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院落时,百花宴想必正值高潮。
慕容琳大概会体谅我“身子不适”,替我向长公主告罪。
我没有力气去想那些虚伪的应酬,遣退了所有侍女,独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额角的伤口已经凝结,留下暗红的血迹,更添了几分凄楚。
我想起方才在宴会上,萧识檐为慕容琳戴上一支新制的珠钗时,她脸上那幸福甜蜜的笑容。
那一刻,嫉妒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
我想冲上去,掀翻那虚伪的场面,想大声质问慕容琳,为何要抢走我的未婚夫?
为何要将他藏起来三年,让我活在地狱里?
更想问问萧识檐,为何要装作不认识我!
为何回来后只字不提过去,为何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我!
我想毁掉他们那刺眼的幸福。
可我没有。
我只是狼狈地逃离,像个懦夫一样躲回自己的角落。
我拿起桌上的剪刀,看着它冰冷的寒光,有一瞬间,我想划破这张脸,或许毁了容,便不会再有人记得慕容家那个苦等未婚夫的痴傻长女了。
但我最终还是放下了剪刀。
我不能死,更不能就这样认输。
我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拿起帕子,蘸着冷水,一点点擦去额角的血迹。
动作很轻,却依旧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
我想,我恐怕真的要疯了。
可疯了又如何?
疯了,就能忘记这蚀骨的疼痛吗?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晚风带着花香吹进来,却吹不散我心头的阴霾。
我取出纸笔,颤抖着手写下一行字:萧识檐,我不祝你与她百年好合。
写完,又觉得可笑。
他早已拥佳人在怀,我的祝福或诅咒,于他而言,又有何意义?
我咒你,此生所求,皆成泡影,爱恨纠缠,不得善终。
写下这句,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墨迹未干,我便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香炉,看着它被火舌吞噬,化为灰烬。
我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因为我知道,再待下去,我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三年前,当北疆传来萧识檐失踪,疑似阵亡的消息时,我曾大病一场,几乎去了半条命。
是母亲握着我的手,泪流满面地求我,好好活着,替识檐看看这盛世繁华。
可没有萧识檐的世界,于我而言,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