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神医好大的排场,王某险些排不上号。”
我抬头望去,王砚之一袭月白长衫立在廊下,手中折扇轻摇,依旧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琅琊王氏的帖子也敢拦,”他故作委屈地晃了晃扇子,“你这医馆的门槛,比我们王府还高了。”
我忙引他入内室奉茶。
他细细打量着满墙的锦旗和药柜,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包东西:“北境带回的雪山莲,不知送你什么,想着药材你总归是需要的。”
茶烟袅袅中,他谈起这些年走遍的名山大川。
如何在苗寨学得蛊医之术,又怎样在雪山绝壁采到千年雪莲。
说着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宋姑娘可愿随我同行?
天下之大,值得一看。”
我执壶的手微微一颤。
他说的正是我年少时的梦想——背着药箱走遍山河,救死扶伤。
我一时愣住却没有应答,室内静的只听到窗外的梧桐叶飘落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顾将军他... ”王砚之忽然轻声问道。
“在府中养伤。”
我望向窗外,正巧看见熟悉的轮椅转过街角。
顾辞今日穿着家常的靛青长衫,膝上放着新买的医书,正被小厮推着往医馆来。
王砚之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忽然了然地笑了。
他起身整理衣袍,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西域传来的医典,就当...贺你新馆开张之礼。”
临走时,他在门槛处顿了顿:“若哪天改了主意,琅琊王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我站在滴水檐下,看着他白衣飘飘的背影渐行渐远。
秋风卷着药香拂过面颊,忽然听见轮椅上那人酸溜溜的声音:“王公子风采更胜当年啊?”
转头对上顾辞灼灼的目光,我忍不住笑了。
取过他膝上的医书,我故意道:“是啊,还说带我去看昆仑山的雪莲呢。”
轮椅猛地一顿。
顾辞咬牙切齿地抓住我的手腕:“你敢!”
下一秒却自己先笑出声来,将我的手按在他心口:“要走也行,把这儿挖了带去。”
27 秋日重逢秋日的午后,我正在药房里研磨当归,石臼与药杵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忽然,一缕清越的笛声穿过窗棂飘了进来,那熟悉的《梅花三弄》让我手中的药杵顿在了半空。
这曲子...是顾辞当年在军营里常吹的!
我心头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