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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摸不到星星林深季晏璃全章节小说

晓月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这场生日宴,把圈子里所有人都邀请来了,办得十分盛大。穿着高奢定制西装的许飞宇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视线,艳羡纷纷。“许先生戴的这个耳钻,是季小姐花十几个亿拍下的设计大师ellavoy绝笔制作那个‘永恒之心’吧?听说这件西服也是收藏级的限量版高定哎!”“一个生日而已,就砸了这么多人力、财力、精力进去,许先生命真好,能让季家这三位小姐这么死心塌地爱上他。”“这既是命,也是人家拿命换来的,你看看有些人,舔了五年了,到头来就是个笑话!”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嘲笑,林深只当听不见,一个人走到了角落里。不远处,季家三个女人都围在许飞宇身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季晏璃替他挡下敬来的酒,季雨荷替他摆正领带,季瑾歌为博他一笑,亲自弹起了钢琴。林深默默看着...

主角:林深季晏璃   更新:2025-03-19 14: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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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深季晏璃的女频言情小说《月亮摸不到星星林深季晏璃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晓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场生日宴,把圈子里所有人都邀请来了,办得十分盛大。穿着高奢定制西装的许飞宇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视线,艳羡纷纷。“许先生戴的这个耳钻,是季小姐花十几个亿拍下的设计大师ellavoy绝笔制作那个‘永恒之心’吧?听说这件西服也是收藏级的限量版高定哎!”“一个生日而已,就砸了这么多人力、财力、精力进去,许先生命真好,能让季家这三位小姐这么死心塌地爱上他。”“这既是命,也是人家拿命换来的,你看看有些人,舔了五年了,到头来就是个笑话!”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嘲笑,林深只当听不见,一个人走到了角落里。不远处,季家三个女人都围在许飞宇身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季晏璃替他挡下敬来的酒,季雨荷替他摆正领带,季瑾歌为博他一笑,亲自弹起了钢琴。林深默默看着...

《月亮摸不到星星林深季晏璃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这场生日宴,把圈子里所有人都邀请来了,办得十分盛大。

穿着高奢定制西装的许飞宇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视线,艳羡纷纷。

“许先生戴的这个耳钻,是季小姐花十几个亿拍下的设计大师ellavoy绝笔制作那个‘永恒之心’吧?听说这件西服也是收藏级的限量版高定哎!”

“一个生日而已,就砸了这么多人力、财力、精力进去,许先生命真好,能让季家这三位小姐这么死心塌地爱上他。”

“这既是命,也是人家拿命换来的,你看看有些人,舔了五年了,到头来就是个笑话!”

面对这些不怀好意的嘲笑,林深只当听不见,一个人走到了角落里。

不远处,季家三个女人都围在许飞宇身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

季晏璃替他挡下敬来的酒,季雨荷替他摆正领带,季瑾歌为博他一笑,亲自弹起了钢琴。

林深默默看着,时不时看一眼时间,只希望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努力降低存在感,许飞宇还是不肯放过他,带着一群人过来,递过来一杯酒。

“深哥,之前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我向你道歉,希望可以冰释前嫌。”

看着他这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林深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

可有了之前被陷害的经验,他这次谨慎地后退了几步,语气也极尽平和。

“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往来了,互不打扰就好,酒就不用了。”

听到他说得这么信誓旦旦,季家三姐妹眉头皆是一皱。

什么叫不会再有往来?

几个人正想问问,许飞宇就红了眼眶,眼眶蓄满了眼泪。

“深哥,你是还在怪我抢走了三位姐姐吗?我知道你很喜欢他们,但感情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他越说越伤心,眼眶里藏满隐忍的泪意,瞬间就让三个女人心疼起来了。

季瑾歌心里憋着火,拿起那杯酒就泼到了林深头上。

“飞宇都主动和你示好了,你还不领情?”

湿冷的酒水淋漓落下来,让林深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他心中冒起冷意,双手紧握,最后几天了,他不想对恩人的女儿发脾气,所以还在试图讲道理,“我不想喝这杯酒,说了互不打扰,也算我的错?”

“一杯酒而已,你都不愿意喝,不就是在怪我吗?”

一瞬间,林深不满的更厉害了,几个人怎么哄也哄不好,便把怒气都发泄在林深身上。

季雨荷气得脸都白了,叫了服务员过来,态度冷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把这些香槟都给他灌下去。”

得到了命令,一群保镖把林深按倒在地上。

两个人捏开他的嘴,两个人端起酒杯轮流往下灌。

辛辣苦涩的酒水沿着喉腔下流,落进气管里,刺激得林深眼泪横流。

他不停咳嗽着,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酒液从唇角、鼻腔里涌出来,他浑身都被浸湿了。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样子,围观的人哄笑不止,都在骂他活该。

直到整座香槟塔都倒空,这场惩罚才终于结束。

林深趴在地上剧烈喘息着,嘴里还在不停吐出酒,眼底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他的肩膀胳膊上不停渗出红点,皮肤也变得红肿起来。

一旁的许飞宇看到后吓了一跳,连忙躲进三个人的怀里,假惺惺道起歉。

“原来你酒精过敏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们也是心疼我想替我出口气,深哥,你要怪就怪我吧。”

季晏璃瞥了林深一眼,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他有什么资格怪别人?本来就是他不识抬举!还故意把你的生日宴搅得一团糟,把他给我丢出去。”

几个人拖着意识昏沉不清的人,就丢到了酒店外。

外面正下着大雪。

林深倒在雪地里,绯红的皮肤被冷空气一冻,变成乌紫色。

他觉得身体里好像烧着一团火,又结着一块冰。

他一会儿冻得瑟瑟发抖,一会儿又觉得烧得难受。

皮肤上像有蚂蚁在刺挠一样,痛得他不停抓挠着。

鲜血流出来,很快就凝成了红色的冰柱。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来,很快就盖住了他的身形。

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倒在地上的雪人一样。

无人问津。




凌晨一点,林深的电话被打爆了。

只因季晏璃、季雨荷、季瑾歌三姐妹将他的照片挂上了淘宝。

“出售舔狗,价格1毛!”

短短一个小时,他就接了不下一百个电话。

“喂,你就是淘宝那个舔狗是吧?你能扮成小丑逗逗我开心吗?”

“既然是舔狗,你能先学几声狗叫让我验验货吗?”

“我把你买回来,你以后是不是就是我的专属舔狗了?那今晚就来我床上让我看看你有多舔……”

被骚扰了几个小时,林深实在无法忍受。

他只能关掉手机,拦了一辆车去找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季家三姐妹。

他去到她们常去的会所,推开了包厢门。

“你们能把淘宝上那个链接下架吗?”

季晏璃、季雨荷、季瑾歌还没说话,身旁的一群姐妹就哄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下架啊?你不就是舔狗吗?把你挂上去,正好造福社会!”

“就是,想当初你为了捡回晏璃姐的项链,能跳进海里捞五六个小时;雨荷姐车祸,你给她输血输到昏厥;瑾歌姐和人打架,你冲进去就为她挡了一刀……”

“也没有人逼你,你就舔到这个地步了,还不是舔狗啊?”

看着房间里这群肆无忌惮嘲讽自己的人,林深死死掐着手。

他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是心甘情愿做这些事,但只限于你们三个,其他人和我无关!”

说出这句话,几乎用尽了林深身上的力气。

他恍惚了一瞬间,脑海里闪过许多回忆。

作为从小父母双亡、在福利院长大的贫困生,林深仰赖着季家的资助,才获得了读书的机会。

从七岁到十八岁,他始终铭记着季氏集团的恩泽。

所以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季家登门道谢。

可他去的那天,季家却在为因飞机失事丧生的季总和季夫人举办葬礼。

来吊唁的宾客们都一脸悲痛,语气里满是遗憾。

“季总和太太一生积德行善,却英年早逝,真是老天无眼啊!”

“夫妻俩一走,只剩下三个刚成年的女儿支撑整个家族,他们怎么能放心得下啊?”

苦苦寻觅的恩人离世了,再看着跪在灵堂的三个少女,林深的心像被架在火上一样,煎熬无比。

他想了一夜,最后决定跟着三姐妹五年,以此回报季父季母的再造之恩。

自此,圈内人人皆知,三姐妹身后跟了个甩不掉的跟屁虫。

人人都说他是贪慕虚荣,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才不要脸的缠着她们,对她们好,就连三姐妹也这么认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为了报恩。

这些年里,他对季晏璃、季雨荷、季瑾歌言听计从,不管她们提出什么要求,都一一照办。

可在别人眼里,他却成了毫无尊严、彻头彻尾的舔狗,被圈子里所有人嘲讽。

如今五年过去,当初跪在父母灵堂前红着眼眶的少女们,摇身一变,变成了功成名就的天之骄女。

此刻,她们就端坐在上位,冷冷看着这一切。

而她们漠视的态度,让这群人嘲讽更肆无忌惮了。

“哈哈哈哈,说什么仅限于她们三个,不就是看在季家是第一豪门吗,林深,我说你为了入赘豪门,就这么舔啊,别人都是舔一个,你一舔舔三个,真是不要脸!”

“晏璃、雨荷、瑾歌,你们会喜欢上他这种人吗?”

此话一出,坐在高位上的三人终于纡尊降贵的开了口。

季晏璃面无表情,语气冷冽如雪:“一个出身底层,还只想着抱大腿、攀高枝的捞男,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季雨荷晃了晃酒杯,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他一个:“要是喜欢上他这种毫无底线、满口谎言的男人,那真是我人生里的污点。”

季瑾歌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开口:“像这种头脑空虚、势利庸俗的三流货色,就算白送我都不要。”

听到这毫不留情面的贬低,林深垂下了眸。

他需要的本来也不是他们的喜欢,可听到她们日复一日的贬低,终究不会有多好受。

他紧咬着牙关,咽下那些如潮水般上涌的羞辱感。

房间里的人纷纷捧腹大笑起来,看向他的目光愈发嘲弄轻蔑。

混乱中,不知是谁拿了一袋核桃丢到他面前。

季雨荷瞥了他一眼,声音冷漠无比:“你把这些核桃剥完,我们就下架那条链接。”

林深垂下眼,颤着手拿起一个核桃,而后又要拿起一旁的工具。

看清他的意图后,季瑾歌又淡淡道:“不许用任何工具,只能手剥。”

林深的肩头颤了颤,沉默半晌,抬起了那双满是伤痕的手。

一个又一个,坚硬的桃壳划破了皮肤,戳出大小不一的伤口。

鲜血流下来,将他的手染得通红,空气里都漂浮着血腥气味。

一群人纷纷又阴阳怪气起来。

“剥个核桃还故意划伤自己,装什么呢?”

“搞得到处都是血,好恶心啊!”

一阵冷嘲热讽里,许飞宇走进来看到这场面,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顷刻间,三个女人的脸色都变得温柔起来,纷纷起身相迎。

季晏璃把放着核桃肉的盘子端过来,季雨荷将核桃肉上的苦皮清理干净,季瑾歌把白净的果肉喂到了他嘴里。

三个人分工明确,语气如春风般和煦。

“飞宇,多吃点核桃补补。”

原来她们逼着他剥这些核桃,是为了许飞宇。

林深这才明白。

他看着许飞宇得意的眼神,心口微微一震。

三年前,季家三姐妹经历过一次绑架,命悬一线。

为了救人,林深想尽办法接近绑匪。

他冒着生命危险放走了她们,自己险些被那群绑匪折磨致死。

可季家三姐妹醒来后,却认错了救命恩人。

她们以为是许飞宇救了她们,都喜欢上了这个保姆的儿子。

林深不希望这种撒谎成性、冒领功劳的人留在她们身边,几次三番想解释清楚。

可她们却认定他是出于嫉妒,故意颠倒黑白,对他愈发厌恶。

经历过无数次白费口舌的解释后,林深也累了。

他不想搅和在他们四个人中间,所以剥完最后一个核桃后,他告了别。

“剥完了,你们下架那个链接吧。我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听到这话,周围一群人都露出了诧异的眼神。

“哟,以前嫉妒成性,死缠烂打求着晏璃她们不要和飞宇在一起的癞皮狗,现在居然这么识趣就滚了?”

“你懂什么,最顶尖的舔狗手法就是知道争不过,所以一边做低附小讨好金主姐姐,一边忍气吞声伺候金主的心上人,这叫以退为进,懂不懂啊你!”

一时间,整个包厢的气氛都活络了起来,大笑不止。

听着听着,林深也无声地勾起了唇角,疲惫的眼里带着一丝释然。

从前,他为了她们好,会想尽办法想让许飞宇离开。

可现在不用了,因为他给自己定下的五年之期马上就到了。

恩报完了,他终于可以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季家三姐妹,从此,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




季晏璃、季雨荷、季瑾歌没有任何犹豫,把薄薄的几页纸彻底撕碎。

看着纷纷扬扬如雪花飞舞的碎片,林深愣在了原地。

这些信,都是季父季母当年亲笔写下寄到大山里的学校,用来鼓励他们这些贫困生的。

因为林深成绩优异,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所以老师把信当做奖励发给了他。

两位慈爱的长辈,会在信中和他们描述大山外的世界,会给他们介绍天文地理、科技动态,要他们好好学习、诚实做人,为自己梦想而努力,将来好回报社会和国家。

他珍藏着这些满含着关怀、期待和爱意的信,靠着它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漆黑漫长的夜晚,才终于走出了重重大山。

如今,这改变了他人生轨迹的蝴蝶翅膀、在他心中播下科学家梦想的种子、支撑着他为之奋斗的信条,就这样化为一地碎片。

而亲手毁掉这一切的,却是季家的三个女儿。

一时间,林深只觉得荒谬可笑。

绵长而浓烈的悲哀感笼罩在他心上,眼泪如雨般落下来。

房间里没有人能体会他此时的感受。

季家三姐妹也不在意他为什么而哭,示意保镖继续搜。

很快,林深的包就被划开了,里面没有耳钻。

几个保镖直接上手在他身上乱摸着。

林深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拼命反抗着,脸上却被打的红肿。

保镖们愈发用力,拿刀划开了他的衣服,用力撕开。

烂布条一样的衣服挂在他身上,什么也遮挡不了,露出底下满是伤痕的身体。

看到那些骇人的斑驳刀伤,这群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保镖都吓了一跳,齐齐松开手。

“我靠,被人划了这么多刀,他得罪谁了!”

“下这么狠的手,一看就是死对头啊,他在外面还有仇人啊,真是招人恨啊。”

听着保镖们的嘀咕,宽慰许飞宇护的三个女人这才转过头。

看到这些伤痕,她们突然想起绑架案结案时,她们从那些绑匪嘴里亲耳听到的话。

“你们三个命大逃过一劫,可放跑你的那个人就惨了,我们兄弟几个把所有怒气都发泄到了他身上,玩大转盘谁赢了谁就在他身上划一刀,他背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最后我们大哥一刀插进他的腹部,痛得像条狗一样和我们求饶,也幸好是个男人,女人可更惨了,你们是没看到有多可怜!”

从前,林深和她们说过无数次,救下她们的人,是他。

可因为她们本来就不喜欢他,许飞宇又先找到她们说出了救出她们的经过,她们就下意识地认为他在撒谎。

可如今看到这些伤,她们心里莫名地生出一股寒意。

难道,林深真没有撒谎吗?

这些伤是救她们留下的?还是像保镖所说,得罪了什么人被报复了?

正犹疑间,许飞宇脸色一白,一头昏迷了过去。

三个女人瞬间乱了方寸,再顾不上林深。

季瑾歌连忙让保镖抱起许飞宇,季晏璃联系医院,季雨荷拿出钥匙就去开车。

三姐妹一步也没有停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林深一个人。

他强撑着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地上的碎纸片捧起来。

熬了一夜,他才用胶带把被撕碎的十封信黏合在一起。

把信放回盒子装进行李箱后,他和房东说清了情况,转了一部分钱过去,用作赔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隔着窗落进来,将标着红圈的日子照的分明。

林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接到了程教授的电话。

“小林,我们到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我们上来帮忙吗?”

林深轻轻摇了摇头,提着箱子下了楼。

临出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被砸的稀烂的房间。

“不用了,老师,我都收拾好了。”

季家对他十二年的资助之恩,他已经还尽了。

和季晏璃、季雨荷、季瑾歌有关的一切,也都彻底毁灭了。

从今往后,林深只会是林深。

他谁也不欠了。




林深在雪地里冻了两个小时,才被路人送到了医院。

医生强制洗胃,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恶心到头晕。

护士虽然挂了吊瓶,但他晚上还是烧了起来。

一整夜,他都在做噩梦,捂出来的汗水把被子都浸湿了。

身上好像压着两座大山一样,连骨头都透出酸麻痛意。

所以再醒来时,林深一度以为这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勉强恢复了些力气。

期间,许飞宇每天都会发来很多挑衅消息。

或是炫耀季家三姐妹送他的邮轮和跑车,或是咒骂林深愚蠢废物,或是把林深那天的丑态分享到社交平台,把那些恶评和嘲讽截图发过来。

林深一条也没有点开过。

他趁着这段时间,把所有账号都清空注销了。

手机号码也提交了申请,将会在他离开那天自动销号。

出院前,程教授打了个电话过来,嘱咐了很多注意事项。

“小林啊,你把现在的住址告诉我,我好安排人去接你。”

林深把门牌号都说清楚了,又向这位恩师道了谢。

“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期待汇合。”

话音未落,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季晏璃、季雨荷、季瑾歌三个人一齐走进来,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汇合?你要去干什么?”

看到她们,林深挂断了电话,语气变得冷淡:“和你们无关。”

三个人都被他这前恭后倨的态度气笑了,冷冷一笑:“随口问问而已,你不会以为我们真的在意你吧?林深,就算哪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们连眼皮子都不会动弹一下。”

林深轻点了下头,声音轻不可闻。

“我会如你们所愿的。”

季家三姐妹都没听清这句话,季瑾歌正想问问,季雨荷就先开口了,语气不耐。

“好了,别在这儿扮可怜了,起来和我们走,不要让我找人来请你!”

林深不知道她们又要干什么,本能地想拒绝。

可看到她们那阴沉的脸色和满是威胁的眼神,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

上车之后,车辆直奔宜山,停在了季家别墅。

三个人带着他进了后花园,指着那一院子玫瑰,语气冷漠。

“飞宇喜欢郁金香,我们打算给他栽下花种,当年你自己种的东西,今天之内清理干净。”

说完,她们让园丁丢下工具,就带着人离开了。

林深一个人站在萧瑟寒风里,看着满园干枯的花枝,脑中思绪涌动。

五年前,季家三姐妹也才十八岁,却经历丧父丧母之痛,自此闭门不出。

是他百般打听后,得知季父季母很喜欢玫瑰,他用了一个月栽种,之后又每天浇水灌溉,施肥修剪,才得来了这满园芬芳。

花开的那天,痛失双亲整天郁郁寡欢的季家三姐妹,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之后每一年,只要想爸爸妈妈了,她们都会来这片花园里坐上很久。

林深以为,哪怕在他离开之后,这片承载着她们哀思的玫瑰花园,也会一直盛开下去。

原来,再绵长痛苦的思念,也抵不过对许飞宇的宠爱吗?

他看着万里无云的天际,什么也没说,俯下身拿起了剪子。

花费了十个小时,他的手磨起茧子,身上也被花刺划出斑驳的伤痕,才终于将所有花清理完毕。

他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拖着虚浮麻木的腿离开了季家。




林深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活着。

直到听见耳畔传来的隐约人声,他才慢慢恢复了意识。

“林先生三年前在那场绑架案里就伤到了脾脏,现在又被撞成这样,身体一定会落下病根的。”

听到自己的名字,林深强行撑开了眼皮。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还没有理清身前的医生究竟在说些什么,就对上了季家三姐妹满是怒意的眼。

“林深,当时拼死救下我们的明明是飞宇,你居然把医生买通来邀功,你就这么不要脸吗?”

这样的话,林深已经听过太多次了。

他已经失去了解释的欲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你们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他这副态度落在季晏璃眼里,和心虚无异。

她横了他一眼,叫来医护人员,强行把他从病床上拉起来。

“装什么虚弱?不是你故意伤害飞宇,我们也不会让他报复回来。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因为你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你现在还得去和他道歉!”

林深痛得不行,用尽身上的力气挣扎着,想甩开她们的钳制。

换来的,却只有她们更粗暴的拖拽。

他被押到了隔壁病房,季雨荷强行逼着他弯腰鞠躬。

病床上的许飞宇看着这场景吓得脸色一白,不停阻止着。

“不用了,深哥身上还有伤,就让他把脖子上那个玉佩给我吧,就当赔礼道歉了。”

一时间,三个女人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脖间。

林深心口一窒,下意识地抬手护住玉佩,一口回绝了。

“不可能,我不会把它送给任何人。”

看着他毫不悔改的样子,季瑾歌冷笑了一声。

她猛地把他拽到身前,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切断了红线,一把就夺走了玉佩。

林深没想到他们会强抢,抬起手想拿回来。

“这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抢走?”

说着说着,他的语气哽咽了起来。

“东西还给我,我听你们的,你们想让我怎么道歉,我就怎么道歉。”

“我求你们了,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失去这块玉佩……”

看到他强硬的态度慢慢软化下来,到最后含着眼泪几近哀求的模样,季家三姐妹都觉得意外。

这块玉佩,就那么重要?

三个人看着他卑微哀求的模样,终于退让了一步,松了口。

“玉佩可以还给你,但你要去天音寺求一块开过光的平安符给飞宇,才能算两清。”

“好。”

林深精疲力竭,却也不想再争执什么,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病房门。

要求天音寺的符,需要跪完1800个石阶,才能求到开过光的符。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从山脚一步一叩,花费了五个小时,才终于到达山顶。

看着他被血染红的脸,和血肉模糊的膝盖,主持眼里露出一丝不忍。

主持低呼了一声阿弥陀佛,把符递到了他手里。

林深紧紧攥着符,扶着墙往外走去。

他浑身的力气都耗尽了,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一样,痛得他汗水直冒。

短短几十步路,他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季家三姐妹面前。

看着他递过来的沾着血的符,她们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许飞宇咬着唇,一边说着辛苦了,一边从脖子上解下那块玉佩。

林深眼里漫起了水雾,迫不及待地伸出手。

许飞宇却在半途松开了手。

噔地一声清响,玉佩摔落在地上,碎成两块。

亲眼看到父母的遗物被砸碎,林深浑身热血上涌,脑子嗡嗡的。

他再也忍不住,抬起手给了许飞宇一拳。

“你故意的!”

因为乏力,哪怕盛怒之下,他挥出来的拳头也是软绵绵的,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看到许飞宇脸上被蹭上的血迹,季家三姐妹瞬间暴怒,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一块玉佩而已,碎了就碎了,你居然敢打飞宇?”

林深一头撞倒在桌角,眼前一黑。

他像是被撕碎的猎物一样,喉间不停溢出痛苦的唉叹声。

剧痛袭来,四肢五官像要散架了一样,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无边的黑暗涌来,拖着他往深渊坠去。

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这一次晕倒后,林深又昏迷了两天才醒来。

他一个人在医院又住了好几天,没有人再来打扰他,身上的伤慢慢结痂了。

出院那天,正好是季父季母的祭日。

他像往年一样,买了一束菊花,亲自去了墓园一趟。

清理完杂草,擦掉墓碑上的灰尘后,林深把花放在墓碑前,深深鞠了一躬。

“叔叔,阿姨,我的恩就要报完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们了。谢谢你们当年对我的帮助,我才有实现梦想的机会,希望你们在天上一切安好……”

林深真挚地向恩人道着谢,根本没有听见慢慢临近的脚步声。

直到季氏三姐妹走到他身后,他才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一回头,他就对上了三双满是诧异的眼神。

“林深?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和我爸妈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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