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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一不小心撩到个魔王夫君姜祈安裴野全局

爱睡懒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指尖的触感滑腻,令裴野爱不释手,想着反正还在梦中,动作也就更加放肆了起来,直到他的手滑进被窝,嘴角的笑意还在上扬着,便与睁开眼睛的姜祈安对视了个正着。闭着眼睛忍了忍这依旧在自己身上点火作乱的手,姜祈安咬牙切齿,“你,滚出去!”“啊?”眨巴眨巴疑惑的眼睛,裴野拉开被子朝里瞧了一眼,“我出来了啊。”虽然它随着太阳一起升起,但它真的早就出来了!笑嘻嘻地抬手将光溜溜地姜祈安捞到怀中亲了亲,裴野亲了她一脸口水,“嘿嘿,今天梦中的你真乖~”嫌弃地闭上眼睛,姜祈安手脚并用将抱着自己啃的裴野给踹开,牙齿咬的咯吱响,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裴!野!别!逼!我!扇!你!”“公子不好了!世子发现姜姑娘不见了!连老夫人都被惊动了!”生怕房内的人还没醒,追风...

主角:姜祈安裴野   更新:2025-05-03 1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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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祈安裴野的其他类型小说《快跑!一不小心撩到个魔王夫君姜祈安裴野全局》,由网络作家“爱睡懒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指尖的触感滑腻,令裴野爱不释手,想着反正还在梦中,动作也就更加放肆了起来,直到他的手滑进被窝,嘴角的笑意还在上扬着,便与睁开眼睛的姜祈安对视了个正着。闭着眼睛忍了忍这依旧在自己身上点火作乱的手,姜祈安咬牙切齿,“你,滚出去!”“啊?”眨巴眨巴疑惑的眼睛,裴野拉开被子朝里瞧了一眼,“我出来了啊。”虽然它随着太阳一起升起,但它真的早就出来了!笑嘻嘻地抬手将光溜溜地姜祈安捞到怀中亲了亲,裴野亲了她一脸口水,“嘿嘿,今天梦中的你真乖~”嫌弃地闭上眼睛,姜祈安手脚并用将抱着自己啃的裴野给踹开,牙齿咬的咯吱响,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裴!野!别!逼!我!扇!你!”“公子不好了!世子发现姜姑娘不见了!连老夫人都被惊动了!”生怕房内的人还没醒,追风...

《快跑!一不小心撩到个魔王夫君姜祈安裴野全局》精彩片段


指尖的触感滑腻,令裴野爱不释手,想着反正还在梦中,动作也就更加放肆了起来,直到他的手滑进被窝,嘴角的笑意还在上扬着,便与睁开眼睛的姜祈安对视了个正着。

闭着眼睛忍了忍这依旧在自己身上点火作乱的手,姜祈安咬牙切齿,“你,滚出去!”

“啊?”眨巴眨巴疑惑的眼睛,裴野拉开被子朝里瞧了一眼,“我出来了啊。”

虽然它随着太阳一起升起,但它真的早就出来了!

笑嘻嘻地抬手将光溜溜地姜祈安捞到怀中亲了亲,裴野亲了她一脸口水,“嘿嘿,今天梦中的你真乖~”

嫌弃地闭上眼睛,姜祈安手脚并用将抱着自己啃的裴野给踹开,牙齿咬的咯吱响,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裴!野!别!逼!我!扇!你!”

“公子不好了!世子发现姜姑娘不见了!连老夫人都被惊动了!”生怕房内的人还没醒,追风将门拍的哐哐响,“公主已经提剑杀过来了,公子你快把姜姑娘给藏起来吧!”

被门外的喊叫惊了心神,裴野一个不察被姜祈安给踹下了床。

光着身子懵逼地坐在地上,裴野先是低头看了激动的弟弟一眼,再是震惊地抬头看向床榻,只觉得天塌了!

昨晚的一夜荒唐竟然不是梦?

不是梦?

天呐!不是梦!!!

那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昨夜他由着性子行的孟浪之事都是真的!

难怪一早醒来弟弟即满足又兴奋,原来都是真的!

啊啊啊啊不是梦!

天塌了,裴野想抱着头嚎上两嗓子,便被从床上丢下来的被子盖了满身,扯下被子抬头时,一眼便看见坐在床上抱着帛枕遮挡的姜祈安。

斑驳的锁骨、青紫的手臂、长腿……密密麻麻……

裴野啊裴野!你怎么这么禽兽!

看来他昨夜是一处也没有放过啊!

想到昨夜自己恣意妄为的模样,裴野懊悔地闭上了眼睛。

抬手摸了摸鼻子,裴野缩着脖子心虚,“我以为昨夜是在做梦……”

“呵!”

冷笑一声,姜祈安想开口讥讽他两句,一开口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疼,哼哼两声咽了咽口水,她抬手指向衣柜,“衣服。”

她的衣服被某人给撕了个稀巴烂,已经完全不能穿了。

“啊?奥!奥!”扯开被子正准备起身,对上姜祈安嫌弃地视线,裴野又乖乖地将被子裹在身上,小跑去衣柜。

从中取出一套蓝色女子衣裙,红着脸递到了姜祈安的面前,“呐。”

目光在衣裙上定格一秒,姜祈安抬手接过,嗤笑,“真不愧是风流倜傥的裴公子,房中竟备有女子衣裙。”

“那是特……”红晕传递到耳根,裴野下意识地想要解释,抬头见她已放下床幔穿衣,到了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是谁,能跟小爷一夜风流,是你的福气!”

说完,裴野得意地哼了一声,回到衣柜前翻翻找找,拿出一套同色系男子衣袍,快速穿在了身上。

追风在门外急的团团转,“公子啊!快别嘚瑟了!公主已经到院门口了!”


长公主乃是先皇嫡女,先皇亲封的长公主,当今陛下的嫡姐,身份尊贵。

此次她举办的赏花宴,名为赏花宴,实则是为三皇子选妃,各府适龄未出阁的女子都在邀请之列。

长公主府位于东城区的化福街,末时初的化福街就已经车马辐辏,十分拥堵。

青荷拉紧手中缰绳停下马车,仰身将头探入马车中,“小姐,前面都堵住了,怕是要一会儿。”

如今整条街几乎都是前去长公主府参加赏花宴的权贵马车,有长公主府去的、有停在府门附近等待主人的、也有送完了主人架着马车先回府的…来来去去的马车将整条化福街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青荷站起身子看了看前方一眼望不到头以及长公主府门前进出的人头,坐回了车夫的位置,“估计要堵一炷香。”

马车内青婉掀开帘子朝外看了一眼,“不愧是长公主啊,这怕是整个上京城的权贵都来了吧?”

“岂止是上京城的权贵,怕是各地的官家小姐都赶了过来。”

姐姐留下的产业中就有几家城中的客栈,早在前几日就有不少外地来的官家小姐入住,想来就是为了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

当今三皇子乃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百官押宝的未来储君,若是能得三皇子青睐成为三皇子妃,就极有可能会成为未来的太子妃,乃至母仪天下的皇后,任谁都想把握住这个机会。

“喂!前面的马车长没长眼?哪有停在路中间的!”一声男子的呵斥从身后传来,后面马车的人扬起马鞭抽在了她们的车身上。

堵在她们后面的是一辆宽大奢华的马车,马车全身用上等的花梨木制成,车身足有她们的两倍。

周文献将身子探出车窗,看了一眼堵在前面的破旧的榆木马车,一眼便看见站在车前看前方热闹的青荷。

来此地的都是为了参加长公主的赏花宴,而长公主所邀之人皆为权贵,绝不会坐如此破旧的榆木马车,想来这是混进来看热闹的。

周文献轻嗤,“今天可是长公主府的赏花宴,来这的非富即贵,岂是你们能来凑热闹的!快走快走!别在这里挡路!”

马车后面被鞭子抽的啪的一声响,青荷拧眉转身,回道,“我家小姐也是受长公主之邀前来参加赏花宴的。”

“受邀?就你们?”周文献瞥了一眼破旧的马车,又看向看起来像是丫鬟的打扮、但布料朴素不像是权贵之家的丫鬟的青荷,显然不信,“好心奉劝你们一句,前面可是长公主府的赏花宴,受邀之人需持请帖才能进去,你们可别想着趁人多混进去,识相点就找机会掉头走吧,否则等会儿到了门前可少不了你们的好果子吃。”

“哎呦!你跟她们客气什么!”

马车车帘被从内掀开,露出内里的布置,只见车内中央放置着一方小几,正袅袅冒着香烟。

坐在最中央的是一位俊朗的黑衣男子,他的双眸微眯靠在壁上浅眠;左右两侧各坐着两名男子,其中左边的周文献将身子探出车窗,右边最前面的蓝衣公子掀开车帘,嫌弃地看了一眼,眸中满是轻蔑。


见姜祈安无视自己的问题,还同青婉当着她的面咬耳朵,四夫人更气了,“姜祈安,我说话你听到没有?”

“你说说你,你不是在寺里面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还去裴家住,你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跑去未婚夫婿家里住,脸还要不要了!”

“还敢跟裴世子吵架连夜跑回家,如今你什么身份,裴世子什么身份?你竟然敢同他退亲?退亲了之后你还能攀得上更好的人家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子灿和子霞想想!”

四爷和四夫人育有四子一女,其中三个早夭,平安长大的只有姜子灿和姜子霞两兄妹。

如今侯府只靠着几个田庄支撑生计,指望着姜祈安能够早日嫁去靖国公府,好吞了她的聘金,为儿女们谋一个好婚事。

只要姜祈安做了国公府的世子妃,子灿和子霞作为她的兄妹不愁找不到好婚事,没准子灿还能娶到世家小姐。

可若是姜祈安嫁不了国公府,子灿别说是娶世家小姐了,怕是连商贾之女都不愿嫁!

所以在得知是姜祈安要同世子退婚后,她急匆匆地就来了瑶华院,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再被赵嬷嬷拦在院门口后怒气更甚。

冷眼看着一脸怒相的四夫人,姜祈安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原来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真的会笑。

三年不见,她的四婶还是如此的唯利是图。

裴言礼上门赔罪,她一句也不问她为何生气,不问她为何要退婚,只想着扣下给她的赔礼,以婶婶的身份站在家族道德的制高点上,训诫着她不该任性退婚。

还要发卖伺候她十多年的青婉和赵嬷嬷,要让青荷去给姜子灿做通房。

真的是……好大的脸!

“你笑什么?我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见姜祈安不说话只在那笑,四夫人走上前拧住她胳膊上的软肉,用力一拧,“真是没有礼貌!算了算了,跟你也讲不通,总之不许跟裴家退婚听到没有?”

“嘶……”皮肉揪在一起的疼痛感从手臂传遍全身,姜祈安疼的皱起了眉,“知道了,四婶婶。”

“小姐!”青婉青荷想要上前。

朝二人使了个眼神,姜祈安眼眶中蓄起柔弱的泪,“四婶婶,我没想退婚,我只是跟世子耍耍脾气……”

“你还敢跟世子耍脾气?”手上用力些许,四夫人扬起了眉,“万一惹恼了世子,他不娶了怎么办?真是糊涂丫头!”

疼的眼泪一颗颗落下,姜祈安哀求着,“我知道错了,四婶婶你饶了我吧……”

“以后不许再同世子闹脾气,听到没有?”四夫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听到了。”

“把世子约出来,哄哄他,最好能把婚期早日定下来,你也不小了,没名没分地住在裴家算什么事!”

“知道了。”

满意地点了点头,四夫人松开了手,“祈安呐,我是你婶婶,是你的家人,我说的做的都是为了你好,你明白吗?”


裴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瑶华院,直奔四夫人的院子而去。

绕过侯府后花园的湖边时,被湖边的凉风一吹,恢复了些许神志。

见自家公子停下,追风硬着头发上前拦住了他的路,“公子,不可意气用事啊!您和姜姑娘如今明面上毫无关系,您怎可为了她去寻四夫人算账呢?您……您用什么身份去呢?”

话到了嘴边有点烫嘴,追风顿了顿换了个说辞。

其实他真的很想说,公子,别闹了!您不配啊!

姜姑娘是世子的未婚妻,就算要替姜姑娘出头,也该是世子爷出面,您算哪根葱哪根蒜哪块小饼干啊!

但是追风不敢这么说,他觉得他还年轻,好好活着应该还能活不少年,不该年纪轻轻就找死。

“老子什么身份老子难得不知道?要你提醒?可把你给能的!”一脚踹在追风的屁股上,裴野摆摆手让他滚,“滚,老子今晚不想看见你。”

揉着疼痛的屁股,追风低着头后退,“只有今晚吗?明天呢?公子明天想看见属下吗?”

“老子不光明天,后天也不想看见你!”

“好嘞!那属下告两天假回家看看老母亲,明天后天绝对不在公子的面前晃!”笑嘻嘻地抱拳行了一礼,追风屁颠屁颠地离开,脚步如同撒了欢的狗子,就连背影都是喜悦的。

抿唇微笑着看着追风的身影消失,裴野抬手唤来身后的暗卫,“今晚追风睡着的时候,给老子去把他的床烧了。”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在他睡得最香的时候烧!”

暗卫的眼眸颤了颤,“公子,您确定吗?”

您不在的时候,追风可都是睡您的床假扮您呐!

裴野咬着牙,“确定!”

烧!必须烧!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都不知道谁才是主子了!

穿过空无一人的瑶华院,裴野边探头张望四周边朝着窗户挪去,在经过廊下看见未关严实的房门时,心下一喜。

安安给他留门了?

安安竟然给他留门了!

咧着嘴进屋,裴野迈着雀跃的步伐朝着床榻走去,看见靠坐在床头看书的姜祈安,挑了挑眉,“外面的门是给我留的?”

未曾抬头,姜祈安翻动着手中的书页,“不然呢?”

“啧。”一屁股坐在床上,裴野笑的得意,“三哥要是知道他的未婚妻晚上给我留门,脸上的表情得有多精彩啊!”

“不过啊,三哥现在估计还在他那灵妹妹的床上忙着,可没心思管你。”

伸手抽走姜祈安手中的书,裴野捧着下巴盯着她的脸瞧,“安安,今早他来府中向你道歉是被祖母逼得,你可不要被他给感动了,从府里回去后他就又扎进楚灵的屋子,一整日都没有出来!”

打量着姜祈安的表情,裴野愤愤,“三哥真的是太过分了!明明你才是他的未婚妻,你们还未成婚他就为了旁的女子冷落了你,若是你们成婚了还得了?”

目光落在裴野边说话边脱衣服的手上,姜祈安冷笑,“他过分,那你呢?”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别人过分的?


听到哥哥落入了崔大人的手中,荣嫣心脏狠狠一揪。

担忧从心头爬上眉宇之间,此时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不想嫁给崔大人,腿就长在她的身上,不想嫁她可以跑;

可一旦她跑了,哥哥就会因此丧命。

为了今年的秋闱,哥哥已经待在书院半年没回家了。

科举入仕一直以来都是哥哥的梦想,他没日没夜地读书习字,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高中状元。

她如果跑了,哥哥就会丢了梦想丢了命;

可如果她不跑,她就要嫁给崔大人。

咬了咬唇,荣嫣求助的看向姜祈安。

听闻荣辕在崔大人的手中,姜祈安的心也跟着一颤,“哥哥如今是否安好?”

陈娘子的长子荣辕,与姐姐同岁。

姐姐凭着倾城之姿成了上京城公子们追求的对象,几乎每日都会有人来翻侯府的墙头,堵在侯府的门口,向姐姐表明心意。

彼时侯府早已被四叔一家霸占,她又因早产体弱,须得名贵药材温养身子,日日待在府中不能出门。姐姐为了她,对那些公子们假意逢迎,哄得他们将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送进瑶华院。

姐姐每每出府与他们游玩时,都是将她交给荣辕照顾,

她带着荣辕一起去学堂念书,再让荣辕将学堂学到的东西尽数教给她。

自小她便跟在荣辕的身后,追问他读书的道理。

在她的心中,荣辕不是侯府的家奴,而是她叫了十多年的哥哥。

她知道,她的荣辕哥哥拼了命的读书,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高中状元位列朝堂,去查当年那些遥不可及的真相。

陈娘子掩面哭泣,“只知目前还活着,若是荣嫣不嫁,想来他是活不成了。”

“哥哥能活的。”荣嫣从身后搂住陈娘子的腰,“要是二小姐能救哥哥的话,哥哥就能活的。”

“就算二小姐救不了,我……”话音停顿一瞬,荣嫣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我嫁给崔大人,哥哥也能活下来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哥哥都会活着的!他一定能好好活着的!”一手搂着陈娘子的腰绕到她的面前,荣嫣踮脚抬袖去擦着她脸上的泪,“娘,你不要再哭了。哥哥会好好活着,哥哥还会考中状元!哥哥是未来的状元郎!”

“傻孩子。”蹭了蹭荣嫣的掌心,陈娘子哭得更凶了。

“陈姨,崔大人有说什么时候娶荣嫣吗?”

“下个月的十四号。”仰头吸了吸鼻子,陈娘子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清了清嗓子,“崔大人让我下个月的十四号将嫣儿送去他的府上。”

姜祈安拧了拧眉,“还有二十多天。”

下个月的十四号,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日子呐。

“陈姨,你们先回去,我先设法去查哥哥的下落。”姜祈安目光坚定,“我会想办法去救哥哥,也会想办法阻止崔大人娶荣嫣,这二十多天你们就在家里……”

看向陈娘子怀中的荣嫣,“以防崔大人变卦,陈姨你们搬回侯府住吧,后面都不要出门了。”

陈娘子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好!听你的!都听你的!多谢二小姐!”


松开陈娘子的手,荣嫣朝着书案跑去,“哇!娘你快看!二小姐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写字嘞!”

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姜祈安一把捂住。

这可不兴看呐!

虽然她坐这的目的是为了抄写佛经摒除心中的杂念,但自打她坐到桌前开始,心中脑中装着的满满当当的都是方才同裴野在床上的情景。

既觉得羞涩;

又庆幸他好像是馋自己的身子;

又生气他果然是上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只要浅浅一勾引就能把他搞到手;

又觉得他动作娴熟手法老练,定是有过很多女人;

然后就又开始担心,像他这样万花丛中过的浪荡公子,对她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兴趣;

她把他当做唯一,她谋划了多年退婚嫁他,会不会他说的话只是哄自己的?

他会不会对每个睡过的女人都说会负责会娶她,可是这么多年来,他的院中别说姨娘了,就连通房丫鬟都没有。

满脑子都是这些事堆在一起,姜祈安越想越觉得自己亏,尤其是再联想到他今夜自己爽完了就走,心中没来由的生气。

一气之下在纸上写满了“裴野是狗”。

这密密麻麻的裴野是狗绝对不能让荣嫣看见!

趁荣嫣还未来到之际,姜祈安拿起桌上方才被她找来的佛经,迅速将桌上的纸翻了个面,将佛经压在了上面。

走到书桌前,荣嫣撑着下巴趴在姜祈安的对面,“二小姐也要跟哥哥一样要考状元吗?”

她的哥哥荣辕在家时也是这样,每天晚上都不睡觉,整日整夜地看书。

“二小姐。”进屋关上门,陈娘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得知二小姐回府,深夜叨扰,还请二小姐不要怪罪。”

“陈姨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见陈娘子跪下,姜祈安起身绕过桌子过去想要将她扶起来。

“二小姐!”握住姜祈安的手,陈娘子的眼中满是泪花,不愿起身,“求你救救我家嫣儿。”

荣嫣不知道娘亲为何要跪,但是见到娘亲跪,她也跟着跪了下来,“求二小姐救救嫣儿……???”

“不对,为什么要让二小姐救我?”听到自己的名字,荣嫣呆了呆,“娘,我最近都乖乖地待在家里,没有惹事!”

看着荣嫣天真的脸,陈娘子捂着脸哭了起来,“二小姐,崔中丞崔大人看上了荣嫣,想要迎她进府做妾。”

“荣嫣才十一岁,她这么小,怎么能进府做妾呢?”

嘴巴张了张,荣嫣难以置信,“娘,你确定是崔大人要娶我做妾,而不是他儿子要娶我做妾?”

姜祈安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

上京城姓崔的中丞只有一位,那便是住在长舟巷的崔中丞崔志远。

他的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是由陛下亲手提拔上来的中丞,深得陛下信任,年过四十,府内美妾无数。

崔府的三公子曾多次登门向姐姐提亲,都被姐姐给婉拒了。

当初姐姐拒绝用的就是渣爹生不出好儿子这个理由。

崔大人竟然要娶荣嫣做妾?

他的长子像荣嫣这么大时,陈娘子都还未成婚呢!而他最小的儿子都比荣嫣还要大,他还想娶荣嫣?


将宁老夫人和毕美华送走,赵嬷嬷迈回瑶华院的每一步都很沉重。

庆和十三年,平西侯姜堰战死沙场,偌大的侯府只剩下侯夫人赵雪带着十岁的姜辞忧和五岁的姜祈安。

庆和十五年,侯夫人赵雪病逝,姜辞忧和姜祈安成了孤儿。

姜辞忧撑起了整个侯府,辛辛苦苦将年幼的姜祈安拉扯长大。

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又如何能撑住整个侯府?

姜氏旁系趁机霸占侯府,对外称会好好抚养侯爷遗孤。

他们一边霸占着侯府的库房,一边虐待着这对可怜的姐妹。

大小姐对外失踪之后,二小姐以祈福为由离开上京城,直到一个月前才回来。

不过才回来短短一个月,便中了这样的腌臜的药。

而她的未婚夫婿,却在她中药之时,抛下她去了别人的房中。

本以为靖国公府是不在意小姐有意退亲,宁老夫人却不愿退婚,这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关上房门,赵嬷嬷走到床边坐下,“小姐,她们都走了。”

抬手拿下头上的布巾,姜祈安坐起身,“嬷嬷,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抬手敲了敲姜祈安的额头,赵嬷嬷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小姐以后万不可再这般伤害身子。”

小姐回来后就将冰水一桶一桶地往身上浇,她身子本就弱,昨晚又劳累了一夜,哪里能受得住这样的折腾,方才也并非完全演戏,她家小姐啊,是真真起了高热。

“不这样做,她们又怎会相信昨夜我没有失身呢?”冷笑一声,姜祈安晃了晃昏沉沉地脑袋,“嬷嬷,我不要嫁给裴言礼。”

“不嫁!不嫁!裴家那世子配不上咱们小姐!”安抚地拍了拍姜祈安的手,赵嬷嬷眼眶酸涩,“咱们小姐,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昨夜真是便宜裴家那个兔崽子了……”

她家小姐好好的一颗白菜,怎么就被裴家那个最烂的猪给拱了呢?

裴家大公子、四公子都是顶好的少年郎,再不济还有裴家二公子,小姐她怎么偏偏就跑到了五公子的房中呢?

五公子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想到自家小姐被裴野给拱了,赵嬷嬷心疼极了,“我去寻些艾草回来薰薰,给小姐驱驱晦气。”

上天保佑,保佑那五公子日后可千万不要缠上小姐呀!

长叹一声,赵嬷嬷扶着姜祈安躺下,“嬷嬷这就去给你煎药,再做些你最爱吃的马蹄糕。”

“嗯,嬷嬷最好了。”满足地眯了眯眼,姜祈安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比之平西侯府的安静,靖国公府的瑶华楼热闹非凡。

新荷公主想起正事挣开驸马的纠缠,提着剑蹬蹬蹬上了三楼,一脚踹开了房门,“裴十三!给老娘滚出来!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

喉间的话戛然而止,新荷公主盯着眼前的一幕,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一幕,新荷公主将手中的剑一丢,抬手擦了擦眼睛。

哦!天呐!她这双眼睛看见了什么?

大清早的,她家的兔崽子竟然在看书?

看书!

看……

不知为何,就是感觉他看的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的书。


抬眸看向亮着灯的房门,房内响起姜姑娘难受的呻吟,越安心疼地摇了摇头。

今天是世子的生辰,府里设了私宴,不知是哪个贱人竟然敢对姜姑娘下药,还是那样腌臜的药。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春风度,服了此药哪怕是贞洁烈女也绝对耐不住,常被花街柳巷用来驯性烈的雏。

只是不知这样腌臜的药怎会出现在国公府,还被用在了姜姑娘的身上。

老夫人当场震怒,下令彻查;并定下了姜姑娘和世子的婚期,命世子将姜姑娘带来解毒。

“什么昏迷,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望着越安追着世子离开的背影,青荷红了眼睛。

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那灵姑娘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偏偏在这个时候昏迷!

昏迷了不去请大夫来请世子,世子又不会看病!她分明就是要将世子从小姐的房中给抢了去!

房内烛光轻晃,香炉中的烟缠缠绕绕飘向床榻,见青婉青荷红着眼推门进来,床榻上哼唧着的姜祈安勾唇一笑,“可是都走了?”

“走了。”青荷愤愤,“小姐是世子的未婚妻,如今小姐中药,世子竟真就这样丢下了小姐!”

“呵,”抬手将身上的衣裙扯的凌乱,姜祈安赤脚下床,“可探到裴野在何处?”

青婉眼皮一跳,“禀小姐,五公子醉了酒,已回瑶华楼休息。”

青荷悄悄抬眼去打量站在衣柜前翻找衣服的自家小姐,摸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但不知怎的,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好,中药的我,醉酒的他。”

“绝配。”

从衣柜中翻出一月白斗篷,姜祈安披在身上站在镜前比对一番,“裴言礼今夜不会回来,你们就留在门外好好守着,明早他来了你们就随意发挥。”

青荷心中不祥的预感更甚,“小姐是要去……”

将身上的衣衫又扯的凌乱了些许,姜祈安才满意地将斗篷系起,转身一笑,“去给你们找个新姑爷。”

啊?

新姑爷吗?

意识到姜祈安说了什么,青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天塌了!

小姐要找五公子来当她们的新姑爷!

五公子裴野呐!

那可是整个上京最顽劣的主!顽劣到公主府和靖国公府都已经放弃治疗不想管了的主!

这五公子喝酒赌钱逛花楼,斗鸡遛鸟听小曲,整日里游手好闲,除了那张妖孽的脸一无是处!

小姐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这哪里是中毒啊?这分明是疯了呀!

“小姐,奴婢知道您现在中了药神志不清,但是您也不能不挑了呀!”青荷试图唤醒自家小姐的理智,“您就算是不挑,也该找才貌双全的江少卿、名满上京的裴肃屿这样的,他俩小姐喜欢谁?奴婢这就去帮您绑来!”

青婉一把捂住青荷的嘴巴,“小姐,趁现在您还清醒赶紧去吧,瑶华楼是最高最亮的那栋楼,小姐待会可别走错了啊!”

被捂着嘴扑腾着的青荷:???

疯了!都疯了!

小姐中了药神志不清也就罢了,怎么青婉也跟着添乱呐!


比之男眷那边的热闹,女眷这边倒是安静许多,尤其是姜祈安身边的几桌。

“我也见过你的画像。”领桌的一位夫人出了声,嘴角挂着一抹苦笑,“我与夫君的新婚夜,他醉酒拿着你的画像,哭着问我为何不是你嫁给他。”

“我知道你。”坐在姜祈安前面桌的一位夫人转身看向她,眉宇间满是嫌弃,“哼,瞧着倒是个年纪轻轻的漂亮小姑娘,没想到背地里竟干些狐媚子的勾当!没事净往男人的怀中塞画像,你听听那边的谈话,一个两个都有你的画像,这上京城矜贵的公子,都被你给勾搭了个遍吧!”

一句话,令本安静的女宾席炸开了锅。

“这蓝衣女子是哪家的姑娘,怎么此前从未见过?”

“长的确实漂亮,她真的将上京城权贵公子给勾搭个遍吗?”

“谁家的姑娘啊怎么如此败坏门风,她家中没有姊妹吗?这将家中姊妹的名声往何处搁!”

“不知道,不过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应该出身不低。”

“你看清了吗?她身上穿的是香云纱吧?香云纱竟还有蓝色的吗?”

“之前皇后娘娘赏了我娘一块,是红色的。”

“我娘也有香云纱的衣裙,都是黑色、棕色、红色的,我还从未见过浅色的香云纱呢!”

说话的是兵部尚书的三小姐仇新雨,她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时常进宫伴在皇后身侧,得到的宫中赏赐较多,像宫廷御用的香云纱经常收到。

既然连她都说未曾见过浅色的香云纱,可见这套衣裙的珍贵。

看着姜祈安身上的衣裙,仇新雨的眸中划过一抹羡慕。

姨母没有孩子,几乎是将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若是姨母得了这样好看的香云纱,定会赏赐给她。

“估计是哪位公子送的!真不愧是沾花惹草的狐媚子,这么珍贵的面料都能被她搞到手!”

听着耳边的议论声,姜祈安不气也不恼,含笑望向领桌的夫人,只是那含笑的眸中满是冷漠,“虽然不知道你的夫君是谁,但他藏着画像是痴心妄想。”

“可那画像上的分明就是你……”

“那个……我说一下哈!”自姜祈安入座后周文献的目光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离开过,听到周边男子们的议论声,再见对面女眷们落在她身上不善的目光,周文献拍了拍掌站起了身。

这一动作,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听我说一句。”花园内安静了下来,周文献扯着嗓子,以便让两边的人都能够听清他的声音,“你们都认错人了,你们藏着的是姜家大小姐的画像,她是妹妹,虽有几分相像,但终究不是她。”

在进府的路上他就从崔怀溪的口中知晓了姜祈安的身份,“姜二小姐,他们藏的都是你姐姐的画像。”

转身朝着姜祈安作揖,周文献眸色认真,“你姐姐容貌倾城,自在学堂时就得了不少男子的爱慕,学堂中追在你姐姐身后的男子都能从学堂排到侯府门前,爱慕她的人很多,可你姐姐从未与任何人牵扯不清过,一切都是他们的痴心妄想,你姐姐她从未送过任何人画像。”


迎上周文献忐忑的目光,姜祈安歪了歪头,做认真思考状。

姐姐向来喜欢撩人不负责,上京城凡是能入姐姐眼的男子,除了身份尊贵不能轻易招惹的,其余的男子,凡是长相能够入得了姐姐法眼的她都是要撩上一撩。

因为她自幼体弱无法出门,娘亲死后姐姐便搬去了她的房中与她同睡,每每睡前都会同她讲当日的所见所闻。

眼前这个名叫周文献的男子,虽然面容也还算俊朗,但并不是姐姐喜欢的那一挂,无论是这张脸还是名字,她都毫无印象。

确认过眼神,是姐姐没提过的人,姐姐的鱼塘中他还排不上名号。

思及此,姜祈安淡漠地移开了眼,不再浪费时间,“姐姐从我同我提起过你。”

“姐姐?”眸光一颤,周文献身形猛然一震,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踉跄倒退两步,“你不是她……你是……”

身子靠在身边叶书的身上,周文献捂着胸口,眼中满是无助,“她竟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我?”

“阿祈!”清越的男声打破了马车周边悲伤凝重的氛围,崔怀溪绕到车后,先是看了看车内的姜祈安,见她平安无事后松了一口气,再将目光转向围在窗前的几位男子身上,“你们这是在……”

目光从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周文献的脸上。

两人的目光噼里啪啦在空中交汇,像是开启了某种战争。

“呦,周兄也在呢。”崔怀溪率先打破沉默,勾唇挑衅,“看周兄的样子……是将阿祈给认成了谁?”

姜祈安的目光在几人的身上转了转,给他镇场子,“姐夫,他将我认成了姐姐呢!”

一声姐夫,成功让崔怀溪的嘴角翘起。

“啧,”他强忍着得意,抬着鼻孔看向周文献,“原来周兄也会认错人呢?”

一声姐夫令怒瞪着崔怀溪的眸怔住,惊愕地看了一眼姜祈安,周文献双手抱住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崩溃地嚎了一嗓子,“你刚叫他什么?”

歪头一笑,姜祈安笑容纯良,“姐夫呀。”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心碎的声音,姜祈安继续补刀,“姐姐走前将我托付给了崔公子。”

“啊!”周文献崩溃地挠了挠头发,“为什么!辞忧为什么要将你托付给他?”

“他一个榆木脑袋,怎么能照顾好你?”

“你跟我吧!我才是你姐夫!我很会照顾人的!”重新扒回车窗,周文献急着证明,“我给你买漂亮衣服……”

抬眼一看,姜祈安身上的衣服,精美华丽,周文献快速补充,“我给你买好看的首饰……”

目光再移到姜祈安的头上,见她头上插着精致地发簪,尤其是那支点翠步摇一看就知价值不菲,急的直挠头发。

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姜祈安纤细地手指上,见她身形单薄,才得意地拍了拍胸膛,“我能让你吃饱饭!你跟着我,我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回头瞪了一眼崔怀溪,周文献扒着车窗表诚心,“妹妹,他就是个榆木脑袋,你看你瘦的!多可怜啊!跟着我吧!我保证你顿顿喝汤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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