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母亲的骨灰，离开了那座让她伤心的城市。
刚开始那阵子，真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为了吃饭，洗碗、发传单、便利店上夜班，什么累活她都干。
指甲缝里老是黑乎乎的洗不干净。
后来她去了古都安市，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
有天傍晚，她路过一片正在修的老房子。
在角落里一个老头拿着小刷子，正小心翼翼地清理一块快烂了的木头雕花，那动作特别轻，眼神也专注。
苏晚卿心里动了一下。
她想起自己家老宅翘起来的屋檐角，想起她爸以前指着那些木头疙瘩，骄傲地跟她讲老祖宗多聪明。
她得把祖宅弄回来，这个念头从来没这么清楚过。
她打听到那老头是秦一舟，人称秦老，是这行里很有名气的大师。
第二天，苏晚卿就找上门去了。
秦老正在院子里拾掇他的工具。
听苏晚卿说要拜师，他头也没抬，摆摆手：“女娃子细皮嫩肉的，干不了这粗活，回吧。”
苏晚卿没动，就在秦老家门口站着。
下午下起雨，她衣服都湿透了，可人站得直直的。
秦老出来看见她还在，皱了皱眉：“嘿，你这娃子，犟得很？
淋病了可没钱给你看。”
苏晚卿嘴唇冻得有点白，说话哆哆嗦嗦：“秦老，我不是闹着玩。
我懂一点，我爸以前……”她没往下说，只道，“您给个机会让我试试。”
秦老叹了口气，让她进了院子，扔给她一块烂木头和几样工具：“把上头的烂泥清了，别伤着底下的花纹。”
这活看着不难，其实手上得有准头，还得有耐心。
苏晚卿拿起工具，手指头冻得还有点僵，但她慢慢找到了感觉，动作也顺了起来。
秦老在旁边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哼了一声：“手底下还行，就是人傻。
明儿早上五点过来，先劈三年柴。”
苏晚卿就这么留下了。
劈柴、和泥、搬砖、筛土，这些杂活她一干大半年，从来没吭过声。
秦老脾气怪，要求又高，稍微做不好就得挨骂。
苏晚卿都咬着牙挺过来了，手上磨出水泡又变成厚茧子，胳膊腿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学东西很快，秦老教的她一听就明白，还能举一反三。
不管是复杂的斗拱图样，还是各种木头的脾气纹路，她都记得牢牢的。
秦老嘴上不说，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