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原满苏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就生产,冷艳军官接我去随军原满苏梅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五立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早上,原满被起床号吵醒了。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醒这么早,翻了个身,床铺旁边一片冰凉,连阿宝也不在,吓得原满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去找。“吵醒你了?”封政靖及时推门进来,怀里抱着的是正是还在昏昏欲睡的阿宝。原满又把脚缩了回去,拍了拍被子示意封政靖把阿宝抱给她,“你这么早把他抱出去干什么?”封政靖照做,递过去后还轻拍了两下阿宝的小屁股,告状:“这小子昨晚尿布和裤子都湿了,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发现连我胳膊上都有水渍,所以刚刚抱他去清洗换衣服了。”听到阿宝尿床,原满吓得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上衣服,还好都是干燥的,她抱着阿宝闻了闻,没什么异味,放心的往被窝一塞,缩进被子里冲封政靖摆摆手,她要抱着香喷喷的好大儿继续睡回笼觉。封政靖哑然失笑,看了母子俩一会...
《穿书就生产,冷艳军官接我去随军原满苏梅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第二天早上,原满被起床号吵醒了。
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醒这么早,翻了个身,床铺旁边一片冰凉,连阿宝也不在,吓得原满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去找。
“吵醒你了?”封政靖及时推门进来,怀里抱着的是正是还在昏昏欲睡的阿宝。
原满又把脚缩了回去,拍了拍被子示意封政靖把阿宝抱给她,“你这么早把他抱出去干什么?”
封政靖照做,递过去后还轻拍了两下阿宝的小屁股,告状:“这小子昨晚尿布和裤子都湿了,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发现连我胳膊上都有水渍,所以刚刚抱他去清洗换衣服了。”
听到阿宝尿床,原满吓得赶紧检查了一下身上衣服,还好都是干燥的,她抱着阿宝闻了闻,没什么异味,放心的往被窝一塞,缩进被子里冲封政靖摆摆手,她要抱着香喷喷的好大儿继续睡回笼觉。
封政靖哑然失笑,看了母子俩一会轻声关门出去上班了。
去部队路上,碰到了刚刚出门的邱大伟。邱大伟人还迷糊着,看到前面封政靖的身影,突然想到他妈昨晚说的话清醒了,犹豫了一会,加紧步伐赶了上去,并肩走到封政靖身旁。
“邱团长。”封政靖率先点头同他打招呼。
“诶诶,封团长。”邱大伟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先寒暄:“听说你妈和你媳妇带孩子来随军了,还没恭喜你呢,一家终于团圆了。”
封政靖瞥了他一眼,礼貌道谢。
邱大伟见对方和他没有多余的话,想到他妈的嘱咐,面露难色,话到嘴边又咽下,憋得脖子涨红,眼见着快走到训练场门口了,咬牙直接说了出来:“封团长,有个事,就是你手底下还有没有未婚的营长副营长,能不能给我妹妹介绍一下。”
之前他非要介绍邱小芬给人家,结果被拒绝了,现在又跑来求对方再给邱小芬牵桥搭线,邱大伟觉得自己一张老脸在他妹结婚这件事上都丢尽了。
封政靖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拒绝也没答应,进了训练场直接拐弯向自己的团方阵走去。
出完早操,封政靖拿了饭盒直奔食堂,打了两份粥六个大馒头和一份咸菜就往家属院走。
在食堂门口碰到蒋言,对方刚拿着饭盒进来。看封政靖的架势,蒋言就知道自己兄弟是给家里女人带饭。
蒋言勾着封政靖肩膀跟着他往外走,眯着眼睛调侃他,“阿靖,我没想到你结了婚以后是这个样子啊。”
封政靖不答,手肘抵了抵身旁人的胸膛,脚下步伐更快了几分。
蒋言也不自讨没趣,走了两步放开了手转身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被人拦住了,他抬眼一瞧,是他手底下的一个营长,冲他敬礼,蒋言也回了一个。
“怎么了丁建忠?有事汇报等会去团部办公室。”蒋言记得这个丁营长之前被派出去出任务了,一回来就拦住自己怕不是有什么情况要汇报。
丁建忠一路跑过来,露在外面的脸颊被风刮得通红,笑得一口大牙都晾在外面,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副团长,我今天想请个假。我媳妇带我儿子来随军了,前两天就到了,但因为我不在就一直住在招待所。现在我回来了,准备领她们回家属院安顿。”
蒋言想起丁建忠前段时间确实打了随军报告,后面他去出任务自己也忘了这件事。
封政靖作为证人,主动去向乘警告知昨晚发生的事情,提供男人犯罪证据,并协商乘警不要向另一个受害者要求取证,毕竟还是个未成年小女孩。
原满这才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对封政靖竖起大拇指,表扬他做的好。又说这件事只有他俩知道,不能告诉任何人,丁迎楠不能再受到二次伤害了。
她还顺道夸赞了隔壁车厢的女同志,勇敢站出来维护自己的权益,才能将坏人绳之以法。这个年代许多人将女性的清白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往往遭受了侵害选择默默忍受,这才给了更多坏人以为她们胆小畏惧有了可乘之机。
原满义愤填膺:“如果是我遇到这种事,也会像那个女同志一样站出来,才不能让这种渣宰逃脱法律的制裁!”
“不,你不会。”封政靖打断原满的话。
“啊,什么不会。”
“在我身边,你不会遇到这种事。”他沉默几秒,突然转过身紧紧握住原满的肩膀,力气大到仿佛要将人揉进他掌心,“满满,等到了部队你养好身体,我教你几招防身术好不好?”
肩膀吃痛,原满咬牙痛呼了几声,对面的男人才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松了手,同她道歉。
“没事没事,你力气太大了。”原满揉了揉肩膀,又想起他刚刚说的,“你刚刚说,你要教我防身术?”
“对。”封政靖肯定的点头,“难免会有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是遇到特殊情况你就能用防身术保护自己了。”
“好啊!”原满很爽快的答应了,正好她也嫌这具身体太过瘦弱,加上如今治安远没有二十一世纪安全,她也要学几招以备不测。
她们在火车上又吃了一顿晚饭,大约八点多才能到站。从早上醒来,原满就没见过杨大姐一家,封政靖说她们都在餐车坐着,估计也憋着心里的气,不想同原满她们打交道。
下车时还是和上车一样的安排,原满夹在中间死死拉住两人,挤出车站,封政靖放下行李袋,看了一下手表,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领着她们朝右侧走去。
走到一台军用吉普车前才停下,驾驶座下来一个年轻小伙,“啪”一下冲封政靖敬了个礼,封政靖也回了一个,示意对方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进去,开口询问:“你怎么提前到了?”
他怕火车晚点,之前打电报写的是晚上九点到。但没料到一路很顺利,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
“嘿嘿团长,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其实也刚到。”他边帮忙放行李,边拿余光去瞟站在旁边的原满,忍不住八卦:“团长,那就是婶子和嫂子吧,长得可真漂亮。”
封政靖拍了拍他,关上后备箱门领过去介绍:“妈,满满,这是我的勤务兵小方。小方,这是我妈和我妻子。”
小方冲施青和原满迅速敬了个军礼,乐呵呵的自我介绍:“婶子好,嫂子好,我叫方铮,铁骨铮铮的铮。你们像团长一样喊我小方就行,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喊我。”
原满看方峥圆圆的娃娃脸,听到他叫这么方正的名字,忍不住掩嘴笑了。
“小方你好,我叫原满,应该岁数和你差不多,你今年多大了?”
“嫂子我才当兵一年,今年十九。”
“我比你大一岁,那以后有事麻烦先谢谢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婶子和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方峥害羞的挠挠脖子,又伸头看了一眼施青怀里的阿宝,十分惊喜:“哇团长这是你儿子吗?你怎么突然当爹了。”
后面封政靖告诉他,是封父封母给他许的这门亲事,蒋言才在他耳边消停。
这次他打随军报告蒋言也是知道的,他早就想看看封政靖娶得女人长什么样,冲方峥回了个礼,站在椅子后面细细打量了起来。
原满平时习惯扎个丸子头出门,鬓角留几缕细细的碎发搭在脑门上,像现世流行的八字刘海。皮肤因为小时候经常下地农作,算不上白皙光滑,只是眉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狡黠灵动,瞧着很吸引人。
这是蒋言对原满的第一眼评价,对他这种从小看惯京都大院里漂亮姐姐的挑剔男人来说,原满实属算不上漂亮可人,在他看来,封政靖完全可以娶一个更般配的妻子。
比如部队的季军医,又或者文工团的聂兰芳,再或者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沈媚媚。
蒋言想的有点远,回过神发现施青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筷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孩微笑着同他打招呼:“小言,好久没见了,在这边过得怎么样?你父母身体还好吧?”
“青姨好,我在这边和阿靖一起,过得很好。我父母...都挺好的。”蒋言不愿意说太多他父母在京都的事,怕勾起施青不好的记忆。
“那就好。”施青指了指隔壁桌的凳子,示意蒋言拖过来坐下,“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点?”
蒋言听话地拖过来坐在了施青身边,同样伸头先看了一眼阿宝,对自己兄弟的孩子十分感兴趣,甚至想伸手抱抱。
封政靖起身去窗口给蒋言同样也点了一碗牛肉面和一个锅盔,回到饭桌上阿宝已经到了蒋言怀里。
蒋言抱娃的动作还算熟练,可能是因为抱过侄子的原因,阿宝躺的很舒服,乖巧的窝在身后叔叔的臂弯里,偶尔伸着小手去抓蒋言衣服上的口袋。
“青婶,你也跟过来随军是吗?封叔咋办?”蒋言逗了一会阿宝,抬头问起正事。
施青表情还算轻松,一手挑着面一边回答:“对,阿宝太小了,小满一个人在家带不过来,我来帮帮忙。你封叔那么大人,一个人在那自己照顾自己还是可以的。”
平反的事最初就是蒋言那边得到风声告诉了封政靖,他想了想时间线,大概就是这两年的事情,心下了然两位长辈估计是已经被告知了这件事,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原满安静的维持原身害怕生人人设,印象里也没有蒋言这个人存在,乖巧的坐在饭桌上吃完了饭,明明比蒋言先吃,最后两人却是差不多时间放下筷子。
封政靖见状,拍了拍蒋言的肩膀给两人相互介绍:“满满,这是我发小蒋言,从小一起长大也在这里当兵。阿言,这是我妻子原满,之前和你说过的。”
说过她?怎么说的?原满竖起耳朵想继续听,但封政靖却闭上了嘴。她心底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蒋言没见过原身,那她被怀疑的危险又少了一分。她现在十分感谢原身的性格,让她能在这里伪装的七八分像,欺骗过小水村的那些人。
当然,除了睡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原满至今拿不准封政靖有没有看出她的异常,毕竟他作为这个小说世界的主角,总有作者给他加成的一些主角光环。原满有时候觉得自己在他的视线下仿佛被看穿,但偶尔又会被他的温情所打动忘得一干二净。
手工店在一处巷子里,车子开不进去只能停在巷口,方峥留在车子里等,封政靖带着她们走进去,直到走到一处人家门口才停下。
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院楼房,封政靖先是敲了敲院门,听到里面有动静才推门抬步走了进去。原满好奇的跟在后面,入目就看见小院里摆满了木头,方的圆的都有,随地摆放,地面上洒满了木屑,好几处都无法落脚。
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看到封政靖礼貌地笑了笑,扭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大伯,封团长来了!”
说完一位头发灰白,但精气神很好的大叔搓着手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像是见了稀客一般,拍拍封政靖的胳膊,问道:“封团长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来了,稀客稀客,之前邀请您都不来。”
封政靖侧身牵过原满的手,露出跟在他后面的两人介绍:“赵叔,这是我妈和我妻子,刚过来随军。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今天来是想找您打点家具。”
赵叔脸上笑得更欢了,一眼就看到了原满怀里抱着的阿宝,凑过来摸了摸阿宝的脸蛋,夸奖:“这是你儿子吧,真俊,长得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想打什么家具,随便开口。”
封政靖点头,指着阿宝说:“先给他打一个小床,能睡到一岁半的那种。”然后又询问施青和原满:“妈,满满,你们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添置的?”
施青想起家属院空荡荡的堂屋只有餐桌,提了一嘴,“赵师傅,打组沙发可以不?”
“当然可以!还有要的嘛?”
后面那个空房间,原满想改成一个书房,虽然背光,但靠山很安静,只是她还没问过封政靖的意见。
原满轻轻揪了一下封政靖的衣角,示意他弯腰,然后凑到他耳边问:“家里那个空房间,我可以改成书房吗?”
“可以。”封政靖什么都没有问,快速同意,只是提醒原满:“满满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房子你想怎么改都可以。”
“好哇,赵叔,那可以做个书柜吗?”原满照着她自己的住过房间描述,单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就是那种一面墙的,上面一排一排放书,下面做成柜子可以放其他东西。”
“那要不要再打张书桌?”封政靖配合着原满的话点头,低头温声询问。
“不用了吧。可以把我们卧室那个书桌搬过去。”原满对部队配的那张书桌还是很满意的。
封政靖想了想,又问赵叔:“您这可以打那种小方桌吗?就是放在卧室给女士使用,上面放些瓶瓶罐罐之类的。”
他之前在文工团后台都看到过,文艺汇演的时候文工团的姑娘们都坐在方桌前在脸上涂抹脂粉,他也想给原满做一个摆在卧室里。
赵叔心领会神,哈哈大笑起来:“封团长说的那是梳妆台吧。可以的,我之前做过,到时候您买个铁镜子配在上面就可以了。”
“对,就是那个。那一共就打这些,一张小床、一组沙发、一架书柜和一张梳妆台。”封政靖示意施青拿钱,“我们先把定金付给您,您说个工期,到时候我们来取。”
“不用定金!”赵叔板脸按住了施青正在掏钱的口袋,不乐意道:“封团长您的为人我可是十分信得过,哪还需要您先付定金。”
年轻男人也站到了赵叔身后冲他们摆手,表示他们不能先收封政靖的钱。
原满不知道如何说起,她没有原身昏迷前的记忆,多说多错,这也是这段时间她不敢和封政靖交流的原因。原身的说话行事方法这些原满都是小心翼翼摸索着来,惟恐在封家人面前露了陷,偶尔施青问起之前的事情原满应不上来,也只当村里人的说法,有的女人生了孩子之后记忆力会变差。
但不知道封政靖会不会信这些。现在坐在他面前的女人,他的妻子,他孩子的妈妈,并不是他相识相知相爱的那个原满。可她却又真真切切的在他眼前,为他在医院历经一天一夜生下他们的孩子。
原满没有说话,神情恹恹,低垂着脑袋看在襁褓里睡得香甜一无所知的阿宝。
封政靖看原满的神色和当天的情况大概猜出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原满却不想同自己说。
那她要同谁说呢?如果是委屈,又是那样自己咽下去嚼碎藏在心底吗。
封政靖想起自己六年前休假回村那次路过稻田,看到原满瘦小的身影在一群青壮年中里面忙碌。十四岁的少女背着比她还高的背篓,在烈日下一遍遍地弯腰割稻。这种活在村里一般是分给家中成年男性的,原满家没有,自己硬是扛了过来,说要让妈妈和弟弟吃饱。
他突然很想摸摸眼前妻子的头,告诉她,他是她丈夫,是她最亲的人,是她可以值得信赖依靠的人。
而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原满有些吃惊,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中有一点困惑,又有一点不可思议。
“不相信我吗?”封政靖微微叹了口气,放下手改去握原满的手臂,“满满现在我回来了,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身前,保护你,保护我们这个家。”
“那你走了呢?”原满下意识地问,找错了封政靖话里的重点。
“我不会离开你身边的。”封政靖皱着眉头保证,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出任务除外。
可他明明半个月后就要归队,到时候又是一个了无音讯也不是没有可能。原满只当封政靖在哄骗自己开口,没有当真。
但这件事总要解决,原来的那个原满不能难产的不明不白,加上苏梅的挑拨离间,这中间是意外她是不相信的。
或许她该相信封政靖,她暂时没有能力去办的事,交给眼前的男人会轻松的多。
原满沉了沉心,慢慢开口:“那天我痛得记不清很多事情了,只想起中间我清醒过一段时间,家里没有人,房间的门闩卡住了我出不去。中间有听到张文红来喊我,告诉我在家等爸爸去借牛车,然后苏梅来了,说张文红家里有事把她喊走了。”
“后面还记得吗?”封政靖隐隐觉得事情来到了高潮部分,有什么关键点要破土而出。
“记得一些。”原满头又低了下去,手肘有些微微颤抖,“张文红有让苏梅继续喊我,怕我在家晕过去,但我后来听不到苏梅的任何动静。我就爬上了窗想喊人,但附近都没有人。再后来我就晕了,醒来就在医院了。”
原满一口气说完,心里有什么东西重重放下,她大喘气了两口,抬头看封政靖,眼睛亮亮地,像某种小动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知道了。”握在手肘处的手掌慢慢下滑至手腕处,然后轻拢住了原满的整个手,“谢谢你满满,愿意告诉我。我知道让你回忆起那天会很痛苦,但还是谢谢你,相信我。这个事情我会调查清楚,不会让你受的苦白吃。”
封政靖看着原满的眼睛,那眼神太温柔,似冬日泉水,又似夏日凉风,对视时,让人心生几分羞怯的颤栗,不自觉地想要逃离这令人沉迷的桎梏。
原满猜自己可能脸红了,眼前人太过真诚,好似捧出了整颗心放在她面前,让她看着它是怎么鲜活地跳动,让她无法拒绝。
——
施青第一次看自家儿子在房间里呆这么久,久到她以为今晚小夫妻可能发生了什么情到浓处要睡在一起,准备回去和封兴国凑合一晚时,封政靖出来了,喊住了她。
“妈,你来房间,我想找你和爸说件事。”
封兴国听完封政靖的话,坐在床边,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床沿。“小满生阿宝那天,发动地突然,你妈一大早去隔壁村换鸡蛋了,我留了早饭就去上工了。中间是文红来报信和我说小满要生了,我就赶紧去李村长家借牛车。但确实奇怪,李村长那天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平时都有人的。然后我等了一会,往家赶的时候,又碰到一个女同志,问我是不是找李村长,说李村长在稻场那边,让我有事去那边找他。”
封政靖打断他,开口询问:“那个女同志是谁?长什么样?”
封兴国摇头,手指敲击的节奏变快了:“不认识,我没见过。只记得梳个大麻花辫,有点黑,口音不像村里的人。”
“那可能是知青点的人。”封政靖冷静地下判断。
“阿靖这么说来确实很奇怪,那个女同志怎么知道你爸要找村长?”施青插了一句,她那天一回到家就被封兴国接到医院,根本不知道原满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你觉得小满被锁在家里这件事情是人为?”
“不。我回来那天看过门闩,没有什么问题。”封政靖思考了一会,没有隐瞒自己的猜疑,“我怀疑的是满满突然发作一个人被困在家这件事。”
施青不明白封政靖的意思,锁在家中和一个人被困不是同一件事吗?
“就像爸说得,村长为什么突然那天不在家,还有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同志。这一切不可能出现的那么巧。”封政靖沉思了一会,又补充了一句,“以及满满说的苏梅,她在里面嫌疑也很大。”
封兴国反应很快,立刻捋清了事情所有疑点。“你是说,小满很可能是在家里受了什么刺激才突然发动。然后村长和张文红被支走也不是偶然,是想让小满一个人在家中孤立无援。”
“那要不是阿靖及时回来送小满去医院,岂不是在家里可能会拖到难产?”施青说到了关键点上,吓了一跳,也终于明白父子俩的话。
封政靖没有回答,他不敢细想,不敢想如果他没有回来原满是否还会像施青说得那样,又或者,他再晚几分钟,事情的发展又会是怎样?
他不能让一切再重蹈覆辙了。
他要让原满活下来,活下来一直待在他身边。
“行,我批了,你去吧。”蒋言爽快批假放人。
“谢谢副团!”丁建忠又敬了个礼,撂下一句“副团等过几天我请你吃饭!”迅速转身跑了。
封政靖带着早饭回来时,母子俩还窝在被窝里睡得喷香,他也没把人喊醒,把饭温在灶上,吃完就继续出门上班了。
等原满睡醒,家里已经没人了。施青昨天晚上说她今天上午要早起出门去前面村镇上的供销社买菜。屋里十分安静,就剩厨房的火灶上还温着一碗粥和一个大馒头,旁边摆了一小碟咸菜。
原满吃完早饭换了身衣服,在家里逛了两圈,将堂屋后院都打扫了一遍,实在闲得无聊没事干,站在院子里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看今天外面风也轻柔,日头也好,进卧室瞧阿宝已经睡醒了,喂完奶抱着儿子决定在家属院里溜达两圈。
上午的家属院还算热闹,原满走出院门没几步就看见前方有棵大榕树,底下围坐了一圈妇女正在聊天。但感觉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原满停住脚步手臂紧了紧,正考虑是绕路装作没看见她们还是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时,一位穿着灰色夹袄的短发妇女突然站起身,冲原满的方向招了招手。
原满一脸茫然,指了指自己。
得到对方肯定点头后,她无奈,抱着阿宝走了过去。
原满走近,发现施青也在其中,脚步自觉地走到了自家婆婆身边坐下。施青给原满腾出个地,掏出手帕擦干净手,接过阿宝放在了膝头上。
“小满,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汤凤,你喊我小凤姐就行。我爱人叫邱大伟,和你男人一样也是团长。”招手的正是汤凤,施青之前说她比原满大不了几岁拜托她有机会多和原满聊聊天,于是热情的率先开口介绍自己。
听到邱大伟的名字,原满一下子明白这是罗婶的儿媳,但碍于罗婶之前莫名其妙骂了她一通,原满心底下意识有些排斥,对汤凤的初印象没有太好,但面上不显,礼貌笑了笑,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我们都知道你。”汤凤自来熟地将地上施青没择完的菠菜塞到她手里,打趣道:“当初封团长打结婚报告可是吓了我们一跳。要知道封团长在咱们这可是高岭之花,多少小姑娘前赴后继都被拒绝了,我们都在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把他拿下了,一直就盼着你来见见真人,没想到等了一年多才终于把人盼来。”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可原满却觉得她听起来怪怪的。
原满强按下内心的别扭,拿着菠菜手也动了起来,笑着回道:“是吗,当时结完婚没多久就发现怀孕了,我身体一直不太好也经不起长途火车劳累,商量了一下就准备等生完了孩子再来。”
施青在一旁笑着点头,汤凤也没继续说什么,亲热的拉着她一边胳膊,让剩下的人都对着原满自我介绍了一遍。
原满一听,发现介绍的名头都是团长或副团长的媳妇,想到刚来时方峥有提到过家属院里团级和营级是分开住的,不动声色地侧头望了一眼石子路另一边的排屋,心下了然没有说什么。
汤凤几人似乎对原满很是好奇,藏着一肚子话想问,面容殷切,但碍于有施青这个护儿媳妇名声在外的婆婆坐在旁边,也只能尽量憋着话头,挑了最普通的话题问了几嘴。
封政靖其实也只是试探性回答,脑子一时被下身支配不太理智才会说出口,并不想做什么。新婚那几晚的记忆,对他们来说都不太好。那时候他刚开窍,什么都不懂,力气又大,常常弄得原满最后哭着睡着,第二天对他避如蛇蝎。
封政靖看着原满紧闭的眼皮还在微微颤抖笑了,抱着阿宝往下塞了塞,半个手掌盖在了阿宝小肚子上,也随着母子俩一起闭上了眼睛。
总归人放在他身边了,慢慢来吧,不能把人吓跑了。
原满是被胸口前湿意叫醒的,昨晚最后她装睡不敢睁开眼,听着耳边父子俩的呼吸声竟然真的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阿宝从小性子就好,不吵不闹,经常睡醒就一个人缩在被窝里啃小手,可能是太过无聊,在原满睡着一个翻身面向他后,扭着屁股歪进了原满怀中,小嘴无意识的往原满衣服上贴,留下一串串口水。
“阿宝,你怎么醒这么早?”原满揉揉惺忪的睡眼,缩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轻轻推开阿宝,解救自己湿漉漉的上衣。
“满满,你醒了。”封政靖听见卧室有动静就迅速推门走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不约而同都看向他的母子俩,笑了,“醒了就起床洗漱吃早饭吧,我已经从食堂带回来了。”
“你今天不用训练吗?”原满不自然的遮住了上衣浸湿的地方,别扭的下床穿衣询问。
“今天周日休息。等你吃完早饭我们开车去市里买点东西。”
又逛街?来之前上火车那天就逛过商场花了一大笔钱,难道这男人在这边还藏有私房钱?原满狐疑的看了一眼封政靖,没点头也没摇头,搪塞道:“等会问问妈吧。”
“妈已经吃完收拾好了,在院子里晒太阳等你。”封政靖还贴心地顺手递过去放在椅子上的外套。
“院子里晒太阳?”原满脑子一下兴奋起来,昨晚夜色太暗她就没看清院子全样,现在一听利索套上外套就准备出门观察一番,完全忘记自己刚起床还是没洗漱的样貌。
封政靖看着原满后脑勺还打结的头发,想伸手拦住提醒,人已经一溜烟从他身边跑出去了。
“妈,你在院子.......”原满兴高采烈的打开大门刚想迈出去,抬头看到外面情景,半句话咽在了嗓子眼中。
院子中央摆了个小石桌,旁边是四五张石凳,上面除了施青,都坐满了她不认识的人。
“砰”一声,大门又被原满快速合上,她转身看到身后抿着嘴角笑的男人,抓了抓头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连扣子都没扣好的外套,完了完了,全完了,她来家属院的第一印象全毁了。
原满看封政靖越笑越欢,没好气道:“笑什么笑,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我想提醒你的,满满你走路太快了。”封政靖收回笑容,一本正经为自己辩解。
“这下好了,外面的人都看到我这衣冠不整不修边幅的样子了。丢死人了!”
“没事,没多少人看到。”封政靖安慰,摸着她的头顶带她去后院洗漱。
院子里,施青笑呵呵的摆手,指着大门介绍说:“这是我儿媳原满,可能刚睡醒,见这么多人害羞不太好意思。”
左边坐着一个穿蓝色布袄的年轻妇女,手里抱着一捆豆角,和对面妇女相视一笑,羡慕的开口,“青婶,你对你儿媳可真好,这日头都这么高了才睡醒呢。”
邱大伟也被催的心烦,他结婚晚,生孩子也晚,每天在部队训练和出任务就很累了,夜里更是力不从心,没心思干那档事只想好好睡觉。但他好面子,也不能直接对他妈说出口,敷衍了两句表示知道了,吃完饭放下筷子直接回了房。
吃饱喝足躺在宿舍的蒋言还不知道,仅仅是一个晚上,他这个单身汉就被一个老太太拿起又放下。
封政靖出来抱收音机时,就看见原满一脸莫名其妙的迷茫感,抱着阿宝呆愣的站在院门口。院门敞开,封政靖伸头望了一眼,没看到人,转身询问:“满满,怎么站在这发呆?”
原满回过神,皱着小脸回答,语气带了点幽怨:“刚刚有个大娘来骂了我一顿。”
“骂你?”封政靖赶紧放下收音机,拉过原满左右仔细打量了一圈,问:“没动手吧?”
“没。”原满撇撇嘴,把胳膊从封政靖手里扯了出来。
“谁来骂你了?为什么要骂你?你骂回去了吗?”封政靖得知原满没有被打受伤,放下心来直接来了个三连问。
“一个姓罗的大娘,她儿子好像也是什么团长,姓邱。”原满指了指那台收音机,“因为看到我们家买了收音机,骂我乱花钱。”
她省略性的跳过了第三个问题。
封政靖听到姓就知道是谁了,脸色沉了沉,转身关上了院门,安慰道:“你不要听她的话,这是我想给你买的。而且我的工资都在你这,你想怎么花我都没有意见。”
这话原满已经听封政靖说过几次了,她当然明白。她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怎么现在的人对别人家的钱包占有欲也这么大啊?
“下次人家骂你,你就骂回去。你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被别人指指点点。”
“可人家是长辈欸。”
“对错不分老幼。”封政靖又道:“这个家属院里住的家属人龙混杂,满满有时候你不必对她们太客气。”
“哦。”原满点头,“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去上班了?”
“对。”封政靖抱起收音机,原满也没了在院子里继续待着的心情了,跟在封政靖屁股后面回屋。
晚饭施青做了两个菜,蒜苗鸡蛋和白萝卜炖肉,蒸了一锅馒头。吃完饭,封政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叮嘱家里另外两个女人,“妈,满满,明天我就销假回去上班了。部队食堂提供一日三餐,早餐你们可以等我出完早操带回来,午饭我就不回来了,晚上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都会回来。”
施青点头表示知道了,原满有些好奇,问道:“你们出完早操是几点啊?”
“大概七点半。”
“这么早。”原满忍不住脱口而出心里话,又立马意识到什么捂住自己的嘴。
封政靖笑了笑,收拾完碗筷,又从厨房拿了块抹布擦桌子,一边擦一边问原满:“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你们食堂里有什么啊?”
“馒头、稀饭和咸菜。偶尔有面条或者炒粉。”
好吧,这个年代能吃饱就算好的了,原满也不想挑剔太多,说自己喝粥就行。后面她又问了一些问题,得知她们的粮食关系迁到了部队上,由部队发放粮食,每个月从封政靖的工资里扣,就连封政靖给她们带的早饭的分量也要按定量算。
原满掰指头数了数,他们来之前商量好了每个月还要给封兴国寄回去十块钱。这样算下来,到手基本工资只有七十四块。但对比现在的物价,原满觉得完全够他们家开销了。
他们真的做好准备成为一个新生命的父母了吗?原满曾经想过,如果以后她要生孩子,首先孩子的父母必须相爱,没有爱意浇灌的童年是不幸福,充满阴影的。
那原身和封政靖,曾经也是相爱的吗?原满下意识的想否定,但又想到封封政靖在厂房外望向她说等她出来,得知苏梅做的事时握着她的手说要相信他他们是夫妻,站在屋檐下抱着阿宝说他们不能分开,一幕一幕,从原满心底掠过,留下无法抹灭的痕迹。
他曾说过,他们是一家人,是无法分割的夫妻。
夫妻,夫妻。
这样陌生的词语对原满来说有一种不切实际感,就像她想要握住手中的一盘散沙,可不敢用尽全力,怕拥有又不敢拥有,更怕拥有后会失去。但无形中,仿佛有一双更加强劲有力的手包裹住她,并且告诉她,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
酸涩的泪水如同潺潺的春雨不知何时划过原满的面庞,闭着眼的封政靖像是感知到什么,睁眼望了过来,并未言语,无声的凑过来轻轻抚去了她眼角的泪。
“不要怕,不要怕满满。”封政靖用只能他们俩听得见的气音安慰道:“我知道让你离开生活二十年的小水村去部队对你来说是充满陌生和恐惧的,但我和阿宝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眼泪模糊视线,原满点头,应下这沉重的诺言。
——
一直到晚上十点,外面的声音才渐渐弱下来,火车也不再停站上人了。睡在对面中铺的杨大姐仿佛没事人一样,又嘻嘻哈哈开始说话,问原满上面的铺位是不是他们的。
原满还记着之前的不愉快不理她,于是杨大姐又跑去骚扰封政靖,封政靖实在嫌吵人,为了堵住杨大姐的话头,爽快的承认了是他的床位。
杨大姐听了大叫一声,连喊了两声“作孽”,又开始嘀咕他们浪费钱,买着好好的床位不睡拿来放行李。似乎觉得封政靖是个好说话的人,装模做样地咳了两下嗓子,开始开口打商量:“同志,你看你晚上也不睡是吧,这床用来放行李实在浪费,要不你把行李挪到你媳妇床底下,让我家二娃躺上去睡一晚行不?”
话刚落地,缩在她怀里的二娃像是附和她的提议,开始扭着身子说难受。
杨大姐立马添油加醋:“你看你看,这么小的孩子跟我挤在一起睡着不舒服。同志你就当日行一善,行个方便吧。而且我看你穿着军大衣,我家那口子也是军人,说不定还是你战友咧。出门在外,战友媳妇孩子有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对不对?”
声音越说越大,像是给她找到了理开始理直气壮起来。原满气不打一处来,见杨大姐开始用封政靖的身份威胁他,也躺不住,从床上坐起,指着坐在床尾抱着腿靠在车壁上闭眼睡觉的丁迎楠,发火道:“杨大姐你还有没有良心,迎楠不是你女儿吗?凭什么你儿子就要单独睡一个床位,你女儿就只能蜷缩在床尾。”
“欸你这妹子,我家大丫睡哪关你什么事。”杨大姐没想到还是因为自家女儿的事情,先前就吵过一通,现在又来一遍,她有点不耐烦,不想同原满多纠缠,直冲着封政靖喊:”同志你说句话,你大男人拿个主意,实在不行我拿钱买你们一晚上的铺位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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