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幽邃如海的眼眸,望不到底。
方才南暖与老人的谈话他全部听在耳里。
以往她格外敬重长辈,如今竟像变了个人,在爷爷面前不管不顾,还口口声声说要离婚。
她要离婚,的确不是闹着玩。
这个念头令燕北寒心中顿沉,莫由来烦乱。
南暖没理会他,径直走人。
燕国庆盯着她背影,满脸沉肃叹气:
“小暖是有点任性了,但印象中你不是出格之人,到底怎么回事?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哪个女人为你生的?”
燕北寒收回视线,高贵身姿伫立在门口,不答反问:
“爷爷,您怎么不经同意,擅自将孩子提前接回来?”
燕国庆说:“我燕家的骨肉自然要回来认祖归宗,你明天调整行程,带孩子去祠堂。”
燕北寒冷眸微掀:“不用爷爷插手,孩子的事不是那么简单,我会自己看着办。”
说完,大步流星高贵离开。
燕国庆僵怔:“……”
什么叫不是那么简单?难道孩子的事另有隐情?
外面,庭院深处。
南暖走出来后,心情很压抑。
爷爷是她在燕家最亲近的人,没想到也会站在私生子那边。
是,孩子无辜。
可她就不无辜吗?
这些年,她把所有的心血付诸在这个家里,为了他们,她一次研学旅游都没有参加,连家里的一株小花小草都精心呵护,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看着眼前一株昙花,她直接扯掉,踩在地上。
反正不开花,精心养护也没意义。
“花长在那里,哪儿惹着你?”身后忽而响起低沉严肃声。
南暖回神,看到燕北寒踩着夜色朝她而来,周身矜贵透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她抿了抿唇:“我栽的,自然想拔就拔。”
那话好像在说对他的爱意,想收走就收走。
燕北寒脸色冷沉,盯着南暖,淡声掀唇:
“戴套之事,我说过会处理,已在预约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