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阿爹是大虞的罪人，多年来祸乱朝纲，抚权弄势。
阿爹这是，要用自己给我换一个清明盛世。
朝堂上清除了丞相一脉后，余下的全是阿爹给我留下的肱骨能臣。
后来我才知道，玄鹰司里的人，确实全都曾是罪臣之后。
但也全都是阿爹从暖室救出来的孩童。
暖室，大虞国宦官施宫刑的地方。
阿爹曾淋过雨，所以他给所有人筑了避难所。
今朝和我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睫微颤，隐忍又克制。
因为他也是阿爹从那里救回来的。
我再见到秦峥的时候，他只剩一口气了。
折磨得差不多了，我一刀给了他一个痛快。
回宫路上，路过暖室，稚童哭喊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是这次参与叛乱的世家子弟在受刑。
我又想起阿爹了。
阿爹曾说，万万的万，是万事顺遂的万；但其实，阿爹说的，是万岁的万。
连坐之罪重则诛九族，宫刑的存在无非是为了警示折辱。
若当年阿爹不曾遭此难，也许会对这世间有所期待的吧。
我废止了连坐宫刑这一条刑狱，玄鹰司里的所有人也都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再也不用顶着阉臣这个名字苟活。
阿爹生前吩咐不许为他正名，可如今大虞是我说了算，总有一日，我会让阿爹的名字，在阳光之下为人们所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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