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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 番外

天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饭菜都有,这边请。”林东凡把冷川领到偏厅,饭菜早就已经准备妥当。既然冷川不想喝酒,林东凡也就不敬酒,坐下来陪聊:“冷局长,几个月不见,恭喜你高升。”“压力也大了,没什么好恭喜。”冷川的脸上虽然没有半点笑容,语气却很温和。他边吃边聊:“两个月前,青竹岭森林火灾的真实死亡人数是多少?能不能跟我交个底。”闻言,林东凡脸色微惊。想当初:他之所以被王主任停职检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撰写《创建平安南州》那篇稿子时,没有把青竹岭的死亡人数“控制”在三人以内,惹得领导不高兴。现在冷川以反贪局副局长的身份追问真实数据,这事耐人寻味。若说真相,肯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会得罪一大批人。林东凡试探性地笑问:“刚才您跟楚书记聊过,您怎么不问他呀?”“这件事...

主角:林东凡沈君兰   更新:2025-05-21 2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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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东凡沈君兰的女频言情小说《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 番外》,由网络作家“天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饭菜都有,这边请。”林东凡把冷川领到偏厅,饭菜早就已经准备妥当。既然冷川不想喝酒,林东凡也就不敬酒,坐下来陪聊:“冷局长,几个月不见,恭喜你高升。”“压力也大了,没什么好恭喜。”冷川的脸上虽然没有半点笑容,语气却很温和。他边吃边聊:“两个月前,青竹岭森林火灾的真实死亡人数是多少?能不能跟我交个底。”闻言,林东凡脸色微惊。想当初:他之所以被王主任停职检查。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撰写《创建平安南州》那篇稿子时,没有把青竹岭的死亡人数“控制”在三人以内,惹得领导不高兴。现在冷川以反贪局副局长的身份追问真实数据,这事耐人寻味。若说真相,肯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会得罪一大批人。林东凡试探性地笑问:“刚才您跟楚书记聊过,您怎么不问他呀?”“这件事...

《问鼎权利之巅,我成反贪第一人 番外》精彩片段


“饭菜都有,这边请。”

林东凡把冷川领到偏厅,饭菜早就已经准备妥当。

既然冷川不想喝酒,林东凡也就不敬酒,坐下来陪聊:“冷局长,几个月不见,恭喜你高升。”

“压力也大了,没什么好恭喜。”

冷川的脸上虽然没有半点笑容,语气却很温和。

他边吃边聊:“两个月前,青竹岭森林火灾的真实死亡人数是多少?能不能跟我交个底。”

闻言,林东凡脸色微惊。

想当初:

他之所以被王主任停职检查。

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撰写《创建平安南州》那篇稿子时,没有把青竹岭的死亡人数“控制”在三人以内,惹得领导不高兴。

现在冷川以反贪局副局长的身份追问真实数据,这事耐人寻味。

若说真相,肯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会得罪一大批人。

林东凡试探性地笑问:“刚才您跟楚书记聊过,您怎么不问他呀?”

“这件事,楚书记暂时不方便插手。”冷川道:“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决定把你借调到我们反贪局,让你来负责这个案子。”

闻言,林东凡惊出一头黑线,半晌无语。

冷川笑道:“以前你给楚书记喊冤的时候,你可是谁都不怕得罪。现在你倒谨慎了,居然跟我打太极。”

“大佬,我好吃好喝招呼你,你却摆我一道。”林东凡哭笑不得:“不带这么玩的,我就一小蚂蚁,真扛不起这么大的雷。”

冷川不以为然地回道:

“有我、有楚书记、有组织给你撑着,你怕什么?明天去省检察院反贪局报到,先熟悉一下反贪局的工作氛围,等专案组成立。”

“您这是赶鸭子上架啊。”

林东凡真心无力吐槽。

不难看出来,冷川把他借调到反贪局一事,刚才应该是跟楚劲松商量过,而且获得了楚劲松的点头。

否则,冷川不可能会直接下令。

这次真的是打着赤脚趟刀山,想避锋芒也避不了。9·28森林火灾案可不是一场简单的火灾,那是利益集团的圈地动作。

上面牵涉到的人物,是常务副市长肖运策。

难道老丈人是想借机亮剑?

想着想着,林东凡又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如果是老丈人想亮剑,那就意味着,借调反贪局一事是对他林东凡委以重任。

老丈人不好公开安排他的去向,因此请冷川站出来申请借调。

这事也合情合理。

想到这里,林东凡淡定地自斟自饮一杯:“9·28专案组成立后,能不能让我当组长?”

“事都还没干,就想当领导。”

冷川扒了两口饭。

又坦率地抛出一句:“先借调,回头我再把你的人事档案转过去。以你现在这点资历,只能提到正科级。想继续晋升,往后多办案,办大案。”

“9·28案就是大案,我主动请缨当组长,也是为了方便行动。”

这一通闲聊下来,林东凡的心情愉悦了许多。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借调到反贪局,就是老丈人的安排。要不然,人事档案哪能说转就转。

冷川边吃边交底:“既然知道9·28案是大案,那这个专案组长便不是你想当就能当。不过你放心,我会放权给你,到时你只管放开手脚抓王八。”

“正厅级的大佬也能抓?”林东凡笑问。

冷川不假思索地回道:“能不能抓,不是取决于对方的行政级别,而是取决于你手上有没有充分的证据。”

“老公,今天我听我爸说,明天你要去省里的反贪局报到。以后你在省城工作,隔着两百多公里,那我怎么办?”


冷处长连夜去省城帮林东凡送药,到第二天上午才回青阳县人民医院,等待他的一个是好消息,一个是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女儿已经苏醒过来,脱离了生命危险。

坏消息是他老婆已经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遗体,躺在太平间。情绪失控的丈母娘大哭大闹,揪着他的衣领要人。

在他丈母娘的眼里,他是这出悲剧的罪魁祸首。

用他丈母娘的话来讲:

他明知道自己老婆睡眠不足,也不叫个代驾,还让她一个人驾车带着女儿回省城!如果不是疲劳驾驶,回程路上便不会发生这种悲剧。

这种愤怒的责备声,把冷处长骂得哑口无言。

林东凡本想立刻回南州。

见冷处长深陷于丧妻之痛与家庭纷争中,同时还要照顾住院的女儿,林东凡心里也是万分同情,便留下来帮忙。

为了方便家人照顾孩子,冷处长要把女儿转到省城的大医院。

林东凡留下来帮他办理转院手续,护送她女儿转院。他自己则忙着处理老婆的遗体,把遗体送回省城殡仪馆举办追悼会。

来来回回耽搁了三天时间,林东凡参加完追悼会才踏上回程。

临别时。

冷处长把林东凡送到了殡仪馆的停车场,握着林东凡的手说:“这几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客气了,你也帮了我的忙。”林东凡道。

“有来有往。”

冷处长又拍了拍林东凡的臂膀。

又郑重其事地提醒林东凡:“就算楚劲松真的含冤受辱,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地为他摇旗呐喊。官场上暗箭难防,往后可不要那么莽撞。万一这事泄露到某些人的耳朵里,会有什么后果?人家随便挥挥手就可以拍死你。”

“这话我记下了,您也多保重。”

既然冷处长发出这种善意的提醒,那说明,他林东凡为楚劲松喊冤一事被冷处长控制住了传播范围,暂时还没有泄露到政敌的耳朵里。

都说良言一句三冬暖。

道别这位温暖的冷处长之后,林东凡独自驾车回南州,想想自己这几天的辛苦与收获,感觉比在赛道上极速飙车都带劲。

前世活得稀哩糊涂,既不懂借花献佛,也不懂见缝插针。

根本就不懂得怎么去把握机会,曾天真地以为只有脚踏实地才能站稳脚,结果脚下的路却越走越窄,直通监狱。

前世可没有谁会提醒他官场险恶,更没有谁会为他保驾护航。

今天他算是悟透了,官场,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PK擂台,而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混乱战场,扩展人脉很重要。

人脉多了,脚下的路才会越走越宽。

回到南州后,林东凡把车开去洗了一下,加满油再还给苏雨虹。

苏雨虹又扔给林东凡一罐红牛。

大大咧咧的笑侃:

“路上连环撞车,听说车祸现场很惨烈。你竟然把我老公的皮肤保护得这么好,一点刮蹭都没有。你这是存心不想跟我搭伙过日子啊。”

“一天天就知道打嘴炮,有能耐来真格的,开好房等我。”

林东凡仰起脖子灌上一口红牛,纵享酣畅的人生。

苏雨虹含笑鄙视:“光天化日之下,只想开车,不想考证?身为政法系统的一颗螺丝钉,你的法制觉悟有待提高啊。”

“你都说了我是螺丝钉,螺丝钉,只负责钻孔。”

林东凡理直气壮地回道。

忍俊不禁的苏雨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抬腿就往林东凡屁股上踹。早有预判的林东凡,趁势抱住了她的大长腿,只听她失声尖叫。

在她快要闪腰倒下时,林东凡又一手抄住她的小蛮腰。

像霸道总裁那样控着她向后倾倒的娇躯,俯视她那双桃花眼:“男未婚女未嫁,无证驾驶不违法,懂?”

人生第一次被男人用这种霸道姿势控住。

苏雨虹望着林东凡那副帅得掉渣的英俊面孔,顷刻间晕得云里雾里,浑身软得没有半点力气。

感觉就一个字——爽!

直到后面一位司机狂按喇叭,伸出脑袋怒喊:“这马路是你们家的?要浪回家浪去!”

苏雨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连忙挣脱林东凡的控制。

退到路边后。

见那司机居然嚣张地冲自己和林东凡比出一根中指,苏雨虹挥起包包就往挡风玻璃上甩:“单身狗!有种你下来……”

“切!”

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匆匆飙离现场。

林东凡点上一根烟,笑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单身狗?”

“废话,摆明了羡慕妒忌恨。”

苏雨虹永远都是一副阳光满面的样子,尽管她自己也是一条母胎单身26年的单身汪,但这并不妨碍她鄙视别的单身汪。

她回味着刚才那片刻间的暧昧接触。

两眼又泛起了桃花。

她笑眯眯地欣赏着林东凡:“刚才你的表现很不错,居然没把我扔地上,大胳膊孔武有力。”

“就你这小娇躯,控你就跟控玩具似的。”林东凡笑道。

苏雨虹的笑容中又多了丝憧憬:“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嫌弃你的前途一片黑暗,要不要考虑一下领证飙车?”

“大家都是江湖儿女,领证太俗。”林东凡讨价还价。

苏雨虹将肩带往下一拉,大马路上秀肩舔唇:“香不香?想不想过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想不想跟我生一窝猴子……”

“过份了!”

这恐怖的媚浪姿态,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路人的目光。

林东凡匆匆将她的肩带拉回原位,给予严肃地鄙视:“苏雨虹同志,你今天是不是忘了穿底裤?一点底线都没有。”

苏雨虹笑眯了眼睛:“你完蛋了。”

“我怎么就完蛋了?”林东凡蹙眉不展。

苏雨虹越笑越自信:“其实你对我很有感觉,但你又不想负责任,是这意思吧?所以我打算以后每天撩你一下,但又不让你得手,就问你难不难受?”

“呃……这个……”

林东凡的眼珠子像灵活的扫描仪一样,上下扫描着苏雨虹的玲珑身材。

扫着扫着就头皮发麻。

一脸无语状:“长得挺漂亮的一姑娘,手段怎么这么残暴?小心我将来掌权之后把你调去老干局,让你天天陪那些秃顶老头玩。”

“哈哈,这个志气可以有。”

在苏雨虹看来,政法委办公室的每一个人都有升迁掌权的可能,唯独林东凡不会有那个机会。

原因很简单,李横波是压在林东凡头顶上的一座大山。

苏雨虹笑嘻嘻地抛给林东凡一个飞吻:“加油哦,这辈子不是你调我去老干局养老,就是我把你拉进民政局领证。”

“那走着瞧。”

面对生命中充满阳光的苏雨虹,林东凡的笑容中也多了丝感慨。

上辈子被方晓倩绑定一生,知道苏雨虹喜欢自己也不敢走得太近。这辈子为了夺取政治资源,完成人生逆袭,依旧不能接受苏雨虹的表白。

真是造物弄人。

林东凡收起满腹遗憾,回家先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去楚家给沈老师做晚饭,顺道买了点水果和海鲜带过去。


本警官已经当了三年辅导爹,血压最高时曾飚到250mmhg,会不知道政治两个字是左右结构?没理由连个女人都不如。

张勇收起心底那丝莫名的惆怅。

果断把满腹牢骚泼向程耀宗等村民:“人家反贪局查案子,你们一个个围在这瞎凑什么热闹?孩子的作业都辅导完了吗?懂不懂勾股定理的老丈人是谁?大清早在这瞎胡闹,我建议你们各回各家,各抽各的娃。”

“尽他妈犊子!他这是查案?他这是刨我家祖坟!”程道怒红了脖子。

七叔程耀宗也伸出脑袋叫嚣:“这查的是什么狗屁案子!今天谁敢动一铲子试试!我豁出这条老命也要……”

“砰!”

没等程耀宗说完,张勇朝天开了一枪。

这震耳发聩的枪声把程耀宗吓得脖子一缩,当场没了后文。就连局座级的程道也惊得脸色铁青,憋着一口怒气没处撒野。

在“真理”面前,一切嘴炮侠都是纸老虎。

张勇吹吹枪管中的残烟,慢条斯理地甩给程耀宗一道选择题:“A、带着你的人回家吃早餐。B、我把你们统统抓起来,然后定你们一个寻衅滋事,外加妨碍公务。C、留下来帮林队长挖坟,将功赎罪。你选哪个?”

“我程家的坟,还轮不到别人来挖,要挖也是我们自己挖!”

程耀宗毫不犹豫地选了标准答案:C。

回头见大侄子程道一脸的死灰样,程耀宗直以为他是个单纯的大孝子,上前安慰:“没事,咱就当是捡骨迁坟。”

程道欲哭无泪:“七叔,这坟真不能迁……”

“你放心,咱们今天先捡骨,回头我再找风水师帮你爸选块福地,挑好日子再重新安葬,坏不了你的官运。”

这是亲叔,大小事都有考虑到,就是没悟到程道欲哭无泪的真正原因。

一切按村里的规矩来。

程耀宗叫人去买了一串鞭炮,刨坟起棺,不放鞭炮可不行。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程家几个壮年男丁,立马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有人负责刨土,有人负责准备架凳和绳索,待会起棺要用。

张勇瞧了瞧面如死灰的程道,无奈摇头。

转身又意味深长地问林东凡:“林队长,刚才那一枪够响亮吧?今天我可是豁出一切来撑你,有没有把握挖出东西?”

言外之意就是说:

为了撑你,我已经得罪了住建局的程局长,如果今天你们带不走他,回头姓程的反手一巴掌,指定会把我拍死在坟坑里。

林东凡心领神会地笑了笑:“你放心,鞭炮一响,黄金万两。”

“那我就放心了。”

张勇跟着笑了笑,笑得很踏实。

林东凡又道:“麻烦你帮我盯着程局长,别让他趁乱跑路。”

“没问题,这事交给我。”

既然选择站在林东凡这一边,这最后一班岗,就算林东凡不开口,张勇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它站好。

不管是蚂蚁腿还是大象腿,既然抱了就要牢牢抱稳。

张勇转身叫上另一个民警王峰,就跟两位法警似的,陪侍在程道的左右。表面上安慰程道,说什么清者自清,其实是控制局面。

程道心里跟明镜似的,想跑跑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族人挖坟。

没多久。

坟墓被彻底挖开,露出漆黑的棺木。

程耀宗指挥大家把绳索穿过棺木的底部,套住棺木,前后套了四根绳索。八个壮汉分列在墓穴的左右两侧,同时拉绳起棺。


入秋季节,天气开始转凉。

南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面的这家冰恋坊,喝冷饮的人也少了许多,令原本就清幽的环境,多了几分冷清的气氛。

林东凡点了两杯薄荷冰水,选了个靠近落地玻璃窗的卡座。

不出意外。

没什么时间观念的方晓倩,又一次迟到,约好两点见面,等到两点半才出现在林东凡的视线中。

“怎么是你?苏雨虹呢?”

方晓倩应该是刚从法院过来,身上穿着庄端而肃穆的职业装,浑身透着一股冷傲的气质,语气中也带着三分审判味道。

“是我叫她打的电话,想跟你聊点私事。”

林东凡搁下手中那杯薄荷冰水,点上了一根烟。

方晓倩在对面坐了下来,对摆在前面的那杯廉价冰水一点兴趣都没有,两眼直盯着林东凡:“我还有事,有话快说。”

“那十八万八,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林东凡直切主题。

方晓倩漠然反问:

“有借条吗?有协议吗?有转账凭证吗?林先生,别忘了我是一个法律工作者!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向我索要十八万八?”

“……!!!”

被问得满头黑线的林东凡,当场无语,只有十万匹草泥马在心里呼啸而过!马勒戈壁的,没想到这贱人居然翻脸不认账。

方晓倩望着哑然无语的林东凡。

傲然轻笑:

“以前说你是个废物,你死不承认。现在分手才几天?这么快就被人摆了一道,落了个停职检查的下场。没有我,你说你能办成什么事?”

“别光顾着给自己脸上贴金。”林东凡心平气和地说:“你要真有能耐,那就利索地把钱还给我。”

方晓倩理直气壮地反问:“谁欠你钱?”

“铁了心不还是吧?行,算你狠,咱走着瞧。”林东凡也懒得多说废话,起身准备走人。

方晓倩又猛然喝令:“坐下!”

“有屁放快。”

林东凡又坐下来吸了口烟,希望会有转机,这笔钱对他来讲确实很重要,不管是追求楚灵兮还是投资股市,都需要成本。

见林东凡乖乖地坐了下来,方晓倩脸上的怒色也缓和了许多。

方晓倩自信地提要求:“现在,我还没跟家里人说分手的事。只要你跪下来跟我道个歉,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婚礼如期举行。你的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回头我会找人去跟王主任说情,免了你的处分。”

“没睡醒吧你?”

林东凡难以置信地凝望着方晓倩。

不管是以前的方晓倩还是现在的方晓倩,那种盛气凌人的本色,从来就没有变过,走到哪都把自己当成是负责敲锤的审判长。

林东凡纳闷地追问:“你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到头来,还想让我跪下来给你道歉,谁给你的自信?”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方晓倩愤然怒骂:“被人当蚂蚁一样踩在脚下,还在这跟我装清高!如果不是你这么窝囊,我至于跟别人上床?这所有的事,都是因为你无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指责我?”

“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可真行。”林东凡笑讽。

方晓倩猛然起身,端起前面那杯薄荷冰水往林东凡脸上怒拨:“就你这种不识时务的窝囊废,一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猝不及防的林东凡,被拨了个透心凉。

同时被泼灭的,还有吸在嘴里的那支烟,以及心里那团怒火。

现在林东凡十分确定:那十八万八,肯定是要不回来了,眼前这婊子不过是体制内的一个玩具,压根就不值得他去生气。

“谁说我吃不上四个菜?”

林东凡扔掉香烟,抽几张纸巾擦了脸上的水。

又掠起一丝轻淡的笑容:“方大法官,你的消息不够灵通啊,难道你不知道李横波现在躺在医院里?是我帮他打的120,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把他怎么了?”方晓倩惊得一脸愕然。

林东凡慢条斯理地回笑:“方大法官,你这个问题可把我给难住了。往深了说,你会抓我的小辫子。若是隔靴搔痒,又不带劲。”

“那你慢慢嘚瑟,什么也不用说!”方晓倩郁蹙眉头:“等他反击时,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做事不带脑子的二逼!”

“我等着他的反击。”

林东凡留下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起身离开时,又往方晓倩身上扔了一枚镀金戒指:“谢谢你陪我睡了两年,这是赏你的小费。”

这枚戒指是当初的订婚戒,扔下,便意味着婚礼正式取消。

“你给我站住!!!”

方晓倩还是摆着一副大法官的威姿,仿佛可以主宰一切。

直到看见林东凡置若罔闻,迈着潇洒的步子扬长而去,方晓倩这才近乎崩溃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活成了别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凭什么?

就算要退婚,那也应该是我退他的婚!

凭什么他退我的婚?

方晓倩越想越不甘心,快步追到店门外左右张望,没看到林东凡的踪影。

郁愤之下,方晓倩又掏出手机拨打林东凡的电话,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林东凡那混蛋已经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林东凡!!!你混蛋!!!”

破防了,情绪彻底崩溃的方晓倩,愤怒地把手机摔在地上,并像疯狂子一样狂踩十几脚。

就仿佛踩的不是自己的手机,而是踩林东凡。

而林东凡……

已经迈着大步走进了证券交易所,准备开户炒股。

现在方晓倩铁了心不想归还那十八万八,银行卡余额只有四位数的林东凡穷是穷了点,留下五百块生活费,能投进股市里的本金只有八千。

钱虽然不多,但也可以累积资本,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刚开完户出来。

林东凡接到了沈君兰打来的电话。

沈君兰在电话里询问:“东凡,我听说你被停职,这事是不是真的?”

“是有这么回事。”林东凡心想,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不到沈老师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

电话里传来沈君兰惭愧的声音:“让你受委屈了,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机场接灵兮,你也不会得罪人。”

“沈老师,可别这么说。我就是运气不好,刚好撞在风口上。等过了这个风口,应该不会有什么处分,您别担心。”林东凡回道。

沈君兰愧笑:“你这孩子,自己受了委屈,竟反过来安慰我。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我想吃你做的菜,正好灵兮也在家。”

“有空,我待会就过去。”

林东凡心里乐开了花,感觉世界最美丈母娘的头衔,非沈老师莫属!有沈老师的神助功,追沈灵兮应该会事半功倍。


“道子,这么晚找我有事?”

“七叔,刚才有人刨了我妈的坟,现在又想刨我爸的坟!麻烦你叫些人过来,我在公墓山等你们。”

“这谁啊?找死了不是!”

“对方想搞我,你快点叫人过来。”

程道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今晚铁了心要跟林东凡等人硬刚到底,这顽强的对抗精神,没生在抗日时代真是可惜。

林东凡把烟屁股扔地上,狠狠地拧了一脚。

当他抬头望向程道时,目光也冷厉了许多:“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维护我程家的尊严!”

程道回答得理直气壮,手里依旧抄着那把兵工铲,严阵以待!谨防林东凡等人靠近。

“你这是对抗审查!!!”

林东凡愤然一声怒吼,声音震耳发聩。

程道豪不示弱地反问:“为了配合你们的调查,我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把我妈的坟给刨了!现在又要刨我爸的坟!我还要怎么配合你们?难道任由你们把我程家祖宗十八代的尊严都践踏在脚下?!让你们为所欲为?!”

“今天你是不是铁了心不让道?”

“除非我死!”

“把他拿下!”

林东凡一声令下,唐侠和张晓光立马从左右夹击。

程道挥着兵工铲左右乱拍,终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刚招架住挥铲进攻的张晓光,又被另一边飞扑而上的唐侠扑倒在地上。

“别动!”

体型偏瘦的唐侠,有点压不住程道。

张晓光又冲了过来,直接把程道腰间的那条皮带抽了出来,用皮带把程道的双手反缚在后面。

“你们这是绑架!”

程道的咆哮声,真的是响彻整座坟山,但震不住林东凡。

林东凡吩咐简思凝:“看住他!”转身便挥起兵工铲,开始挖程道父亲的坟墓,唐侠和张晓光也加入了劳动队伍。

没刨几分钟。

不远处传来了怒喊声:“干什么你们?住手!”十几道手电筒的光芒,同时射在林东凡等人的脸上。

程耀宗,程道的亲叔叔,兄弟中排行老七。

别看他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嗓门还是挺大,在村里的威望也高,曾经连任三届村长,现在是程氏家族的族长。

大晚上一声召唤,有二十几个族人跟他一起上山。

颇有同仇敌忾的架势。

这伙人一上来就抢走了林东凡和唐侠、张晓光的刨坟工具,并把他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眼看势形恶化,有上升到暴力冲突的可能性。

简思凝匆匆躲到一边拨打110。

呼叫援救。

一个牛高马大的糙脸汉子,嚣张地推了林东凡一掌:“你他妈挺能耐啊!居然敢刨我们程家人的祖坟!”

说着又连推一掌。

林东凡被推得跌退两步,当场亮出自己的工作证:“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什么狗屁公务!你刨人祖坟,你还有理?!”糙脸汉子又上前推了林东凡一掌。

如果真的动手,林东凡有自信在十秒内把这家伙干趴下。

可组织不允许他这么野蛮。

这事只能忍。

程耀宗上前警告林东凡等人:“我不管你们是干嘛的,你们大晚上跑到这里来挖我们程家人的祖坟,那就是缺德!马上滚!别逼我们动手。”

“是不是缺德,不是你说了算!”唐侠忍无可忍:“你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可以胡来,这是法制社会!”

“哪条法律允许你刨家人的祖坟?”程耀宗声色俱厉:“今天你们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不打断他的手!”

这特么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无理都说不清。


“出好多血,我好像流产了!都说了叫你轻点,你就是不听!痛死我了,还不赶紧送我去医院!”

方晓倩手捂小腹躺在床上,身上半遮半掩的被单,并不能掩盖她痛苦的表情。

洁白的床单,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大片。

刚穿好衣服裤子的林东凡,点上了一根事后烟,对方晓倩的责备声视若无睹。

今天是林东凡的重生日。

这一世。

他不想再被床上这个无情婊玩弄于股掌之中,也不想成为官场上的背锅侠。

无情的官场,无情的女人!

林东凡把一包姨妈巾扔床上:“婚礼取消,自己上医院。”

“你说什么?”

原本躺着不想动的方晓倩,猛然抖起精神:“婚礼取消?你再说一次!”

林东凡淡定地吸了一口烟。

慢慢算账:“之前给你家的八万八彩礼,还有你弟弟借我的那十万块钱,麻烦你一分不少地转我卡上,总共十八万八。”

“什么???”

方晓倩的反应越来越懵逼。

懵逼就对了!

前世,老子刚发现养了十几年的那个儿子是个野生品种时,老子也很懵逼。

林东凡惬意地打了个响指:“今天你的服务很到位,给你买的那些金银首饰就不用还了,我大方点,就当是这一炮的补偿。”

“林东凡,你撞邪了是吧!”

方晓倩越听越恼火,也顾不上两腿鲜血。

她瞪着两眼怒吼:

“结婚请帖都发出去了,你说取消就取消?!还有,什么叫这一炮的补偿?你把我方晓倩当什么人?出来卖的?!”

面对她这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林东凡只觉得好笑。

林东凡弹了弹指尖的烟灰:

“说真的,我曾把你当仙女一样捧在手里。你却背着我跟李横波搞在一起,做他的情妇。你觉得我应该把你当什么?”

“林东凡!!!”

方晓倩抓起姨妈巾就往林东凡身上扔。

扔完姨妈巾又扔床头闹钟。

见林东凡轻松躲开。

方晓倩又把床头那卷纸巾砸了出去:“我什么时候跟李横波搞在一起?莫名其妙的狗东西,马上跪下来给我道歉!”

“道歉?”

“马上跪下来给我道歉!”

“好吧,告诉你一个真相。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约你来这开房,就是为了干掉你肚子里的狗杂种。怎么着,你不服?”

林东凡的语气很平缓,不怒也不躁。

也恰恰是这种一反常态的冷静,且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冷漠。

令原本气焰嚣张的方晓倩哑然无声。

刚才林东凡像霸道的野兽一样蛮干,她还以为是这家伙憋得太久,没想到这家伙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来是瞒不住了,这家伙什么都知道。

方晓倩含泪辩解:

“我跟李横波的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我就是喝醉了酒,后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孩子的事,是个意外……”

喝醉酒?意外?

老子上辈子就是因为缺心眼,信了你的邪!结果惨死在监狱。

林东凡淡笑:

“想不到你也有心虚的时候,作为一名助理审判员,请用你的专业知识给我分析分析,你的裤衩有没有触碰到法律底线?”

“林东凡!你不要太过分!!!”

眼看林东凡咄咄逼人,不留半点情面,方晓倩也懒得再装无辜。

她愤然怒责:

“但凡你手上有那么一点点权力,姓李的敢碰我?你这个没用的窝囊废!真不跟我结婚是吧?你别后悔!!!”

“我是不是窝囊废,你心里没数?”

林东凡意味深长地瞧了瞧床上那摊鲜血,战绩摆在这里。

方晓倩羞得满面怒红:“莫名其妙的狗东西,你跟我滚!滚!!!”

手里抓不到东西,方晓倩把手机砸了出去。

结果也没砸中早有预判的林东凡。

林东凡拍拍抖落在身上的烟灰,临走时留下一声轻淡的提醒:“记得把那十八万八还给我,别逼我上你家讨债。”

“林东凡!你混蛋!!!”

这声嘶力竭的痛骂声,完全影响不了林东凡的心情。

眼看林东凡像个人生赢家一样扬长而去。

方晓倩急得泪眼汪汪。

肚子里的孩子被搞掉了事小,退婚的事若传了出去,岂不被亲戚朋友笑死?

方晓倩硬撑着疼痛难忍的下半身,下床捡起手机,给林东凡发了三条信息。

“现在也就你这个傻子还不知道,今天楚劲松已经被省纪委带走!”

“如果我不帮你,这次你肯定会被牵连!”

“只要你回来跟我道歉认错,我还可以原谅你!!!”

已经走出酒店大门的林东凡。

看到第三条信息时,恶心得小手一抖,直接把方晓倩拉进了黑名单。

道歉…

前世倒是没少干这糊涂事,把方晓倩当圣洁不凡的仙女一样捧在手心里,不管她怎么发脾气,事事宠着她顺着她。

直到做了亲子鉴定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外号叫傻逼,被绿了都不知道。

帮别人养了十几年孩子。

后来闹离婚,因财产分割问题达不成共识,奸夫李横波直接出手打压,利用职权把他从政法委调到应急管理局去顶雷。

导致他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并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最终稀哩糊涂地死在监狱里。

这荒诞的悲剧式人生,这一世怎么能重演?不科学。

“这愤怒的年代,我回来了!”

林东凡仰望着风起云涌的天空,感觉这才是重生者该有的姿态。

逆袭!

快意恩仇!

问鼎权力巅峰!

要想在官场上站稳脚,关键得先获得关键人物的认可。

而那个关键人物就是楚劲松。

楚劲松,目前还是南州市的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整个南州市的政法系统都是他说了算,也算是权倾一方。

今天楚劲松被省纪委带走的事,消息还没公开。

记忆中:

省纪委要三天后才会对外公布对楚劲松立案审查一事。

对于南州官场来讲,这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

到时整个南州市的政法系统,将会陷入人人自危的境地。

一个个都怕被牵连。

不等案情水落石出,许多人便会急着跟楚劲松撇清关系。

在接受省纪委的传唤时,甚至会有人对楚劲松落井下石。

前世,他林东凡也是个看不清时势的傻子,虽然没有对楚劲松落井下石,但在接受省纪委的传唤时,也没帮楚劲松说什么好话。

怕把自己搭进去。

结果谁也没有想到,楚劲松被省纪委留置一个月之后,又恢复了工作,一点事都没有,后来一路平步青云。

眼下正是楚劲松的人生低谷。

上车的绝好时机!

像楚劲松那种重情重义的人,一旦被他信任,他是真舍得花力气去栽培。

这次务必抓住这个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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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走过路过的兄弟姐妹们,记得加个书架啊,上车不迷路~~

看到不爽的直接吐槽,本人主打一个虚心听劝*^_^别因为我不是娇花而怜惜我…


楚劲松一案的爆发情形,跟林东凡记忆中的发展轨迹一模一样。

三天后,省纪委公布了楚劲松被双规的事。

同时,省纪委派了专案组进驻南州市,对南州市的政法系统进行调查。

但凡与楚劲松有过工作接触的人,都被传唤问话。

这座副省级城市,已经有很多年没掀起过这么大的政治风波。

一时之间闹得满城风雨。

楚劲松一案,涉及的主要问题是南电资产拍卖案。

南州市南电电缆厂,是个老牌国营企业,几年前已经宣布倒闭。

现在城市扩建开发,市里处置南电资产,要把地腾出来建商圈。

有人向省里检举:

控诉楚劲松利用职权便利,为特定的关系人,设置特定的竞拍条件,低价拍卖南电资产,并从中收受巨额贿赂。

后来又有媒体记者撰文背书。

言辞凿凿地声称:

参与竞拍的十几家企业,确实遭遇了不公平的黑箱操作,受害企业曾向法院提出异议,要求撤销拍卖,但在取证过程中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话里话外,暗戳戳地讽刺楚劲松在南州只手遮天,干扰司法公正。

一个小记者怎么敢煽风点火?

这件事,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有级别不低的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想整垮楚劲松。

而背后那个推手,就是肖运策。

肖运策身居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高位,目前主要分管财政、经济、房管和城乡建设等工作,手握实权。

肖运策与楚劲松本来就不和。

半年前,因为昌明区在推进拆迁安置工作时,发生了暴力伤民事件。楚劲松直接在会上提出批评,与肖运策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这次肖运策逮着机会出手,不可谓不狠。

就眼下这种来势汹汹的打法,一出手就把楚劲松按死在地板上。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楚劲松都是死路一条。

现在政法委的小鱼小虾小王八们,都在想着怎么避雷。

下午四点左右。

办公室的阳光美女苏雨虹,趁周围没人,凑过来跟林东凡闲聊:“都四点了,李秘书还没回来,你说他会不会被规起来了?”

她说的这个李秘书,就是林东凡的宿敌李横波。

现在李横波深受楚劲松的器重,年仅27岁就被提到了办公室秘书的位置上,因此省纪委专案组传唤的第一个人就是李横波。

但这并不意味着李横波会有事。

林东凡谨慎回应苏雨虹的八卦话题:“哪怕是倒天倒地,也倒不了一身正气的李秘书,别瞎想。”

“就他还一身正气?我呸!他……”

平时在单位里没少受气的苏雨虹,正想再笑讽两句。

蓦然看到林东凡向自己使眼色,她立马心领神会地把话憋回了肚子里。

转身一瞧,果然!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倒天倒地都倒不了李秘书!

装得一身正气的李横波回来了,那眼珠子就像装了导航一样,一进来就锁定了八卦现场。

威压之下,苏雨虹无趣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李横波过来敲了敲林东凡的桌子:“一个个瞎聊什么呢?脑子里多想想怎么进步!”

“我可什么也没说。”

林东凡摆出认真工作的姿态,低头干活,心里已经磨刀霍霍向猪羊。

前世老子栽你手里,老婆成了你的地下情妇,儿子是你的,进了监狱也难逃一死。

这一世,老子会慢慢跟你玩!

想娶貌美如花的楚灵兮?还想做楚家的乘龙快婿,扶摇直上?

做梦吧,梦里啥都有。

等撬走你的政治资源之后,老子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

第二天上午。

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林东凡与苏雨虹都接到了省纪委专案组的传唤。

现场气氛很是紧张。

抵达传唤点后,俩人被安置到了两间不同的问讯室。

坐在林东凡面前的两位专员。

一男一女。

男的姓冷,四十来岁,处长级别,看起来很严肃的一个人,目光如炬。女的很年轻,负责做笔录,气场比冷处长弱很多。

冷处长紧盯着林东凡的眼睛:“今天我们找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核实一点情况,你不要紧张。”

说真的,对于体制内的人来讲,一旦被纪委传唤,脑子里首先想的往往是自己干的点那点破事是不是已经东窗事发。

面对这种冷峻的问话场景,一坐下来就会紧张得手心冒冷汗。

而对于两世为人的林东凡来讲,前世那种如坐针毡的紧张感,现在肯定不会再次重演。

现在预知未来的形势变化。

怕个球!

面对冷处长的问话,林东凡镇定自若地摆出配合态度:“你们想问什么?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南电资产的法拍程序,你们政法委有没有插手干涉?”

“我们是指导性单位,主要负责指导与协调,贯彻党的路线与方针。如果您问的是我们单位有没有指导过南电资产的处置方案,那肯定有。但具体的竞拍条件与法拍程序,最终并不是由我们政法委来决定,而是由法院决定。”

“有些事情,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别有心理压力。”

“说真话,能有什么压力?我说的都是事实。楚书记是被人栽赃陷害,我真诚地恳求组织,还楚书记一个清白!”

“清白?”

坐在对面的冷处长脸色微惊。

就连那位负责做笔录的女专员也闻声停笔,讶异地瞧了瞧林东凡。

都说人情似纸张张薄。

今天这事可真新鲜,在这种人心惶惶的高压环境下,竟然还有人敢顶着风险为楚劲松喊冤。

冷处长难以置信地望着林东凡的眼睛:

“你说楚劲松是被人栽赃陷害,你有什么证据?”

“具体的证据,我确实拿不出来,但我在政法委工作这么多年,楚书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

“那你说说看,楚劲松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

“好人也要讲证据,你是政法系统的人,这事还用我多讲?林东凡,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可别感情用事,要实事求是。”

冷处长一直紧盯着林东凡的眼睛。

那似笑非笑的样子,无形中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就仿佛在提醒林东凡别稀哩糊涂地为人喊冤。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林东凡都懂。

官场可不是游乐场,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若是感情用事站错队,搞不好就会把自己搭进去,到时哭都没地方哭。

问题是,他林东凡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在楚劲松这件事情上,现在李横波走的虽然是明哲保身的路线,但李横波也没做落井下石的傻事,多少给自己留了点余地。

等楚劲松官复原职后,楚劲松还是会重用李横波,并将李横波招为赘婿。

眼下他林东凡只能豁出去拼一把,冒着得罪常务副市长肖运策的风险,为楚劲松喊冤叫屈。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将来自己的做法与李横波的做法形成鲜明的对比,高下立判!相信楚劲松在用人方面也会重新考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全力栽培李横波。

想到这里。

林东凡不卑不亢地回答冷处长:“找证据,那是你们纪委的事情。我相信你们,也相信组织,一定会还楚书记一个清白。”

这坚定的态度,令冷处长浓眉深锁。

冷处长盯着林东凡看了好一阵才开口:“你可以走了。”

“楚书记那个人做事,要魄力有魄力,要担当有担当。钢铁直男,这就是我对他的评价,我不相信他会犯原则性的错误。只要能还楚书记一个清白,有需要用到我的地方,你们尽管传唤,我随叫随到。谢谢两位领导!”

说着,林东凡起身给两位纪委专员深深地鞠了一躬。

等林东凡走后。

旁边那位年轻的女专员搁下了手中笔,笑笑地对冷处长说:“这个林东凡还真是个异类。”

“他这些话,听起来毫无价值,但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不能一上来就假设楚劲松是个贪官,光顾着挖掘他的犯罪证据。”

冷处长若有所思地琢磨着案中细节。

女专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林东凡敢顶着风险给楚劲松喊冤,这事确实很蹊跷。这南州的水,好像比我们想象中要深得多。”

“水再深,该抓的王八还是要抓。”冷处长转念一想,忽然又笑评:“这个林东凡,身上倒是有股不怕栽跟头的莽劲。”


莽劲?

如果林东凡听到冷处长的这个评价,嘴角一定会上扬四十五度,荡起一丝万事皆在掌控中的黠笑。

若是稀哩糊涂地为楚劲松喊冤叫屈,那可以说是莽夫之举。

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林东凡现在预知未来的形势变化,这还叫莽?

这叫手拿把掐!全知全能。

这一世若不能咸鱼翻身,那真的该找块豆腐把自己拍死。

为了进一步强化自己的存在感,林东凡把朋友的饭局都推了,特意跑去城东有名的中医馆买了几盒跌打膏药。

准备探望楚劲松的老婆沈君兰。

沈君兰曾是省文工团的表演艺术家,现在任职于南州大学的艺术学院,教民族舞蹈,很有文艺气质的一个女人。

前些日子,沈君兰跳舞时扭伤了腰,一直在家休养。

现在楚劲松被省纪委带走了,女儿楚灵兮也不在身边,随团在国外演出,总得有人照顾沈老师吧?

林东凡顺着礼多人不怪的社会指示,拎着一袋膏药来到楚家。

刚走到门口,蓦然看到一脸晦气的李横波从楚家大院出来;林东凡连忙闪到路边的大树后面,暂避李横波的视线。

等李横波走了后,林东凡再进院:“沈老师,在家吗?”

屋里。

沈君兰正在黯然抹泪。

听到呼声后,沈君兰匆匆将眼泪擦干,撑着受伤的腰部走到门口,对手拎药袋的林东凡,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上下打量着林东凡:“你是?”

“沈老师,您忘了?我是政法委办公室的小林,林东凡。去年我们单位文艺汇演的时候,我给您送过演出服。”

林东凡热情洋溢地往前迎。

沈君兰似乎找回了一点记忆,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有点印象,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您前几天扭伤了腰,我特意过来看看。”林东凡一脸关切:“您这腰没什么大碍吧?我给您带了几盒跌打膏药,您试试效果。”

“有心了,还劳烦你特意来看望我。”

这要是搁在以前,林东凡这样冒昧地登门献殷勤,沈君兰定会心生厌恶,关门谢客。

她家老楚就烦那些只知道拍马屁的人。

可现在,她们楚家大势已去,成了南州官场上人人避之不及的深坑,就连她家老楚的那个得意门生李横波,也不例外。

刚才她把李横波请到了家里,原本是想托李横波去给老楚送点药。

不料李横波左右找借口,跟她分析送药的种种阻力。搞得就好像是逼他上战场似的,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树倒猢狲散!

在这物是人非的环境下,林东凡的探访反而给沈君兰带来了一丝意外的惊喜,感觉心里很温暖。

生来自带文艺情绪的沈君兰,扭头又抹起了眼泪。

“沈老师。”见沈君兰心酸抹泪,林东凡连忙缓解尴尬:“外面风大,吹眼睛了吧?我扶您进去。”

“我……没事……”

沈君兰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抹干眼泪后,她又欣慰地打量着林东凡,总感觉眼前这事很不真实,雪中送炭啊!那可是人间最宝贵的东西。

沈君兰试探性地问:“小林,我能不能冒昧问你一件事?”

“您说,我听着。”

言语间,林东凡已经搀扶着沈君兰往屋里走。

沈君兰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一脸纳闷地望着林东凡:“以前我家老楚在位的时候,对你很照顾?”

“楚书记对所有的下属都一视同仁,我就敬佩他这一点。以前他也拍着肩膀鼓励过我,叫我脚踏实地好好干,我都记着呢。”

林东凡说的都是大实话。

也正因为都是大实话,吐出来的每一字都直触沈君兰的心灵。

所谓的一视同仁,意思就是说她家老楚在位的时候,对林东凡并没有提携之恩,仅有一句片汤似的鼓励。

毫无半点提携之恩!

这林东凡居然在楚家最困难的时候,顶着被政治对手打压排斥的风险,跑到楚家来探望她这个老太太。

沈君兰看着看着便笑中带泪。

心想这孩子可真是傻,以前我家老楚手握大权时他不来登门拜访,现在大势已去,他却……

万千感慨涌上心头,令沈君兰泪涌难收。

沈君兰连忙抽张纸巾将眼眶拭干:“小林,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得懂政治站位,别犯傻。”

“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压根就没人关注我。”林东凡左瞧右瞧,见屋里没别人:“沈老师,您家没保姆?”

“阿姨家里有急事,回乡下去了,要过些日子才回来。”沈君兰道。

林东凡看时间临近中午,起身撸起袖子进厨房:“您有腰伤在身,没人照顾可不行,今天尝尝我的五星手艺。”

“你会做饭?”

沈君兰脸色微惊。

林东凡笑道:“要是没点看家本领,我哪敢进您家厨房啊?等着吧,我吹出去的牛,就是拨出去的水,绝不收回。”

这话虽然逗笑了沈君兰,可林东凡这话还真不是吹牛。

厨艺这一块,他确实有点实力。

他父母对这炼狱般的人间没多少留恋,早早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他打小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爷爷奶奶倒是想长命百岁,想看着孙儿结婚生子。

可惜天不随人愿,在他上高中的时候,爷爷奶奶相继去世。掂勺洗米、煎煮蒸炸的手艺,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

林东凡在厨房里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四道菜陆续上桌。

一盘清淡的蒜蓉青菜。

一盘清蒸鳜鱼。

一盘带辣的小炒牛肉,开胃下饭。

还有一大盆党参红枣乌鸡汤,这汤能养血安神,滋肝补肾,有助于沈君兰恢复腰伤。

四道菜,色香俱全。

沈君兰只是看一眼便赞不绝口:“你这手艺,看起来,比我家那保姆好像强了不少。”

“主要是您家的食材好,什么东西都齐全,有足够的发挥空间。”林东凡给沈君兰舀上一碗香气扑鼻的鸡汤:“来,尝尝。”

“你也吃。”

沈君兰尝上一口,似有惊喜,又接着尝了几口。

尝着尝着便低头拭泪。

林东凡顿时慌了手脚,忙递纸巾:“这是难吃?还是烫着了?”

“不是……”

大抵是文艺情绪又像洪水般决堤。

沈君兰接过纸巾拭了拭眼泪,抬头时满脸伤感:“自从我家老楚被省纪委带走之后,一夜之间,仿佛身边所有人都变成了陌生人。保姆也回了乡下,我又不会做饭,这几天我是餐餐吃泡面。很多事情,想想便心里难受。”


南电资产案的背后,是手握实权的肖运策在推波助澜,可谓是来势汹汹,明摆着要把楚劲松一次性干趴下。

在这种恐怖气氛的笼罩下。

现在整个南州官场,几乎都认为楚劲松这次是在劫难逃,一个个都急着跟楚劲松撇清关系。

这也是令沈君兰最绝望的一件事。

林东凡的出现,多少给沈君兰带来了一点心灵慰藉。她尝的不是鸡汤,而是这人世间的人情冷暖,每一口都五味杂陈。

沈君兰从酒柜上取下一瓶酒:“东凡,陪我喝点。”

“可以啊。”

林东凡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早就了解过,沈老师这个人虽然多愁善感,却不喜欢虚伪造作的人,在她面前还是释放天性比较好。

“今天你能来探望我,我真的很开心。”

沈君兰先给林东凡满上一杯酒,再给自己添上小半杯。

她喝酒的时候很优雅,一次就尝一点点。

但那一点点,足以让她品味到人间的种种辛辣与讽刺,尤其是今时今日,这个树倒猢狲散的冷漠时节。

她搁下酒杯又给林东凡夹菜:“就当是自己家,别客气。”

“嗯,谢谢沈老师。”谈笑之间,林东凡逮着机会就拉亲情:“在这个世界上,您是第二个给我夹菜的人,有点像我妈。”

“想家了吧?”

沈君兰还不知道林东凡的家境,就随口一问。

林东凡爽快交待自己的家世:“我是南州本地人,乡下长大的野孩子。我爸妈已经走了好多年,现在家里就我一个。”

“来,多点吃。”

这张亲情牌,无疑唤醒了沈君兰的母性光辉。

听闻林东凡无父无母,沈君兰满脸都怜悯之色。她直接把林东凡喜欢的那盘小炒牛肉,换到了林东凡面前。

像个母亲一样关切林东凡。

“谢谢沈老师,您多喝点汤,养伤。”

林东凡又给沈君兰舀了点汤。

沈君兰边吃边感慨:“现在我家老楚摊上这种事,这辈子算是到头了。你能在这种环境下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林东凡淡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楚书记在任的时候,对我们都还不错。”

“人心不能比,我家老楚手握大权的时候,有些人得了天大的好处,人家可不像你这样心存感恩。”

说着,沈君兰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似有满腔幽愤。

林东凡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讽刺谁。

连忙给她续上一点酒。

顺着话题推荐自己:“沈老师,这事用不着惆怅。正好我也无父无母,您要是不嫌弃,以后就把我当儿子使唤。有什么事只管喊我。”

“真是个傻小子。”

原本情绪低落的沈君兰,被哄得眉开眼笑。

沈君兰笑道:“人家都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倒好,哪家倒霉你就往哪跑,就不想升官发财?”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若没有,这事也强求不来。”林东凡往嘴里夹了点菜,边吃边聊:“我觉得平平淡淡也挺好,没那么多烦恼。”

“你倒是挺想得开。”

沈君兰看林东凡,现在是越看越顺眼。

想起杳无音讯的老楚,沈君兰又一脸愁容:“我这点腰伤,倒是没什么,就是我家老楚他……”

“楚书记也有伤?”林东凡纳闷地问。

沈君兰蹙眉不展:“我家老楚的心脏不太好,被带走的时候也没带速效救心丸。面临高强度的审讯时,也不知道会不会诱发心脏病。之前我本想托人去省城给他送药,但人家不想趟这浑水,现在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药在哪?我现在就去给楚书记送药。”

林东凡当即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你还真是个傻小子。”

生性多愁的沈君兰,搁下手中碗筷就这样端坐着,安静地欣赏着朝气蓬勃的林东凡。

笑着笑着,眼里又泛起了泪光。

她不禁去想: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忘恩负义的人混得风生水起,这个天性纯朴的傻小子,却在单位里寂寂无名。

现在姓肖的,已经盯死政法委的人。

这傻小子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往省里跑,无异于往枪口上撞。往后的前程,只怕会彻底毁在这道坎上

楚家对这傻小子无恩无惠,可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想到这里,沈君兰抽张纸巾擦了擦眼泪:“算了,送药这件事,本来就是异想天开。”

“怎么又算了呢?”林东方一脸迷糊。

沈君兰感慨无奈:“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好好吃饭。”说着,又往林东凡的碗里夹了点菜。

“我都说了,您可以把我当儿子使唤,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林东凡义不容辞地站了起来。

沈君兰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就算你去了,你也见不到他,你怎么把药给他?听话,坐下来好好吃饭。”

“速效救心丸是吧?我去药店买。”

说着,林东凡饭也不吃了,转身便走。

沈君兰一路追到门口:“都说了你不能去,快回来……东凡!你要是这么不听劝,我生气了……”

“人命关天的事,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在家干着急,您回屋歇着。”

林东凡越跑越快,转瞬间就脱离了沈君兰的阻拦范围。

沈君兰站在院门口含泪苦笑,目送渐行渐远的背影:“傻小子,你要是早几年来我家,哪至于在单位里寂寂无名……”

室外骄阳似火。

沈君兰回到屋里才意识到,自己连林东凡的电话号码都没留一个。

她给女儿楚灵兮打了个电话:“灵兮,你什么时候回国?目前我也不知道你爸的情况。别提了,那个李横波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刚才东凡去给你爸送药了,你可能不认识他,是政法委的一个小职员……”

电话打到一半。

省纪委专案组的冷处长带着人出现在门口,敲门喊话:“沈老师。”

“进来吧。”

这是沈君兰第二次见到冷处长,上一次是三天前,冷处长带人来家里搜集老楚的“罪证”材料,就差没有掘地三尺。

沈君兰对这些人虽然没有半点好感,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

冷处长进屋看到桌上有两副碗筷,心领神会地问沈君兰:“刚刚林东凡是不是来过?”

“我受伤了,人家来探望我,这也犯法?”沈君兰脸色微怒:“他可没受过我家老楚半点恩惠,今天也是第一次来我家。”

“沈老师,那您知不知道林东凡在为楚劲松喊冤?”见沈君兰脸色暗惊,冷处长又笑道:“看您这反应,应该是不知道。”

“你们这是想干嘛?”情绪敏感的沈君兰,当场发怒:“东凡只是个寂寂无名的小人物,难道你们连他也不想放过?不要太过份!我告诉你们这些人,你们这样赶尽杀绝,小心遭报应!”沈君兰越说越激动,眸子里泪光盈盈。

“沈老师,您先冷静一下。”

为免再生误会,冷处长直言不讳:“不瞒您说,正是因为林东凡理直气壮地为楚劲松喊冤,所以我们才想进一步复核有关细节。目前,我们不排除楚劲松有含冤的可能性。今天我们来这,就是想复查一下您家电脑上的资料。”

听冷处长这么一说,沈君兰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心底也是欣慰不已:

想不到东凡那傻孩子,竟敢顶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为老楚喊冤;这一喊,竟然引起了省纪委专案组的重视。

沈君兰定神指了指书房:“门没锁,电脑在里面,你们随便查。”


林东凡去药店买的那瓶速效救心丸,有150粒,管够。毕竟,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下去,楚劲松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可以出来。

南州到省城,差不多有两百多公里。

眼下这生活条件,林东凡也没私家车,只好厚着脸皮把同事苏雨虹的爱车借过来一用,顺便叫她帮自己请两天假。

苏雨虹这人大大咧咧,平时爱聊八卦,但也豪爽。

她把车停路边,下车就扔给林东凡一瓶红牛:“开车精神点,别刮坏了我老公的皮肤,回来记得帮我把油加满。”

呃,加满油才是重点。

林东凡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放心吧,如果你老公受了伤,我把我自己赔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

苏雨虹邪邪一笑:“虽然你的仕途一片漆黑,好在你长在我的审美点上。我吃点亏,可以勉强跟你搭伙过日子。”

“我就知道,你一直想泡我。”

前世不敢开的玩笑,现在林东凡玩得炉火纯青,三言两语就把苏雨虹逗得噗嗤一声,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苏雨虹抬脚就往林东凡屁股上踹:“飞毛腿送你上路。”

“这么暴力,小心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林东凡拍拍屁股上的脚印,迅速钻进车里,以防苏雨虹追着踹。

在整个单位里,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也只有苏雨虹。主要是大家都被李横波当牛马一样使唤,一对难兄难妹,共鸣感极强。

苏雨虹拍着车顶交待:“路上小心点,别真出什么意外。”

“知道了,婆婆妈妈。”

林东凡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缓缓汇入主干道,往高速方向驶去。

车里没有放音乐。

林东凡一路都在想该怎么把药送到楚劲松手里。

根据监察法的有关规定:

家属不能与被留置的嫌疑人接触,委托医护人员或辩护律师来做这件事,也需要经过相关部门的审批,整个程序走下来,即复杂又费时间。

正当林东凡一筹莫展的时候。

“砰!砰!砰!……”

前方高速路上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巨响,好几辆车连环追尾。其中一辆车的轮胎都被撞得飞了出去,现场惨烈异常。

林东凡急忙稳住方向盘,减速避让。

只见右前方又有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猛然撞上路边的护栏,接着又车头左拐,被快车道上的一辆SUV撞中侧面。

被撞得翻空打滚,四脚朝天翻在地上。

林东凡忧蹙眉头,急忙把车停一边,下去查看情况。

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司机被卡在车里,动都动不了。她的颈部大动脉上扎着一块碎玻璃,鲜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冒。

“撑住!”

林东凡使劲拉了几下严重变形的车门,根本就拉不开。

失血过多的女司机,发出了无力地呼唤:“别……别管我,快……快救我女儿,她……甩出去了,求你……”

话没说完就断了气。

刚才林东凡是坐在车里观察,视角有限,也没注意到有人甩出车。睁大眼睛往四周一瞧,路边果然躺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林东凡跑过去查看时,小女孩已经昏迷,脑袋受到了撞击。

鲜血淋漓!

虽然还有生命体征,但情况不容乐观,等120来抢救肯定来不及。

林东凡急忙把她抱上自己的车,将她放躺在车后排椅子上,转身再拦下一辆过路的私家车。

亮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南州政法委的工作人员,麻烦你们派个人上我的车,帮我照顾伤员!”

“我来吧。”

一位热心大姐匆匆下车帮忙。

大姐看到小女孩那恐怖的伤情,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伤得太重了,她恐怕撑不到医院……”

“别说话,坐稳扶好!”

林东凡开启了一路狂飙的极速模式。

在这不得不说一下,林东凡的车技真是没得说,当年在政法大学读书时,有个富二代哥们曾带他玩了四年赛车,也算个业余选手。

要不然,苏雨虹也不会放心把自己心爱的“老公”借给他驾驶。

林东凡就近下高速,将小女孩送到青阳县的人民医院,全程用时不到20分钟,坐在车后排的大姐也是全程屏住呼吸,吓得根本就不敢说话。

一辈子从没坐过这么快的车。

等医生把小女孩推进抢救室后,惊魂未定的大姐这才缓过一口气,冲林东凡翘起大拇指:“车神!”

没等林东凡回话,一个护士小姐姐跑过来喊话:“你们谁是伤者的家属?过来办一下入院手续。”

大姐把目光投向了林东凡。

林东凡上前亮出自己的工作证:“高速路上发生车祸,那个车主已经当场身亡,我们是路过救人。”

“南州市政法委,林东凡?”护士小姐姐看完林东凡的工作证,又抬头瞧了瞧林东凡本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公务员,那这事你更得担着啊。赶紧的,先去把钱交了。等警方通知到家属之后,你再跟家属协调后续问题。”

“……!!!”

林东凡一脸无语,想不到自己的工作证在青阳县这么不好使。

昨天林东凡已经查过银行卡,前女友方晓倩,那个黑心婊还没有把那十八万八转入自己的账户。

现在自己妥妥的一穷逼。

咬咬牙,垫付一万块钱之后,林东凡看着银行卡上的两位数余额,顿时有点发愁,万一小女孩的家属都没了,自己找谁要账去?

林东凡下楼抽了根烟,再回手术室门口等着。

一直等到傍晚七点多钟,手术还没有结束,这时林东凡苦盼已久的家长终于来了,居然是之前传唤过他的那位冷处长。

冷处长一上来就问:“手术还没结束?”

“已经五个多小时了,一直没医生出来。”林东凡好奇地问:“冷处长,那个小姑娘是……您女儿?”

“嗯。”

冷处长沉重地点了点头。

昨天他老婆带着孩子去南州市与他团聚,今天回省城,没想到这一别就是天人永隔,老婆死了,孩子还躺在手术室生死未卜。

这悲郁的气氛,令冷处长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林东凡也不好急着追讨垫付的医疗费。

陪着他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等到八点多。

终于有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冷处长连忙迎了上去:“医生,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命保住了没有?”

“幸好送医及时,若是再晚几分钟,神仙也没办法。”医生坦言:“现在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我现在能不能看看我女儿?”冷处长一脸焦急之色。

医生道:“别慌,虽然你女儿还处于昏迷状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醒过来,等会护士会推她出来。”

“嗯,麻烦你们了。”

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冷处长转身又与林东凡握了个手:“听说,你今天一路狂飙,连闯十几个红灯。谢了,是你保住了我女儿的命。”

说着,冷处长又郑重地拍了拍林东凡的臂膀,露出欣赏之色。

林东凡想起自己的正事还没办,之前一路都在愁着该怎么把速效救心丸送给楚劲松,这回倒是天赐机缘。

如果冷处长肯帮这个忙,那这事一点问题都没有。

想到这,林东凡趁机装出一副苦笑连连的郁闷样:“冷处长,现在您女儿的命是保住了,可我的事……”

“放心,昨天传唤你只是例行公事,不是要查你。”

冷处长会错了意。

林东凡直言:“我不是说这个。楚劲松患有心脏病,那天被你们纪委带走的时候,他身上也没带速效救心丸,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我今天是想去给他送瓶速效救心丸,不料时间都耽搁在这里,您看这事……”

闻言,冷处长眉头紧锁。

林东凡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命关天的事,咱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您说是不是。”

“你这是给我出了个题难啊。”

冷处长无奈地摇了摇头。

沉思片刻后,终究还是松了口:“行吧,你救我女儿一命,我也不能薄情寡义。你把药给我,我帮你把药转交给楚劲松。”

“那这事就麻烦您了。”

林东凡把药拿出来交给冷处长。

又讪笑连连地提了一嘴:“对了,刚才我垫付了一万块钱医疗费。这事真不是我小气,我现在是真的穷,银行卡上就剩两位数。”

“行了,你救了我女儿的命,我还能让你出钱?”

冷处长抬腕看了看时间。

又道:“等医生把我女儿推出来后,我看她一眼就走,去省城帮你送药。你留在这,帮我照顾我女儿,等我回来。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一点也不过份。”

聊到这,林东凡现在也看出来了,这位冷处长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其实也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情中人。

今天能跟他结下这份情谊,对自己的仕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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