴给她点的?
沈书欣的心头,忽然泛起一阵暖意。
印象当中,傅程宴向来很冷淡,没想到还有这样暖心的一面。
她的视线,下意识的看向了对门,可大门却紧闭着。
沈书欣伸手接过餐盒:“谢谢你。”
“不客气。”
送餐小哥走了之后,沈书欣走到对面的大门口,迅速伸手敲门。
可里头却没有任何回应。
估计他已经出门了,顺带给她点的餐。
沈书欣拎着餐盒走回屋内,把餐盒逐一拆开后,忽然愣了一瞬。
他点的餐,竟意外的符合她的胃口。
排骨山药汤、营养红豆粥、甚至连菜肴都是很清淡的口味。
她掏出手机之后,给傅程宴发去了消息。
我刚刚去你家敲门,结果没人来开门,所以只能给你发消息,谢谢你给我点的晚餐。
发送过去没多久,屏幕上很快就弹出了消息。
她划开屏幕后,看到了上面的字眼。
举手之劳罢了,不用客气。
沈书欣看到这行字,忽然苦涩的笑了。
交往了三年的男人,将她赶出了家门,可他的死对头,却一次次的帮了她。
吃完晚餐后,沈书欣去洗了个澡。
收拾妥当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迟迟难以入眠。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沈书欣迅速把手伸向床头,拿起了手机后,发现是哥哥沈长风打来的电话。
“哥。”
“书欣,你之前不是给我打电话了吗?我当时在忙没有接到,那天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书欣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去看病时,身上不够钱了,确实给沈长风打过电话。
“已经没事了,哥……”
“好。”沈长风转移了话题,“你是不是还有二十几天就回来了?”
沈书欣淡淡道:“是的。”
“你的未婚夫也在a市,你要先去跟他见一面吗?”
一碗汤下去,沈书欣累得额头出了细微的汗。
不过,好在傅程宴脸上的红色退下去一点,沈书欣也满意了。
她正要去洗手间洗脸,刚一转身,手腕就被男人猛地扣上。
男人轻轻一拉,便直接将沈书欣给拉到自己的身下。
一个天旋地转间,沈书欣的脑袋已经有些晕乎。
她抬头,看着身上的男人,一双水眸,微微眨了眨:“傅先生,你醒了就好。”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呼吸交缠,视线前全是对方的面容。
沈书欣额头的汗又多了一点。
她动了动身体,想要起来,却听见傅程宴低沉而喑哑的声音:“别动。”
沈书欣对上傅程宴那双如同大海一般深邃的眸子,瞬间不敢乱动。
下一瞬,傅程宴抬起她的双手,将她的手绕过头顶而放。
他低头,动作缓慢,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他动作小心,轻轻的吻着她,撬开她的嘴,肆意的夺取她的芬芳。
他的唇上温度有些凉,每一次落下,和沈书欣的肌肤接触时,都会让她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栗。
嗡嗡——
忽然,一道急促的震动,将两人都从情欲中拉回现实。
沈书欣脸色红润,她眨巴着眼睛,有些尴尬地开口:“我接个电话。”
“……”
傅程宴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
他点点头,放开了沈书欣的手。
沈书欣心中尴尬,也没有注意来电归属地。
电话接通后,言司礼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小书欣,你到底还要和哥哥闹多久?闹够了,就回来。”
沈书欣听到这个声音,一个头两个大。
早知道是言司礼,她就该把手机给关机。
正要回答时,电话被人抽走。
傅程宴拿着手机,开了免提,他声音冷淡如冰,言语中带着满满的压迫感:“她在洗澡。”
丢下这四个字,傅程宴直接挂断电话。
他看了看沈书欣,见她眼神闪躲,轻轻喟叹一声,伸出手替她将衣服拉上去。
他扯了扯嘴角,言语暧昧:“下次继续。”
……
与此同时,a市。
砰!
言司礼将手机砸在门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他看着那地上的垃圾,胸口上下起伏,气息难以平复。
沈书欣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找其他的男人!
就算要气他,也不该这样。
她这算是背叛,是出轨,是对感情的不公!
不过,那男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
言司礼一时想不起来,房门却被人打开。
他抬眸看了一眼,见温若雨穿着一身蕾丝睡衣进来,言司礼桃花眼忽地弯了弯。
他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司礼哥,我……”
温若雨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言司礼给拽了过去。
他把她给压在身下。
温若雨的身体一僵,但她没有表达抗拒,而是一次次的高喊着言司礼的名字。
真好。
没有了沈书欣后,她和言司礼的世界,果然清净不少。
温若雨红唇轻扬,心中得意更甚。
可,就在此时。
“小书欣,小书欣……”男人动作略微粗鲁,但声音却很温柔。
他嘴中喃喃着沈书欣的名字,大胆的诉说着爱意:“哥哥好爱你。”
温若雨呼吸一滞,她被言司礼那情难自遏时喊出的呢喃惊得脊背一凉,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保持冷静和娇媚。
她吻了吻言司礼的唇,忍住快要崩坏的表情:“司礼哥,我是若雨呀。”
言司礼眼神恢复清明,他看着身下人的眼睛,吻了上去,动作充满温柔,却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喊错名字。
由于沈长风和言司礼关系不错,导致整个沈家对他的印象都很好。
沈书欣的眼眸微微闪烁。
她嘴角漾起一抹苦涩,却又很快消失。
沈书欣没有明确的否认,而是含糊回答:“我不想麻烦司礼哥。”
“我们小公主长大后脸皮倒是薄了。”沈长风不疑有他,他打趣地瞧着沈书欣,“你以前追着他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喜欢他呢。”
沈书欣双手扣得更紧了。
这场明恋,真是她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母亲白玲见保姆上齐了菜,连忙拿着碗,给沈书欣盛鸡汤。
她语气温和,眉眼间带着对沈书欣的关怀:“别听你哥说的,我们书欣是马上要结婚的人了。”
白玲瞬间把话题从言司礼的身上转开,沈书欣紧绷的身体放松一些。
听那个神秘结婚对象的事,都比听言司礼的事令她舒坦。
既然决定忘记,那她不会允许自己继续沉溺于过去。
她冲白玲笑了笑,一双手捧着碗,好奇的询问:“我什么时候和他见面?”
白玲摸了摸沈书欣的头发,目光温柔:“你愿意的话,后天就见,早点把婚事定下来。”
沈书欣点点头,没有继续询问什么。
她是京城首富的女儿,家里面安排的婚事,一定和商业联姻脱不了干系,他们想要尽快定下来,也是正常。
任性了三年,也该为家里面承担点什么了。
一天后。
沈书欣起了个早,她换上一条得体的白裙子,又在脸上化了淡妆,收拾一番后,这才拎着包下楼。
“可以出发了?”
沈长风正在沙发上等着她。
见沈书欣今天打扮后,沈长风轻轻笑了一声,他毫不吝啬对妹妹的夸赞:“我妹妹真好看。”
说来也奇怪,自家妹子长得这么漂亮,以前追着言司礼跑,也不见言司礼对她心动,那小子不会喜欢男人吧?
不过,他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言司礼联系了,真不知道言司礼在忙什么,忙到连兄弟都忘记了。
沈书欣笑了笑,粉唇勾起一抹弧度:“我们走吧,沧海园离定好的餐厅挺远的,迟到了给人印象不好。”
沈长风转着车钥匙,带沈书欣上车出发,前往京城市中心的电视塔。
京城的电视塔是沈家投资的产业,从一楼到顶楼都被开发为了商业区,消费层次也一层层递增。
最顶楼的空中餐厅,视野极其辽阔,一顿饭均价六位数。
兄妹二人抵达电视塔下,沈长风为沈书欣加油鼓劲:“书欣,你未来老公把顶楼包下来了,你上去就能看到他。别怕,他除了沉默寡言了点,还算不错。”
“……”
沈书欣听到沉默寡言,脑袋中闪过一抹欣长的身影。
也不知道,傅程宴发现她跑路后,会不会后悔这段时间对她的帮助。
她下了车,乘坐电梯前往顶楼。
越往上,电梯里面的人就越少,到最后只剩沈书欣一人。
她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补了口红,心中升起半分紧张。
叮——
电梯抵达电视塔顶楼。
沈书欣走了出去,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目光往四周瞧瞧。
这里之所以叫空中餐厅,是因为能够让人置身于高空用餐,四面都是透明的玻璃,用餐时可以俯瞰整座京城,餐厅装修风格如同欧洲庄园里唯美的花园,绿叶繁密,鲜花遍布。
沈书欣已经有三年的时间没有感受过很有钱是什么滋味了。
答应回家联姻一年后,曾经捂不热的前任才想起我。
他带着我曾经最爱的鸢尾花,信心十足地出现在我面前。
他自信只要他一回头,我一定热泪盈眶的原谅。
可鸢尾花,我早就不爱了,他,我也早就不要了。
我的联姻老公一把把我拥进怀里,嘲讽地看着他:“言司礼,我老婆都显怀了,你还没释怀呢?”
夜里,白天高冷禁欲的老公把我吻得喘不过气:“老婆,再搭理言司礼,我就在你脚心画乌龟!”
“大哥,我答应回家结婚。”
深夜,月色如霜。
沈书欣垂下眸,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电话里,很快传来沈长风的声音:“你想通了就好,当初你毕业后非要跑到a市打拼,都三年过去了,爸妈都怀疑是哪个男人把我们的小公主拐跑了。好在,你终于肯回来了。”
沈长风的嗓音里满是欣慰。
是啊,都三年了。
沈书欣的指尖拂过她手腕上的木质手串,手串被她保留得极好,三年过去,依旧有如新物。
想到当初热血上头,追随言司礼到a市的一腔孤勇,沈书欣心头涩然,却没有反驳。
“是我不懂事,让你们担心了,结婚的事就麻烦你和爸妈了。”
“你放心,爸妈给你挑的这位结婚对象,从皮囊身家到人品性格都无可指摘,你一定会喜欢。”
电话另一头,沈长风安慰她两句,却没有提及结婚对象是谁,只很快又转了话锋。
“对了书欣,你记得叫上你司礼哥,他也在a市,你从前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司礼哥哥的,这次你结婚,可别忘了喊他回来参加婚礼。你司礼哥也不知道忙什么,这两天电话一直打不通。”
沈书欣的舌尖蔓延出几分苦涩。
言司礼的电话当然打不通了。
因为一个月前,温若雨回来了。
这段时间,他都在忙着和温若雨煲电话粥。
沉默半晌,她才轻声开口:“他可能,来不了婚礼……”
“什么婚礼?”
话音未落,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门刚被推开,沈书欣猝然挂断电话。
她抬起眸,只见言司礼放下手中的西装,他身姿挺拔,俊美妖孽的脸上眉头轻挑,薄唇弯了弯,带着些清冷的笑意。
整个人却优雅清贵。
言司礼走过来,将她拢进怀里:“谁要举办婚礼?”
他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肢,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像是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才能放松下来。
“没谁。”
沈书欣轻声落下。
心里却在想,她的婚礼,就不必他亲自出席祝福了。
言司礼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只是随手扯下领带,解开衬衫的扣子,整个人慵懒又撩拨。
他掐着她的腰肢,笑着打趣:“我还以为是你想结婚了。”
沈书欣迎上他的目光,忽地开口:“如果真是我想结婚了呢。”
“怎么突然这么说。”言司礼顿了下,他替她掠去耳边的碎发,目光深邃,“你还小,这种事不急。”
是不急,还是,他想娶的从来不是她?
沈书欣心头涩然,她低声呢喃:“你真的愿意娶我吗?”
听到她这么问,言司礼下意识想应下,眼里却闪过丝犹疑。
片刻后,他嗓音缱绻,温和安抚:“当然,小书欣,你跟着哥哥来到a市,哥哥不会辜负你。等你时机合适了,我就娶你……”
他的话音没入唇齿间,微凉的唇压下来,从她的唇角游弋到脖颈间。
酥麻的触感,让沈书欣微微一颤。
沈书欣闭上眼,没有推开他。
她知道,言司礼不会越界。
这些年,很多回两人擦枪走火,言司礼却都隐忍克制,始终不肯做到最后一步。
她起初不解,羞怯地咬着唇,表示她愿意。
言司礼却只是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眸光温柔:“你还小,等结婚后我们再做那种事。”
她那时以为这是言司礼对她的爱惜,红着脸埋入他的怀中。
直到温若雨回来后,有一回他和兄弟们聚会。
她去得晚,推门而入之前曾听到言司礼的兄弟打趣道:“司礼哥,嫂子都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沈书欣那个替身分手?”
很快,又有人接过话。
“是啊,要不是沈书欣,嫂子也不会受苦,嫂子最讨厌沈书欣了。”
温若雨是沈家曾经的养女,也是沈家保姆的女儿。
当年因为保姆算计,沈书欣和温若雨抱错,直到十五年后才察觉。
后来,沈家将沈书欣接回,把温若雨送回温家,还给了一千万以做补偿。
没多久后,温若雨出国,和沈家也没了往来。
却原来,在言司礼发小的眼里,温若雨是因为她才受的苦。
可事实上,前面的十五年,她在养母家过得并不好,回到沈家后,和沈父沈母的相处也总是带着几分疏离。
别人也许不清楚,但言司礼心知肚明,温若雨和她之间的孰是孰非。
然而,言司礼开口,却只不咸不淡地打断:“别乱说。”
简短的三个字,却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那一刻,沈书欣才明白,言司礼从没爱过她。
他不肯碰她,是为了温若雨守身如玉。
她从始至终,只不过是温若雨的替代品。
果然。
最终,她明明察觉到言司礼身体紧绷,下一秒,言司礼却隐忍克制地松开她。
沈书欣看了眼空了的手,心里说不出来的难过。
她和言司礼算是青梅竹马。
刚回沈家的那段日子,她性格孤僻,温若雨交好的几个朋友刻意为难她,找来几个流氓把她堵在巷口。
是言司礼为她挨了一刀。
混混被赶跑,刀尖却没入他的心脏,他身上是血,一双桃花眼却依旧带着笑意,嗓音温和地安抚她。
“哥哥没事,别怕,小书欣。”
从那时起,她自此沦陷,不撞南墙不回头。
因此,大学毕业后,她跟着他来到a市,成为他的秘书。
她从天真稚嫩的小姑娘,变成了能力出众、无所不通的沈秘书。
为了帮助他拿到项目,最拼命的时候,她连轴转了三天,睡了四个小时,却依旧怕他胃疼给他熬汤。
然而,三年过去,他的心里却依旧始终只有另一个女人。
“发什么呆。”
言司礼察觉她的走神,轻笑着挑眉:“接个吻而已,怎么还没回过神?”
沈书欣苦涩地摇摇头。
按照往常,点到为止的亲密过后,她和言司礼会分床而睡。
沈书欣正要开口,打算回自己的房间。
言司礼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没有避开,当着沈书欣的面,大大方方的按下免提。
电话是言司礼的好兄弟打过来的。
“言哥,挺久了都没聚过,今天有时间,来沣水会馆,一起聚聚呗。”
“没时间。”
言司礼瞥了眼沈书欣,唇角弯了弯:“我得陪你们嫂子,除非你们嫂子肯陪我一起去,不然我哪里也不去……”
他说完,电话里很快传起此起彼伏的打趣声。
“嫂子,你和言哥一起来呗。”
“就是啊,嫂子,好不容易有时间,大家聚一聚,喝杯酒。”
一旁的言司礼唇角含笑,好看的桃花眼轻挑,看向她的神色戏谑又宠溺。
他态度坦诚,就连电话里的众人也一口一个嫂子的起哄。
沈书欣却只觉得心头微微刺痛。
因为,不久前,言司礼的发小们也是这么称呼温若雨的。
沈书欣压下心里的情绪,缓缓开口:“好,我去。”
言司礼的发小起哄,他这样说,沈书欣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更何况,她马上要离开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时光。
就当是离开前的道别吧。
沈书欣换上衣服,准备和言司礼出门。
上车后,她无意间瞥见言司礼的那枚钥匙扣。
那是一个粉白色兔兔样式的钥匙扣。
不起眼的位置还刻着WRY三个英文字母缩写。
显然是温若雨送给他的。
这枚钥匙扣,言司礼用了许久,却保存得很好。
她从前并不知晓钥匙扣的来历,只是玩笑着提过想要那枚钥匙扣。
那时,言司礼只是笑着哄她:“小书欣,这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她那时不懂,只是有些赌气言司礼连枚钥匙扣都舍不得。
现在看来,这枚钥匙扣的确是他很珍爱也很重要的物件。
“怎么又盯着这枚钥匙扣看?”言司礼笑着打趣,“这么喜欢,哥哥让人做个新的送给你?”
他弯着眉眼,眼底是荡开的春水。
往日,沈书欣最爱他这双眼睛。
现在看来,大约是他这双眼睛让她生出了被爱的错觉。
沈书欣沉默许久,只是摇摇头道:“不用了,司礼哥,我过了喜欢这种小东西的年纪了。”
钥匙扣也好,言司礼的爱也好。
她都不需要了。
言司礼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驱车去了会所。
两人姗姗来迟,会所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到沈书欣,众人纷纷开口打趣。
“还得是嫂子,不然言哥今晚恐怕就要放我们的鸽子了。”
言司礼揽着她坐下。
屋内的光不算亮,言司礼的姿容清冷矜贵,从容优越。
在一堆人里,也分外打眼。
他知道沈书欣性格害羞内敛,见一群人围着她打趣,慢条斯理地替她解围。
“你们沾了酒,离小书欣远点,一身酒气。”
“就是。”
立刻有人接过话,笑着道:“嫂子喝不了酒吧,果汁还是牛奶?我让人送过来。”
言司礼很少让她碰酒,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她:“还是牛奶?”
他嗓音温柔,目光里盈满了柔和,以至从她少时到如今,她都因为这份温柔深陷其中。
可此时,她却只觉有些乏味。
她不是小孩子。
温柔并不等于爱意。
“都行。”她轻声应下。
牛奶很快被人送过来。
屋内众人都很照顾沈书欣,就连抽烟都特意避开了她。
更别提男人间的那些荤话。
沈书欣却始终有些索然无味。
言司礼见状,温声问道:“小书欣,哪里不舒服吗?”
众人的视线也看过来,面带关切。
“嫂子,怎么了?我们这群人玩起来有些吵,你没事吧?”
她看向众人,想到那天言司礼发小们称呼温若雨时亲昵的语气。
她有些装不下去了。
“没事,这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也好。”言司礼笑了笑,给她披上大衣,“外面冷,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沈书欣沉默地离开了包厢。
夜风微冷,沈书欣看着漫天星光,脑海里闪过她和言司礼的这些年,心里却止不住的难过。
温若雨是言司礼的白月光。
言司礼又何尝不是她的白月光?
只是,这缕月光,终究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神色怅然,这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眉眼里和她三分相似,温婉又清冷。
温若雨……也来了。
沈书欣怔了下。
她原以为言司礼不会让她和温若雨撞面,却不想,他会把温若雨也叫来。
她忽地想起言司礼那句:“除非你们嫂子肯陪我去,否则我哪也不去。”
他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她,还是温若雨?
沈书欣指尖微蜷,她心头闷得厉害,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包厢的门没有合得严实,反倒留出一道缝隙。
温若雨推门而入,她显然和言司礼的发小是玩惯了的。
众人见到她笑嘻嘻的,眉开眼笑地和她打招呼:“嫂子,你可算来了,司礼哥可一直在等着呢。”
“可不是,你来之前,司礼哥兴致一直不高。”
“别瞎说。”
言司礼只是不咸不淡地打断了句,却没有阻止温若雨挨着他坐下。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平静又麻木。
果然啊。
言司礼身边的人都知道温若雨的存在。
他们心里认准的嫂子,从头到尾恐怕也只有温若雨一人。
这时,手机短信震动的声音响起。
沈书欣点开,短信是言司礼发来的。
“放心,哥哥会洁身自好,不会碰别的女人,只是和他们喝点酒。”
附带着一张喝酒的照片。
这是两人惯用的行程报备。
在恋爱这件事上,沈书欣和普通女孩没有差别。
缺乏安全感,又占有欲强。
言司礼为了让她安心,只要她不在时,都会和她报备。
然而,下一秒。
沈书欣的目光落在言司礼搂着温若雨的那只手上。
两人姿态亲密,宛如恋人。
前一秒让她放心,和她保证会洁身自好的男人,下一瞬却搂着她最厌恨的女人。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彻底心死。
或许,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点开手机,定下了二十九天后回京城的机票。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