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十分宠溺的，没有太多的规矩，琴棋书画、骑马射箭无不样样知晓。
族兄家经营茶叶、丝绸生意的，经常去各地巡查，我女扮男装，跟着他天南地北地走。
这些经历养成了我不认输的性格。
“没有爬不过的山，没有过不去的坎！”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将军府中仿佛是个透明人，每个人都礼貌而疏远，没有人愿意真正接近我。
我表面上在府里像个闲人，每天不是做做刺绣，就是看看书，好像与世无争。
暗地里，我派碧玉私底下了解府里上上下下每个人的情况，及府中事务。
“夫人，我听下人们说，阿瑶喜欢每月初一、十五去后花园散步，而且总是一人去，不许其他人跟随。”
碧玉说。
“噢，她说了原因吗？”
我问。
“说什么初一许愿，十五还愿呢。”
碧玉轻声答。
真的是这样吗？
我有点好奇。
入府三个月，与我说话最多的，是那个总是默默关注着我的王伯—一位李宏毅出世就陪伴左右的中年大叔。
听府里的丫环说，王伯幼儿时家中失火，毁了容貌，整天戴着一副青铜面具。
“少夫人，其实将军他……”王伯欲言又止。
“王伯，您说，我听着呢。”
我温和地看着他。
“少夫人，您知道吗，将军本是个弃儿。
府上老将军塞外征战多年，膝下无儿无女。
一天，他陪老夫人去寺庙求神保佑，希望有个孩子。
回家路上，在河边休息，忽然听见婴儿啼哭，发现岸边草丛中，篮子里放着一个婴儿，一看，还是个男婴。
两人喜不自禁，他们以为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收养了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李将军。”
王伯接着说：“因将军需要人照顾，府里招下人，我经亲戚引见，来到这里，一直侍奉将军左右。
一晃眼，二十二年过去了。
将军是个有心之人，只是后来经历了太多事情，变得冷漠了。”
“他是我夫君。”
我微微一笑，心中有了几分信心。
这天，我叫王伯召集府里的全部下人来大堂院内。
坐在厅里主位，看着下面黑压压两百多人，他们望着我，眼里有漠视、敌意、挑衅、担忧。
碧玉将茶盏递上，我接了过来，缓缓地呷了几口茶，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众人几圈，房间里静得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