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不觉发亮,却面露难色:“这……”叫相像?
跟这些相比,她那些东西倒真算得上破烂。
武凌霍见她并未展露喜色,还以为是这些东西不够好:“你不喜欢吗?”
“不是!”
萧轻羽连忙解释,“这些远远贵重于臣女的东西,臣女不能收,况且昨夜陛下已经送了臣女一条那么贵重的颈饰,臣女万万不能再收陛下的东西了!”
闻言,青年视线下移,在她白皙的脖颈上扫了一眼:“你怎么没戴?”
她下意识摸了下脖子:“奥,那个太贵重了,臣女怕太过招摇。”
那条项链上的宝石比武凌鸢佩戴的还要稀有,她当然不敢在公主面前戴。
最重要的是,那条项链值老鼻子钱了,怕戴坏了心疼。
武凌霍似松了口气般扬起唇角:“那随后朕再让工匠给你做条不那么招摇的。”
“不用!”
她立即出言推辞,“臣女自己有,陛下不要再给臣女了。”
仅那条项链,够她回最繁华的城市买套房子了。
她都收得心里不踏实。
武凌霍将盒子又朝她推过来些:“那你将这些收下,毕竟是朕非要你留在宫里,却让你在皇叔那儿受了委屈,朕心里也十分过意不去。”
他态度恳切,一双桃花眼微微下垂,盈满认真。
萧轻羽也语重心长道:“臣女从未怨过陛下,陛下大可不必如此,你是你,他是他。
臣女今夜过来,也是想问问陛下,刺客一事查得如何了?”
她想尽早回家,可以不用再见到武承阙,也能回去开始商议和叶望舒的婚事。
被问及此事,武凌霍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她好。
若能证实摄政王射杀当朝探花一事,必定引发朝野震动,众人也会纷纷指责他残暴凶狠、肆意妄为。
这无疑是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然而,一旦此事被证实,萧轻羽也会知晓皇叔这般行事的缘由。
到那时,她或许会再度燃起希望,依旧选择与皇叔在一起。
最终结局便是他梦中的那一幕。
况且,目前他并未掌握摄政王射杀探花郎的确凿证据。
虽说留有一支短箭,可那是从萧轻羽身上掉落的,证明不了什么。
是以,他也只能一副遗憾的表情回说:“还没有眉目。”
见萧轻羽失落垂眸,他又将盒子推给她:
“你若当朕是朋友就收下吧,就当是一份单纯的礼物,为了冲散你今日遭遇的不开心。”
对方再三坚持,萧轻羽也无法决然拒绝。
她先前一直怀疑武凌霍的目的,但这些时日的相处也能看出,他对自己是真的好。
就算有别有意图,又能图她些什么?
“好,那就多谢陛下了。”她抿唇一笑将东西收下。
从养颐殿出来,常彪又跟着送她回去。
行至一处景观湖的曲廊上时,前面提灯的小太监突然停下脚步,颤着声音朝挡在面前的人行礼:“王爷万安。”
萧轻羽和常彪闻言皆是眉心一跳,循着声音望去。
在不算明亮的宫灯映照下,武承阙神情隐匿在阴影里,晦暗难辨,周身散发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宫中已经过了下钥时辰,此时仍敢留在宫中的也就只有武承阙。
他一身玄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小太监手中的宫灯照得他脸上有大片阴影。
唯能瞧见那张紧抿的薄唇透着不近人情的冷峻。
常彪朝他恭谨行了礼,他未应声,只盯着萧轻羽薄唇轻启:“这么晚了,萧姑娘是去哪里了?”
他视线落在女子身上的龙纹斗篷上,眼底寒意冷若冰霜。
萧轻羽对他心存芥蒂,只警惕地盯着他默不作声。
常彪见气氛不对,出言解释:“回王爷的话,是陛下召萧姑娘过去说了几句话。”
“哦?”
武承阙剑眉微挑,眸色阴森,俊脸幽沉,“有什么话不能代为通传?竟要在深夜召萧姑娘过去?
回去告诉陛下,以后莫要再做这种有损萧姑娘名节之事!”
常彪弓着身子,脸色变了又变:“呃……是。”
“你们回去吧!萧姑娘由本王来送。”
“不用!”萧轻羽立时拒绝,眸色冷漠坚定,“臣女身份卑贱,不配王爷亲自相送!”
武承阙冷眼瞥了她一下似没听到一样,又睨向常彪:“本王的话没听到吗?”
常彪回望萧轻羽一眼,面上为难:“可……陛下说,要奴才亲自……”
他一记冷眼射过去,语气凌厉,满是压迫感:“怎么?本王还比不得常公公来得可靠吗?”
“奴才不敢!”常彪腰身压得更低,欲言又止。
“还不快退下?”武承阙语气中似已没了耐心般,冷硬威严。
“是……”常彪无奈,将手里的木盒交给萧轻羽后,领着另一个小太监离开。
武承阙视线落到她手中的盒子上:“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