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围观了很多人,我听见他们说什么‘可怜啊’‘造孽啊’‘疯子’……就是没人叫救护车。
“我妈看见我回来了,嘴里喃喃‘楹楹快来,我们一家人要团聚了’,我这才发现沙发角落里,满身是啤酒瓶碎片和窟窿的我爸,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
“当时太混乱了,我记不清我是怎么从我妈手中抢过念念,也不记不清我妈是怎么跳下去的。”
我只记得满地的残肢碎肉以及惊恐呼叫。
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夕阳。
警车和救护车姗姗来迟。
我家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封条死死封住了锈迹斑斑的大门。
从那以后,我和苏念成了孤儿。
我十七岁,苏念只有九岁。
我们在警局住了好一阵子。
转而去了孤儿院,但因为院长贩卖人口器官,进去了。
我举报的。
回到原来的家,邻居对我们避之不及。
那段日子,苏念看起来很正常。
不正常的其实是我。
没法上学,无法和人正常交流。
成日龟缩在家里。
饿了,就随便吃两口泡面和干面包。
渴了,就接着水龙头喝两口水。
直到一次,我发现邻居家的孩子咒骂殴打苏念,苏念脸上惊恐万分,不等我走过去,她居然抡起酒瓶,狠狠朝两个孩子的脑袋上砸去。
她眼神空洞,嘴里念叨着什么。
害怕地用破碎的酒瓶朝自己砸。
我快速跑过去,不顾锋利,夺过满是鲜血的酒瓶。
苏念,原来早就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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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楹小姐,你恢复得很好。”
我点点头。
在遇到唐泽川的时候,我们姐妹俩皆是他的论文数据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