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裴衍道:“你能下床吗,我扶你。”
门口顾南钊再开口道:“魏教授说叫他卧床静养。
“饭我让保姆端上来了,让他在房间里吃吧。”
他说着,门外保姆端了餐盘进来,再帮忙在床上支了小餐桌。
裴衍温声看向我道:“我自己能行,你先去吧。”
顾南钊在门口冷笑:“能有什么不行?没有断手断脚,还能要喂吗?”
21
他说话总是这样难听。
我下了楼,他将早餐端了出来。
林安安和魏教授都不在,大概是吃过了。
以前爸妈还在世的时候,顾南钊和我一起放学回家,常会做饭给我吃。
那时我格外挑食,而他最了解我的口味。
后来爸妈离世后,我就再没吃过他做的饭了。
公司总有忙不完的事,顾南钊怨恨我,也不再喜欢和我一起吃饭。
我在餐桌旁坐下来,沉默吃着面前的煎蛋和吐司,手边是一杯温热的豆浆。
蛋两面都煎得金黄。
我视线余光里,看到顾南钊面前的,是一只溏心蛋。
我牛奶过敏,也不喜欢吃半生不熟的蛋。
这些年我们总是吵架,但很多的事情,他似乎一直都记得。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死一般的静寂。
我突然发现,从前与我最无话不谈的哥哥。
如今他坐在我身边,却只让我感到格外尴尬难堪。
坐得这样近一起吃饭,我实在不知能跟他说什么。
只能没话找话:“蛋好像糊了一点。”
顾南钊有些不满地“哦”了一声:“不是喜欢焦一点吗?”
他起身,抽走了我面前的餐盘:
“天寒地冻路都封了,有得吃就不错了,你还挑。”
他回了厨房,再是重新开火的声音。
没几分钟,就重新端了份煎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