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烛火昏黄,将人轮廓勾勒得模糊柔软。
“那公子得仔细查查。”
说完不再追问,站起身,十分自然地褪下外衫。
谢云章意识到她要更换寝衣,喉间微动,轻轻移开眼。
余光里却全是她。
里衣滑下,肩头饱满圆润,手臂却生得纤细羸弱,不必花多少力气,轻易就能并握到头顶……
他吐息沉了些。
闻蝉伸手到那木架上,才发觉寝衣没挂在上头。
应当是堆在榻上。
“公子,我来找衣裳。”
出声提醒后,她直接爬上床。
南边的二月温暖,她没再披外衣,兜衣将身前裹得紧紧的,婀娜窈窕,一览无余。
谢云章看见她的寝衣了,就在床尾,帘帐堆叠的地方。
又没法言明,只得一动不动,任她翻找。
“奇怪,我记得就在被褥边上……”
谢云章确信她是无心的。
想去床榻里侧寻衣裳,又当他瞧不见,手臂一撑,身躯悬在他两腿上方,腰肢微微塌下……
谢云章指骨攥紧。
原来女子的兜衣只能裹紧前头,后背只有细细一条系带。
“也没有。”
闻蝉直起身,改为跪坐在榻上。
谢云章失明的每一日,她在屋里都毫不避讳,此刻也并未发觉男人轻微的异常。
“欸?”
于是下一刻,她粉颈扭转,背对着他,光裸的脊背再度俯下……
闻蝉终于换好寝衣。
留下床头一盏弱弱的油灯,她放下床帐,照常爬进自己的被窝里。
黑暗中,有什么声响难以忽视。
“公子。”
是男人的呼吸声,粗重得不太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