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羊骨头,倒像是在研究什么出土文物。
我啃得干净,骨头原本的形状倒是显露无遗。
一节一节的,中间还带着个明显的窟窿眼儿。
那是脊椎骨的特征,脊髓通道嘛。
但在季伯潇那已经被他妈彻底带偏的小脑袋里,这形状可就太值得玩味了。
他看看骨头,又下意识地低头瞄了瞄自己的裤裆。
虽然动作很隐晦,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这小子,在想啥呢?
他看看我,又看看骨头,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在他世界观摇摇欲坠,怀疑人生的时候,我又干了一件事。
我拿起一根啃得差不多的羊蝎子,用筷子小心翼翼地从中间那个孔洞里,挑出了一小条白白嫩嫩、颤颤巍巍的东西。
那就是骨髓,羊蝎子的精华所在。
我把那玩意儿放进嘴里,“吸溜”一声,美滋滋地吃了下去。
动作一气呵成,自然无比。
对面的季伯潇,彻底石化了。
如果说刚才看到骨头只是震惊,那我这个“吸食骨髓”的动作,简直就是往他那脆弱的认知上,抡起了一记八十斤的大锤。
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小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脸色比刚才更白了,甚至带上了一点……青灰色?
完了。
根据他那套“羊牛牛有骨头”的惊天理论,我刚才吃下去的那玩意儿……他开始疯狂脑补。
“白色的……长条状……从‘牛牛骨头’里掏出来的……我是植物学家!
我知道了!
这是茎叶!
是羊牛牛的茎叶!”
“不对!
我是吕布!
这骨头是我的方天画戟!
这白色的是……戟把里的填充物?!”
他的想象力已经脱缰,朝着不可名状的方向一路狂奔。
大脑CPU估计都快烧干了。
他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那堆骨头,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什么克苏鲁神话里的不可名状之物。
一方面觉得恶心、恐怖、毁三观。
另一方面……他偷偷瞟了我一眼。
发现我吃完那“白色条状物”之后,脸上露出了极其满足和享受的表情。
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这下,他更混乱了。
“难道……那个东西……其实……很好吃?”
“不然姑姑为什么吃得那么香?”
“妈妈明明说又脏又难看的……姑姑平时也不像口味这么重的人啊……”他内心的天平开始剧烈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