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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苏民安贤妃小说结局

苏民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问你呢。”姜元末见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便又问了一遍。苏民安情绪稳定的回答,“民安当下觉得冬日阳光煦暖,初三的天气令人心旷神怡,微风带进窗来淡淡梅花香,并不想吐。”姜元末颇具意味的看她一眼,文采很好却刻意造作,敷衍得厉害,她到底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坐起身来,随即穿上衣服,便洗漱着,用毛巾擦手擦脸。但,肯敷衍,就证明还在乎着他。十年感情,不是旁人随便可以介入的,何况只是他的属下。苏民安方才在棉被自他肩头滑落时,看到了好几个深刻的牙印,顿时额角出了一层细汗,不会是她喝醉时咬的吧,“王爷...要去直沽寨了么?”“这次不着急出远门。”“......”她着急啊。她不就是希望他离府免于灯笼事情败露,受到他的惩罚才昨夜逃窜的么。结果过...

主角:苏民安贤妃   更新:2025-04-11 1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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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民安贤妃的女频言情小说《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苏民安贤妃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苏民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问你呢。”姜元末见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便又问了一遍。苏民安情绪稳定的回答,“民安当下觉得冬日阳光煦暖,初三的天气令人心旷神怡,微风带进窗来淡淡梅花香,并不想吐。”姜元末颇具意味的看她一眼,文采很好却刻意造作,敷衍得厉害,她到底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坐起身来,随即穿上衣服,便洗漱着,用毛巾擦手擦脸。但,肯敷衍,就证明还在乎着他。十年感情,不是旁人随便可以介入的,何况只是他的属下。苏民安方才在棉被自他肩头滑落时,看到了好几个深刻的牙印,顿时额角出了一层细汗,不会是她喝醉时咬的吧,“王爷...要去直沽寨了么?”“这次不着急出远门。”“......”她着急啊。她不就是希望他离府免于灯笼事情败露,受到他的惩罚才昨夜逃窜的么。结果过...

《出宫第四年,清冷摄政王夜夜求复合苏民安贤妃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问你呢。”姜元末见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便又问了一遍。

苏民安情绪稳定的回答,“民安当下觉得冬日阳光煦暖,初三的天气令人心旷神怡,微风带进窗来淡淡梅花香,并不想吐。”

姜元末颇具意味的看她一眼,文采很好却刻意造作,敷衍得厉害,她到底是有心事,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坐起身来,随即穿上衣服,便洗漱着,用毛巾擦手擦脸。

但,肯敷衍,就证明还在乎着他。十年感情,不是旁人随便可以介入的,何况只是他的属下。

苏民安方才在棉被自他肩头滑落时,看到了好几个深刻的牙印,顿时额角出了一层细汗,不会是她喝醉时咬的吧,“王爷...要去直沽寨了么?”

“这次不着急出远门。”

“......”

她着急啊。

她不就是希望他离府免于灯笼事情败露,受到他的惩罚才昨夜逃窜的么。

结果过了一夜,他还在府,并且不着急离府!

姜元末收拾好,回头睇着苏民安,“困就接着睡。昨晚咬我想必也咬累了。”

想必咬我也咬累了...

苏民安不知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求生欲在瞬间达到了顶峰。

好在他的毒还要一个多月才能清完,还没记起他多讨厌她,也不知道她借别人功劳“玩弄了”他十年感情之事。

苏民安乖巧道:“妾身因着前日里赢得了为太后娘娘在披风上绣凤凰的差事,是以并不打算赖床,妾身要起身用功地绣凤凰,为王爷还有贤妃娘娘挣得太后娘娘的喜爱。咱们家呀,一定会比太子一家混的风生水起。”

姜元末见她低眉顺眼地听话得很,和昨晚喝醉酒要吊死在他家门口替朋友撑腰的大姐头模样完全不一样,便道:“那你起床绣吧。真乖。”

苏民安说,“好的。”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觉得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都挺正常的。

这时范长云疾步来到了卧寝外,“世兄,借一步说话。”

“进书房去说。你前面走,我随后。”姜元末知悉范长云昨日和太子的人在城南缠斗许久,有紧急情况对他汇报,又盯了苏民安一眼,披了外衫便离开了。

姜元末离开后,苏民安长长的舒了口气,一下软在床上。

和姜元末相处真的紧绷着那根弦。

小五这时端着药物走了进来。

苏民安问,“贤妃把沈苒每日放风的时间取消了吧?”

小五点了点头,“贤妃娘娘亲手给摄政王妃熬了保胎药,同时让人把您给苒公子堆的泥巴城堡踢了,也取消了苒公子每天晒太阳的时间。苒公子的城堡被踢碎后,哭了很久。贤妃说要怪就怪他的娘不是好人。苒公子和贤妃反驳说不准她说您不好,还说要让大英雄修理贤妃。”

苏民安坐在榻边,安静的望着铜镜里唇无血色的自己,儿子的泥巴城堡被亲奶奶踢碎,是个当娘的都无法忍受。

小五不知安主子在想什么,只说,“主子,王爷交代给您手臂上伤势涂药,膝盖旧疾也用这种院判专门给您研制的药物涂抹按摩。”

说着,小五走到近前。

先拿起治疗撞伤的药物给苏民安往手臂上患处去涂抹,昨夜王爷给安主子涂了一次,这淤青看起来好多了。

小五又涂抹了一层药脂,按摩着,心想主子这肌肤摸在手心可真是细腻,怪不得王爷喜欢。

苏民安没有让小五给她往膝盖涂药,而是自己拿过药,将膝盖上裹着的那层肉色的假皮往下拉了一些抹着药物,因为爱美,是正林叫人给她定做的这类似护膝的假皮,她素日带着,自己也不愿看见疤痕,以免勾起往事。

“小五,昨儿夜里,我是自己打马回府的啊,还是于夫子送我回府来的?”

“都不是。”

“那我是怎么回府的?”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姜元末对于昨天的事情绝口不提,她始终心里没底。

“王爷将您捉回来的啊。”

苏民安隐隐的抽了一口气,将政事放在首位的姜元末,怎么有时间去捉她回来。

为了利用她和花南薇赌气,未免也太执着,是因为宠幸她这种出身卑微的女娘更容易激怒名门贵女么。

苏民安想了想说辞,“小五,若是王爷问起,昨儿夜里我为什么饮酒,你便告诉他,我是因为阿故被她父亲折磨打骂,我心有不忍,感觉到难受的受不住,便忍不住喝了几杯。”

小五给苏民安按摩着,想起王爷让她不必告诉主子他问过主子前日晚上到昨日上午在干什么的事情,便没胆子多嘴,只说:“是。”

苏民安待双膝上药物吸收完,将薄薄护膝拉上遮住疤痕,起身动了动膝盖,这个药还可以,按了一会儿疼痛就轻了一些。

她从衣柜拿出装着太后披风的箱笼,准备刺绣,漫不经心的问道:“昨儿夜里,我喝醉,王爷陪着我的?”

“是的。”

苏民安继续状似不经意地说,“我酒品还好,可有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么?”

“主子吐了。”主子对她的酒品有极深的误解,

苏民安眉毛一跳,“在王爷跟前吐的?”

“不是。”

苏民安松了一口气。

小五幽幽地说,“在王爷怀里吐的。”

苏民安扭头看着小五,这孩子怎么说话大喘气啊,深吸口气,“我是小口小口的吐,还是喷射般的乱吐?”

小五也不知主子打听这么仔细干什么,便说,“也不是喷射乱吐吧,还是很秀气的,就是要吐的时候就四处找痰盂,然后很有礼貌的拉开王爷的亵衣,疯狂地吐了起来。”

疯狂的...

吐了起来。

苏民安将绣凤凰的线穿进针眼里,镇定地绣凤凰,“我吐的...多疯狂啊?”

小五想了一想,认真道:“昨儿主子吐了王爷一身,从亵衣里往裤子里流,小酥肉都吐王爷身上了。”

小酥肉...

昨天于夫子点的菜,三十九文一盘,她觉得味道还可以就多用了一些。

苏民安捏着绣花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小五。

小五继续说,“王爷好容易换好床单被套,洗了澡换了衣服,主子又礼貌的拉开王爷亵衣,吐王爷一身小酥肉。然后王爷又换床单被套和洗澡换衣服。折腾一夜......”

苏民安微微哆嗦着手,打量着太后的狐狸毛披风,还好就要买船票离开京城了。

姜元末恢复记忆后怎么为昨夜她吐他身上的事抓狂发疯,和她没有关系。他娘踢坏她儿子的城堡,她吐他一身,这不是挺公平。

好在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只是略略感到有些尴尬是怎么回事。

看时辰差不多贤妃已经起身了,苏民安开始收太后的披风,自觉的履行自己和贤妃的约定,去汇报姜元末的情况。

小五说,“主子,是去给贤妃汇报王爷服用解药的情况么,摄政王妃估计已经过去了,昨夜里姜玉公主留宿没走。可真执着,等着让安主儿好看呢。”

在预料之内。

花南薇和姜玉为了揭穿她,肯定是有足够耐心,过去了一夜,还是这样兴冲冲的。

躲得过初一,初二,躲不过初三啊。

既然躲不过,事情来了,那么就面对。

苏民安把太后的狐狸毛披风放回箱笼,锁在衣柜。

心里思忖着,如今姑苏大旱,朝廷拨出的二千万两救济粮钱不知去向,被贪官中饱私囊,姜元末在彻查此事,暗中有人给他下毒,想必也是不想此案真相浮出水面。

此事刻不容缓,按说他没空料理后宅纠纷才是。


苏民安听闻脚步声,回过身,便见姜元末将洁白的浴巾搭在颈项,身上只穿着一件亵裤,亵裤带子没有系起,便那样松松的在腰间,结实的腹部肌理出现在苏民安的视线里。

苏民安忙要移开视线,这次倒还好些,没有一丝不挂,穿了条亵裤,谢天谢地。

姜元末紧了几步过来,擒住苏民安的手腕压在她身子两侧,俯下头在她耳畔说,

“在姑苏运粮路上,白天忙给百姓分粮食,晚上满脑子都是你啊,苏民安。”

他薄凉的唇重重压在她的耳廓,粗粝的手探进衣襟,“一个月给你四封信。一封不回,是么?”

耳畔他的气息滚烫,打的她耳廓微痒,苏民安很清楚他此刻要的是什么,可她却因着分开数年,已不愿和他发生任何纠葛,也忌惮着他恢复记忆后,因为和她的肌肤之亲,而对她做出报复之事。

她不愿再次被他嫌弃或者冷嘲热讽的伤害了。

她知道自己高攀不起,是以无意高攀。

上次用月信避宠。

这次用什么借口。

苏民安软声说,“...爷,民安腿疼...”

用旧疾当借口吧。仗着他因失忆而对她有些怜惜。

姜元末闻言,隐隐平复着自己乱掉的呼吸,将手从她衣襟出来,手指尖残留着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他轻笑着问:“还赌气么?”

苏民安将衣襟拉整齐,随即说,“不赌气了,民安下次给您回信。”

下次他出远门若是再出一个多月,回府她就已经离京了。

姜元末得到她温顺的回答,这月没有收到她回信那种寂寥失落渐渐淡去,随即拉着她,使她坐在暖榻,而后低手为她轻轻的揉着膝盖。

始终记不起她双膝旧疾怎么来的。

因为试图回忆往事,而额头泛起疼来,便皱眉,唇间嘶了一声。

苏民安谨慎的问道:“王爷这一月可有按时服用解毒药?”

“嗯。服了。”姜元末颔首。

“可有觉得好些?”

“好些。不过总有些东西遗忘了。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姜元末说。

苏民安点了点头,也是担忧着他突然记起她的‘为人’,再度翻脸把她查办。

这时秦矜在门外禀报道:“启禀王爷,往大安寺参加祈福灯笼会的车马备好了。贤妃娘娘请您速速启程呢。”

苏民安闻言,心中逐渐放松下来,他在身边,她总是不自在。

这灯笼会要连办三天,起码这三天他在大安寺,是不会归府的。而她也正好趁这个时间去给沈正林送去棉裤和袜子。

“来了。”姜元末又给苏民安双膝揉了揉,近日太医院判给她用着药的,想来这旧疾得需常年养着才行,尤其冬天里需要多加休养。

回答了秦矜,姜元末睇向苏民安,“你不去大安寺?”

“民安腿疼,便不去大安寺了,王爷去大安寺少不得要和众皇子、权臣陪同太后赏灯笼,民安不想因为自己而让王爷分心。”

“过年一个人在府,行么?”

“没关系,王爷以大局为重。民安没有关系。”

苏民安嗓音温软的说着,谁知花南薇下了什么套给她,她才不去大安寺呢。而且,她被他打入冷院一年,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姜元末颇为怜惜,她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哪怕思念他到在墙上天天画竖道,画的那样深刻,也压抑着自己的想法,而不麻烦他。

他不由被引起了更为激烈的悸动,她这种越是克制自我的寡欲的模样,越是勾的他向往,希望可以满足她。

“嗯。那么从大安寺回来,本王抽一天时间,好好陪你。”

“好。”

“难耐的厉害?”

啊?

苏民安怔了怔,没有难耐啊,他陪她,她才担惊受怕到难以忍耐,他以为她想他想的受不住么,她咬着唇,轻声道:“没有......”

姜元末望着她害羞的样子,安分守己贤惠的小媳妇,心中不免又是一动,他因着去大安寺的车马已经准备好,有事在身,便没有多做耽搁,站起身,将亵裤带子系起,然后将蟒袍穿在身上。

突然想起什么,便去浴间那边的置衣架上,换下来的衣物里翻,翻出一个做工考究的盒子,拿到苏民安身边,递给了苏民安,“在姑苏买的。新年礼物。”

苏民安手里沉甸甸的,一个镶着宝钻的脂粉盒子,打开来,里面装着馨香的胭脂,原来是姜元末带给她的礼物,“谢谢王爷。”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谢。生分。”姜元末说完,摸了摸她的发顶,随即交代她:“在府好好养着,忙完回家陪你。”

随即,便将披风挂在小手臂,往门外步去,随着秦矜往前往大安寺的车马处走去。

苏民安吐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刚走到车马处,就见花南薇和姜玉以及贤妃正在打算上马车。

花南薇朝着姜元末步来,温柔道:“去大安寺,落脚下榻的地方,是我父亲在大安寺那边的一处别院。住所和这三日的食宿,我父母都准备好了的。”

姜元末望见了昔日的未婚妻花南薇,倒是面无表情,再有太后要办灯笼宴,百官齐齐出人出力,花大将军出别院给诸人下榻,这个他不会去干涉、阻止什么,“嗯。”

花南薇受不住丈夫失忆忘记自己是他的妻子,又不能违背贤妃的意思道破现状,以免刺激王爷毒发,只得陪着演戏,她说,“王爷打算气南薇到什么时候?每日和她亲近...做给南薇看,故意让南薇伤心...你的心里真的好过吗?”

姜元末深深看了眼花南薇,以及花南薇发髻上的木头钗,眼底神色中那种难以置信更浓了些。

花南薇见冷漠的姜元末眼底有起伏之色,不由心中激荡,他果真是在有意和那个苏民安亲近,有意气她,气她当年的悔婚之事。

姜元末开口询问:“你发髻上这木头...”

木头钗的‘钗’字还未说出口。

花南薇怔了怔,什么木头?

巧在这时,宰相家的嫡子,姜元末的至交好友快步过府来,来到近处便道:“世兄,听闻你抵京了。”

闻声,姜元末见是范长云来府寻他,因着范长云此人擅长追踪索迹,他此前有交给他一件事去办,想必是有了眉目,“贤弟,可是那件事有了消息。”


“如果姜玉不是不懂事呢。”苏民安将细面缓缓盛进碗里,只有一碗,她一个人的分量,“如果我就是一个坏女人,我就是偷了东西,我是一个为了谋利而不择手段爬上你床的女人呢?”

“那你一定是被冤枉的。”姜元末将她肩膀扶过来,“本王会查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还你一个清白。”

可是并没有。

姜元末他并没有帮她查来龙去脉,也并没有还她一个清白,而是将她丢在冷院,任她被打断了三根肋骨,是正林悉心照料着,保护着,才免她死在冷院内。

而姜元末则是去了陕西打仗,带着他的镇国将军嫡女,花南薇。

“王爷,赐妾身一张免罪令牌,铁卷丹书,如何?”

相较于姜元末的诺言,苏民安更倾向于更为实质的看得见摸得着的保障,以免东窗再度事发,她不愿再断去三根肋骨了。

姜元末深深端详着她,“本王的承诺,不及铁卷丹书?”

苏民安软着嗓子说,“王爷舍不得给吗?”

姜元末哧地一笑,随即微眯了眸子,“可民安来了月信,今日用什么来换本王的丹书铁卷?”

“我的这碗面,分给王爷一半。如何?”苏民安将只煮给自己的细面往前推了推,为了给自己留后路,白瞎了半碗面。

姜元末将苏民安紧紧拥住,陷入回忆,“你还记得我们少年时,时常分食一个碗里的食物么。”

那些分食的旧日子什么都香,如今的美味佳肴都不如那时香了。

“妾身记不清了。”在被他送人后,便逐渐淡忘着。

“苏民安。”

“妾身努力回想一下。”

苏民安这晚得到了一张铁卷丹书,以及摄政王爷的留宿,细细的帮她回忆那些分食一碗食物的往昔。

哪怕只是拥着她睡素觉,他亦没有离开。

奇怪,他素来勤勉,夜里极少留宿女人房间,今日如何留下了,而她则煎熬的等待着天亮他离府,她便可以去湖心阁看望丈夫和儿子了,距离三个月之期又近了一天。

“明日去趟姑苏,月底回来。”姜元末突然说。

苏民安如释重负,嘴角都忍不住露出笑意来,如今才月初,也就是说一个月见不到他,这样她就可以和正林还有苒儿每日团圆了,“那王爷带上解药,记得每日服用。”

又许久没有声息,静寂的夜色里,可以听见姜元末逐渐调匀的呼吸声。

苏民安也渐渐闭上眼睛,困意袭来。

“没偷人吧,苏民安。”

惊诧间,这七字如静寂夜空突然炸开的烟火,使苏民安四肢百骸都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担忧着被姜元末发现沈正林和沈苒的存在。心里扑扑嗵嗵狂跳起来,心跳隔着心口肌肤打在他拥着她的手臂上。

“嗯?”

“没。”

“没什么啊?”

“没偷人。”

是为了问这个问题,而留宿的么。

***

翌日,苏民安起身时,姜元末正在洗冷水浴。

以往,苏民安会认为他因为昨夜抱着她睡,反感的要洗去她的气息。

可如今他记忆停留在和她好着那十年。

这样冷的天气,何以用冷水冲洗?

不过他是否会因此着凉,苏民安已经不再担忧,用什么温度的水沐浴,这是他的自由。

姜元末素来在书房用早餐,她以往时常早上起很早很早给他煮早餐,不过他时常因为忙碌而匆匆离开赶去书房,并不会在意她为了煮早餐花费了多久时间。

苏民安这日起了大早,准备给沈正林及苒儿煮几个小红薯和小芋头,厨屋里正好还余剩三个小红薯和五个小芋头,苏民安便煮了上去,并且在小碗里装了一些白糖,可以用芋头蘸着白糖吃。

苏民安掐着时间,大概她这边煮完红薯和芋头,姜元末便已经动身去姑苏了。正好不用打照面,不然还得装恩爱。

早上天气冷,白色的哈气从嘴巴里呼出来,苏民安守在地灶前,边搓着手。

心里憧憬着沈正林和沈苒吃着她煮的红薯和芋头时那种满足而幸福的表情,心中便觉得甜蜜圆满,嘴角也露出了笑意。

姜元末离京去姑苏前,便来到厨房门外,正看见苏民安在烧锅煮早餐,她的嘴角有着甜美而幸福的笑意。

“又煮的什么?”

闻声。

苏民安回过面颊,见一袭常服的摄政王爷立在厨屋门处,正眸色温温的端详着她。

他怎么来厨屋了啊?

不是要去姑苏吗。

“芋头和红薯。”苏民安说,“您要出发了?”

“嗯。”姜元末应了一声。

苏民安于是假装失落道:“还没煮好,可惜。天冷,姑苏又大旱,王爷去了解灾情要注意身体。”

姜元末点了点头,“还要多久?”

“唔?”苏民安不解的凝着姜元末。

“芋头和红薯。”姜元末颇为耐心的问,“还要多久?”

“半刻钟。”苏民安柔声说着,惋惜道:“赶不上了呢。”

姜元末忽然抬手将手拢入苏民安的发丝,摸索着她的眉宇,“想让本王带走?”

不想啊。

就只有这么多红薯和芋头。

苏民安提醒着他的政事,“可是还要很久才好,军马在等着王爷……”

“半刻钟时间还是有的。”姜元末说着,便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他怎么四平八稳坐了下来?

苏民安神色幽幽。

待半刻钟过去。

苏民安将三个胖乎乎的小红薯和五个圆乎乎的小芋头从锅里捞出来,随即恋恋不舍的装进了食盒里,“装好了。王爷。”

姜元末看见她俏生生系着围裙,贤惠的提着食盒立在身畔,眼底动了动,随即低头看着那小半碗白糖,“这个也装食盒里去。”

“哦,好。”苏民安便将白糖也连着小碗装进食盒,连白糖也…掳去了。

姜元末提起食盒,低头在苏民安面颊啄了一下,“回来疼你。”

言毕便离去了。

***

苏民安因为昨日没有来湖心阁见沈正林和沈苒。

于是在今日便急忙忙去了湖心阁,因着王爷不在府,贤妃也没有多加阻拦苏民安。

本来是准备了很丰富的礼物给苒儿和正林。

一百只纸鹤,还有红薯和芋头。

结果因为时间关系,苏民安只又叠了一只纸鹤,便赶往了湖心阁。


苏民安想起怀孕的花南薇,以及被姜元末要求打掉的沈苒,别开了面颊,“好。”

“喜欢男孩女孩儿?”姜元末问。

“你呢?”

“你生的本王都喜欢。”

“民安喜欢男孩儿。”苏民安说,“喜欢懂事听话,贴心的男孩儿。”

姜元末颔首,和相爱的女子讨论将来的孩子,心里是甜蜜的,她是否也觉得甜蜜与憧憬,民安是这样贤惠而可以给他安稳的家庭温暖的女子,充满了安全感。

“我们一定会有一个男孩儿的。我们会一起给他起名字,一起教他走路,教他说话。他会叫你阿娘,叫我阿爹,他一定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不会的。

那孩子永远不可能叫你阿爹。

你迟早会记起,我生的孩子你并不喜欢。

当你恢复记忆,一定会将我们母子驱逐出你的领地。

又何必说着这种,好似内心里,当真期待和她共同孕育子嗣的话语呢。明明是利用苏民安在气花南薇罢了。

昨晚要她去拿回木头钗,也是和花南薇赌气,对么。可她没有质问他的冲动,也不在乎他曾经的为人究竟如何。

“你在不高兴,苏民安。”

“可能是太想吃老街胡同里的糖葫芦了吧。”苏民安抿唇笑,“你记得吗,我小时候谗哭过。”

“记得,我怕你坏牙不准你吃。站在老街放开嗓子哭开了。围观人数众多。”

“好想吃糖葫芦啊。”

“馋猫。不准红眼睛。”

她是不高兴啊。

夫、儿被扣留,她终日面对这些伤害奚落她的旧人,完全没有积极正向的情绪,自己在京城还是那个人品败坏,如过街老鼠的自己,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呢。

***

大概于晌午时分。

皇后,贤妃,花夫人,花南薇,姜玉,以及宰相夫人范夫人及范家几位女娘,女宾都侯在太后的门外,右首处。

而花将军,宰相范大人,皇后那边的母族几位大官,则在另外一边侯在太后门外,左首处。

姜元末和东宫太子,在太后屋内说话。

外面都在等待着消息,是由哪位皇子扶着太后上去大安寺。

虽看起来是简单的给太后问安,可院中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苏民安看了看立在花南薇旁边的范宰相家的嫡女,范长秋姐姐,还有温柔慈爱的范夫人,以及那位稳重英朗的范大人。

曾经自己因为独自骑马下岭南搬来摄政王爷的外祖温家军而在京城女娘里出名。

范长秋姐姐特别喜欢她,长秋姐姐介绍她给范夫人和范大人认识,范大人和范夫人也分外喜爱她,认作了干闺女。

而她将长秋的姐姐唯一的弟弟介绍给了姜元末,使范长云得姜元末青眼,自此成为摄政王身边重臣,年纪轻轻,官拜二品户部侍郎。

又因着长秋姐姐和她两人都是特别有爱心的人,两人一起开办了女子书院,收留了好些无家可归的小女孩,那时长秋姐姐教学,她管理书院运作,充实而充满斗志。

可那件事情后,就是她‘窃取’花南薇功劳那件事败露后,义父义母便和她断绝了关系,长秋姐姐也将她从女子书院除名,转而邀请花南薇和她共同管理着书院了。

曾经她有一段时间,有两个阿娘,一个是贤妃,一个范夫人,那段日子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郎君。

而今,范夫人是花南薇的干娘了,范大人是花南薇的干爹。

长秋姐姐是花南薇的长秋姐姐了。

啪的一声。

范长秋手里的暖炉掉在了地上。

那暖炉正好滚到了苏民安的身边,苏民安不知为何,心中对长秋姐姐,还有范大人,范夫人,有着不能割舍的亲近,她不求贤妃相信她的人品,可她内心深处,渴望着长秋姐姐相信她不是人品卑劣的女娘,也想向范夫人和范大人说明自己没有干过坏事。

“长秋,如何这样不小心。将暖炉掉了去。”范应鹤温声斥道:“这是什么场合?如此唐突。这样多女娘,只有你掉了暖手炉。”

范长秋却是因为余光里看见了苏民安,她以为看错了,回过头去看,当真真切的看见了自己曾经喜欢至极,后面失望至极的小妹妹,脑中因着回想起曾经和苏民安在书院一起念书,一起在大周各地收养孤儿的种种,谁人说女子只能在内宅供男子消遣,志同道合,深度共鸣。

到头来,苏民安是个人品败坏的坏女娘,她曾经将自己的阿爹阿娘分给她做阿爹阿娘的。

一时失神便将手里的暖炉掉了去。

苏民安见范长秋看了过来,因着范大人在斥责范长秋。

哪怕苏民安腿脚不便,她也忙低了身子曲着膝盖去帮范长秋去捡暖手炉,不希望长秋姐姐在人前失态,因为喜欢着长秋姐姐。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捡。”

苏民安身子躬了一半,听闻范长秋的温柔而有力度的嗓音,便将手顿了下来。

姜玉鄙夷的嗓音轻轻传来,“以为自己还是京城第一才女范长秋的妹妹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区区蝼蚁,妄图挤进上流圈子,不自量力。”

范长秋走到近处,将暖手炉捡了起来,随即往苏民安面颊上一凝,“你不要去给我爹我娘打招呼,他们不想看见你。他们没有你这样人品不好的女儿。”

苏民安百口莫辩,只说:“好。”

范长云低声道:“大姐,苏小姐没有要去打扰爹娘之意。大姐不必如此语气苛责。”

范长秋别开面颊。

苏民安对这位范府的嫡子,颇为感激的点了下颌,此前与范府几位女娘称姐道妹,倒是与这位范公子颇为疏远,毕竟男女有别,也并没有称兄道妹过。

太后门处一阵响动。

众人都将视线投过去。

便见暖帘掀起,太子姜元珏面色不悦的步了出来,口中说着,“老二不就是叫人一早扫了雪么。皇祖母说的什么话,叫孤王回去好好睡个回笼觉是什么意思。这是支持主子去干下人活计?真是滑稽。”

花将军和范宰相见摄政王爷被太后留在了屋内,脸上露出喜色,如今花家范家与摄政王爷荣辱与共,是以因为摄政王爷的喜而喜,忧而忧。

范宰相对花将军说,“摄政王爷被留下说话了。”

花将军喜道:“厚积薄发,便是此理。”

花夫人对亲家母贤妃言道:“当真是您教子有方,这些个主子,大冬日里都贪睡,独独他起个大早,去扫雪。”

贤妃颔首,“这孩子心细,本宫还想着落雪一夜,怕不是今日行程要耽搁,哪曾想,他已经办妥了。”


姜玉又心疼一阵花南薇。

闲聊片刻,姜玉拿着灯笼送去了给太后,太后看后爱不释手,当下就交代叫贤妃就按这个样子绣,姜玉刚想说不是她母亲绣的,是摄政王妃熬了两天两夜绣的,正巧太后要礼佛,便没有来得及提起花南薇绣灯笼之事。

下人给花南薇送来了治疗风寒的药物,“王妃娘娘,请您服用汤药。”

“放下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花南薇吩咐下人下去,待下人出屋,便端起药碗倒在了花盆底,而后继续带病绣着灯笼。

下人终究是下人,将来登上凤位的,只能是她花南薇!

苏民安,休想!

她绝不允许苏民安这个卑鄙的女人,再一次破坏她的家庭,对待下作的人,是不需要太善良的。

***

日子很快到了月底。

苏民安每日里会去湖心阁和沈正林及沈苒团圆,虽然她没有绣灯笼,但是贤妃却仍给了沈苒每日一个时辰出门放风晒太阳的时间。

苏民安下意识觉得奇怪。她不认为贤妃会无缘无故对她的孩子发起善心来。

姜元末从姑苏给她寄了四封家书,五六日探子来京给贤妃报消息时会带来一封家书给苏民安,内容大概是姜元末今日在什么城郭给百姓送粮,夜里在何处落脚。

信里说姑苏大雪,比京里更冷一些。

信里又问京里近来落雪没有,冷不冷。

总归报个平安,让她勿念。

苏民安看完家书,便将书信装回信封,整齐的放在了卧寝桌案。

最后一封书信说是腊月二十九抵京,和她一起过年。

腊月二十九是昨日,但姜元末并未如期抵京。

倒是昨日里去见正林和苒儿时,颇有些惊心动魄般的提心吊胆,生怕他突然回京,把她一家三口堵在湖心阁,就像背着他和男人生了儿子似的。从他的角度看,如今确实如此。

贤妃和花南薇从昨日便会在府门翘首以待,眼看着腊月三十晚便是太后筹办的灯笼会募捐开幕,大年三十图个吉利。

贤妃希望姜元末是可以赶上灯笼会的,不然叫太子陪着太后在她承办的灯笼会转悠,贤妃会怄火。

苏民安则在内宅忙自己的事情,沈苒前日夜里尿床,将随身的棉裤、袜子尿湿了,沈正林将自己的棉裤、袜子脱给沈苒穿,把沈苒的棉裤、袜子洗了洗晒了起来,天气不好,棉裤难晒干。

而正林这两日穿着一条单裤,光脚穿着靴,她去看望时,沈正林冻的手脚打抖,因为怕苏民安担心,忍着也不说冷。

原该在扬州过个祥和春节,哪知如今这般受制于人。

苏民安便在这两日给正林赶制出来一条棉裤,两双厚袜子,眼下正是午后时分,苏民安将棉裤和袜子装进包袱里,背在肩膀,打算出门给正林送去。

迎面遇见了赶来的贤妃及花南薇还有姜玉。

“民安,你去哪里?”贤妃皱眉问,一个月也不知来给她问个早安,当初叫娘叫的那样亲热,真是一个没心肝的女子。

“启禀娘娘,民安去湖心阁看望家人。年三十了。我要去看看。”

苏民安不卑不亢,生沈苒时,正林曾求见贤妃,求贤妃去看一看孩子,贤妃说‘谁知生的谁家的孩子’,并不肯去看望。

苏民安曾经伤心绝望过,如今已经释然不再奢望孩子奶奶会认孩子。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贤妃不悦的睇着苏民安,“你家爷叫探子送消息说昨儿抵京,至今日大年三十都未曾抵京,你一点不担心?眼见着从你家爷身上捞不着好处,就索性不表演了?”

花南薇颇为高傲的睨着苏民安,“妹妹未免太现实了些。曾经,不也捞了不少?在扬州的绣坊,本钱哪里来的?做人要心怀感恩。大过年的居然心里只记着那两个……”

苏民安从来真性情,从被姜元末捡回府来,就不曾表演过什么,曾经的爱意是真的,如今的不在乎也是真的。

对于贤妃的指责,以及花南薇的偏见,她只略略感到可笑。

没有欲望去解释什么,因为不值得浪费口沫。

苏民安垂着面颊道:“娘娘来有何吩咐?”

但她没有从姜元末身上捞到好处的,除了三根断掉的肋骨,两条残废的腿,一个无人问津的孩子,并没有捞到好处的。

开绣坊的本钱,是正林卖了爷爷的老宅给她拿出来的,与姜元末无关。

“才探子来了消息,说是摄政王在进京途中官道上路塌了去,耽搁了行程,如今路况已经修缮,今日一早王爷便进宫去向今上述职姑苏运粮之事,预计下午进府换了衣衫便直接去城南大安寺参加灯笼会了。”

贤妃说着,不满的睇了眼苏民安身上的包袱,“每日来分不清主次,眼里只有湖心阁上那两个不打紧的人。你家爷赶不上灯笼会,叫太子在太后跟前嘘寒问暖,你就如意了?”

挺有意思,怎生前婆母来责备她苏民安不把前夫的前程放在心上呢。

明明,已经毫无干系了。

为什么她需要把姜元末的前程放在心上呢?

这京城里,谁做皇帝,对她这小老百姓来说,区别并不大呀。

苏民安说,“那是我的丈夫和儿子。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不然,我不会因他们而被您要挟,出现在您府上。”

“既然重要。那么你便该更知道该如何表现?还不速速搁下包袱,随本宫去府门迎接摄政王爷,他的毒没解,若是进府没见你去迎接,必会失落,一旦毒发,身体再有个好歹,如何使得呢?”贤妃说着,冷下面庞,“事事要拿湖心阁逼着你,才肯做?”

花南薇轻轻的在苏民安眼前有意拢着尚且平坦的小腹。

姜玉小心的搀着花南薇,“嫂子,你肚子里可是我哥的骨肉,莫因为有些人而影响心情……”

苏民安听闻贤妃又拿湖心阁要挟她,心里很有些剜绞着难受,也是担心贤妃在大过年的惩罚沈正林和沈苒,她忍耐就是了。

便将给正林做的棉裤先行搁在了床头,便说,“贤妃娘娘息怒,民安随您去府门迎接王爷便是了。”

花南薇懂事道:“妹妹,你索性打点两身衣裳,今日便要赶去大安寺参加灯笼会的。有你跟随着照应,王爷他心也安些。你到底比我会服侍人。我这大户人家出来的规矩多,不如妹妹会拿捏男人...”

字里行间,挤兑苏民安是轻贱之人。

苏民安思忖,这灯笼会是太后筹办,由贤妃经手操持的灯笼布展。

届时京中权贵云集,花南薇的娘家人也会出席,按理花南薇是不希望她这个其丈夫的旧人出席才是。

如今主动邀约,想必没有什么好事等她,她哪里会上赶着送人头去,便对贤妃道:

“娘娘,王爷失去记忆,可咱们这些人都是清醒的,小门小户的人家,男主子留一房妾在身边,还要和正妻那边打个招呼呢。”

贤妃被吸引了注意力,端详着苏民安。

苏民安淡声道:“何况咱们是摄政王府,王妃又无过错,妾身冒然和王爷出席灯笼会,叫花老将军看见到底不好。妾身可以去府门迎接,可这灯笼会,妾身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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