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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我做妾?死遁后纨绔侯爷发大疯苏檀沈修妄小说结局

心水成沁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少女心事被戳破,叶若脸颊升起红云,杏目眨了眨。柔弱无奈道:“我装不装大度又如何,表哥喜欢她,愿意唤她伺候,岂是我能干预的。”“大夫人是姐姐的亲姨母,我不过是旁亲,姐姐才最有资格成为少夫人,自然也能管教她。”一旁默默赏花的白裙少女垂眸不语,指尖捏着片花瓣把玩。听到叶若的话,罗玉芙心里快慰不少。她瞪向不远处逐渐走近的身影,计上心头。“你们随我来。”叶若朝白裙女子无声笑笑:“忆巧妹妹走吧,有热闹瞧了。”“好啊,你们先去,我随后便来。”三人依次往假山活水池旁靠近,罗玉芙随手将帕子丢入水中。苏檀心里正烦,迎面碰上三位表小姐。为首那位罗小姐给她脸色瞧不止一两回了,料想也不会有好事。她屈膝一拜,便打算走人。“慢着。”果然,来找茬的。苏檀:“表小姐...

主角:苏檀沈修妄   更新:2025-03-23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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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檀沈修妄的女频言情小说《哄我做妾?死遁后纨绔侯爷发大疯苏檀沈修妄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心水成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女心事被戳破,叶若脸颊升起红云,杏目眨了眨。柔弱无奈道:“我装不装大度又如何,表哥喜欢她,愿意唤她伺候,岂是我能干预的。”“大夫人是姐姐的亲姨母,我不过是旁亲,姐姐才最有资格成为少夫人,自然也能管教她。”一旁默默赏花的白裙少女垂眸不语,指尖捏着片花瓣把玩。听到叶若的话,罗玉芙心里快慰不少。她瞪向不远处逐渐走近的身影,计上心头。“你们随我来。”叶若朝白裙女子无声笑笑:“忆巧妹妹走吧,有热闹瞧了。”“好啊,你们先去,我随后便来。”三人依次往假山活水池旁靠近,罗玉芙随手将帕子丢入水中。苏檀心里正烦,迎面碰上三位表小姐。为首那位罗小姐给她脸色瞧不止一两回了,料想也不会有好事。她屈膝一拜,便打算走人。“慢着。”果然,来找茬的。苏檀:“表小姐...

《哄我做妾?死遁后纨绔侯爷发大疯苏檀沈修妄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少女心事被戳破,叶若脸颊升起红云,杏目眨了眨。

柔弱无奈道:“我装不装大度又如何,表哥喜欢她,愿意唤她伺候,岂是我能干预的。”

“大夫人是姐姐的亲姨母,我不过是旁亲,姐姐才最有资格成为少夫人,自然也能管教她。”

一旁默默赏花的白裙少女垂眸不语,指尖捏着片花瓣把玩。

听到叶若的话,罗玉芙心里快慰不少。

她瞪向不远处逐渐走近的身影,计上心头。

“你们随我来。”

叶若朝白裙女子无声笑笑:“忆巧妹妹走吧,有热闹瞧了。”

“好啊,你们先去,我随后便来。”

三人依次往假山活水池旁靠近,罗玉芙随手将帕子丢入水中。

苏檀心里正烦,迎面碰上三位表小姐。

为首那位罗小姐给她脸色瞧不止一两回了,料想也不会有好事。

她屈膝一拜,便打算走人。

“慢着。”

果然,来找茬的。

苏檀:“表小姐有何吩咐?”

罗玉芙抬手指向池中的帕子,趾高气昂:“去给我捡回来。”

绢帕轻飘飘浮在水面上,洁白一片惹眼得很。

池水不算深,最多半人高。

但还没到夏日,掉进去的话不仅丑态毕露,更会染上风寒。

苏檀心里哂笑,好拙劣的手段。

罗玉芙颐指气使:“怎么,本小姐使唤不动你一个丫鬟,还愣着做什么?”

以势压人,奴婢终究越不过主子。

避无可避,只能见招拆招。

苏檀目光逡巡四周,然后在墙角找到一根长竹竿,勉强能够到。

走到池边,目测距离帕子最近的落脚点,继而弯下腰往前微微探出半个身子,伸出竹竿尝试去挑帕子。

在她身后,罗玉芙扫视四周并无人,轻手轻脚上前,对着苏檀的背影,抬起就是狠狠一脚。

姑娘正弯腰捞帕子,后脑勺却好像长了眼睛,恰好身形灵巧一让,稳稳躲过。

“噗通”一阵巨响,池中瞬间炸开一朵大水花。

罗玉芙一脚踹空,重心不稳,径直跨进池水里。

大头朝下,咕嘟咕嘟灌进好几口水,才勉强扑腾着踩到池底站住脚。

“呜……救命!”

“来人啊……”

叶小姐神色大变,紧随其后的钟小姐也慌忙吆喝人来救。

苏檀眼底的森冷一闪而过,急声道:“罗小姐您怎么跳下去了,就算要捡帕子也不必如此心急啊。”

罗玉芙一身绫罗衣裙全毁了,头发乱成一团粘在脸颊两侧,妆容更是花的像唱戏。“你……你敢暗算我!”

苏檀无奈:“奴婢方才一直在为您捞帕子,何来暗算之说。”

幸而是内院,听到有小姐落水,一干小厮们通通回避。

闻讯赶来的婆子婢女,救人的救人,披衣的披衣,行事有条不紊。

见到崔氏身旁的钱婆子,罗玉芙扑到她怀里失声痛哭:“嬷嬷,是这个贱婢害我!”

乾正大殿,文武百官退朝归家。

沈修妄行至殿外,左肩搭来一只臂膀。

“行之,下朝后一起去如意斋吃早膳啊!”

这般熟络,不回头也知道是谁。

沈大都督一把掸开他的大手,故作嫌弃:“不去,回回都是我请客,我家银子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程樾嬉皮笑脸凑过来,一张俊脸棱角分明:“今儿让齐少卿请客,不花你的银子。”

冤大头齐清珩不乐意了,大步上前走到沈修妄右手边。

“程副指挥使,你可是打的好一通如意算盘。”

沈修妄嗤笑:“程樾,你攒那么多银子留着娶妻么?”

“瞎说甚。”

程樾面上滑过一丝不自然。


同是寂静春夜,数里之外的宫城却是好一番富贵繁华景。

雍和殿。

宫乐声声,烛亭林立。

自宝座往下分设两列席位长案,无数珍馐美食,琼浆玉液堆砌其上。

朝中位至高官厚爵的大臣们推杯换盏,谈笑晏晏。

黄门侍女,宦官近臣伺候在旁,俯首低眉莫敢造次。

今夜本就是为沈大都督夺回通州,击退贼寇设下的庆功宴,故而沈修妄自然坐于皇帝右手边下方首席。

赵镇的太子身份天然尊贵,坐于皇帝左手边首席之位。

五皇子、六皇子向来不受宠,母妃地位也不高,唯唯坐于太子之下。

圣人年过五十,鬓发染霜,一对剑眉之下漆目炯炯有神。

不怒自威。

多饮几杯后难免开怀,酒气倒遮去不少帝王威赫。

他单手执杯,看向下方的沈修妄,扬声朗笑:“行之啊,寡人敬你一杯。”

年轻都督端起酒杯,泰而不骄:“微臣不敢,多谢陛下。”

有圣人夸赞在前,惯会见风使舵的大臣们接连向沈都督敬酒。

沈修妄一时间左右逢源,饮了不少。

圣人又看向杨丞相,话中有话:“仲怀,行之星夜回京,负着伤救下你家庶子,可得多敬他一杯酒才是。”

坐于对面的杨丞相暗地里恨得牙根痒痒。

沈修妄因为一个妓子,竟敢断了谦儿的命根子!

害得他人不人鬼不鬼,在府中寻死觅活,打杀下人。

关起门来相府中祥和万分,其实内里早已闹得鸡犬不宁。

偏生又不能翻出一个字来。

通州渠县,按理说早已清理干净。

也不知沈修妄他是真拿住什么把柄,还是捕风捉影诈他一诈。

可他毕竟走了这一遭。

杨丞相不敢因为杨谦而赌上大业,若真误了太子殿下的事,那便是毁去杨氏满门。

十个庶子也填补不上。

太子赵镇状若无事般扫他一眼,与身旁的太子妃夹菜,恩爱有余。

仅一瞬,愤恨吞入肚中,杨丞相富态的双下巴抖了一下,扯开笑容。

“陛下提点极是,老臣贪饮几杯,头昏眼花怠慢了大都督,该罚该罚。”

他执杯起身,看向沈修妄,满脸端重笑意:“沈都督,多谢你出手救下犬子,老臣铭感于心。”

沈修妄忍不住鼻腔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嗤音,隔空举杯,道:“丞相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杨丞相笑意不减:“待犬子痊愈后必将携重礼登门道谢,都督请。”

沈修妄仰头一饮而尽,懒得再同他假模假式的交锋。

数位绝色舞姬涌入殿内,一时间歌舞升平,宴至高潮。

沈修妄手肘支于案上,大掌撑着额角,略微抬眸瞧了两眼,兴致缺缺。

美则美矣,有形无神。

往常觉得宫里的舞姬已数上乘,现下竟不由想到那道折腰惊鸿的身影。

他懒懒收回视线,恰巧瞥过对面太子和太子妃恩爱同饮的画面。

眸色冷冷。

嗬,无趣。

沈修妄索性起身向皇帝和皇后告醉,出去殿外散散酒气。

当今皇后乃是继后,亲生的四皇子与沈修妄情同手足。

如今四皇子陪太后南下礼佛游春尚未回京,她瞧着沈修妄也欢喜。

指着四个得力内监吩咐道:“你们好生伺候都督,若是醉着了,叫风扑着了,可等罚!”

“嗻。”

翩翩少年自行离席,自然有人忍不住余光追随。

徐云舒今夜耐着性子陪在太子身侧,心里却猫抓似的。

再赏一支舞,便悄然抬眼示意近身伺候的宫女。


春夜漫漫,皓月当空。

晏河水波浩淼,薄雾弥弥。

数只画舫灯火灼灼,游于其间,泛起点点碎金涟漪,如星子倒泻。

远离其他画舫,遥遥缀于中央的那艘尤为宽敞华丽。

红帘帐暖,人影绰约。

舫内琉璃风灯四散而立,乌木边花梨心圆桌上摆着两盏赭石红釉烛台。

烛芯“荜拨”作响,烛火晃动,照亮姑娘桃羞杏让,莺惭燕妒的娇面。

苏檀素手执壶,玉指纤纤,斟满一杯酒奉给倚在美人榻上的俊美男子。

“大人,媚芜敬您。”

沈修妄盘玩着珊瑚珠串,眼皮子也没掀。

“且撂着罢。”

苏檀长睫颤了颤,只得恭敬放到一旁。

酒不喝,那果子总吃吧。

她拈起一粒浑圆紫葡萄,细细剥开皮,甜香汁水四溢。

粉白指尖藏匿的药粉,不动声色地蹭了蹭果肉,瞬间化为无形。

“大人,媚芜喂您。”

少女俯身榻前,胸前雪团似的紧紧裹束,犹抱琵琶的沟壑引人遐思,秀色可餐。

并非苏檀有意为之,这身衣裳已是最保守的了。

沈修妄撩起眼皮看向她,似笑非笑:“流芳楼出来的姑娘怎的不懂伺候人。”

那眼神好像在说:本都督花一万金,是来吃葡萄的?

苏檀僵了一僵。

四目相对,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面前的男子身份、相貌优越至极,漫不经心瞧着人时,叫她凭空生出些惧意。

罢了,横竖不付出点,今儿是脱不了身的。

酒不喝、果子不吃,那就只剩口脂中混入的迷药。

苏檀浅笑盈盈,眼尾的朱砂痣艳红夺目,缓缓塌腰向他凑近。

呵气如兰:“大人说笑了,媚芜必尽全力伺候好您。”

沈修妄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歪着身子倚榻的姿势一动不动。

两人似乎形成无声的对峙。

一个故作媚态却迟迟不吻,一个笃定她不敢吻。

娇粉水润的唇瓣近在眼前,姑娘身上独有的香气萦绕鼻尖。

她并未用香。

流芳楼饲养姑娘的房中秘术果然有点意思。

画舫外烟花腾空,红紫芳菲,溢彩流光。

以烟花为号,便是一切安排顺利就等她脱身。

苏檀心下一横,手指收紧,双眸微阖,侧头对着那张微抿的薄唇吻了上去。

沈修妄身形一僵,喉结轻滚,唇边传来温热的触感,香软娇嫩。

有如浸透春雨的海棠花瓣,轻轻擦过,泛起细密涟漪。

电光火石间,“咻咻”两支利箭汹汹射来。

苏檀只觉腰间一沉,男子精壮有力的臂膀箍着她全然扑倒。

“唔。”

雪团压上他结实的胸膛,唇上的吻蓦地加重,砸得贝齿轻启,而后磕破了他的下唇。

腥甜气味霎时于口中弥漫。

“嗖嗖!”利箭钉入榻前雕柱。

沈修妄长眉一凛,挥袖两股劲风骤然扑灭烛火。

翻身而起,撞个满怀的温香软玉顺势滚进里榻。

两道寒芒应声劈来,刀光剑影,缠斗正酣。

苏檀缩进美人榻角落,借着幽微的月光,看向赤手空拳和两个蒙面黑衣刺客交手的紫袍男子。

一根银箸便是他的武器,甚至无需拔剑,身形敏锐,招招致命。

“锵……”银箸击断剑身,直直射进刺客胸膛。

另一刺客挥剑来刺。

沈修妄一个旋身飞起,兔起鹘落,右手拧着那人的脖子。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噹……”长剑落地,那人破布口袋一般直直栽倒。

杳无声息。

晢晢月色破窗而入,照亮紫袍男子巍巍身姿。

突如其来的刺杀,尸体横陈,苏檀面色煞白并未发一声。

死人而已,她见得还少么。

让人震颤的是沈修妄。

面对刺客,这个男人审都不审,活口也不留,就地斩杀。

原因无他。

他早知会有行刺,也知晓对方是何人。

这等心机和身手。

她想,方才那点下药的小心思,他怕是早就洞察。

今夜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须臾间,两名亲卫冲进画舫,烛灯复燃。

“主子,属下该死!”

沈修妄扯了块巾帕,慢条斯理逐根擦拭手指,并未见血,他仍觉得脏。

“长风、远泾,你二人自回京后可还记得当差二字如何写?”

他冷哼一声:“回府后抄千遍!”

两人硬着头皮“欸”了一声,挥手示意后头的人搬走尸首。

主子心思难测,他们宁可挨军棍也不想提笔写字。

果真“酷刑”!

长风抱剑拱手:“公子,外围已无刺客,但抓到一名行踪鬼祟之人。”

沈修妄轻佻地哦了一声,侧眸看向缩在榻上脸色煞白却强装镇定的姑娘。

“把人押进来瞧瞧。”

苏檀单薄的身形晃了晃,待看清被押进来的人,一颗心彻底坠入寒潭。

换上小厮装扮,跪地的人正是流芳楼那位白衣琴师,秦淮。

沈修妄扔掉擦手的巾帕,坐进青鸾牡丹纹紫檀椅中,居高临下。

漫不经心道:“小小流芳楼当真卧虎藏龙,前有花魁下药,后有琴师行刺。”

秦淮惊惶抬头分辨:“大人明察,我与媚芜并未想要行刺。”

“嗬,不为行刺那想要作甚?”

“我……”秦淮握紧拳头,想替媚芜扛下贵人责罚。

瞧他一副甘愿受罚的模样,沈修妄掸了掸宽袖,“既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便杀了。”

苏檀心头揪紧,迅速下榻,提起曳地裙摆疾步向前,“咚”的一声,屈膝跪于沈修妄面前。

“大人明察,今夜实属媚芜之过,但我和秦淮与那伙刺客当真不是一路。”

沈修妄挑眉,垂眸看着她:“那你们是哪路?想要迷晕本都督,双宿双飞?”

苏檀死死掐着掌心,指甲嵌进嫩肉,红唇动了动再要回话。

沈修妄耐心浅薄,大手一挥,示意长风把人拖下去。

看这架势,非杀不可。

“大人!”

苏檀跪着移步上前,素手攥着他宽袖一角。

华贵的紫袍衬得纤细指尖愈发苍白。

酝酿的热泪夺眶而出。

“媚芜知错,不该对大人行此手段。然秦淮并无过错,他只是不忍看我深陷泥淖,才出手助我逃离。”

美人梨花带雨,眼尾鼻尖泛着红,仰头望他,“若大人定要杀之以泄愤,那便杀我。”

误入这个世道,苦苦煎熬八年,苏檀前生所建立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早被磋磨的所剩无几。

身负贱籍之人,生杀予夺皆在位高权重之人的一念之间。

被人当做货物牲口明码标价,活下去都是奢望。

谈何尊严,谈何平等。

她知道沈修妄清楚他们并非刺客,亦明白这迷药只是为入画舫的恩客准备,并非针对于他。

可他心气不顺,想杀便杀了。

苏檀想逃,挣脱这吃人的牢笼,挣出一点生的希望。

眼下希望破灭,就不该再拉好心之人下水。

她不甘,亦或在赌。

沈修妄眉峰微挑。

仰头恳求的少女眸中珠泪滚滚,似是求饶又似求一份解脱。

他此生最是不喜女子的眼泪,麻烦。

拇指指腹重重揉上她眼尾的朱砂痣,薄唇翕张,语气恶劣。

“再哭,当真杀了你。”


先完成醒酒汤的差事再说,她还要赶第二趟呢!

主屋房内。

洗漱更衣一番,沈修妄换好寝衣,懒懒倚在榻上。

苏檀倒上一碗醒酒汤,稳稳端到榻前,躬身端给他:“公子,请用四解汤。”

沈二公子酒气渐盛,不免困乏,眼皮子也没掀,“不喝,拿走。”

熬了三个时辰,说不喝就不喝。

好好好。

苏檀强忍掰开他的嘴,直接将解酒汤灌下去的冲动。

好脾气道:“那公子好生安睡,奴婢告退。”

她端着瓷碗转身离开榻前,才走出两步又忽的听到榻上人喊住。

“慢着。”

这是又想喝了?

苏檀回头。

却听得他闷声闷气说了一句:“把糕饼拿走。”

姑娘随即看向桌案,上面赫然放着一包点心。

拿走?拿哪去?

苏檀思忖两秒。

榻上人又发话:“不吃扔了。”

噢,原来是他不想吃叫她顺便扔掉。

苏檀应声:“是。”

……

伺候完这尊佛,苏檀收好换洗衣物,悄然阖上房门。

月近中天,她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提灯往西边菜圃赶。

明为听从夫人的命令去为公子采摘春菜,实则她有自己的盘算。

凡是高门大户之家,要紧府宅四周必定围得铁桶一般,其余荒僻之地难免有一两个疏漏缺口。

菜圃地处西北角,往来人少,又不甚要紧,摸熟这条道儿总没有坏处。

苏檀如此这般的想着,目光逡巡四周。

虽越往西北角越偏,石灯、凉亭却也不少。里头两道门看守的婆子小厮还算严谨,越往外走,值夜的婆子小厮越发躲懒偷闲。

更有偷摸吃酒赌钱的。

苏檀一路走一路记,待行至菜圃旁,脚底已经火热起来。

子时更漏还没打,她索性走进菜圃里头,沿着墙根儿再寻摸寻摸。

果然杂草丛生处有一排污通垢的口子,圆圆的,还没手中的小竹篮底儿大。

提着的灯影晃了一下,从东边走来一人。

她直起腰,往菜圃里走,只做寻找春菜的动作,余光暗自打量来人。

身形娇小应是女子,提着的灯比她的这盏亮堂许多,应是绢布糊的。

绢灯只有府中主子可用,她隐约瞧出是谁了。

欣然迎上前去,“五小姐,更深露重,您怎的过来了?”

两盏灯汇合到一处,照亮姑娘鹅蛋脸杏仁眼。

沈佩恩欣喜唤她:“念棠。”

“我在屋里横竖睡不着,便来药圃瞧瞧。”

“你这是?”

苏檀垂眼笑笑:“摘些春菜。”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沈佩恩便猜到了。

大夫人虽不把坏模样摆脸上,但磨人的软刀子也不少。

小姑娘忍不住问她:“二哥可知道?”

苏檀摇头:“这点事哪至于让公子知晓,我若是这点磋磨都受不得,往后更无法在府里立足了。”

沈佩恩唔了一声,明白她的意思。

二哥纵然会护着房里人,但又不可能时时在府中,念棠想着自己立身,不一味媚上,倒是清醒。

“也对,那我先去看草药。”

苏檀颔首,接话道:“五小姐,奴婢帮您提着灯吧,晨露还没下,春菜还需过会才摘。”

“好啊。”

药圃就在菜圃隔壁,两亩地,散发出淡淡药香。

叫人莫名心静。

沈佩恩蹲下身子一株株查看,苏檀便为她举着灯,两人搭伴同行。

苏檀目光投向一株幼苗,好奇问道:“五小姐,这株可是甘草?”

“正是,你还识得草药?”

苏檀摇头,“只认识一两种罢了。”

她确实不认得,之所以认识甘草,还是乔煜教她的。

乔煜是隔壁乔叔叔的儿子,比苏檀大一岁,从小就对中草药感兴趣。


残照戏水,晚风南薰。

雕花木窗紧阖,花楼闺房里艳色浓韫。

中年妇人丰腴绰约,摇着缂丝红绸牡丹花团扇,探头朝屏风后头嚷嚷。

“媚芜,今日挂牌初夜,万不可迟了。”

桃浪绯绯的屏风后头,“哗啦”传来水声。

少女细腰丰臀,纤秾合度的身段跃然屏风背面。

月妈妈咽了口唾液,面上的焦急之色渐淡。

饶是她这见惯万种风情的鸨母,也不得不拍手叫声好。

调教八年的招财花,今朝必定赚得盆满钵溢。

少女披浅色轻纱衣缓步走出来,香气氤氲,韶华娇颜。

“妈妈,您急甚。”

苏檀眸如弯月,出浴后还含着水汽儿,朦胧可人。

右眼眼尾缀着一粒朱砂痣,白雪红梅,勾魂夺魄。

她端坐铜镜前,任由丫鬟绞干长发,添置妆容。

镜中佳人红唇翕张:“再者说,男人得先纵再擒,撂着他们多点些酒水,于妈妈也不亏。”

月妈妈摇扇的动作一顿,眼珠子一转,倏而又摇得更欢。

走到她身侧,握住姑娘嫩生生的手,满脸挂笑:“媚芜这话不假,妈妈没白疼你。”

“多吊吊他们胃口,头一夜挣个高价儿。”

苏檀抬眸看向她,眼角眉梢皆是风情,“自然,媚芜当回报妈妈待我八年的好。”

好。

果真好。

寒冬腊月浸水牢、扎银针,几天水米不沾牙是常事。

腿折过,脚断过,再接了重新长起来。

夜半三更听龟公蹂躏、糟蹋姑娘,缩在墙角捂着耳朵,整宿整宿不敢闭眼。

自七岁起,苏檀便是这么熬过来的。

月妈妈眼皮子跳了跳,面色不虞但也没发作,只意味深长地重重拍两下她的手背。

“姑娘明白就好。”

她讪讪地瞪一眼伺候的丫鬟,恶狠狠:“贱蹄子,手脚给我麻利点儿!”

丫鬟颤声应是。

说罢,月妈妈扭着丰腴的腰肢,右手摇扇,左手上下摸弄满头珠翠,好不得意地走出去。

小妖精,再烈不还是被她调教得乖乖巧巧。

若不是那张脸和那副身子生得顶顶勾人,早给她扔去暗门子里头。

花魁名头好,银子要价高。

说到底,从今夜起也就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籍玩意儿。

“砰”地一声,门重重阖上。

走廊外,有姑娘按捺不住满腔喜气和妒意:“月妈妈,楼下来贵客了,您可快着点去迎。”

“京中那帮贵公子哥儿都来了?”

“何止呀,是……”声音压低似是耳语。

就听得月妈妈连连哎哟两声,脚步仓促,“快快快,都去伺候着!”

“备好酒好茶!”

这架势,似满天神佛驾临一般。

屋内。

铜镜中的美人神色无波,明艳皮囊之下清冷浮现,垂在膝头的葱白手指慢慢收紧。

“口脂我自己涂,你们先出去。”

“是。”

暮色浓稠,永昌坊市人流如织,灯火阑珊。

流芳楼中红绸高悬,人影憧憧,管弦潇潇。

白衣琴师清俊儒雅,居高台一侧静心抚琴,遗世独立。

早早盈门的恩客们厅中三五围坐,怀里左拥右抱着轻纱薄裙的姑娘,眼睛却出奇一致地频频往楼梯口瞟。

“今夜可算能一睹媚芜姑娘的风姿了!”

“唉,咱们也只有看看的份儿,据说叫价五百金起。”

“五百金!”

精瘦男子瞪大眼睛,啧声。

他不过是外地货商,此行只净赚百金,今夜来此见见世面。

看来,连佳人的裙摆都摸不到。

皆说流芳楼是京中有名的销金窟,果真名不虚传。

陪客的粉裙姑娘提壶斟酒,软着嗓子,拈酸带醋:“媚芜姑娘的初夜,可是争破公子们的头呢。”

几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珠帘雅座。

有穿石青锦袍的男子正慢摇折扇,姿态故作风流,生的却是肚大腰肥、脸圆脖粗。

林家是皇商,莫说五百金,就是千金也舍得。

更有着锦衣华服的纨绔公子哥们,三两合围,浪荡恣意,翘首以待谁能成为花魁娘子的首位入幕之宾。

货商心里默默啧声,暗叹佳人难求,又艳羡权贵多金可顺心万事。

“欸,那最里头的雅座是何人啊?”

他看向最里间。

楼里大大小小的散桌和雅座都挤满了,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唯那处幔帘低垂,遮得密密匝匝。

另一着绿裙的陪酒姑娘抬手指了指上头,压低声音:“那里头可不是咱们能谈论的主儿。”

老练圆滑的几人立时噤声。

幔帘雅座内。

蓝衫、玄衣两位年轻男子相对而坐,主位的紫袍公子背脊斜斜倚着雕栏。

姿态慵懒,颇有点玩世不恭的调调。

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玉,手背青筋虬起,指间把玩的白瓷杯倒是相形见绌。

蓝衫公子文质彬彬,看向他温声笑道:“你如今回京不久,圣眷正隆。”

“就敢来这烟花柳巷,不怕那帮老迂腐借机参你一本?”

闻言,紫袍公子薄唇边噙着笑,散漫道:“参我?”

他浅浅啜了一口酒,抬眼。

“求之不得。”

男子眉弓极高,桀骜不驯的意味浓厚。

一双眸子长而深,染上酒气后,恣情深邃里潜藏着蛰伏的锐气。

撩起眼皮看人时,眼尾微微上翘,弯的弧度压得刚刚好。

眸中锐光化为粼粼碎光,瞧得人心神荡漾。

这幅好皮囊,纵使离京多年,依旧惹得世家贵女们芳心暗许。

守他回京,咬死不嫁的大有人在。

左手边的玄衣男子饮尽杯中酒,朗笑一声接话:“自然,修妄还怕那帮老家伙不成。”

他话锋一转,撂下酒杯,硬朗英挺的脸凑近他打量。

“不过你这八年外放邕城,怎的半分大将军的凌厉气势都没磨出来。”

一如当年那个洒脱不羁,尤爱听曲赏花、跑马品茶的小侯爷。

且长得愈发丰神玉面。

边塞苦寒并未磋磨他骨子里的矜傲,反更盛。

沈修妄往后撤了撤,倚着雕栏,长眉微挑:“程樾,你又不是姑娘,靠这么近作甚?本都督可对你毫无兴趣。”

他戏谑道:“再者,大魏有哪条律法匡定,将军必凌厉冷腕才当得。”

程樾悻悻地嘁了一声,怼他:“哦呦,沈大都督了不得,深藏不露。”

沈修妄长腿微敞,一派占上风的得意。

“自然。”

蓝衫男子齐清珩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您二位从小斗到大,我瞧着都累。”

说笑罢,齐清珩敛起笑意:“修妄,你今夜来此处,怕是有的放矢吧。”

话音刚落。

外头调笑喧哗声渐止,惊呼、艳叹、神往,种种声音取而代之。

琴音袅袅,有美来仪。

三人纷纷看向外头。

从幔帘里可以清楚看到花厅高台,亭立一抹惊鸿艳影,姑娘似漫漫春夜中的一株柔枝嫩芽。

撩的人心头绵软。

沈修妄右手执杯,薄唇贴近杯沿,一饮而尽后轻佻地笑笑:“不错。”

是回应齐清珩,亦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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