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是... 将军别乱动!”
我急忙按住他,“这针再偏三分,您这辈子就别想拿剑了!”
帐外传来士兵的哄笑。
原来顾辞这一声惨叫,把巡逻队都引来了。
我板着脸继续施针,他却一直盯着我看,目光灼得我手抖。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着照料其他伤兵,总能听见帐外飘来笛声。
那曲调时而清越如山涧溪流,时而缠绵如江南烟雨。
伤兵们都说,顾将军的笛声比药还灵,听得人伤口都不疼了。
某个深夜巡诊时,我发现顾辞帐中还亮着灯。
掀开帘子,他正对着地图研究,胸口的纱布又渗出血来。
“不要命了?”
我夺过他手中的笔。
他却指着地图上一处山谷:“这里缺个懂医术的守将。”
戏谑着问,“派你去如何?”
我白了他一眼。
伤得这样重还有心情开玩笑。
低头发现,他案头摆着的那只裂了又粘好的旧笛——正是当年在顾府,被我失手摔碎的那支。
我:“这笛子... ”他轻声说,“它是你离开之前最后碰过的东西,于我而言,这上面有着你的气息。”
“我花了三个月时间将它修好,一直带在身边,不曾分离。”
我一时语塞,只觉喉咙发紧。
帐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
笛声悠悠响起,我仿佛看见京城的海棠,扬州的琼花,还有北疆终年不化的雪峰。
那些颠沛流离的岁月,忽然都有了归处。
22 御龙山血战战事愈发吃紧的那日清晨,顾辞胸口的伤还未完全结痂,就被紧急军报催上了前线。
临行前,他将那支伤痕累累的玉笛放在我掌心。
“替我收好。”
我望着他消瘦了许多的面容,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头。
他忽然抬手,粗糙的拇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原来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别怕。”
他系紧战甲,声音轻得像叹息,“若有危险,会有亲兵护送你回扬州。”
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这是不打算回来了?”
他沉默片刻,突然俯身在我额间落下一个滚烫的吻,转身大步离去。
帐外战马嘶鸣,我攥着玉笛站在原地,笛身上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这场仗打得异常惨烈。
五天四夜,伤兵源源不断地被抬回来。
我带着医女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