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苦涩的药汁流进口中,嗓子干得冒火,一口药汤呛得我连连咳嗽。
恍惚中我伸手抓住眼前人的衣袖:“春草,先给我喝口水。”
谁知咣当一声,药碗被摔在地上,萧澈扯回衣袖冷冷道:“少跟我提那个贱人,她竟跑去找太后告状,要不是嬷嬷拦住她,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乱来!”
我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如黑影般的萧澈:“春……春草呢?
你把她怎么样了?”
萧澈冷笑着捏住我的下巴:“自然是以命换命了,此时怕是还剩最后一口气,不然你怎么会有药吃!”
听闻这话,我心中又悲又气,随即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摇摇欲坠,我哀求地看着他:“求求你,放过她……”萧澈却厌恶地说:“就你,也配装柔弱!”
我撑起身子赤脚跑下床,跌跌撞撞朝外冲去,哑着嗓子哭喊:“春草……春草!”
门外雪地上的猩红拖痕越来越浓,最后竟汇成一滩将化未化的血冰。
春草被钉在满是倒刺的“雪里红”上,十指关节反折成诡异角度。
她看见我时,乌黑肿胀的嘴唇动了动,我读懂了那个口型——“别看我。”
一道寒光闪过,我嘶吼着扑过去,却被萧澈狠狠拽住。
春草最后一眼望向我的时候,嘴角是翘着的。
就像当初她决定陪我一起来中原时,满怀期待与憧憬地笑着:“郡主,春草要跟你一起去看看天朝的繁华与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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