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兰稚齐晏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兰稚齐晏清全局》,由网络作家“且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熄了屋内最后一盏灯烛,兰稚摸黑褪去衣裙,仅留了贴身的里衣候在榻上,心头惴惴不安。不多时,齐晏清来了,轻车熟路地摸到榻边,照常解袍脱靴。第一次和陌生男人独处一室。整个过程中,兰稚不敢乱动,更不敢说话,掌心不知不觉渗满了汗,她试图控制自己的紧张,可内心却狂跳不止。“夫人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齐宴清坐了下来,紧挨着她的身子问。冷冽的松香混着浓重的酒气迎面袭来,兰稚被碰到的一瞬间,全身都绷紧了,她不敢开口,生怕他被发现自己并不是兰锦慧,只慌忙摇了摇头。齐宴清还当她是心情不好,想要瞧瞧她的神色,才发现屋内竟一盏灯烛都没点。“为何不点灯?”齐晏清欲将榻边几上的灯烛燃起。“别!”兰稚一惊,赶紧抓过齐晏清的手,由于慌乱,力气过了几分,竟将齐晏清整...
《娇妾乖又媚,侯爷温柔宠兰稚齐晏清全局》精彩片段
熄了屋内最后一盏灯烛,兰稚摸黑褪去衣裙,仅留了贴身的里衣候在榻上,心头惴惴不安。
不多时,齐晏清来了,轻车熟路地摸到榻边,照常解袍脱靴。
第一次和陌生男人独处一室。
整个过程中,兰稚不敢乱动,更不敢说话,掌心不知不觉渗满了汗,她试图控制自己的紧张,可内心却狂跳不止。
“夫人怎么了,一句话也不说?”齐宴清坐了下来,紧挨着她的身子问。
冷冽的松香混着浓重的酒气迎面袭来,兰稚被碰到的一瞬间,全身都绷紧了,她不敢开口,生怕他被发现自己并不是兰锦慧,只慌忙摇了摇头。
齐宴清还当她是心情不好,想要瞧瞧她的神色,才发现屋内竟一盏灯烛都没点。
“为何不点灯?”
齐晏清欲将榻边几上的灯烛燃起。
“别!”
兰稚一惊,赶紧抓过齐晏清的手,由于慌乱,力气过了几分,竟将齐晏清整个人都拉到了身前。
黑暗中,嗅着拂面的酒气,兰稚自知他被灌了不少的酒,此刻醉意正浓,只需稍稍一撩拨,便可成事。
“夫人今日是怎么了?”
兰稚喉咙紧涩,不敢再多说一个字,而是把心一横,颤颤伸手环去他腰后,笨拙地为他宽衣解带。
齐晏清没拒绝,却也没迎合。
因是第一次的缘故,又过于紧张,手上生疏的兰稚半晌也没解好。
齐宴清不知是否察觉到,她笨手笨脚的异样,兴致不高:“若是累了的话......”
听这话茬,兰稚生怕他把自己推掉,一时羞急,也不管什么衣裳了,直凭着感觉,捧住他的脸,用生涩羞怯的吻,将他那后半句堵了回去。
兰稚能感受到他身体上传来的信号,是明显的意外,除此之外,他好像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这才稍稍放松些,手上的动作也更大胆了......
面对如此露骨的撩拨,齐宴清终是没耐的住,三两下便扯去衣衫,顺着她温热凌乱的呼吸吻了上来,一手将她压倒在榻上,一手轻而易举地剥掉与她之间的最后一层隔阂......
好容易捱到事了,齐晏清转身睡了,兰稚拖着酸痛的身子,艰难从榻上爬起,屏着呼吸,拾了衣物,轻手轻脚地往外走去。
屋子前后的下人都被打发干净了,兰稚关上门的一刻,孙姑姑和披着厚重斗篷的嫡姐正立在廊下,险些把她的魂儿都给吓丢了。
“长姐!”
兰稚赶紧跪在兰锦慧面前,身上有些打抖。
兰锦慧凝着脚下的她许久,那张青白的脸已然快没了血色:“把她带下去关好。”
说罢,兰锦慧才将身上的斗篷取下来,重重甩在她脸上,露出那件同她别无两样的里衣,悄悄推门进了屋内。
洗过身子,兰稚跟着孙姑姑,和负责看管她的兰家陪嫁丫鬟小汐,一同抄小路往回走,历经刚刚的一番云雨,步子难免有些不稳,走得也慢,倒是惹了孙姑姑不悦。
“快着点吧,再磨蹭一会儿天都亮了,叫人瞧见了你不要命了?”
“是......”兰稚提着衣摆,勉强跟上。
“别以为爬了大公子的床,你就是真的少夫人了,不过是借你的肚子用用,自己几斤几两得拎的清。”
孙姑姑继续警告:“白日里无事,你就待在房内,万不可随意出来走动,想来大夫人也同你说过此事的紧要,若出了岔子,不单单是你们母女,整个兰家都得遭殃。”
“兰稚明白。”
兰稚恭顺地行了个礼,是时夜深,孙姑姑怕闹出动静,也未多言,将她锁进了偏房。
从刚刚炙热交缠的床榻,到眼前这冰凉糙制的竹席,兰稚的心也跟着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自幼与母亲幼妹相依为命,继父早亡,日子过得清苦。
两月前,素未谋面的生父出现,将她们母女接回了兰家。
兰稚还记得收拾东西的那天晚上,阿娘高兴地直抹眼泪,说熬了十六年,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不想回到兰家后的第一日,阿娘和妹妹就被软禁了起来,她则被叫去了兰家主母屋内,训了一整夜的话......
原来兰家嫡女嫁入这侯府已有两年,肚子始终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婆母和侯府宗亲,一房又一房地往齐宴清院里塞妾室,嫡姐哪能坐得住?回了娘家寻郎中一诊,才知她日前生病伤了身,很难再有孕。
大夫人生怕丢了侯府这门亲事,这才想了个替孕的法子。
而这最好的人选,就是兰稚。
她与兰锦慧模样相似,特别是那眉眼间,简直如出一辙,加上她的身份乃外室私生女,见过她的人不多,只要做得隐蔽些,不会有人发现。
兰稚虽知身份卑微,却也是个清白姑娘,一听完大夫人的吩咐,哪肯答应?甚至为断大夫人的念头,还寻了短见。
可她非但没死成,还生生遭了半个月的毒打,更被大夫人以生母幼妹的性命相挟,要把不过十岁的筝儿卖去暗娼馆子,看着同样被折磨到不成样子的阿娘和妹妹,兰稚应了。
起先,她天真地认为,只要顺应了大夫人的意思,帮长姐生下孩子,兰家就会放过她们母女。
某次意外偷听墙角,得知大夫人去母留子的意图,兰稚便知道,一切不过是哄骗她听话的谎言罢了。
一旦她产子,自己和阿娘还有妹妹的性命,他们定不会留!可若不顺从,也只有死路一条。
慎重思虑后,她不再反抗,开始乖乖地学习兰锦慧的一举一动,模仿她的动作,音色,容妆,就连身上的痣也要一模一样,她学的很快,不过月余便已有模有样,就连她那父亲乍见时,都险些没分清二人。
而后,她被大夫人扮成丫鬟,连夜与兰锦慧一同回了侯府。
这一晚,说到底是她和齐宴清的第一次,没有任何快感,只有生涩的疼痛与屈辱的麻木,但她必须忍耐,因为在她的计划里,齐宴清是她唯一翻身的机会!
接连几日,兰稚都会被换去寻芳阁,依着兰锦慧的发髻梳洗好后,照旧熄灯静待。
这日齐宴清回来的很晚,摸上榻不见灯烛,语气中生了疑:“夫人近来怎么不爱点灯?”
兰稚虽已和兰锦慧相差无几,可齐宴清毕竟与嫡姐同榻而眠两年之久,只要细心些,不难瞧出端倪,她哪敢冒这个险?赶紧环手揽住男人的脖颈,勾上前,学着兰锦慧的口气,小心温声:“夫君不喜欢吗?”
虽是昏暗,可她还是能明显感受到齐宴清微微一怔,旋即顺势俯身下来,仔细端详着身下人:“夫人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兰稚面色稍僵,甚是心虚:“哪不一样?”
“笨笨的。”
“......”
“才没有......”兰稚别过头去,躲开齐宴清凑上来的目光,耳根隐隐发烫。
齐宴清用高挺的鼻梁往她脸颊上蹭了蹭,轻声笑道:“你那晚害羞的样子,差点让我以为换了个人。”
兰稚心头一凛,她虽摸不透齐宴清的话究竟是玩笑还是试探,可无论是哪一种,都说明齐宴清已然察觉出了变化。
毕竟她可以模仿兰锦慧所有的举动,独独这床榻上的事她一无所知,也没有任何经验,夜里更是羞怯到根本不敢睁眼,兰锦慧已然嫁给他两年,这样的反应断然是不可能的,也难怪齐宴清疑心。
想到这,兰稚正欲开口解释什么,不想齐宴清的唇就盖了上来,生生将她那含糊不清的辩白堵了回去,缠绵亲吻到她的颈间,呼吸也越发急切。
兰稚不敢再扭捏,只能硬着头皮迎合,齐宴清墨长的发丝垂在她的颈窝处,瘙的她犯痒,几次缩身想躲,却都被齐宴清抓着手稳稳按住,逼得她只能以手心抵住他的身子,抑着喘息,轻轻敲他胸膛:“等等,我......我帮夫君拢下头发吧......”
借着窗外那抹微弱的月色,齐宴清方才瞧见那双媚人的眸子,眼尾微微泛着惹人怜惜的红晕,那纤长的眉睫正如受惊的小蝴蝶,不敢与他对视。
分明是熟悉的眉眼,可她那满脸好欺负的样子,却又令人觉得十分陌生,与素日里规矩承欢的兰锦慧截然判若两人。
这一夜,齐宴清足足将她折腾到天色微明。
兰稚出门时,根本不敢去看兰锦慧,但只瞧着她那颤颤发抖的身子,就知道她心里定和油烹一般,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自己夫君的榻上,还要亲耳听着二人彻夜欢好,换了谁也不会痛快。
兰锦瑟一句话也没说,闷沉着进了屋门,兰稚余光瞥见孙姑姑那刀子般的目光,已然猜到,明日当不会好过了。
果不其然,次日一进门,就见孙姑姑早就合了四下门窗,屋内外的下人都被驱的远远的,而兰锦慧正红着眼圈坐在妆案前,双目空洞地望着铜镜。
兰稚见这她幅样子,不由提了一口气,小心挪上前:“长姐......”
兰锦慧吸了吸鼻子,敛回神色,将目光定在脖颈间乍眼的点点玫红上,瞳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一般,剧烈瑟缩了几下,旋即抓起脂粉盒子猛地砸到兰稚脸上:“下贱东西!你娘是个娼妇,你也是天生的贱胚子!”
兰稚吓了一跳,赶紧拢起衣襟跪在地上,额角顿时渗出了一片温热,正顺着脸颊往下淌,抬手一摸,全都是血。
“长姐息怒,兰稚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求长姐明示!”兰稚一个头磕在地上,浑身不住地抖。
“不知?”兰锦慧噙着泪抓过兰稚的头发,将她按在妆台上,指着镜子恼道,“夫君向来稳重,即便行房事,也不会失了分寸,分明是你蓄意勾引!”
“兰稚不敢!”
兰稚也急得快哭了,蕴着泪花信誓旦旦道:“阿娘和小妹还在兰家,我一心只想快点帮着姐姐怀上这一胎,哪敢有任何不矩?若长姐嫌我碍眼想让我走,兰稚即刻就走,绝不会犹豫半分,但求长姐信我......”
“你想得倒美。”
兰锦慧冷哼着甩开她,嫌弃地擦着手上的血迹:“你不过一个上不台面的外室私生女,凭你的肚子,能怀上侯府的种,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若这福气没了,你觉得你还有命回兰家?”
兰稚自知兰锦慧母女的狠毒,哪敢同她硬碰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跪走到她脚下央求:“长姐恕罪,都是我的错,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我一定听长姐的话!”
看着狼狈求存的兰稚,兰锦慧的气儿出了几分,伸手抬起她那张血水和泪水模糊一片的脸,细细端详,一字一句道:“兰稚,我警告你,夫君要你伺候便罢,若被我知道是你有意勾着夫君行床事,我绝不饶你。”
“是。”兰稚连连点头,哭着应下。
兰锦慧满目厌恶地白了她一眼,随后对孙姑姑懒懒下令:“这两日就不用她过来了,给她拿点上好的伤药,别留了疤,这张脸我还有用。”
回身看见齐宴清,孙姑姑脸色顿白,赶忙闪烁其辞:“大、大公子怎么过来了?许是这屋子许久没人住,天干物燥地走了水,奴婢已经差人去寻潜火营了,这儿危险着,您快回吧!”
“里面当真没人住?”齐宴清尾音拉得很长,颇有质疑之色。
“自然没有,公子没瞧那屋子锁着吗!”
“嗯。”齐宴清迟疑道,“最好是没人,若这侯府内出了人命,可不是你一个奴才的命能抵得了的。”
“是,奴婢明白。”孙姑姑脸上的汗,也不知是被火光烤的还是吓的,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与此同时,屋内的兰稚倒在门边,本已是气息孱弱,几近昏厥,在听到齐宴清的声音后,又逐渐恢复了神志,将全身所有的力气聚在手上,再次奋力拍打着门栓:“救命......救......咳咳,救命!里面有人!”
生死一线间,那原已逐渐走远的脚步,又止在了原地。
“大公子......还有何吩咐?”孙姑姑实在心虚,忍不住频频往火里看去。
这一次,齐宴清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那般,连问都没多问一句,只驻足片刻后,忽地转身回来,毫不犹豫地直奔火海而去。
“大公子!大公子您这是干什么!里面只有些杂物,什么都没有啊!”
孙姑姑拼了老命想要拦住齐宴清,却被他大力推来,直截下令:“水!”
孙姑姑眼看根本拦不住齐宴清,事情败露已在须臾之间,只能退身悄悄往回跑,去找兰锦慧拿主意。
齐宴清则快速解开外袍,浸入水中,旋即不顾任何阻拦,冲进熊熊烈火中,一脚踹开了那挂着锁的屋门。
当他看到正倒在脚下门边的女子后,尽管周身满是火光黑烟,根本看不清样貌,可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救我......救我......”
兰稚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只哑着嗓子拼力伸出手,抓着他的鞋面,虚弱央求。
齐宴清无暇旁顾,立刻将浸水的外袍盖在她身上,刚将其拦腰抱起,房梁就直接“咣当”一声砸在他面前,引来外面一阵恐慌惊呼。
“醒醒,别睡!我带你出去!”
齐宴清甚至来不及管正处于危险中的自己,而是看着怀中那张灰扑扑的小脸儿,勾着他的脖子,靠在肩颈上正昏沉欲睡。
房梁一根接着一根的断,毫无征兆地肆意往下砸,眼看这屋子就要塌了,幸好潜火营的人及时赶来,这才控制住了火势。
直到兰稚被抱出来,喂了几大口水,意识才逐渐恢复清晰。
“姐夫!?”
兰稚本迷迷糊糊地靠在齐宴清怀里,一待清醒后,立时故作惊吓状,连滚带爬地从他怀中起身。
她忍着脚下剧烈的疼痛,坚持退到两人本该有的距离,自责欠礼:“小女失礼,无意冒犯姐夫,我......我被吓坏了,火大烟重,实在没看清来人样貌,姐夫千万别怪罪!”
兰稚小心翼翼的样子,简直与那日的女子,如出一辙。
“你,叫我什么?姐夫?”
齐宴清愣了下,好气又好笑。
奈何关切之心占了上风,也无暇在乎她称呼什么,齐宴清只上前来,端着她的肩上下查看:“可有伤到哪?”
兰稚依着他的距离,接连往后退去:“多谢姐夫救命之恩,小女无恙。”
夜色浓重,浓烟漫天,眼前的女子又被熏得满脸灰,根本瞧不清样貌。
可单是那一双水泽熠熠的明眸杏眼,便足以令齐宴清笃定,她就是冒充兰锦慧,与自己欢好之人。
“妹妹?我怎不知,夫人还有这样一位妹妹?又是几时入得侯府,又为何出现在这无人处的偏房?”
齐宴清目光灼灼,锐利难挡,似一眼就要将她看穿。
兰稚正要开口,就见不远处兰锦慧正被一堆下人搀扶着,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垂了眼,兰稚找准时机,连忙惶恐地跪在齐宴清面前,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带着哭腔胆怯解释:
“小女自幼长在乡下,不多回家,近来母亲身子不好,搬回家中养病,我与长姐多年未见,实在思念,是我擅作主张来探望姐姐,不敢叨扰府上清净,便没叫姐姐声张,今日饭后想出来透口气,不想在此迷了去处......”
兰稚话说到一半,兰锦慧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不顾腿伤,同样横跪在两人之间,抓着齐宴清急声道:“夫君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齐宴清将目光挪向那张灰白如纸的脸上,语气平缓:“我问的是她,不是夫人。”
尽管兰锦慧此刻有千百张嘴,看见齐宴清怏然不悦的脸色,也不敢再开口,只能紧紧攥着帕子,静待下话。
“你继续说。”齐宴清抬了下眼皮。
兰稚瞥了一眼旁边哑然失色的兰锦慧,战战兢兢继道:“小女私心......怕冲撞府上贵人,便在这屋内等着人经过,想到时再打听回路,谁知一时疲惫,竟睡着了,也不知怎的,再醒时就失了火,姐夫可千万别怪罪姐姐,都是我无礼!”
齐宴清瞧着跪在脚下,瞎话编得有鼻有眼的兰稚,并未急着拆穿,而是沉着脸问:“原是这样,可为何刚刚我来时,那门是锁的,窗也被封了?”
事了后,冷静下来的齐宴清发现,这一晚无论碰到她何处,她都会疼得浑身一颤,原以为是自己太过冲动,弄疼了她,可他却隐隐嗅到了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这味道他熟悉,是府上惯有,体罚下人后用来快速消肿化淤的味道,虽抚遍了她全身也没摸到一处伤口,但这味道断不可能出现在兰锦慧身上。
齐宴清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滞,似连温度都在跟着一点点冰冷了下来。
尽管让齐宴清发现端倪,主动去查此事的真相,本就在兰稚的计划当中,可兀然听到这森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是将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兰稚知道齐宴清不是个好骗的,这明知答案的问题,无论承不承认,都难保他不生怒。
齐宴清等了半晌也没得到答复,刚想追问,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低头一瞧,正是怀里的小人儿在吸鼻子。
“怎么哭了?”
齐宴清半撑起身子,将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撩到耳后,看着她眼泪正串珠子似的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口气哪还硬得起来,只能哄道:“罢了,我不问就是。”
兰稚用手背擦了下眼角,将一抽一抽的脸儿埋在他的颈间,身子紧紧贴着他,哭得更委屈了:“夫君觉得我是谁,我就是谁,只要不让我离开夫君就好。”
齐宴清闻见,只得轻轻摩挲着她的背,话中别有深意:“依你。”
今晚的月很亮,兰稚是第一次看清齐宴清的相貌,疏朗卓然,矜贵冷毅,难怪兰锦慧当年以死相逼,也要嫁给他。
悄悄拾起衣裳穿好,兰稚知道齐宴清在装睡,还是故意屈身上前,在他唇角匆匆亲了一下才走。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兰稚根本不在乎什么情爱,她只想抓住身边所有能利用的东西活下去,体面的活下去。
夜色澄亮。
兰稚刚出门,回身便挨了一巴掌,力气之大,打得她整个人险些摔在地上,唇角顿时一阵腥甜。
兰锦瑟的脸色惨淡难看,双眼红肿。
她从未见过齐宴清如此放纵之态,更不知齐宴清竟会这般纵她淫媚,现下看到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恨不得当即撕碎了这狐媚子。
兰稚强撑着立稳身子,面不改色地照旧行礼:“长姐。”
兰锦瑟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用力到发抖,却不敢大声:“带她下去”
孙姑姑得了兰锦慧的示意,将兰稚带去浴房,把她整个人按在浸满了冰的浴桶里:“想不到姑娘竟是个硬骨头,白日里的一顿打没能让你安分,反而还这般起劲了?”
兰稚被两三个人按着,根本反抗不了,刺骨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扎,冰到她全身痉挛,哭着央求:“姑姑饶了我吧,都是大公子的意思,我哪敢不从啊!”
孙姑姑哪肯听她解释,强行将她的头使劲儿按进冰水里,任由她如何扑腾挣扎,也发不出一点声响,直到她快没气了,才揪着她的头发把人薅出来。
兰稚狼狈地跌在地上,湿漉漉的长发贴了满脸,呛得咳声剧烈,鼻涕眼泪横流,大口大口地往肺里吸气,刚刚的一瞬间,她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兰稚被拽回屋子时,小汐着实被吓到了:“姑娘这是......”
话问到一半,小汐才反应过来,不用问也知道,自是这倒霉催的,又惹了大夫人不爽快。
“没事。”
兰稚声音涩哑地摇摇头,拖着身子倒在草席上,默默闭了眼。
小汐小声问:“姑娘可伤到哪了?我这留了些药。”
“没,不用管我了。”兰稚用气声说道。
“从前我总以为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身份低微,这辈子也没什么奔头了,没想到还有你这般可怜的主儿,名头上是兰家姑娘,可这日子过得还比下人还惨。”
小汐见兰稚闭着眼,也不管她有没有在听,只是一股脑继道:“好好一个姑娘家,竟要平白给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捞不到好不算,还要挨打挨骂,比起你,我好歹还能等熬到了岁数,择个心仪的男人嫁了,可你这身子,怕是这辈子都毁了,要不姑娘还是回吧,我实在是瞧不下去了......”
回?兰稚无声地笑了,事已至此,她早就没得选了,兰锦慧以为这样折辱,会让她有所忌惮,殊不知,当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已然退无可退时,越是压迫,越会激起她反抗的决心。
她早知兰锦慧有清早沐浴的习惯,离开浴房时,特地趁人不备,在踏梯上洒了大量的皂角水......
果然,次日一早,内宅就乱了。
兰稚被关了几日,每日只有小汐送来的受孕药和吃食,寻芳阁毫无动静。
嫡母只给了她两个月的时间,若她不能有孕,阿娘小妹怕是要遭殃。
她唯一的出路,就抓住齐宴清的心。
在不能保证齐宴清的心意前,断断不能贸然行事,否则齐宴清嫌恶恼了她,就再没有机会了。
隔日一早,兰稚有些按捺不住,准备探探小汐口风,听到门口处的声响,她赶忙迎上去,不成想看到的,却是兰锦慧那张似要吃人的脸,满是怒火的眼睛里,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残红。
“长......”
兰稚神色顿凝,话还没脱口,就挨了兰锦慧结结实实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她是铆足了力气,当即打得兰稚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打晃,嘴角也瞬间渗出了血。
兰稚根本没机会问清缘由,就被两个护院强行捆了身,堵了嘴,接着拿来棍棒便是狠狠一通毒打。
每一棍落在兰稚的身上,都似被重锤猛击,要砸碎了她的骨头般痛入骨髓,她疼得连连惨叫,却根本发不出声,只有撕心裂肺的呜咽,和强烈的挣扎。
兰锦慧自始至终什么都没说,只是红着眼,满目憎恨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似乎只有见她这般痛不欲生,才能消了心里的恶气。
躺在地上的兰稚惨白如纸,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拼命的哀嚎也只剩下无声呜咽,兰锦慧才用脚踢开她的脸,对瑟缩在旁边的小汐吩咐:“给她擦药,晚上送来寻芳阁伺候,我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力气勾引男人。”
兰锦瑟离开后,小汐才敢把人扶到草席上,兰稚身子仍在剧烈发抖,全身上下皆是大片大片的淤血,小汐咂舌,处处不见血,加上用了这伤药,外表很快就瞧不出伤痕,可内里的肉都已经被打烂了......
“姑娘也别怪少夫人,她今日这般也是气昏了头了,说起来也怨不得姑娘你,但姑娘是不知道......”
小汐也不免同情,似有话憋了许久,第一句说出口时,还特地往外瞧了几眼,见四处无人,才回过头小声道,“侯夫人本就不喜欢少夫人,少夫人的肚子又不是个争气的,这两年里里外外给大公子院里张罗了不少的妾室,姑娘没来之前,大公子至多不过半月来一次,留在寻芳阁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自打姑娘来了之后,大公子日日宿在寻芳阁,加上前夜姑娘不在......”小汐有些难为情地咳了咳,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听说那晚大公子不知为何,根本没碰少夫人,昨晚更是把少夫人一个人留在屋内,自行去了书房安置,你说,少夫人能没有疑心吗?”
见兰稚始终一言不发,小汐只能叹了口气,默默帮她擦完药后退下。
兰稚这才缓缓睁开眼,唇角却弯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那晚她故意纵了齐宴清与她欢好数次,为的就是今日,果然兰锦慧的醋意没令她失望,而齐宴清的反应,说明他对兰锦慧已然失去了兴致,现下就算是兰锦慧再不情愿,只要她还想坐稳侯府少夫人的位置,就不敢把她关太久,必要放她去寻芳阁。
至于齐宴清对她到底是何等心意,只需今晚一验便知。
又是一片昏暗的夜色。
宴清刚推门入内,便被那娇软的身子从背后抱住了腰身。
“夫君,我好想你。”
兰稚绵柔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明显的委屈,细细听来,竟似要哭了一般。
齐宴清身子一颤,良久没能缓过神,好半晌才骤然回过身将她搂进怀里,一遍一遍地摸着她的脸,他甚至不敢再点燃灯烛去看,既害怕一模一样,又害怕真的不一样。
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自从兰锦慧不愿引灯后,竟鬼使神差地怀疑起那夜夜与自己欢好的枕边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妻子......
直到那天他为了证实心中猜测,出其不意地点起灯烛,才清楚地看到躺在身侧的,的的确确是兰锦慧,没有任何异样,那一瞬间,心中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也再没了兴致。
但就在刚刚,身后的女子将他紧紧抱着,既委屈又迫切地说想他,齐宴清那惊人的念头,又再次油然而生!
兰稚从没有被人这样抱紧过,那力气使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只能挣了挣身子,有意询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齐宴清抱着怀里娇软的人儿摇摇头,忽有种失而复得地喜悦:“没怎么,夫君也想你了。”
摸着这张已然开始微微发烫的小脸儿,他更加等不及地想要验证什么,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内室走去......
满室的漆黑中,唯有炙火缠绵。
今晚的齐宴清像是换了个人,似带着久别重逢后的占有欲。
窝在齐宴清怀里的兰稚,香汗淋漓,口干舌燥,呼吸久久未能平复。
齐宴清仍旧将她搂的很紧,可声音却骤然阴鹜了起来:“你到底是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