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汪蕾陆佳的女频言情小说《大理客栈:我的绝美女租客汪蕾陆佳全局》,由网络作家“超级大坦克科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尽管已经是第二次,同样的人谈同样的事情,可我的内心还是有点忐忑,因为杨思思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不可预知的变数,鬼知道她会不会在受了刺激之后,又干出什么让人进退两难的事情。可因为有求于老黄,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带着她去赴约。我的内心是希望她能选择去国外留学的,可是深入想一想,又会有那么一点失落,因为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在大理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有她。太阳将将开始落山的时候,我和杨思思在“海途客栈”门口碰了面。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打扮的是非常妖艳,她不仅穿了一件超短裙,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鞋。原本微卷的头发,也被拉直了,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竟然觉得某个瞬间和汪蕾有那么一丝相似,可是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这种感觉又在瞬间消失殆尽了。“你干嘛瞪着那...
《大理客栈:我的绝美女租客汪蕾陆佳全局》精彩片段
尽管已经是第二次,同样的人谈同样的事情,可我的内心还是有点忐忑,因为杨思思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不可预知的变数,鬼知道她会不会在受了刺激之后,又干出什么让人进退两难的事情。可因为有求于老黄,我还是得硬着头皮带着她去赴约。
我的内心是希望她能选择去国外留学的,可是深入想一想,又会有那么一点失落,因为我好像已经习惯了在大理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有她。
太阳将将开始落山的时候,我和杨思思在“海途客栈”门口碰了面。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目的,今天打扮的是非常妖艳,她不仅穿了一件超短裙,脚上还踩着一双高跟鞋。原本微卷的头发,也被拉直了,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竟然觉得某个瞬间和汪蕾有那么一丝相似,可是当她开口说话的时候,这种感觉又在瞬间消失殆尽了。
“你干嘛瞪着那么大个眼珠子看着我?”
我不屑一笑,说道:“知道什么是逞强吗?说的就是你这种明明没发育好,还要拼命装成熟的。”
杨思思下意识往自己的胸口看了看,然后回道:“我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你哪儿就看出来我没发育好了?”
“你那么喜欢虚张声势,谁知道往里面垫了多少东西。”
“要不要拆开给你看看?”
“我喜欢货真价实的人,你拆吧。”
杨思思狠狠踢了我一脚,骂道:“你一个三旬老汉,竟然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怎么就好意思占我一个青春无敌美少女的便宜呢?”
“遇见你这样的人,我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杨思思又瞪了我一眼,然后便将目光放在了我和铁男借来的那辆极其破旧的摩托车上,她似笑非笑的问道:“这玩意儿是摩托车还是电动车?”
“那么大一根排气管杵在这儿,你说是摩托车还是电动车。”
杨思思围着摩托车转了一圈,又充满讽刺的说道:“人家都是好马配好鞍,你这孬蛋也只能配衰车了。”
“这是铁男的,我跟他借来耍的。“
“你可真是会甩锅呐!“
每次和她斗嘴,我都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这次也不例外。为了不让自己被她挤兑的太难看,我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对她说道:“你们那一大家子都还在古城等着呢,你能不能别磨蹭了。“
杨思思从摩托车的后座拿起了头盔,然后回道:“这次你最好别再给我设计什么圈套了,毕竟我这人也不是吃素的。“
“放心吧,我是一个聪明人,你这样的泼妇得罪一次,我就已经吸取教训了。“稍稍停了停,我又对她说道:“这车子没牌照,待会儿帮我看着点儿交警,听见没?“
“你这人就不能循规蹈矩的干点儿正经事情吗?就到古城这么一点路,还得让我跟着你提心吊胆!”
“那你自己开车去吧,开车保险。”
杨思思却一笑,然后拍着我的肩膀回道:“不过……我就是喜欢这种亡命天涯的感觉呀!”
她就这么在这座城市刚刚亮起的灯火中上了我的车,可是我却并没有产生类似她说的那种亡命天涯的感觉,我只是有点恍惚,因为我好像变成了汪蕾口中那种在古城骑着摩托车乱晃的男人,而我的后座也确实坐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我把她假想成了汪蕾,下一个瞬间便有了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先别忙着把话说死……我这里倒是有个可以做到多方共赢的方案,希望能给我一个表达的机会。”
“你说说看。”
我稍稍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思路,回道:“客栈我们还是以八十万的价格接手,但是给你保留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觉得你也不是真的在乎这十万块钱的人,等客栈开始营业后,你继续以股东的身份参与管理和分红,我们也可以拿出这省下的十万块钱,再给客栈的床品做一次升级。刚刚我注意到了,客栈的床上用品确实是有点旧了。你看,这么个方案是不是对你、对我们都有好处呢?反正我是特别希望你能继续参与管理的,因为谁也没有你了解这个客栈的运营,而你也不用像失去了一个朋友,感到遗憾和难过了。“
我的话说完后,铁男便在我身边小声说道:“哥们儿,你牛逼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干呢!”
我笑了笑,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赵菁的身上,但心里已经有了信心,我觉得赵菁会接受这个方案的。我感觉的出来,她老公做生意亏掉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其实有没有这十万,都对他还清债务并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那为什么不拿这十万块钱给自己保留一份念想呢?而关于谈判这件事情,只要能够仔细洞察对方的需求,并加以满足,基本上都会成功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洞察力,因为人性是善变的,难以捉摸的。不过我相信,赵菁在这件事情上的需求很坚定。
果然,赵菁在一阵沉默之后对我说道:“我喜欢这个方案,并且我愿意再追加十万,把转让费降到70万,然后你们给我保留二十的股份,如果你们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先签个意向合同,然后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去筹钱。”
我和铁男对视了一眼,当即便将赵菁的要求给答应了下来。
……
回到住的“风人院”,我和铁男便商量起了筹钱的事情,我们强行让马指导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然后拉着他加入了队伍,并把希望他劝说白露入股的想法给表达了出来。
马指导立马就向铁男泼了一盆凉水,他问道:“你哪来的自信在三天之内把你这客栈给转让掉?你这不是挖坑给米高和白露跳的吗?”
“你就别管我了,反正我保证在三天之内筹到20万,只要你愿意说服白露一起玩儿,那这个事情就算成了。”
马指导似乎对铁男有一定的信任,他在稍微权衡之后,便将这个事情给承诺了下来。而对于我来说,开客栈这件事情算是办的比较顺利的了,可是这种顺利又莫名让人感到心慌。因为我始终不太相信,换了一个城市生活后,好的运气就会突然降临到我的身上。
我当然希望自己是多虑了,因为从表面来看,这确实就是一件有利可图的好事情,毕竟铁男在客栈这个行业里,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从业者了,所以我觉得,他出现判断失误的可能性并不大,再加上有白露的加入,会帮我们打通一些上面的关系,更是一种信心上的保障。
……
解决了客栈投资的问题之后,我又在傍晚的时候给杨思思打了电话,而在这之前,我已经和老黄联系过。我们约在八点钟的时候,在古城的壹号院酒店见面。
我的分析不会错,一定是桃子身上具有母爱属性的气质吸引了他。可这很矛盾,因为桃子也是他最痛恨的夜场女!
见我不说话,铁男又说道:“你孙子要是还不肯把桃子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就去上海找她,然后满大街发寻人启事……你别觉得我是在吹牛逼,这样的事情我真干的出来。”
“我就是觉得你在吹牛逼。”
铁男一点也不和我废话,他就当着我的面,在携程上订了一张第二天飞上海的机票,然后对我说道:“这几天客栈的事情,你多操点儿心……哥们儿明天就走。“
我目瞪口呆,他却转脸就走。
……
我赶紧给桃子打了个电话,桃子没有接,估计是在上班,于是我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铁男要去上海找你,机票已经订了,你悠着点儿。”
发完这条信息,我也回了客栈,然后便看见铁男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着东西,他是玩真的了。于是,我更加眼巴巴的等着桃子给我打一个电话,或者回一个信息了。
半个小时后,桃子终于给我回了信息:“我正在上班呢,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能拿这事儿开玩笑嘛,这哥们儿是当着我的面订的机票,这会儿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呢……你看怎么办?”
很久、很久,桃子才回了信息:“随他去吧……我是不会见他的。”
“嗯,不见也好……他自己折腾够了,可能就回来了。”
……
次日一早,铁男这哥们儿便走了。这对我影响挺大的,因为他走后,客栈的担子便全部压在了我身上,所以整个上午,我都在为了安装污水处理设备的事情而忙碌着……中午的时候,又代表客栈请安装的师傅们吃了个饭。
这套污水处理设备的净水效果非常好,我因此而踏实了很多,也更加有动力按照自己原先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踏实着往前走。
下午的时候,我把马指导给叫回了客栈,跟他聊起了自己的打算,我没有把宣传的指望全部寄托在那些摄影工作室身上,我准备请叶芷和杨思思为客栈先拍一组宣传照。
对比那些摄影工作室的客户,她们绝对可以做到各方面都完胜,但这也不是否定那些摄影工作室的作用。实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宣传渠道,他们替客户拍好照片之后,都会放在自己的宣传渠道上做宣传,等于间接宣传了我们的客栈,所以这才是我要和他们合作的最大目的。
聊着、聊着,马指导便又聊到了他自己最看重的酒吧上,他对我颇有怨言,觉得我没能替他留下桃子,他自己却压根找不到比桃子更好的调酒师。
对此,我觉得特别委屈,因为我比他们更想要留下桃子,可是也更清楚,桃子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
黄昏很快就来了,我跟马指导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院子里,对着已经有了污水处理设备的客栈发着呆……我不知道马指导想了些什么,但我自己已经在幻想着客栈恢复营业以后的样子,也幻想着什么时候能以一个成功者的形象,将自己的父母也接到大理来玩一段时间……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在大理这座城市获得了成功,那首当其冲要感谢的人就是汪蕾,因为是她用自己的生命,给了我一次重新选择生活的机会。
我们两个有大把时间挥霍的人,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就这么从六点等到了七点。
中间和杨思思抱怨了半天,没什么用。我闭上了眼睛,虚脱似的躺在了用石块拼接起来的马路牙子上,幻想着自己就在洱海边上,然后将不堪的过去和烦恼丢进二十米深的海里。
我再次睁开眼,看见了那个在高速路上被我援救过的女人,她身上有一种浓厚的精英气息,代表着那座城市顶尖的一类人,曾经的我则活在她的反面,显得极其渺小。不能否认的是,近距离接触后,她甚至比在观景台的夕阳下看到的,更加动人。毫无心理准备的相对之后,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
还好她先开了口:“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呃……没事儿,反正我们俩都是闲人。”
我说完对她笑了笑,然后便点上一支烟,让自己显得自在一些。她回应了我一个很浅的笑容,又说道:“那天晚上走的太匆忙,如果不是和思思留了联系方式,恐怕真没有机会请你吃顿饭,聊表谢意了。”
“举手之劳,不用太放在心上。”
她似乎不太擅长找话题和人沟通,我们俩很快就把天聊死了。好在有杨思思,她看了我们一眼之后,说道:“你们不先做个自我介绍吗?要不然你们以后见面就那个、这个的喊好了。”
我终于和她对视了一眼,之后是我先抽离了目光,说道:“我叫米高,四川人,在上海工作了几年。”
她点了点头,在我之后也说道:“我叫叶芷,算是半个上海人。”
我心中对她说的是半个上海人有点好奇,然后又发现,她的五官要比一般女人立体很多,皮肤也更白,但却没有完全脱离黄种人的样子,所以多半是个混血儿。
果然,杨思思抢着说道:“叶芷姐的外婆是英国人,掐指一算,她身上应该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
我点了点头,又看了她一眼,她立在风中,好像独自形成了一个世界。而以我为代表的凡夫俗子,则隔着重重障碍,只能远视,虽然此刻她真的离我很近。我便设想着一种可能,如果没有杨思思,只是我和她独处,能不能让她从云端走下来?然后我也能和她说几句玩笑,将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实际上,这想法挺无聊的,我真不擅长和精英女人打交道,如果没有杨思思从中搅和,只会更加尴尬。
这个晚上,也许是我人生中最享受的时光,左手边走着杨思思,右手边是刚认识的叶芷。因为陌生人的眼光是最真实的。他们用一种“你何德何能?”的目光注视着我,当我们走远之后,同样的目光,又从另一拨人的眼里投射过来。
我有一种快被杀死的感觉!
……
最终,请吃饭的叶芷将我和杨思思带到了一个坐落在洱海边的农家小院。在敲门之前,她转身对我们说道:“这是我的一个台湾朋友,在这边做的私房菜馆。”
杨思思又抢着说道:“我饿了一天就是为了等这顿饭,好吃么?”
“当然,他在来大理之前可是米其林的星厨。”
我不太懂什么是米其林,杨思思像是很明白,她不可思议的看了叶芷一眼,这次却没有开口多问。
为我们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台湾男人,叶芷叫他“诚哥”,随着诚哥而来的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叶芷叫她李姐,他们是一对夫妻,而为我们做饭的就是诚哥。
进了院子则是另外一番景象,诚哥的私房菜馆,是用白族的老房子改造而来的,大部分都是土木结构,再加上种了很多花草,顿时便有了一种回归到原始生活的感觉。屋内的很多摆设,也让我看到了一种匠心,让人不自觉想在这里多坐上一会儿,喝点小茶。
李姐便将我们引到了二楼的阳台,阳台上有一张西式的长桌,上面已经放了很多甜点和开胃小菜。这给了我味觉上的诱惑,而在不远处静静流淌着的洱海,又给了我视觉上的诱惑。
不得不承认,李姐和诚哥挑的这个地方,虽然脱离了市场,但却极具性价比,反正以后如果有机会,我肯定会来这里做个回头客。而杨思思和叶芷也在此时不约而同的站在阳台的护栏旁,张望着离我们很近的洱海和对岸那一片连成线的灯火。
看着她们的背影,我感受到了一种很舒服的宁静,终于在李姐离开后,主动开口对叶芷说道:“在上海待久了,心里充满了甩都甩不掉的烦躁。这地方挺好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叶芷回头看着我,笑了笑回道:“是吗?我只是单纯觉得大理的夜景很漂亮。”稍稍停了停她又补充着说道:“其实,上海也有它的好,起码机会多。不过,如果以逃避的心态,多半会有些很被动。”
我不笨,听得出来她似乎在针对什么。再想想,杨思思一直有她的联系方式,恐怕已经和她说了我辞职来大理的事情。所以,她想提点我一些什么。
这应该是好意,但上海我是真的回不去了,因为我的心已经和汪蕾一起死在了那里。
气氛有点凝重,不知道杨思思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转移了话题,向叶芷问道:“姐,这个小院也是诚哥设计的吗?”
“是李姐,李姐以前是个建筑设计师。”
“厉害了,怪不得很多朋友说大理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呢,吃个饭都能遇到这么多高人。不过,他们为什么放着这么好的工作不做来大理了呢?还有他们的孩子,不需要他们操心吗?”
叶芷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梢,然后低声回道:“我没有打听过,他们也没有主动和我聊过。”
“那他们享受在大理的生活吗?”
杨思思的话音刚落,我便下意识往正在厨房忙碌着的李姐和诚哥看了看。这次,我的敏锐却没能发挥出作用,从刚刚到现在,我只能感受到他们的热情和好客,是不是真的快乐,我却无从察觉。但是,他们就像摆在我面前的一面镜子,他们可以在抛弃一切之后,很好的生活在大理,我为什么不可以呢?
反之,也会影响我的信心。因为我对大理一无所知,我能参照的只有诚哥和李姐这些与我类似的人。
就在叶芷准备回答杨思思的时候,李姐又从楼下端了一盘松茸送了上来,这个话题便戛然而止。于是,她和诚哥到底是凑合着过,还是真的很享受,便成了一个谜。
……
晚饭开始,诚哥隆重的打开了香槟,对我们说道:“感谢大家来我和李姐的私房菜馆做客啦,今天的菜都是我们一早去下关的菜市场买的,很新鲜的。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们的口味吼,你们先尝一尝。”
我们三人一起拿起筷子,诚哥的手艺确实是一级棒,至少我在上海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吃过口味这么好的西餐和台湾菜。想来,叶芷请我们吃饭前,也是有思量的,所以她将我们带到了这里。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一定要追求公平,那我觉得,这一顿饭,已经足够她还我的小恩了。
诚哥将杨思思和叶芷的美貌夸了一遍,向我问道:“要不要再来点大理特色啤酒:风花雪月?”
我有点疑惑:“风花雪月?”
“对啦,大理有上关和下关两个镇,还有最出名的苍山和洱海。这四个地方各有特色,所以就有了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这样的说法。很多外地人,都把大理比作是风花雪月,我倒觉得蛮贴切的捏。不过,到底是怎样一个意境,还是要自己切身去体会啦!”
我看着诚哥点点头,从她手上接过了一罐“风花雪月”,莫名又是一阵恍惚,渐渐就觉得自己好像化身成为一缕轻烟,以极其渴望的姿态,附着在“风花雪月”可能展现的每一个情境里。?
老黄这才放缓了语气回道:“你跟我们家小豹有什么好比的,他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对嘛……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对小豹有信心。你说杨思思那么鬼的一个丫头,她能分不出来谁好谁坏?”
老黄不语,估计心里还在犯嘀咕,我又主动说道:”黄总,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发个誓,要是我真在路上碰了杨思思,就让我这辈子断子绝孙。“
见我把誓发的这么狠,老黄这才收起了怀疑。下一刻,便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笑意:“我就说嘛,我这些年还没有看走眼过的人,你这小伙子本质上就不坏,所以我才放心让你跟她一起来大理。”
“您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哪能恩将仇报嘛。“
我顺势一个马屁拍了过去,老黄很享受,也彻底打消了疑虑,对我说道:“我现在赶紧给老杨(杨思思她爸)打个电话,他这都火大半天了,要不是有我跟在后面劝着,差点就把自己的律师找过来起诉你了。”
我吓的一哆嗦,回道:“起诉不着吧……就算这事儿是真的,杨思思也说了是你情我愿的,法律它不能这么多管闲事吧?“
“你还是一点混社会的觉悟都没有。“
老黄说完便匆匆忙忙的挂掉了电话,我却在心里将他的话琢磨了好几遍,等琢磨明白的时候,还真是觉得自己缺了一点混社会的火候。
……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老黄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腾。我磕磕碰碰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用冷水冲了一把脸后,才接通。
我打着哈欠问道:“黄总,您还有事儿吗?”
“我刚刚光顾着高兴,也忘了问你,思思她去哪儿了。“
我带着诧异,回道:“我不知道啊,我们从酒店出来后就各走各的了。”
“你看你看,又不跟我说实话……”
“我犯得着骗你嘛!……你是不知道那丫头的脾气有多刚烈,她怨我把她带过去找你们,这刚出了酒店的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嘴巴子,这不会儿指不定躲在哪儿诅咒我呢,又怎么会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那你帮忙找找……我们想再找她谈谈。”
“黄总,你是不是讹上我了?我跟她都闹掰了,我到哪儿去找她。”
“你要是找不着她,我们不是更找不着嘛……再说了,要不是你刚刚给我打电话解释清楚了,我们也就随她自甘堕落了,就是因为你又给了我们希望,我们才觉得还能再找她谈谈……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我用手重重往额头上一拍,半晌才回道:“我怎么就净干这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呢?都他妈快窝囊死我了!”
老黄安抚道:“米高,你就再辛苦一下,你的人情我肯定记在心上。“
“求您甭记了,您这儿一惦记,我准倒霉……黄总,我真不能跟您说了,今天晚上酒喝大了,这会儿难受的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地方吐出来……”说完,我不等老黄回应,便赶忙挂掉了电话。
可不想,还没坐稳,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我烦躁的不行,可是当拿起电话的一刹那,竟然发现是我爸打来的……
我的心猛然收紧,随即便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因为他有早睡的习惯,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他绝对不会选在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的。
我一咬牙接通了电话,然后忐忑不安的问道:“爸,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
“我们每天都能在这里遇上,加不加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我开着玩笑,回道:”你这是不是暗示我,有什么急事找你的时候,尽管再往你的客栈闯一次?“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朋友已经在院墙上装了防护网,你要闯的进去,你尽管闯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回道:”这朋友办事情挺有效率的嘛!“
这次,叶芷没有理会我,她将目光放到了遥远的海中央,那里已经被夕阳染成一片金黄色,海鸟也在那里活跃着,有一分落寞,也有一丝生机。
我同样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所以也没有打算再开口和她说话。我们之间好像有一种很奇怪的气场,当我们的寂寞和孤独碰撞在一起之后,会衍生出前所未有的宁静,而我们也可以做到在这种宁静中各自享受,互不打扰。
想来,有这样的感觉存在,是不是拥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也不那么重要了。
可这时,她却又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手机对我说道:“你加我微信吧。”
我愣了一下,赶忙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扫了她的二维码,她通过了我的好友请求之后,便将手机又放回到了手提包里,继续沉默着看向波光粼粼的远方……
我却按捺不住,看了她的个人资料和朋友圈。
她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她是如此的漂亮,可是却没有用自己的照片做头像,她的头像只是一片从树上飘落的叶子;朋友圈里也没有什么分享的东西……
我不禁疑惑,难道她的心情和生活都不需要分享吗?那么,她的孤独和寂寞又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我将手机放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带着一点开玩笑的成分对叶芷说道:”你给我的这个微信号肯定不是经常用的,要不然怎么里面一条朋友圈动态都没有?“
“我只有这一个微信号。”
“好歹发点东西,无聊的时候可以翻出来看看,朋友圈这东西用来打发时间其实挺好的。如果老了以后再看,我觉得更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就像是一部图文并茂的资料,记录了自己的一生……”
“是么?”
我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却没有再说话,于是善于揣摩的我,又在心里揣摩起了这个人,却又感到毫无头绪,因为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不了解过去的几十年她都经历了什么,而她的性格是不是受到这些经历的影响,也不是一件能够轻易下结论的事情。
她就是一个谜,或是一朵开在对岸的彼岸花,除了隔岸观赏,却根本没有那么一艘船,能带着好奇的人走近她。
一阵沉默之后,她在我之前起了身,似乎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她快要走进拥挤的人潮中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又赶忙喊住了她:“喂,我明天就要搬到龙龛码头那边了,以后不住在马久邑了。”
“怎么突然搬走了?”
“我跟朋友在那边接了一个海景客栈……有时间过去玩啊。”
她的表情终于有了细微的变化,然后问道:”客栈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我回忆了一下,也没有想起来客栈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于是回道:“那边我也不是很熟,等我明天到那边再给你发定位吧,反正离码头不远。”
“嗯,不要忘了。”
她叮嘱之后便离开了,我却感到意外,因为接触下来,她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但是却对于我客栈在哪儿表现出了,超乎她自己性格之外的关注。
全场一片寂静,然后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在了杨思思的身上,好似都不明白,她身上为什么会对上海有这么大的气性。想来,这就是她和他们无法沟通的地方了。
其实,上海这座城市并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杨思思在那里没有感受到亲情的存在,所以她就很不讲理的让上海这座城市替她的父母背了黑锅。这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也恰恰说明,她并没有对自己的父母完全死心,甚至在他们的身上还有期望,所以她不愿意过多的去说他们不好,却迁怒于上海。
而我也一样,只是因为在上海得到的太少,失去了太多,才慢慢变得厌恶上海这座城市。
与我一起沉默着的还有杨思思的父母,他们似乎也在反思着什么……
……
很久、很久之后,杨思思的父亲终于开了口,他对杨思思说道:“思思,我们知道你留在这里的愿望非常强烈,可是能不能给我们一点做父母的尊严,我们真的是为了你好!我们承认,人的精神富足一点是好事情,可是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几十年前了,我们更看重的是对物质文明的追求,所以人的精神享受必然有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物质富足的基础上的……你之所以现在还感觉不到,是因为我们已经在物质上给了你太多……可是,我们终究也会有老的那一天!“
伶牙俐齿的杨思思在这个饭桌上,第一次选择了沉默,但我却不知道,她是不是听了我的话,也在尝试着理解她的父母。
就在我分神的时候,杨思思忽然又重重一拍我的肩,对我说道:“你看看,这就是你把我带来的后果,我现在很纠结呐,我不想看到他们对我失望,可是也不想离开大理……所以,你赶紧给我们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然这就是你的鸿门宴。”
可能是因为过于关注,所以杨思思这句充满调侃意味的话,还是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我的身上。我因此有点紧张,不是怕自己表现的不好,而是不管最后沟通的结果是什么,好像都会有那么一点不尽如人意。
我在众人的注视中起了身,然后稍稍将要说的话在大脑里整理了一下。此时的我很冷静,我让自己尽量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去尝试理解他们各自的需求。
我终于开口说道:“关于思思要不要去国外留学这件事情,我昨天晚上也琢磨了很久,我觉得这事儿不能纯粹的只站在其中一方的角度去片面的寻找解决办法,要不然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还伤了亲情……其实,你们自己也明白这个事情的关键问题在哪里,但就是不愿意各退一步,说白了就是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你们说这是亲情吗?我觉得不是,只是在借着亲情的名义,打着为你好的旗帜,去解决自己内心的危机感,这样的想法是蛮自私的。”
没有人打断我,我在稍稍停了停之后,又说道:“在座的所有人中,这件事情无论最后是怎么解决的,都不会触及到我的利益,我的看法应该可以说是相对最公正的,所以我就直言不讳了。我觉得,思思在对待出国留学这件事情上,也是非常自私的,甚至是冷漠。因为她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这么多年来你们给的物质生活,却没有真正考虑过你们的心理需求和长年累月所积累的危机感……你们的公司有今天这样的规模和成就,是你们牺牲了做父母的责任换来的,所以它在你们心中的地位肯定是非常非常高的,而现在社会竞争这么激烈,公司的每一次成长和消退都会在你们的内心造成非常大的危机感,这导致你们需要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来继承,可这个阶段的思思偏偏是你们眼中最差劲的那一个,你们内心自然而然的就会滋生出越来越多的焦虑……但思思却不体谅你们这些年来的创业有多艰辛,她以为需要钱的时候,就像掉馅饼那么容易,她反正是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可这恰恰也是你们给她的……以前她小,大家还可以做到相安无事,但现在必须要面对这些年结下的苦果了……悲哀的是,你们却都走不进对方的世界,去设身处地的思考,只会一味的用极端的手段和言语去逼迫对方……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个不惜以伤害亲情为代价去征服对方的局面,殊不知,亲情在你们之间,早就已经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所以思思她才一点也不惧怕你们不认她这个女儿!“
这两天,我一直因为找不到开客栈的头绪而感到焦虑,听铁男这么一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立刻回道:“她要是有这方面的资源就太好了,你喊她过来嘛。“
“白露,过来和你聊点事情。”
白露端着酒杯,在我和铁男的对面坐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铁男看了看我,回道:“我这哥们儿不信邪,非要在大理开客栈。你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想转手客栈的?”
白露小小的吃惊了一下,转而向我问道:“真要开?”
“嗯,不开一个客栈,生活没着落不说,那种一直闲着的感觉也挺让人难受的!”
白露和铁男对视了一眼,然后笑了笑,说道:“在大理,有你这种想法的人可不多,刚从大城市来的吧?”
“在上海工作了四五年,这几天才到大理。”
“难怪了,不过我也和你说实话,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客栈的风险还是挺大的,现在的行情真不好说,因为政府的态度一直不够明确。”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现在转让客栈的人,应该特别多吧?“
“熬不下去的,或者原先生意就不好的,都在转让,但性价比都不是特别好。真正有实力的客栈老板,都还在等政府出台新的政策,所以原先很赚钱的客栈,都不会转的,而你的风险就在这儿。”
白露的话让我有了一丝危机感,我下意识端起啤酒喝了一口,然后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我又开口向白露问道:“这些要转让的客栈,都是在亏本转的吧?”
“嗯。也许现在算是一个抄底的好时机。反正我是觉得,这个时候做客栈和做赌徒没什么区别。”说到这里,白露停了停,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道:“我还真有个姐妹,要转让客栈。你要有兴趣的话,我打电话让她过来和你聊聊,你先了解一下转让价格和行情。”
得到我的同意之后,白露便给她那个要转让客栈的姐妹打了电话,说是三十分钟后到这边。等待的过程中,我们继续闲聊着,而马指导就在我们三四米远的地方唱着《女人花》这首歌,他的唱腔和别人不太一样,明明一首挺正经的歌,硬是被他唱出了销魂的感觉,想来这应该也是一种才华,毕竟他唱出来的感觉,别人完全模仿不来。
几瓶啤酒喝了下去,白露约来的那个女人终于来到了酒吧。她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做了自我介绍,她叫赵菁,深圳人,她是在2013年到的大理,我也将我的情况大致和她说了一下。
她接过我递给她的啤酒之后,又说道:“客栈开在龙龛码头那边,现在已经被政府勒令停业了,什么时候解封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有优势,因为我的证件都是齐全的,如果以后政策松动了,那我的客栈肯定是第一批解封的。”
我问道:“那你这个客栈一共投资了多少钱呢?”
“房租倒不贵……一共十个房间,一年房租七万,我和房东签了十五年的合同,房租没有递增……不过装修是真花了不少钱,我们客栈是做了景观的,而且公共区域还有一个无边的小型游泳池,前前后后大概花了有150万吧。”
我只感觉吸了一口凉气,虽然这个客栈听上去很有性价比,可转让的价格肯定不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不过人家既然已经特意赶过来了,出于礼貌,还是得咨询一下价格,于是问道:“那具体的转让费是多少呢?”
陆佳这人虽然现实,但是涵养很好,所以她是不会这样爆粗口的,那唯一的解释,便是移动公司将这个注销的号码又卖给了别人。
我又失望,又恼火,于是也在这无线构筑的虚拟世界里,向他(她)骂道:“你他妈的才是傻逼,你就不能装一个死人,别说话吗?“
“你就不能装个孙子,别给我发信息吗?”
“老子过的不开心,给我的前女友发个信息怎么了?”
“你还真是个臭傻逼,都是前女友了,还找上门来博取同情呢!“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没能从分手的事实中完全走出来,我不够清醒,于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侮辱,再次骂道:“孙子,要不要出来约个架?“
信息发出去,我便被自己给气乐了……我的怒火,竟然发泄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身上,而且每一句话,都是这么的不冷静,不上档次,我冲动的就像一个还没开始混社会的毛头小伙子!
或许,这就是虚拟的网络世界吧,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都不需要付出成本,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将人性里最低劣的一面表现出来,更何况是他(她)先开口骂我的。
对方很快便回了信息:“麻烦你约架的时候先搞清楚对方的性别,好吗?……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有狂躁症,以及先天性垃圾人格!“
我吃惊了一下,因为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女的,于是更加没有了和她对骂下去的欲望,最后只是回道:“是你先骂我的。“
“那你还真是不喜欢吃亏!……可是你不觉得你的行为真的很傻逼吗?……都是前女友了,跟你还有半毛钱关系?……呵呵,我要是你前女友,看见你发的这些东西,我只会更加看不起你,完全不会对你有一点同情。”
“你他妈的把我拉黑名单吧,别刺激我了,我上不来气儿……”
“傻缺,干嘛不是你把我拉黑,我还想再骂你几句呢!”
我重重吸了一口烟,心中情绪万千,许久之后才回道:“留点儿念想,怕日子熬不下去。”
对方没有回我的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给拉进了黑名单,而我也没有再骚扰她。我只感觉浑身没劲儿,然后去冰箱里拿了一瓶老村长,没有什么下酒的东西,就这么兑着白开水给喝完了……
……
次日一早,老黄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们已经出发回上海了,这次没有坐飞机,而是开着杨思思的那辆陆巡回的。小豹则从昆明直接飞了国外,继续留学深造……
看样子,他们这次是动了真格,要让杨思思在这里过着一无所有的生活。我却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最起码杨思思可以没有什么后顾之忧的在大理待上一年了,只是不知道,她会通过什么方式让自己在这里生活下去。
难不成还是像之前一样,靠在古城里卖一些民族特色的服装为生?
要是这件事情她能坚持干一年,我倒真会对她刮目相看。
……
中午的时候,铁男给我打了电话,他让我到白露的酒吧吃饭,主要是为了聊一聊接手赵菁客栈的事情。他说,他这边已经筹到了20万的款,现在就差白露的入股了。
我一刻也不耽误的赶到了白露的酒吧。此刻,不仅是铁男,就连一向飘忽不定的马指导也在,可白露却没有在酒吧。
我没等坐下,便向铁男问道:“不是来找白露聊入股的事情嘛,她人呢?”
也许,这种惬意就是汪蕾生前所梦寐以求的,所以她才一定要我来大理,如今我是来了,可是她却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我摩托车后座上的那个女人,而我也变得比以前更加孤独了,因为我的心里需要同时想着两个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的女人。
……
进了古城之后,杨思思拿着手机,一边给我导航,一边又帮我做着预警工作,我当然也是小心翼翼,可不想今天古城里真的有交警在对无牌无证的车辆进行专项整治,我已经看见他们开来的一辆大型货车上,装满了没有牌儿的摩托车和电动车。
同时发现这个情况的杨思思,逮着我的肩膀一顿猛拍:“快跑,快跑……往对面的那个巷子里拐,那里面没灯,方便隐蔽。”
得到指令后,我也不管靠不靠谱,一头就往杨思思指的那个巷子里扎去,却不想里面的某户人家正在搞装修,所以门口堆了好几个沙子堆,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直撞了上去,然后在杨思思的惊呼声中和她一起倒在了地上。而就在这一瞬间,我是真有了亡命天涯的感觉!
我担心她受伤,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骂道:“你他妈这指的是什么路?”
杨思思委屈着回道:“我哪知道这里面是死路一条!”
“亏你长了这么大一双眼睛,除了会瞪眼睛搞自拍,你还能干点儿啥?“我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发现杨思思的小腿上被蹭破了很大一块皮。我又放轻了语气对她说道:“真是细皮嫩肉的,我去买点酒精棉和创口贴,你坐在这儿等我。”
“我没事儿,我没那么娇气,就怕你没胆儿把车给骑出去,你要敢骑我还敢坐。”
“别嘴硬,这可是大夏天,伤口不处理,可是很容易发炎的。”
……
我在那些交警的眼皮底下,进对面的药房买了消毒用的酒精棉和创口贴,然后又跑进了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子,却听见杨思思在里面“哼哼唧唧”,原来刚刚的嘴硬都是装出来的。
我让她举着手机,自己则用酒精棉帮她清理着伤口,她一直不敢睁开眼睛,显得特别畏缩,我感叹道:“你不是在你爸妈面前,连死都不怕吗?这会儿,这么一点小伤小痛的至于吗?“
“我这人就是容易被小伤小痛击倒,我上学那会儿连来大姨妈的时候都会请好几天假!”
为了转移她对疼痛的注意力,我特别无聊的问道:“那你是真不怕死?”
“怕还是有点怕的,可想想这是一闭眼就能熬过去的事情,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就算是死,我也会挑一种最痛快的死法,我才不管死的有没有尊严呢!我最怕的就是这种死不掉,还痛不完的小病小痛!”
“嗯。”
我应付了一声,然后便集中注意力,将嵌在她伤口里的小沙粒用棉签给挑了出来,杨思思一声痛呼,然后又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却面不改色的继续用酒精棉帮她清洗着……等全部搞定后,我悄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水果糖,递给她说道:“我很欣赏你不怕死的精神,所以给你一盒糖,以示嘉奖,希望在以后的生活中,你能表现的更加强硬……”
杨思思连连摆手:”你快收回去,不敢要,不敢要……“
“咋啦?”
“你对我太好,以后我都不好意思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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