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琰,”我盯着他腕间层层渗血的绷带,“你从不敢露手臂……是因这些疤?”
他手一抖,姜汤泼湿了袖口云纹:“北疆风沙大……穿厚些防风。”
谎言拙劣得可笑。
我忽的扯开他袖口,狰狞疤痕从腕骨蜿蜒至肘间——分明是刀痕!
“这是什——” “郡主!”
顾明远的声音陡然从门外传来。
他推门而入,目光掠过顾琰湿衣下的伤,脸色骤变:“琰儿旧疾未愈,怎敢涉水!
”顾琰猛地抽回手,哑声道:“父亲,是孩儿鲁莽。”
顾明远却红了眼眶,突然朝我长揖到底:“求小姑姑……救救琰儿。”
三日后,顾明远约我在书院竹林相见。
他摩挲着石桌上褪色的平安符,颤声道:“当年琰儿退婚,实因他自北疆归来后患上寒疾……发作时幻听幻视,总说湖里有东西拽他。”
“寒疾?”
我捏碎了竹叶。
“是心病。”
顾明远老泪纵横,“十岁那年他亲眼见母亲溺亡,自此畏水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