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下车正用皮鞋尖碾着麒麟抽搐的前爪,骂声里带着浓重的酒臭:“畜生东西...老子的新车...”我扑过去时,麒麟正用最后的力气拖着断腿往阿濯身边爬,雪白的毛发拖出一道血痕。
人群的惊呼声很远,近的是阿濯微弱的喘息:“澜澜...别看...”酒驾司机揪住我衣领的刹那,我清晰地看见阿濯染血的手指动了动,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12 永远爱你我的记忆从这里开始断片。
哪有什么癫公,原来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个疯子!
病床剧烈摇晃间,我听见此起彼伏的警报声,还有护士带着哭腔的喊叫:“她咬伤了自己舌头!”
“李小姐,你清醒一点!”
血腥味在口腔漫开。
我好像看见了白衣剑客正对红衣女侠笨拙地比心:“娘子,为夫新学的招式...”看见他穿着万年不变的格子衬衫,怀里抱着总爱咬他拖鞋的麒麟,对我喊:“老婆,今天尝尝我新做的菜…”看见阳光透过网吧的玻璃门,在我们两个人的笑脸上洒下细碎的光。
冰凉的镇静剂注入血管。
在黑暗彻底降临前,我恍惚看见监护仪上的波纹变成了游戏里的组队图标——两个亮着的ID,一个永远灰下去的头像。
游戏里的他说:“这次是真的要说再见了。”
现实里的他说:“老婆活下去,我和儿子永远爱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