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颂薇傅暨臣的其他类型小说《纵意沉沦梁颂薇傅暨臣小说》,由网络作家“李弗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五晚上,梁颂薇跟张鉴一起去大学城美食街的巷子里吃涮羊肉。片成薄片的羊肉下进热腾腾的火锅里,光闻着味就叫人食指大动。张鉴用公筷给她挑了一些放在盘子里凉着,问她,“寒假直接回家吗?”梁颂薇将羊肉片放在小料里,让它裹满酱汁,“不回,我打算找个家教。”张鉴一愣,迟迟疑疑的,斟酌了一下措辞,“颂薇,我有一点没搞明白,你看起来是从小家教很好的那种姑娘,会弹琵琶,写得一手好字……”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隔着乳白的热雾看向对座面无表情的梁颂薇,他忽然就不忍心问下去了,“对不起,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好奇。”梁颂薇笑笑,“没关系的,我可以告诉你。”她呷了一口茶,“我在今年之前,家庭是很幸福的,我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授,我还有个弟弟,九月份刚上四年级。”她...
《纵意沉沦梁颂薇傅暨臣小说》精彩片段
周五晚上,梁颂薇跟张鉴一起去大学城美食街的巷子里吃涮羊肉。
片成薄片的羊肉下进热腾腾的火锅里,光闻着味就叫人食指大动。
张鉴用公筷给她挑了一些放在盘子里凉着,问她,“寒假直接回家吗?”
梁颂薇将羊肉片放在小料里,让它裹满酱汁,“不回,我打算找个家教。”
张鉴一愣,迟迟疑疑的,斟酌了一下措辞,“颂薇,我有一点没搞明白,你看起来是从小家教很好的那种姑娘,会弹琵琶,写得一手好字……”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隔着乳白的热雾看向对座面无表情的梁颂薇,他忽然就不忍心问下去了,“对不起,这是你的隐私,我不该好奇。”
梁颂薇笑笑,“没关系的,我可以告诉你。”
她呷了一口茶,“我在今年之前,家庭是很幸福的,我爸爸妈妈都是大学教授,我还有个弟弟,九月份刚上四年级。”
她紧握着茶杯,“只是五月初,我爸爸妈妈发生了一场车祸,我妈妈当场去世,我爸爸至今还住在ICU里,用那些仪器维持着生命。我爷爷受不了打击,中风导致半身偏瘫。我奶奶原本就有轻度的阿尔茨海默症,现在更严重了,完全认不得人。”
她现在说起这些,语气已经很平静,“我原本想辍学,是我姑姑不愿意,她辞了职在家照顾爷爷奶奶。她说她还在,爷爷奶奶不该是我的责任。可是照顾两个没有完全自理能力的老人是非常辛苦的事,就这多半年而已,她头发几乎全白了。
“所以,我想尽可能的多赚一点钱,减轻家里的负担。”
她深吸了一口气,“至于你那天看到的来接我的库里南,车主是我前男友的姑表哥哥,我们三个从小就认识,我前男友四月份出国前托他看顾我。自我们家出事以来,要不是他和我姑姑姑父撑着,我可能真的走不出来了。”
张鉴听了之后很久没说话,开口就是对不起,“又让你回想这些伤心事,是我太唐突了。”
梁颂薇浅笑,“都过去了。”
“那么你的……前男友,是因为你家里出了事才跟你分手的吗?”
“怎么会呢?他不是那样的人。只是我家现在支离破碎,他将来是要走仕途的,我的家庭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是我跟他提的分手。”
梁颂薇说着,眼神落寞下来。
张鉴搁了筷子,郑重其事地对她道:“颂薇,你是个勇士。我若是遇见你这样的事,不会比你表现的更好。将来你若是遇见什么困难,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一定相帮。”
梁颂薇笑了,“你这话怎么说的一股江湖气?快吃吧,羊肉煮久了该柴了。”
他们的斜对面,曾衍章的同门师弟偷偷地拍下了两个人言笑晏晏的场面,不嫌事大地发给了曾衍章。
曾衍章很快回复了他:我给你打视频,你让她接一下。
同门师弟:曾师兄,这样会不会暴露了我?
曾衍章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
刺耳的微信视频铃声响起的时候,师弟吓得手机差点掉进蘸料碗里。
他慌里慌张地走到梁颂薇跟前,装傻,一脸不自然的笑,“奇了怪了,曾师兄找女朋友,怎么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
他按了绿色接听键,将摄像头反转对着梁颂薇,“曾师兄,你俩不会是吵架了吧?”
梁颂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小伙子一顿操作给整懵了,等看到他手机里突然出现了略显憔悴的曾衍章时,不由得大惊失色。
曾衍章喊她,“薇薇!你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不要瞒着我!这对我不公平!”
梁颂薇面色煞白,她惊慌失措,起身落荒而逃。
“薇薇!薇薇!”曾衍章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
梁颂薇跑出去很远。
她连羽绒服都没来得及穿,包包也没拿。
她一直逃,逃到逃不动了为止。扶着一棵行道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有经过的人好心地上前问她需不需要帮助,都被她拒绝了。
还在店里的张鉴匆匆忙忙付了款,拿上梁颂薇的东西四处找她,一遍又一遍地打她的电话。
打了十几遍梁颂薇才接。
等张鉴找到她,她正瑟缩在那棵参天的行道树旁,人已经被冻得麻木了,一个劲儿的发抖。
张鉴赶紧给她披上羽绒服,“能起来吗?我背你。”
梁颂薇泪眼朦胧地摇摇头,语无伦次,“抱歉,今天……我没想到……”
“别说了,”张鉴将她羽绒服的帽子也给她扣上,看她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在毛茸茸的毛领里愈发显得可怜无助,“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来,我送你回宿舍。”
梁颂薇又摇摇头,“谢谢你张鉴,我不想回宿舍了,我今天晚上想一个人待着,你先走吧。你放心,我有地方去。”
“你这样,我没办法放心。或者,我给舒恬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不要!”
“那么,你前男友的表哥呢?”
梁颂薇犹豫了一下,苦涩地笑道:“更不能让他看见我这样……”
她感觉自己在这已经被冻得透透的了,不能再这样耗下去。
她站起来,“我去酒店吧,最近的酒店。”
张鉴不放心她,“我跟你一起。”
梁颂薇这回没拒绝,她脚都要迈不动了。
学校附近有很多快捷酒店,但是张鉴不想带她去,总觉得不安全。
最近还有一家五星级的慕斯铂酒店,虽然价格不菲,但两三个晚上张鉴还是付得起。
不过梁颂薇执意要自己付钱。
张鉴拗不过她,只好让她自己付了。
他送她上楼,电梯阖上的那一瞬,刚走进大厅的孙契以为自己看错了,赶忙让副手把他身后那位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士送上楼去,自己则上前台询问。
“刚刚办理入住的那对年轻人,信息给我调出来看一下。”
“好的,孙秘,我看一下。哦,女生叫梁颂薇……”
“住几号房?”
“1206。”
孙契返身背靠着前台给傅暨臣打电话,“总裁,我在慕斯铂送岑小姐,碰到、碰到梁小姐来入住了,身边还有男伴。”
他揭开她的被子躺进去,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这才发现她身上跟洗完澡那会儿出来一样,穿的好好的,除了外套和外裤,其他每一件都在身上。
“你不热吗?”
梁颂薇挣扎。
“别动!”
曾衍章身上裹了件浴袍,只有腰间有系带,被梁颂薇一阵扑腾,浴袍就敞开了。
他覆着薄肌的有力胸膛,就这么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眼前。
从前,曾衍章总是说她还小,除了亲吻,他从未对她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
即使在他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在,他也是穿的规规矩矩,从未在她跟前赤身裸体。
梁颂薇窘迫不已,脸发烧,烧的耳朵尖都是粉粉的。
这个状况太危险了。
她说什么都要起来。
曾衍章死死箍住她,“别动。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
他的薄唇在她鬓角厮磨,“薇薇,不要离开我。”
“衍章哥,我明天还有考试。”
“薇薇,”曾衍章深呼吸,“你一直在回避我的问题。算了,”他平躺下来,“你睡吧。”
他松开了对她的束缚,梁颂薇翻了个身背对他,泪水无声从眼角滑落。
她最爱的人就在她枕边,她却要故作冷漠决绝。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曾衍章仿佛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五点,他准时喊她起来,面上别无情绪,只深深地看着她。
梁颂薇在他深情的目光里沉溺,她赶紧低头。
她有多么舍不得跟他分开,只有她自己心里头知道,可是她不能表现出一星半点儿。
送她回学校的路上,曾衍章一直握着她的手,但自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直到要分别了,才嘱咐她,“下车了先去食堂吃饭,时间还来得及。”他将她的几缕碎发别至耳后,“薇薇,等我回来。关于我们两个的事,你至少问问我的意见,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
梁颂薇回答的模棱两可,“好,我这就去吃早餐。”
她冲他挥挥手,“衍章哥,一路顺风。”
她说完不再留恋,转身离开。
曾衍章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眸子半眯,陷入沉思。
直到前面司机问了一句,“先生,可以走了吗?这里不能停车。”
曾衍章这才靠住椅背闭目养神,他按了按太阳穴,疲倦地说道:“走吧。”
梁颂薇也没有休息好,满脑子乱糟糟的,好在她之前复习的扎实,早上这一门及格是没问题的。
考完之后她只想找张床好好睡一觉,她要回宿舍。
谁知道她一出教学楼,便看见孙契在教学楼门口杵着等她。
梁颂薇的心紧了紧,她道:“孙秘,我下午还有考试,能不能等我晚上回去再说?”
孙契呵呵干笑两声,“梁小姐,恐怕不行,总裁他……”
他的话没说完,梁颂薇也能听懂,她秀眉微蹙,“好,走吧。”
傅暨臣的库里南停在旁边小篮球场的停车场内,因为最近学子们都有期末考试,加上天又冷,因此这里几乎没什么人光顾。
梁颂薇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傅暨臣侧眸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孙契将车驶出停车场,并将中间的隔板升了起来。
傅暨臣默了良久不说话,梁颂薇一颗心突突地跳。她紧紧抱着她的背包,像是溺水之人抱着浮木。
不知又过了多久,傅暨臣终于开口了,“垂眉耷眼的,怎么了?昨天晚上被曾衍章*狠了?”
梁颂薇猛地抬眼看向他,“我们什么都没做!”
傅暨臣嗤笑,“孤男寡女久别重逢,聊了一晚上素的?”
今天她没穿宽松的T恤和工装裤、老爹鞋。
因为她知道,傅暨臣虽然从没表现出他对某一类女孩子的特定喜好,但长辈肯定是喜欢温柔大方、贤惠持家型的。
她找了一件白色高领毛衣,下身是直筒牛仔裤,外头套了件米灰色皮草,整体中规中矩。
五点之后她如约来到傅家。
傅月臣在门口等着她,笑容甜美,“臻臻姐,快进来,我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歌剧院蛋糕和布朗尼哦。”
郁臻随她进门,“伯母在哪里呀?我先跟伯母打个招呼吧。”
“行,她们在那边小客厅。”
傅月臣将她往小客厅带,里头几位妆容精致的贵妇们正在麻将桌上玩得热火朝天。
“妈妈!”傅月臣走到温雅身后,亲昵地往她肩上趴,“臻臻姐来了。”
郁臻走上前,“伯母,我来找月臣玩,好久不见您,过来跟您打声招呼,”她说完又向在座的另外三位太太微笑示意,“阿姨们好。”
温雅也有五十岁了,但因为保养得当,面部肌肤平整细致,全无一点毛孔与皱纹,一看便知道是长年养尊处优的。
她听见傅月臣与郁臻的话,从麻将牌上抬眼看向她们,“哟,是臻臻呀,快来快来。你们年轻人忙,还真是好久没见了,最近工作怎么样?比赛多吗?”
郁臻也走到她身后来,很自然地帮她捏肩,“比赛不多,但是要带队员,事情也很繁杂。”
温雅笑着跟另外三位太太说,“你们瞧瞧,我们臻臻可体贴的很。就跟我亲闺女似的。”
坐她左手边的廖太太说道:“那就赶紧提上日程吧,暨臣也该成个家了,我们姐几个早准备好红包了,一直送不出去啊!”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郁臻平常看起来酷酷的,但到底是女孩子,被打趣之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傅月臣拉着她叫大家看,“臻臻姐害羞啦!”
温雅跟着大家一笑而过,便将此事给含混过去了。
她其实一直不是很喜欢郁臻所从事的职业。在她看来,女孩子如果有事业心当然好,但也不该从事电竞、机车这样男人的游戏,一天天没个女孩子样。
若是没有事业心也没有关系,就该像她家月臣一样,去学个艺术,培养培养品味,预备好将来做个太太。
可是她丈夫傅儒则当年自己在老战友面前许了诺的,她也不好驳了丈夫的面子。
再且她们傅家公司所主研的高性能推进与动力技术、仿真技术和先进制造技术,在军事上也大有效用,与军方有不少深入的合作。
而郁臻的父亲郁平邦在部队里恰好跟这一块是有干系的。
不过话说回来,温雅想,郁臻行不行还得是她儿子自己说了算。
反正她儿子自己都不急,她急什么?
傅暨臣这一年年初被他老子催婚催了几回,不耐烦直接搬出去住了。那显然是不想结婚的,至少是不满意郁臻做结婚对象,要不然早巴巴地领证了。
男人的德性她能不清楚?
不过想想自己儿子再有两年都三十了,这么些年也没听人说他外头有养着女人什么的。以前她还引以为傲,觉得自己儿子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可一直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也不对劲啊,该不会是不行吧?
温雅想到这里,突然坐不住了,麻将桌子也坐不下去了。
她起身,让郁臻帮她打,“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月臣,给你二哥打电话,叫他回家。”
傅月臣去拿手机,打她二哥的电话响了足足有半分多钟那头才接,“二哥,我和妈妈想你了,今晚上回来住吧?”
“晚上有会。”
“开完会回嘛,臻臻姐也来了……”
“郁臻?”傅暨臣打断她,“她在你们跟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怎么了二哥?”
“来,给妈妈。”温雅拿过傅月臣的手机,“喂,儿子,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从外头出差回来这么多天了,就没想着回家一趟?”
“您一天在麻将桌上下不来,我回去干嘛?给您还赌债?我可不做那个冤大头。”
温雅:“……你这个不孝子!给我转上三百万来,你犯了家规啊,气我一次三百万!”
“没钱,我要存老婆本呢。”
拐到这事上,算是进入正题了,温雅立即噼里啪啦一顿追问,“你一个性冷淡三十年的中年男士,女孩子手都没摸过吧?你还需要存老婆本?你是不是哪方面不行啊?你要是不行,爸爸妈妈也认了,反正傅家还有你大哥。妈妈跟你爸爸说,让他以后别在你跟前提结婚的事儿,你看给孩子都整抑郁了,家都不回了。你也别埋怨你爸爸,你爸爸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主要是你这孩子,你身体不行你也不早点说,早点说了我们早点干预着,肯定早都给治好了……”
傅暨臣将手机拿远,实在不想听了,“温雅女士,三百万我转。”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瞥一眼站在他大班台旁边的秘书孙契,孙契赶紧低下眼皮看地板。
但是面孔上忍笑都忍变形了。
傅暨臣瞪他,“去人事上要一份辞呈填了。”
孙契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他尴尬地笑了笑,“总裁,要不要我帮您上太太那边解释一下。”
“你解释?你在我的性生活上有发言权?”
孙契闭了嘴。
*
郁臻听说傅暨臣不回来,失望全挂在了脸上,他一定是在外边有人了。
但是她不能在温雅跟前戳破。
因为她觉得,傅暨臣这个女人肯定是见不了光的,否则他不会这么藏着掖着。
一个靠出卖肉体接近傅暨臣的女人,顶多是有几分姿色,其他没什么可以拿出手的,她不用怕。
至于傅暨臣说什么“我女朋友”,不过是为了气她而已。不能当真。
想通之后,郁臻好受了一些,打麻将也游刃有余了,接连赢了好几回合。
傅暨臣回到老宅,一如既往的只有他大哥傅霆臣不在,而其他三人正齐刷刷地坐在客厅里等候他。
傅暨臣的大哥傅铤臣是傅儒则前妻所生的儿子,傅儒则的前妻与他感情不和,婚姻破裂后即移民加拿大。
所以傅铤臣一年到头有一半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加拿大生活。
傅暨臣一踏进家门就觉得气氛不对,但他并没问什么,而是在玄关处慢条斯理地脱外套。
傅月臣从客厅过来迎他,“二哥,回来啦?今天好冷啊,可能要下雪了。”
她说完跟他悄声通风报信,“爸爸妈妈又为了催你结婚的事吵架了 。”
傅暨臣冷笑一声。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傅儒则远远向他瞪过来,“你阴阳怪气地笑什么?立马就二十八岁的人了,臻臻也二十六了,你们还要一天天地耽搁下去!”
温雅闻言狠狠朝他砸了个抱枕,“叫你别说了别说了,你这老头儿烦不烦?儿子好不容易愿意回来,大过节的,你就没点别的话说?你这么厉害你催老大去!上老大跟前过你的爹瘾去!尽挑软柿子捏,就我们娘仨好欺负是不是?”
傅儒则五十好几的人了,别看在商场上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回家在打嘴仗上这半辈子没赢过温雅。
眼下见妻子越来越生气,他语气便放平静了些,向儿子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过来。”
傅暨臣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在他父亲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傅儒则别看年过半百,身体上一点颓势都没有,目光如炬,坐姿端正,跟孩子说话也像是在大会上发言似的一板一眼的。
“今天,我们父子把话说明白,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实在不行先订个婚也可以,你郁叔叔明里暗里提示我好几次了,你跟臻臻都老大不小的了,还在等什么?”
傅暨臣身子向后靠进沙发靠背里,左腿搭在右膝上,眼皮半掀不掀的,一副散漫不羁的样子,“三年以后再说吧,不过我婚结不结的,女方肯定都不会是郁臻。”
傅儒则一听,脸色登时沉下来,“为什么不会是郁臻?傅郁两家知根知底的,郁臻挺好一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人家家世、样貌、能力,哪一点配不上你了?我们两家联姻,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温雅鼻间冷哼一声,握着傅月臣的手对她吐槽,“你听听你爸爸说的话,果然是个封建残余!不然怎么做得出来指腹为婚这种封建糟粕?傅儒则,党和国家是怎么教育你的?怎么还不着手解决你这个革命不成功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呢?”
傅月臣噗嗤一声笑了,“妈妈,虽然很好笑,但这样说会不会有点伤爸爸?”
傅儒则被她们母女俩一番抢白,只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你们俩在这添什么乱?男人之间谈正事,女人不要插嘴!”
“女人怎么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你看你这个封建专制大家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是既瞧不起妇女,还包办婚姻!暨臣,别理你爸爸,他作威作福习惯了,不过话说回来,暨臣,妈妈还是得说你两句。”
温雅稍稍坐直了身子,“你既然不喜欢郁臻,就应该跟她有界限感,怎么你们俩干什么都在一起呢?那个你们去见的法国朋友究竟是你的朋友还是她的朋友?”
傅暨臣没料到他母亲消息还挺灵通,“我的朋友,我可没让郁臻去,是陆兆铭带的她。”
“这就是了嘛。老傅,你听见了吧?你别强迫我们儿子娶不喜欢的人。你跟老大他妈妈的悲剧你还想在我们儿子身上重演一遍吗?”她说着起身,上傅暨臣身边坐下,拿出手机翻相册,“儿子,妈妈最近也托人找了几位不错的小姑娘,你过过眼,看有没有合眼缘的,要是喜欢哪个,妈妈就安排你们见一面,不管你结婚是三年以后也好,五年以后也罢,总是要先处着看看的嘛你说对不对?”
傅暨臣无奈地按了按额角,正欲说两句呢,却被他父亲抢了先,“你这逼着暨臣去相亲你就是支持婚姻自由了?你找的那些个能比郁家对咱们有用?暨臣啊,你好好考虑,不要任性……”
温雅打断他,“怎么不比郁家强?这几个小姑娘家世都是很好的,你看看这第一个,漂亮吧?爷爷是办公厅的。第二个,家里做房地产的,全国各地遍地生花……”
傅暨臣不耐烦了,他站了起来,冲厨房里扬声说道:“吴妈,饺子变味了,吃不得了,都倒了吧。”
吴妈一脸纳闷地走出来,“二少爷说什么?”
他径直往玄关走,“我说家里饺子都变味了,别吃了,我出去找没变味的饺子吃去。”
他一边穿羊绒大衣一边对他父亲说:“郁臻那边,我会找她说清楚。”
“不行!”傅儒则正颜厉色,“有一笔单子合同还没签下来,你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跟郁臻闹僵了,等合作稳定下来,第一季度过后再说。”
傅暨臣没说话,推门出去了。
“暨臣!”温雅原本想追出去叫住他,刚抬脚却又收了回来,坐下去叹气,“唉,你们父子俩是一个比一个倔,老的我是管不了,现在小的也管不了了!”
“是我的问题吗?还不是你非要逼着你儿子相亲才把他给气走的! ”
傅月臣不胜其烦,站到他俩中间,手叉腰,气恼地说:“爸爸妈妈,你们两个要是再吵下去,我也不在家里待了,我跟二哥过去!”
*
张妈听说梁颂薇还没吃饭,于是给她做了一碗牛肉面吃。
在这个感冒了的大冷天,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面,真的太舒服了,梁颂薇觉得自己从头到脚的筋脉都舒畅了。
饭后半小时她吃了感冒药,然后去侧卧睡了一觉,她定了一个小时之后的闹钟,结果只睡了三十多分钟就醒了。
见时间还早,她将一头及肩的秀发随意找了个黑色发圈绑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书都拿出来,放在了书桌上摆放整齐。
看了一下课表明天有什么课,将相应课程的书籍装进背包里准备好。
刚放好,她姑姑的视频电话就打过来了。
梁颂薇赶忙摁了绿色接听键,“姑姑!”
“姐姐,是我!你看,我和姑姑来看爸爸了!”
她弟弟梁颂祺一张放大的笑脸呈现在了手机屏幕上,“姐姐你在干嘛呢?誉宁这边下雪了,下了两天!我们快要期末考试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傅暨臣,你疯了?”
梁颂薇的挣扎都是徒劳,两人之间力量悬殊,她很快就被他剥了个干净。
他打开淋浴,温热的水兜头淋下。
梁颂薇也实在是没想到,她扇了他的那一巴掌,被他成倍地还在了她的臀瓣上。
她这一晚被他困在了主卧。
等他兴尽结束之后,她已是累极了,因此这一觉睡的特别实。等她次日醒来一睁眼,看见床头的静音时钟竟然已经快到十二点。
这一瞬间,她从头凉到了脚。
她前几天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跟人家说好了今天早上十点去试讲一节课的,结果她睡过头了。
她顾不得身上的酸软,起来到处翻找她的手机,最后在浴室的洗漱台上找着了。
她赶紧解锁了一看,果然是有三四个未接来电,都是那家家长的。
她刚想回过去,却又看到了人家一早发给她的短信,“梁小姐,算了吧,你不用过来了。”
梁颂薇:“…………”
她在心里头骂了傅暨臣八百遍。
她身上此时只穿了一条真丝睡裙,裸露的肌肤上都是傅暨臣弄出来的痕迹。但是她的衣服被傅暨臣扔了满地,在他开了淋浴,摁着她胡闹的时候都打湿了,没一件可以穿的。
她只好去他的衣柜里先拿了件衬衫套在身上,衬衫很宽大,显得她愈发娇小了。
她穿好后走去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门缝,在确定厅堂内无人走动之后,她这才蹑手蹑脚地快速跑回自己的侧卧。
她赶紧换了身衣服,然后就坐在书桌前打开手机上的找工作App,继续寻找合适的家教工作。
结果App刚打开傅暨臣的电话就打来了,梁颂薇看见他的来电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使自己平静,“喂?”
嗓音还有些嘶哑。
“醒了?”傅暨臣坐在大班台后转动着手上的钢笔,面前一摞文件等着他签字。
外头冬日的阳光穿透落地窗洒进来,已经是中午了。
“嗯。”
“饭吃了吗?”
“没有,我不饿。”
“看来你昨天晚上体力消耗的还是不多。”
梁颂薇忍住了想骂他的冲动,问了一下韩宗惕的情况,“昨天晚上那个混账,他怎么样了?”
到底起因是她,傅暨臣把人打成那样,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傅暨臣作为华京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一向热心慈善事业、支持社会公益的正面形象就完全崩塌了,这对他父亲,以及他自己名下的所有公司都会造成影响,会导致股票暴跌,市值缩水。
傅暨臣却是一副蛮不在乎的语气,“活着呢。”
“真的不会有事吗?我是指,他会不会报警?”
“他报了警我也是见义勇为,我怕什么?”
傅暨臣话音刚落,他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了,“进来。”说完他又接着问梁颂薇,“手机设锁屏密码了?为了防备我?”问完却又不等她回答,“去吃饭,我挂了。”
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梁颂薇都未及反应他又挂了。弄得她难免有些懵,盯着手机屏幕出神,一时间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想想还是决定先去吃点饭。
*
半下午的,傅暨臣跟着他父亲傅儒则下去视察了一圈工厂,回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很晚了。
傅儒则坐在后座稳如泰山,对坐在副驾驶上的儿子徐徐开口道:“你跟郁臻的事,就这么彻底不成了?你说你在外头不检点,却还不知收敛低调,恰巧让人家撞见,这可好,这回是人家不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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