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里,用指甲在木板上刻字,每一笔都滴着血。
“姐姐,你看。”
真实的童声从背后传来。
小羽站在破碎的镜片中间,赤脚踩着玻璃渣,掌心托着颗正在融化的星星——是用蜡做的,边缘还留着牙印,“这是小羽偷偷做的,想等爸爸回来送给他,可是妈妈说……”女孩的笑容突然裂开,玻璃渣划破脚掌,鲜血却没有滴落,而是悬浮在空中,组成一行行小字:“妈妈说爸爸喜欢优秀的孩子,所以小羽要变成姐姐,要考第一,要拿奖状,要……”她的身体开始透明,粉色裙摆像被雨水打湿的糖纸般剥落,露出底下布满伤痕的躯体,每道伤口都在哼唱走调的童谣。
林浅终于看清,那些伤口的形状,正是母亲藤条上的花纹。
“对不起!”
林浅跪下来,试图抱住即将消失的小羽,“我不知道妈妈会这么狠,我以为……我以为关衣柜只是惩罚……姐姐不知道吗?”
小羽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腕,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和自己一样的淤青,“妈妈说,姐姐是完美的镜子,小羽要照着镜子长,所以每次小羽犯错,姐姐也要受罚——”记忆如利刃劈开脑海。
林浅想起每次小羽被关衣柜后,母亲都会让她多做三套卷子,说“姐妹要共同进步”。
她以为那是额外的奖励,却不知是母亲在培养她对妹妹痛苦的漠视,让“优秀”成为掩盖罪恶的糖衣。
储物间方向传来铁门倒地的巨响。
林浅冲过去,发现暗格里的排水管正在喷水,地面上散落着撕碎的病历——是母亲的产前检查,显示小羽曾是双胞胎,另一个胎儿在三个月时胎停,而母亲坚信“小羽偷走了姐姐的福气”。
“原来你本应是两个人……”林浅捡起带血的发卡,突然听见整栋老宅的木板都在吱呀作响,仿佛有无数个小羽在奔跑,在歌唱,在求救。
当她再次看向储物间的星砂图案,发现那些蜡笔蜗牛的眼睛,不知何时都变成了血红色,而中心的“爸爸”二字,被改成了“姐姐”。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拆迁办发来警告:“监测到老宅异常震动,请立即撤离!”
时间显示0:15,超过了许可滞留时间。
但林浅知道,此刻离开就意味着放弃,小羽的灵魂将永远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