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医生的手术水平果然很高,绷带拆开之后,我胳膊上只余下一点粉色的手术之后的针线纹路,医生告诉我这些伤不比其它的容易掉,如果我体质差一点儿,也许要半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才能消失。
不过我对此已经很满意了,为了表示感谢专门请了贺凡吃饭。
我是想请罗伯特医生的,但他那边儿却抽不出时间,我这会儿也已经知道他是因为贺凡的面子才亲手主刀为我完成了这一台手术。
说实话,其实我觉得作为一个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陌生人,贺凡对我好的有些过头了……我们之前好像并不认识。
可我没办法对贺凡起防备的心思,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三个月,我也只想跟朋友们找些有意义的事做。
这个是贺凡提醒到我的,而我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
“姐,这条无肩长裙你试试?”
下午约了饭总不能去吃病号服,安林给我带了一条无肩长裙,“郁知舟和那女人估计都在别墅,我也不想去,就在外面给你买了条裙子。”
我接过裙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道:“以后也没必要去了,那里我没什么东西值得拿。”
那个家是郁知舟和郁宴的,既然都不要了那就都干干净净全扔了,要重新开始,那就重头再来吧。
我进试衣间换了裙子,胳膊上粉色的纹路此刻却像是振翅蝴蝶一般,裙子的长度到膝下两分,也平添了两份俏皮。
不是平时郁知舟喜欢的‘贤妻良母’式的穿搭,更像安林这些年轻的刚毕业的学生穿着。
然而我却十分满意,我目光落在我手臂的‘蝴蝶’纹路上,轻轻勾起唇来……蝴蝶破茧新生,那么我的一切,也都从今天开始吧。
我换好了衣服又回了病房,安林扭头看见我,呆了一下,随后笑道:“姐,你这样真好看。”
“走吧。”我笑道。
从病房到医院的走廊,阳光轻轻的撒在我身上,以往那些触不到的光明和温暖我现在却都能感觉到了,如此真实和美好。
“一会儿我们请贺医生吃什么?”安林跟我商量:“这几天多亏贺医生帮忙,不然我恐怕得愁死……”
又靠近我低声问我:“姐,你和贺医生是不是从前认识?不然他为什么这么帮我们啊?”
就光罗伯特医生这一件事儿,哪有人会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做到这个地步。
可别说是因为贝贝五十万的医药费,能拉的动罗伯特医生,就不能是缺这五十万的主儿。
我脑海中回忆起贺凡那张脸,隐隐有想到什么,可很快又消失不见,我摇了摇头。
“不管认不认识,他都已经是我朋友了。”我一笑,并不在乎,隐约又找到了些嫁给郁知舟之前的感觉,我随性且洒脱:“管他呢。”
安林看见我这样子,愣了一下,随后真心笑开:“对!”
很快我和安林到了护士台,我的住院时间还没有结束,如果暂时离开医院,是要报备的。
我右手不方便签字,由安林代替我签完。
等我们路过护士台要走的时候,却见一个提着水桶晃晃悠悠的清洁工朝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我摸向了自己的手臂,也许是第六感吧,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下一秒这个清洁工忽然加速向我冲了过来,我早有准备,连忙侧身躲开。清洁工却因为惯性提着水桶继续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