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撑住，我们就快到城门口了。”
“我们就要追上县主了。”
沈砚耕吐出一口黑血。
毒入肺腑，浑身剧痛难忍。
这毒他原本就下得猛，人一旦喝下必死无疑。
当夜在殿堂之上，他只是喝得少，药物缓解了毒发。
宫变之中，他杀过一场，鏖战到天明，如今已经挺不住了。
沈砚耕看着自己的鲜血淋漓的衣襟，只是遗憾地想，无法与她见面了。
总不能临死前，还给她看见如此脏污的自己吧。
那天是着京城最后一场大雪。
下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猛烈。
他声音带着淡淡的调侃，对茴音说：“县主想要跟我，我却不想要你了。”
一行泪却从眼角滑落。
他其实想说，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我就快死了，我扛不住了。
我想听你说，你也爱我。
我想说，那天我其实走出了那座雪山，我一直在找你。
我想与你相认，我想和你在一起。
茴音，再抱抱我。
他嘴角渗出的血越来越多，衣裳越来越脏。
沈砚耕是后来才知道，茴音早就不吃枣泥糕了。
他很自责，逼着她吃了这么多。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叫住她。
问她：“枣泥糕上没有血了，你还会吃吗？”
我若双手并未染血，你会爱我吗？
风雪吹散了茴音的声音。
茴音转过身时，沈砚耕才掀开一点缝隙，去看她。
茴音策马扬鞭，那马儿脚步轻快，来到了裴域身边。
然后他们并肩而行，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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