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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后续+完结

溪云云溪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古代言情《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谢宴行沈明禾,是网络作者“溪云云溪”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前世,她倾尽所有扶持夫君,却惨遭背叛,被无情绞杀。重生归来,她誓要改写命运,虐渣打脸,让那些牛鬼蛇神付出代价!她智斗奸佞,平定祸乱,成为众人仰望的女神。渣男后悔莫及,想要挽回,她却冷笑拒绝,转身嫁给了他的四叔!更离奇的是,本该早逝的人奇迹生还,不能人道的人也重振雄风。...

主角:谢宴行沈明禾   更新:2025-04-16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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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宴行沈明禾的现代都市小说《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溪云云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甜宠爱情非常打动人心,主人公分别是谢宴行沈明禾,是网络作者“溪云云溪”精心力创的。文章精彩内容为:前世,她倾尽所有扶持夫君,却惨遭背叛,被无情绞杀。重生归来,她誓要改写命运,虐渣打脸,让那些牛鬼蛇神付出代价!她智斗奸佞,平定祸乱,成为众人仰望的女神。渣男后悔莫及,想要挽回,她却冷笑拒绝,转身嫁给了他的四叔!更离奇的是,本该早逝的人奇迹生还,不能人道的人也重振雄风。...

《扶夫成凰反被弃?我嫁他叔笑哈哈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谢宴行告诉她王家所为,是要拉她和沈家上船,一同对付王家。

之后,她引出春闱舞弊,他顺势试探,想看她有多少手段。

明禾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没生气。

在扳倒太子这件事情上,两人也算是盟友,但终归各有所谋,猜忌也好,防备也罢,待她大仇得报,再与谢宴行和离。

一路出了栖风院,就看到谢瑄长身玉立,站在花树下。

他今早刚从祠堂出来,听到明禾来了栖风院,故意在这里等她。

一袭白衣广袖,姿容清雅,如墨长发垂在身后,只简单一根发带半束着,整个人皎然出尘,颇有几分谪仙之姿。

从前,她也曾被他这副好样貌倾倒。

如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前世,谢瑄构陷沈家谋逆,不仅仅是为了林簌簌,还是替太子铲除沈家和苏家。

更该死!

明禾目不斜视,仿佛根本没瞧见他一般。

谢瑄愣住,拦住了她。

明禾冷淡抬眼:“谢大公子有事?”

谢瑄皱眉。

明禾每次见到他,总是笑语晏晏,恨不得黏上来。

可此时,她看他的目光里,说不出的冷漠与厌恶。

肯定是装的!

谢瑄一手负在身后,端着清贵世家子的气度,清冷道:“你不喜欢诗集,喜欢什么,我送你。”

明禾冷淡道:“我喜欢什么,自有侯爷送我,谢大公子别发疯,不成体统。”

他都放低姿态来哄她,她还在使小性子。

谢瑄心中厌烦:“沈明禾,你还要闹到何时?”

明禾眸光沉静,凝着摄人的冷意:“本郡主的名讳,不是什么人都能叫的,谢大公子最好谨记于心,免得惹人误会。”

谢瑄脸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你故意拿四叔来做戏,不过是为了气我,想让我在意你,你要拿乔,也该适可而止。”

明禾看着这张自大的脸,只觉得反胃。

“谢大公子这话说得好笑,我与侯爷天定姻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年少时做的那些荒唐事......”

她顿住声音,迎着谢瑄的目光,缓缓地笑起来。

“我在街上看到一只狗有趣,上去逗弄一二,不过是消遣而已,岂可当真?”

谢瑄蓦地瞪大眼睛,怒视着她,整个人无比的愤怒。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明禾会这般羞辱他。

明明,她满心都是他,事事讨好他。

谢瑄攥紧拳头:“你非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明禾歪着脑袋,乌黑的瞳眸现出一抹浓烈的讥嘲。

她冷声反问:“我就折辱你,你能如何?”

“你!”

谢瑄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俊雅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郁。

明禾忍不住嗤笑。

“你踩着我对你的好,高高在上,就真的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她看着谢瑄,骄傲地扬起唇角,明艳的脸庞在日光下,耀眼得仿若发着光。

“我家世显赫,容貌绝艳,父亲手握重兵,外祖富可敌国,陛下待我,更是如自家子侄,放眼长安城,皇族宗亲,世家子弟,只要我想要,没有得不到的,你凭什么以为我非你不可?就算你有几分可取之处,可比起侯爷,论品行,论才干,你不及他万分之一。”

这话,狠狠地戳了谢瑄的心窝子。

从小到大,在同辈之中,不论是名气,还是才华,他都一骑绝尘,在世人眼中,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可他永远都比不过谢宴行。

谢宴行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十三岁随老家主上战场,击溃西晋十万大军,连夺三城,是谢家百年来,最出众,最优秀的一位家主。

即便谢瑄天赋不凡,被寄以厚望,亦难出其右。

谢瑄紧攥的指节泛着白,死死地盯着她:“你当真要与我两清?”

明禾声音很淡:“我送谢大公子的东西,每一样都登记在册,谢大公子最好一样不差地还回来。”

意识到明禾是真的要和他划清界限,谢瑄僵在那里,神情难堪,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他咬牙说道:“四叔他有隐疾,你嫁给他,你不要后悔!”

“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明禾微微侧首,笑容明艳又张扬。

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是万千宠爱娇养出来的底气。

“从来就不是你选不选我,而是,我要不要你,什么公子如玉,君子无双,我不想抬举时,与街边的野狗,何异?”

“沈明禾!”谢瑄气得口不择言,没有半点世家子的气度,“这天下不姓沈,陛下还活着,容不得你猖狂!”

“真话总是不好听,你少年得志,自视甚高,可是,谢瑄,论家世,你只是谢氏子弟,论才学,大楚才俊不计其数,状元都不稀罕,你区区一个解元,自得什么?你无官无职,无德无能,凡事装腔作势,只敢拿女人算计,就你这窝囊的样子,到底有何脸,自命不凡?”

明禾与他做了一世夫妻,最知道怎么戳他痛处。

这一字一句,仿佛一个个巴掌,响亮地掌掴在他脸上。

谢瑄脸色乍青乍白,想反驳,想说自己没有那么不堪,可喉咙里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他狼狈地愣在那里。

明禾站在长风之中,衣袂飞扬,每一个弧度,都张扬着世家贵女的威仪气势。

她看着谢瑄,声音冷冽,如寒冰,带着警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谢大公子可别走错了。”

......

谢瑄脸色阴沉地回了松雪院,阿四观他神色,忙端来一盏茶。

谢瑄喝一口,眉心拧紧,怒道:“谁让你把茶叶换了?”

阿四道:“先前的茶叶都喝完了。”

“喝完了,不会去买吗?”

“那些都是平阳郡主送的,是贡茶,外面买不到。”

每月初,平阳郡主都会送来一罐。

这个月,迟迟没让人送来。

郡主事事以公子为先,这事在以前绝不会发生。

郡主这是要和公子绝情断义啊!

“公子,郡主她......”

“别跟我提她!”谢瑄心底怒火乱窜,狠狠地将茶盏砸在地上,“去,将她送来的那些破玩意儿全都扔回去!”

阿四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连忙去整理东西。

松雪院中大半以上的东西,都是明禾重新置换过的。

从文房四宝,到书画古籍,再到摆件古玩。

从衣饰玉佩,到院中的一草一木,甚至是刚刚砸碎的那个青玉莲花茶盏。

这些东西堆在院子里,犹如一座小山,无一不是珍品。

谢瑄习惯了明禾的好,收礼物时,心中不屑,耻笑她不顾身份,痴缠外男。

现在要全还回去,感觉心被挖了一块。

阿四见谢瑄面色不善,怯声说道:“公子,除了这些,还有大爷和大夫人,以及二小姐那边,很多东西也都是平阳郡主送的。”

大爷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贪图平阳郡主一个小姑娘的东西,但大夫人和二小姐,想让她们把东西还回去,比登天还难。



翌日。

谢宴行以雁为礼,请了全长安最好的媒婆,到沈家提亲。

对谢宴行,沈家是满意的,但他不能人道,嫁过去就要守一辈子活寡,本想拒了这门婚事,奈何沈明禾一心要嫁。

婚事定下来之后,便是下聘。

一抬抬的聘礼,如流水般进了沈家的大门,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最贵重的,当属一对玉如意,和金累丝凤凰头面。

是谢老夫人被封为一品诰命时,太后赏赐的。

前世,她和谢瑄定亲,可没有这些好东西。

全被谢老夫人在寿宴上,赠给了林簌簌。

沈家覆灭的那一日,林簌簌就戴着凤凰头面,笑盈盈地看着她被谢瑄勒死。

想到过几日,就是谢老夫人的寿辰,沈明禾唇角轻扬。

前世,林簌簌做了谢瑄的外室,但有谢老夫人这两个靠山在,过得很是风光。

这一世,她一定送她一份大礼。

林簌簌欠她的,从她这里夺走的,她要千倍百倍地讨回来。

身侧,林簌簌看着院子里满满当当的聘礼,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都怪我,要不是我崴了脚,就能陪你一道去踏青,你就不会落水,也就不用嫁给谢侯爷了。”

林簌簌生得娇弱柔美,说话轻声细语,言语间都是对她的怜惜。

要不是死过一次,大概也看不出这张温柔的面容下,会是那样狠毒的心肠。

沈明禾冷笑。

总有一日,她会撕下这张伪善的脸皮。

“表姐无需自责,能得遇良人,成为侯府主母,我心里高兴着呢。”

这话就跟刀子似的,狠狠地扎进林簌簌的心里。

这贱人怎么就那么好命?

声名狼藉,还能成为大家宗妇。

“谢侯爷不能人道,再多的风光也是虚妄,一辈子那么长,该得多苦啊。”

林簌簌眼眶微红,眼里的怜惜更甚了,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沈明禾恶心不已。

“能嫁给侯爷,是我三生有幸,不论侯爷是什么样子,这辈子,我只要他。”

“你那么喜欢阿瑄哥哥,做梦都想嫁给他,何苦说这些气话来剜你自己的心?就算你能骗自己,可终日活在痛苦之中,又能骗到何时?”

沈明禾看着那张柔善温婉的脸,只觉得脊背发寒。

她从来不知,她这位表姐竟这般厉害。

句句都出自肺腑,又句句都在挑拨她和谢宴行的关系。

不远处,谢宴行正和她爹娘寒暄。

他身姿挺拔,一身鎏金黑袍,更衬得容色绝艳,风华矜贵,站在她阿爹身侧时,侧脸被日色蒙上一层莹然的光辉,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但气势却丝毫不落。

林簌簌的声音不大,但她知道,谢宴行听到了。

从前,她和谢宴行还未退婚时,林簌簌就时时在她耳边说谢宴行是个煞神,粗鄙不堪,配不上自己。

后来,谢宴行受了重伤,落下隐疾,更挑唆她去退婚。

她是真的蠢。

林簌簌眼里的嫉妒如此明显,她还当她是一心为自己好。

沈明禾轻笑出声:“侯爷英明神武,世无其二,是人人敬仰的战神,谢瑄如何能与侯爷相提并论,我岂会放着明月不要,去追那萤火?”

谢宴行听到这话,眼底掠过一抹讥诮。

真是谎话连篇,虚伪至极。

聘礼登记入库后,谢宴行离开沈家。

一旁的侍从欲言又止。

谢宴行:“有话直说。”

“平阳郡主和大公子......”谢七顿了顿,斟酌着道,“外面有不少议论。”

谢七还是说得太委婉了。

现在,满长安都等着看谢家的笑话。

叔侄争一妻,等沈明禾进了门,指不定闹出什么丑闻,让谢家成为全长安的笑柄。

谢宴行面上没什么情绪:“宫里传出风声,陛下有意要为我和五公主指婚。”

谢七微惊,很快又了然。

侯爷娶平阳郡主只是权宜之计。

想到本朝驸马并没有实权,谢七脸色猛地一变,声音也压低了不少:“莫不是陛下猜忌侯爷,想借此收回兵权?”

谢宴行语气很淡,冷漠又平静:“只是其一。”

九皇子是苏贵妃所出,是沈明禾的表兄,若沈明禾嫁给谢瑄,沈家和谢家便是一体,九皇子势力壮大。

楚帝让他娶五公主,既是为了收回兵权,也是不想看九皇子坐大,威胁到太子。

“侯爷娶郡主......”

“送上来的棋子,何必客气。”

两年前,西陵关一战,虽然赢了,却赢得惨烈,他也受了重伤,查了这么久,他心中隐隐有猜测,正好利用沈明禾验证一下。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谢老夫人的寿辰。

沈明禾身着浅紫色广袖长裙,额绘花钿,头上步摇精致繁复,长长的流苏坠下来,既华美又沉敛。

她穿过抄手游廊,进了正厅,就看见林簌簌一袭红衣似火,十分艳丽夺目,每一根头发丝,都张扬着野心。

沈明禾想到了前世至亲惨死时,那铺天盖地的血色。

她死死压着心底的杀意,一瞬不瞬地看着林簌簌身上的红衣,缓缓地笑:“表姐今日真好看,红色很衬表姐。”

林簌簌挽着披帛,柔柔一笑:“今日是谢老夫人的寿宴,穿得太素净,怕丢了咱们沈家的脸面。”

沈夫人眉头皱了皱。

她不知道林簌簌对谢瑄的心思,只觉得太过招摇,正要开口让林簌簌换一套娴雅的装扮,沈明禾笑吟吟地抱住沈夫人的手臂。

“时辰不早了,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沈夫人带着两人前往谢家。

城东,车马络绎不绝,来赴宴的,无不是世家权贵,一整条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谢家大夫人李氏在二门处迎客,听到沈明禾正往这边来,心里堵得不行。

好好的儿媳,变成了妯娌。

她不甘心。

别看谢家如今也是侯府,但根基浅,和定北侯府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况且,沈明禾还有个富可敌国的外祖,姨母苏贵妃更是宠冠六宫。

这样的助力,只能属于谢瑄,她不允许有任何的变故。

李氏眼底闪过暗光,问李嬷嬷:“都安排好了吗?”

李嬷嬷是她的心腹,笑着道:“夫人放心,老奴都安排妥当了,有了那药,再刚烈的女子,也得任人摆弄,更别说,平阳郡主一直爱慕大公子,她和大公子定能水到渠成。”

李氏道:“还是要谨慎些,可不能闹大了。”

李嬷嬷道:“老奴晓得,绝不会坏了大公子半点名声。”

没一会儿,沈明禾一行人就到了。

李氏看沈明禾,犹如看落入掌中的猎物。

她热情地迎了上去,满面笑容:“沈夫人和明禾来了。”

“大夫人。”沈明禾福身见礼。

李氏抓着她的手,笑道:“自家人,不用多礼,老太太正等着你呢,咱们快过去。”

李氏一直看不上她,觉得她配不上谢瑄,总是端着长辈的架子,可不像现在这般殷勤。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谢老夫人的院子,里面坐满了前来祝寿的女眷,乌泱泱的一大片。

沈明禾一进屋,无数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簌簌惯会装柔弱,那是她最好的武器,向来无往不利。

可这一次,注定不能如愿。

“林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明禾唇角浮起讥诮,看她的眼神,犹如在看跳梁小丑。

“你阴毒狠辣,不知廉耻,气得祖母旧疾复发,阿娘日夜不离地侍疾在侧,你不关心祖母病情,却处心积虑地抹黑阿娘的名声,林小姐,你还有心吗?”

她将林簌簌做过的丑事,一件件,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大门口一片哗然。

巨大的嗡鸣声在林簌簌的耳畔炸开,她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双眼含泪,像是难过到了极点:“我是你表姐,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明禾只觉得好笑。

从前,她曾以为只要真心相待,旁人也会真心待她。

可有些人,天生就又蠢又坏。

明禾毫不留情地撕开她的嘴脸。

“你是谢大公子的侍妾,林大人如何敢逼死你?你跪在这里,无非就是利用大伙儿的怜悯之心,逼沈家收留你,让你以侯府小姐的身份,进谢家的大门,你要的,是逼沈家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

虎毒不食子,纵然再厌恶,也是自己的血脉,怎么就到了要逼死的地步?

众人原本还纳闷,现在才知道被她当刀使了。

一时间,脸色涨红,又羞愧,又愤怒。

“做了那么多忘恩负义的事情,沈家不计较,已是仁厚至极,哪里来的脸面,让沈家给你准备嫁妆?”

“老夫活了一辈子,还没听说哪个妾室,找外祖家准备嫁妆的。”

“我就没见过这么恶毒又阴险的白眼狼。”

林簌簌的名声,彻底的坏了。

她听着百姓的唾骂,手指紧紧攥起,指甲被捏断好几个。

她只是想做人上人,为什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

沈家家大业大,为何还如此吝啬?

林簌簌恨得全身都在发颤,赤红的双眼怨毒地盯着明禾。

从今往后,她和沈明禾,不死不休!

明禾却是笑了:“林小姐,林家的人来接你了。”

不远处,林家的马车疾驰而来。

林簌簌脸色骇然大变,十分地阴沉。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败坏林家的名声,回去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林簌簌起身走到明禾身边,又是一副柔弱姿态,楚楚可怜地说道:“明禾,你帮我,我不能回林家。”

明禾轻笑,声音不大,很是散漫:“林家还要靠你攀附谢家,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吃些苦头而已,熬一熬就过去了,不会要命的。”

林簌簌脸上的无助,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恨。

她咬着牙,恶毒道:“沈明禾,你会有报应的!”

“林小姐又想做什么坏事?”明禾笑意不变,不等她作答,神情里带了丝挑衅,“那你可要争点气。”

要是太废了,可就不好玩了。

林簌簌眼底是压不住的怒火,娇美的小脸都变得狰狞。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两个壮硕的婆子,朝着明禾行礼,道了句给侯府添麻烦了,就架住林簌簌的胳膊,将她押上马车。

明禾看着马车离开,唇角缓缓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杀一个人很容易,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取林簌簌性命。

可死得太容易,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得好死,痛不欲生,如此,才算有趣。

明禾转身进了府门,阿芍迎面走来,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明禾本来要去找沈夫人,脚步一转,回了自己院子。

书房前面的廊檐下,青年一身暗紫色劲装,利落沉稳,犹如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行礼道:“属下沈十二,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明禾进了书房,在书案后坐下,看着他带进来的匣子,问道,“东西拿到了?”

沈十二点头,将匣子放到明禾面前:“这里面是上一届春闱,三甲的名单,以及,他们会试的试卷。”

“辛苦了。”

会试的卷子都封存在礼部,不可能拿出来,匣子里的都是沈十二让人誊抄的。

想来是费了一番心力。

为主子分忧,乃是本分,沈十二并未居功。

明禾打开匣子,最上面的,便是三甲的名单。

沈十二做事细致,弄了本册子,详细地写了他们的生平。

明禾凝眸翻了好一会儿,将寒门学子和商贾子弟的试卷挑选出来。

阿芍煮了一壶花茶,又往莲花熏炉里点了清雅凝神的熏香,便和沈十二一起退下了。

书房里安静得只有卷子翻动的声音。

前世,她深居后宅,不怎么关注朝堂之事,只知道春闱舞弊闹得极大,处置了很多人。

她一边看着卷子,一边梳理所知道的详情。

等所有试卷看完,日光渐渐西斜,已至黄昏。

瑰丽的霞光照了进来,落满整间书房。

阿芍看着坐在金灿光影中的少女,轻声说道:“郡主,该用晚膳了。”

明禾应了一声,提笔在名单上圈了好几个,对阿芍说道:“这些人才学平平,却能榜上有名,让沈十二查一下他们乡试的卷子,看是否抢了别人的名额。”

阿芍接过名单,看了一眼。

这些人,大多出自各地首屈一指的豪富大族。

殿试之后,都在二甲三甲,排名并不靠前,因而,也不怎么打眼。

阿芍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镇国公府扶持他们,是想让这些豪族做太子的钱袋子?”

看了一下午的卷子,明禾脖子有些僵硬,她转动了一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十有八九。”

阿芍见另一张纸上,列了好几个名字,都是寒门学子,个个文采斐然,其中一人还是二甲第一名。

“这些也是太子的人吗?”

名单上的这些人,有些是明禾记得的,有些是不怎么确定,心里怀疑的。

她不好跟阿芍说,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明禾声音淡静,“我怀疑,礼部有人泄露考题。”

阿芍蓦地瞪大眼睛,似惊似叹:“这些人的胆子一个比一个大。”

明禾深以为然。

科举关乎每一个学子的前程,一旦闹出舞弊,那些读书人绝不会罢休,牵扯的,不止是朝中的官员,还有各地州府的官员。

不知道谢宴行查得如何了。

要想拿卫延开刀,没那么容易,卫国公府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自有官府去查。”谢宴行淡淡道。

京兆府尹最会和稀泥,死士都死绝了,能查出什么。

明禾这么想着,眸色蓦地一变。

让官府去查,是要让楚帝知道,有人豢养死士刺杀天子重臣。

京兆府越是什么都查不到,楚帝就越是动怒。

天子脚下,有人一手遮天,哪个皇帝能够容忍?

等日后,谢宴行揪出幕后主使,就足以让那人万劫不复。

不知为何,明禾就是觉得谢宴行能查出幕后主使。

她敛了敛神,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侯爷快找家医馆处理一下伤势。”

谢宴行颔首,下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巷子,往白玉楼而去。

没多久,京兆府的人来了。

他们接手后,谢宴行就回府了,谢七已经在书房等着他了。

今日这局,他故意引蛇出洞。

楚帝不想九皇子坐大,其他皇子又何尝不是。

只是,楚帝顾忌社稷基业,皇子们却只想借战事,让他死在西陵关。

他重新与沈家联姻,有人果真坐不住了。

谢宴行一边上药,一边听谢七禀报。

“那些死士出自镇国公府,如此看来,西陵关一战的幕后黑手,十有八九也是他们。”

谢七语气阴鸷,满身戾气压都压不住。

镇国公府是王皇后母族。

他派人盯着几个皇子,和他们背后的势力,只有镇国公府动了。

要不是还有理智在,他恨不得踏平镇国公府,为将士们报仇雪恨。

谢宴行黑眸异常的幽邃,沉沉地覆着一层冷意:“寻仙楼呢?”

谢七说道:“应该是太子的产业,寻仙楼不是寻常青楼,还暗中收集情报。”

表面上,与太子毫不相干,但一层层细究下去,还是能查到一些端倪,只是藏得深,想要证据,还得费些时日。

“属下会继续盯着。”谢七又道。

谢宴行微微颔首。

谢七看着他腰间的伤口,略有些疑惑:“太子既不想两家联姻,平阳郡主不是更好下手吗?”

包扎好伤口,谢宴行端起案上的茶盏,缓缓露出一抹寒凉至极的讽笑。

“我死了,谢家后继无人,兵权旁落,太子或可收入囊中,若沈明禾死了,沈家和苏贵妃都不会罢休,闹大了,没法善了。”

竟然把他们侯爷当软柿子捏。

谢七眼底的阴翳更浓郁了,想到了什么,说道:“大公子让人给平阳郡主送诗集。”

真真是内忧外患。

外人也就罢了,权势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

大公子怎么一点脑子也不长,都请家法,在祠堂思过,还耍这些害人不利己的小伎俩,看着就烦。

少时,他由老爷子教导,行事有度,颇具君子之风。

后来,老爷子战死,侯爷又常年在外征战,没想到竟被大夫人教成这般模样。

若还年少,还可以捶打捶打,把性子掰过来。

如今,性子养成,怕是废了。

想到这里,谢七忍不住说了句:“侯爷日后有了子嗣,可不能交由郡主教导。”

平阳郡主矜贵又娇蛮,他都不敢想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

谢宴行喝着茶,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这么爱操心,韩家那边查得如何了?”

谢七道:“与韩家往来的,多是清贵世家,不过,韩严的恩师来自云州望族温家,云州刺史也出自温家,云州那边具体如何,还要再等些时日。”

......

阿四捧着锦盒到沈家时,门房直接赶人,这让他十分恼怒,但又不敢往里闯,远远地等在一旁,见马车缓缓停下,赶紧上前。

“见过郡主,”他行了一礼,奉上锦盒,“小的奉我家公子之令来给郡主送礼物。”

阿四是谢瑄的贴身侍从,外人见了,只会以为她和谢瑄私相授受。

谢瑄故意毁她的清誉!

明禾眸子一沉:“东西你拿回去。”

阿四见她神色微冷,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打开锦盒:“公子知道您喜欢诗集,特意吩咐小的送来您最喜欢的那本。”

谢瑄待她向来冷淡,往日,若能送她一点礼物,哪怕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她都欢喜不已。

如今,看着锦盒里的诗集,只觉得讽刺。

她根本不喜欢诗集,不过是因为谢瑄喜欢,为了能和他多相处,才说自己也喜欢。

她拼命地去追逐谢瑄,谢瑄却说她才学浅薄,不及林簌簌万一,还把她喜欢的诗集赠给林簌簌。

他总是高高在上,以为随便找本诗集过来,就能哄得她与谢宴行退婚。

他算什么东西!

明禾唇角浮起一抹讥诮:“谢大公子自持君子之风,怎么连规矩二字,都扔到狗肚子里去了?”

阿四见惯了明禾对自家公子的百般讨好,这突来的冷嘲,让他既愤懑,又不安。

他道:“我家公子事事念着郡主,就如从前郡主待我家公子那般,一切都是真心。”

“这种欺哄三岁小孩的把戏,就别拿来碍本郡主的眼,回去告诉谢瑄,本郡主送他的东西,他最好是还回来。”

明禾语气里全是冷漠,阿四见她进了大门,抬脚就想追上去。

“郡主,”

“敢脏了我沈家半步,给本郡主打断他的腿。”

明禾吩咐门房,阿四脸色僵硬地站在那里。

穿过中庭,明禾带着白玉楼的糕点去主院找沈夫人。

她叮嘱阿芍:“东西拿回来之后,除了古籍孤本,和孟老的字画,其他的全都变卖,用来买粮。”

这两年,她给谢瑄搜罗了不少好东西,变卖之后,也是一大笔银子,正好用来真赈灾。

......

原以为,以明禾对他的在意,他愿意哄她,她就会满心欢喜,继续任他拿捏,可谢瑄怎么也没想到,明禾要他归还那些东西。

阿四抱怨道:“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再收回去,郡主也太不讲道理了。”

“她何时讲过道理?”

谢瑄神情阴翳,对明禾越发厌恶。

要不是她和四叔定亲,要不是需要沈家和苏家的那些助力,他压根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些东西真要还回去吗?”

那些都是好东西,真要还回去,阿四忍不住肉疼。

“她不过是在与我置气罢了。”

事到如今,谢瑄都觉得明禾是在使性子。

他不信,明禾会不喜欢他。

她和谢宴行定亲,不过是不满他太过冷淡,欲擒故纵罢了。

毕竟,她能为了他一句随口的话,亲自去翠寒山,求来孟老的字画。

能因为他喜欢竹子,就去学女红,亲手绣了个带有青竹图纹的香囊,弄得十根手指头都是伤口。

她事事以他为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怎么可能不再喜欢他。

谢瑄心中自得,压根没想把东西还回去,他还要利用那些东西大做文章。


沈家后宅简单,明禾自小被娇养,没经历那些腌臜事,谢家其他几房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多知道一些手段,就不容易被人算计。

道理都懂,但心里就是不痛快。

定北侯看着沈夫人:“他还不是你女婿,你就这么为他说话了?”

沈夫人:“白得一个儿子,我高兴。”

......

明禾确实是去找谢宴行商量后续的事情。

王隐虽然下狱,但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担心还会如前世那般,推章淮安出来顶罪。

“王家行事狠辣,我怕章家人会落入他们手中,以此威胁章淮安认下所有的罪。”

谢宴行淡然道:“我已经打点大理寺,王家人接近不了章淮安,章家人那边,我也派了人暗中保护。”

“那些读书人呢?”

“该上路的,已经上路了,等他们到了长安,这把火就彻底烧旺了。”

“侯爷真是厉害。”明禾放下心来,眼里笑意亮晶晶的。

“谄媚。”

“我这叫正直,有什么,说什么。”明禾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宴行侧首,静静地注视着她。

明禾笑盈盈地看着他那张俊脸:“侯爷英明神武,想必是女娲娘娘最完美的得意之作,她在造您的时候,一定是以玉为骨,以雪为神,以道为心,以德为身,才会这般万中无一。”

“是吗?”

明禾点头,彩虹屁一波接一波。

“之前,我还不懂,浊世污秽,为何还未倾覆,直到看到您身上的光,我才知道,原来战神临世,是为了照耀人间,这世间有您,所以,才有了这锦绣盛世,繁华人间。”

谢宴行忽然勾唇一笑:“既然,你觉得本侯是天人下凡,全身都在发光,那本侯给你个机会,每日夸本侯一次。”

卧槽!

谢宴行怎么变得这么狗!

“侯爷说笑了吧。”

“本侯从不说笑。”谢宴行笑得越发地恶劣,“你可要好好珍惜。”

明禾脸色难看。

谢宴行语气有些凉:“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戏弄本侯的。”

要不是还用得上他,高低得揍一顿。

明禾深吸一口气,脸上又露出了盈盈的笑容,看向他的眸光,满是崇拜欣喜之情。

“您俊美如仙,仙姿明秀,秀色风流,能得您厚爱,做梦都会笑醒。”

眼前的小姑娘笑眼清亮明灿,透着股机灵劲儿,就如山间野性难驯的小狐狸,明明想咬人,偏装得乖巧谄媚,狡猾得很。

谢宴行懒洋洋地笑:“夸得很好,明日,本侯等着你。”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装多久。

明禾呵呵干笑,转移话题:“侯爷身上的伤既然痊愈了,明日会去上朝吗?”

朝堂上,漩涡暗涌不断,谢宴行不打算上朝,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春闱舞弊上,他好查云州之事。

明禾离开谢家后,谢七那边传来云州的消息。

谢七说道:“云州这些年风调雨顺,并无灾情,收成比从前多了两成,他们并没有把粮食卖给苏家。”

云州的官员绕过苏家,是怕被苏家发现端倪,将他们谎报灾情的事情捅出来。

谢宴行沉眸:“他们把粮食卖给谁?”

谢七的声音带着几分戾气:“北燕和西晋。”

前些年,南楚一直与两国交战,将粮食卖给他们,与通敌叛国何异?

他们怎么敢的!

“钱帛动人心,是泼天富贵,也可是悬颈屠刀。”

谢宴行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话语间的杀气,却宛若实质。

“侯爷可要趁热打铁?”

“事极必反,不急。”

楚帝没想废太子,若是让他察觉有人针对太子,反而会护着太子。


明禾给两人行礼:“大哥,大嫂。”

当着老夫人的面,李氏不敢甩脸色,皮笑肉不笑地递给她—个玉镯。

明禾让阿勺收了礼,阿芍接过来时,露出手腕上的镯子。

那镯子是羊脂白玉所制,温润透亮,—看就不是凡品。

区区—个婢女,能佩戴此物,自然是主子赏赐的。

李氏—个当家夫人,给弟媳的见面礼,连明禾随手打赏的都不如。

简直是照着她的脸抽。

李氏的脸色比糊了屎还难看。

前世,李氏为了刁难她,敬茶的时候,故意让她多跪了会儿,茶水很烫,她没端稳,不但手烫红了,还被李氏斥责不敬婆母。

这辈子,她怎么可能给她脸。

估摸着把李氏气够了,明禾走向谢家二爷谢云行,和谢二夫人周氏。

周氏性子恬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柔和的气息:“四弟妹刚嫁过来,若有不熟悉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明禾微笑:“多谢二嫂,日后,少不得要麻烦二嫂,二嫂别觉得我烦就行。”

接下来,是谢家三爷谢弈行,和谢三夫人顾氏。

顾氏打量着明禾,双眼含笑:“四弟和四弟妹真是—对璧人,缘分天定,羡煞旁人。”

前世和顾氏打过交道,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

果然,—开口,就在挑拨。

她和谢宴行退过婚,又痴缠过谢瑄,议亲之时,又和谢宴行定亲,加上李氏后来做的那些事情。

缘分天定,这四个字,讽刺,又戳心。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明禾脸上笑意不变:“三嫂无需羡慕旁人,你和三哥少年夫妻,亦是—段佳话。”

当年,谢弈行本有心仪之人,是顾氏从中作梗,抢了这段姻缘,到底是不光彩。

明禾四两拨千斤,回敬过去。

顾氏脸上的笑容险些要维持不住。

明禾给众人问好后,就轮到小辈上前见礼。

谢瑄长身玉立,眉眼温润端正,又是往日里皎然出尘的君子模样。

“四婶。”

他恭恭敬敬地朝明禾行了个礼。

明禾却在他和煦的面容下,看到了—抹阴鸷。

明禾弯唇,示意阿芍送上见面礼。

是—本圣人箴言录。

是明禾让人手抄的。

就算是恶心谢瑄,她也不会拿孤本去便宜他。

“君子圣德,有教无类,大侄子可莫要辜负圣贤之道。”

谢瑄只觉得—股郁气在胸膛里乱窜,却还要扯出—抹温和的笑容:“多谢四婶,四婶所赠,瑄定三省己身。”

“如此甚好。”

长房大小姐谢芫已经出嫁,谢蓁不情不愿地上前行礼,明禾给了—套头面。

之后,便是二房的谢玹,和三房的谢璟。

两人还在读书,明禾出手很是大方,给的—套上好的笔墨。

见完礼,侍女鱼贯而出,开始摆膳。

老夫人拉着明禾坐在身边,可见有多喜欢这个儿媳妇。

她—脸笑意,和颜悦色道:“咱们家没有立规矩那—套,不用拘谨,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厨房多做了些,若不合口味只管提,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

“多谢母亲,我都爱吃。”

明禾笑盈盈地说着,给老夫人夹菜。

片刻,她踹了谢宴行—脚。

提醒他,两人约法了三章,在人前,要做恩爱夫妻。

谢宴行神色淡淡,夹了—筷子菜放进她碗里。

没过—会儿,明禾又踹了他—脚。

谢宴行又亲手给她盛了—碗汤:“小心烫。”

“谢谢夫君。”

明禾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露出—抹羞涩的笑容来。

老夫人眉开眼笑。

这成了亲,就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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