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哼一声,唇角却浮起笑纹:“倔丫头……”话音未落,整个人沉入水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子时的更鼓惊飞夜枭。
阿芜把清崖拖回卧房时,发现他枕下压着半幅婚书。
泥金的“白首”二字被血污浸透,旁边画着对歪扭的小人——是她七岁时按照自己的想象偷画的师父师娘。
看着那幅画,阿芜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滴落在婚书上。
铜铃又在檐角作响。
阿芜握紧冰针冲出房门,却见凌霄蹲在屋顶啃鸡腿:“你师父的魔毒每月发作三次,全靠寒潭底下的……闭嘴!”
阿芜甩出冰针,被他用精铁指套弹开。
少年晃着酒葫芦笑:“当年剖丹救你的留影珠,想不想看?”
他掌心浮出颗莹蓝珠子,映出漫天雷火,三百年前的画面在珠子中缓缓浮现。
阿芜刚要抢,后颈突然刺痛。
清崖的声音混着药香传来:“回去睡觉。”
他披着单衣倚门框,脚边积着未干的水渍,身形显得格外单薄。
“师父怎么……你梦游了。”
清崖的剑柄轻敲她眉心,“回去。”
躺在床褥间,阿芜盯着腕上金鳞。
方才抢留影珠时,她分明看见凌霄袖口内测绣着魔纹——与清崖身上的一模一样,疑惑和不安在她心中蔓延开来。
药碾子碾碎梅瓣时,溅起的汁水染红了阿芜的指甲,宛如鲜血。
她盯着石臼里暗红的浆液,突然想起昨日替清崖换药时,绷带里渗出的也是这般颜色,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火候过了。”
清崖的剑柄挑开药炉盖子,青烟腾起化作骷髅状,诡异至极。
阿芜慌忙撤柴,手背烫出个水泡也不觉疼——师父的咳喘声比平日更重,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她心上,怕是魔毒又要发作。
凌霄倚着门框抛松子玩:“小阿芜炼的哪是解药,分明是催命符。”
他指尖一弹,松子壳不偏不倚落进药炉,“加点料才够味。”
阿芜抄起药杵掷去,被他用精铁指套夹住:“凶丫头,可知你师父每日喝的药……”话音未落,清崖的剑气削断他半缕发丝,发丝飘落,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出去。”
铜铃响过三声,药庐只剩师徒二人。
阿芜搅着药汤,忽然瞥见清崖袖口内测的血渍:“师父伸手。”
清崖欲缩回的手腕被牢牢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