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莹。
她一怔,唤我。
我将头埋在她脖颈里,温柔的,是这世间我唯一惦念的东西。
我本无父母,自小作哑,一人活命。
荒郊野岭救下纪擎时,他念及恩情,带我进宫,许我地老天荒。
进的宫来,几道回门绕的我七零八散,不知东南西北。
各宫各院都知当朝太子带回来个乡间粗俗的哑女,出来瞧个新鲜,那时我听的笑话,心里失落着不敢抬头。
婉莹温顺,说小姐,奴扶您回住处。
她牵着我的手,宫中大小是她教负于我,重来一世,她之性命,我也定要护在手中。
纪擎于我身后出来,月光盈盈,细碎地铺盖上王的发丝。
我看向他:殿下有事吩咐。
他的脸上多了几丝犹豫,将将抬起手又转而放下。
末了,他转身,声音空洞着,没了兴致。
无事了。
我转身告退,婉莹扶着我,问我殿下今日看似憔悴,像是有心事。
我不语,心里却也看的明白。
二皇子归朝,他知进退,却也垂涎于龙椅高权。
纪擎怎能饶了他。
那晚我心里盘算着难以入眠,婉莹忽然唤我,说自打回来殿下就一路跟着,如今站在院门口,却也不说话,她想着问我,见于不见。
我没回话,装作自己已然睡去。
纪擎,你已负我,我又如何见你。
宫中设宴,庆贺二皇子归朝。
我叫婉莹私下里备好车马,切莫声张。
上一世,二皇子回京路上被人伏击,寡不敌众死在城郊幽岭,被发现时身上十余箭归至心脉,死状凄惨,难以分辨。
他没能进得京城,死在十八岁那年,死在他亲哥哥手里。
无人不知,世族谢家较多一派早已服于二皇子纪鞅麾下,对于纪擎称帝,他已然是最大的威胁。
马车驶出城去,我叫婉莹与我同坐,她说这不合礼数,我拉住她的手说你我之间,早谈不得这些。
幽幽草野,偶尔有风,片刻的宁静与安详。
马忽然停下,任车夫如何驱赶都不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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