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淡然，如同落入凡尘的天道之音。
他说：“我是天命。”
8
我在一片静谧中醒来。
刚撑着身子想要坐起，然而身体刚一动，丹田处就传来一阵剧痛。喉间泛起一丝腥甜，我深吸了一口气，才将那股血腥味压了下去。
木门被人推开。
来人一袭白衣，黑发随意地披散，眉目沉静无波，身上并无半点凡尘烟火气。
他目光平淡地扫了我一眼，手中端着一碗药，缓步走到桌前，将药碗轻轻放下。
“醒了。”他的声音不带起伏。
我盯着他，脑海中回想起昏迷前最后的画面——雷劫、灵池、魂魄将散之际。
他说，他是天命。
天命怎会以人的形态出现？
我嗓音微哑：“为何救我？”
白衣男子静静看着我，语气平淡：“你命数未尽。”
“未尽？”我嗤笑，低声道，“我已被天雷劈得魂魄破碎，若非你出手，我此刻恐怕早已化为一捧枯灰。天道向来公正，既然降下雷劫，又何必留我一线生机？”
他静默片刻，缓缓道：“天道自有其秩序，并非刻意留你生机。万物生灭，本是循其轨迹。雷劫降下，是因有人你违逆天道，执念难消。而你未死，是因你自身尚存余力，并非我刻意救你。”
我怔了一瞬，随即轻笑出声：“听起来，倒像是你不得不救。”
他未置可否。
良久，他淡淡道：“喝了。”
我垂眸看着那碗药，药色浓稠，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涩味。
我并不喜欢喝药，也不知自己还能活下去的意义何在。
可当我的目光落在自己腕上的伤痕时，心头却不知为何微微一震。
我曾在雷火中挣扎，曾在千年中生长，在藤蔓破土的那一刻，曾执拗地向天伸展枝叶。
如今，我竟真的甘愿就此枯萎吗？
我沉默片刻，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那碗药，一饮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