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了长达十九年的西疆之征。”
十九年来,战争不断,杀戮不止。
遭劫的绝不仅是西疆诸国。
“幽儿,”皇帝看向赵梓幽,“秣马厉兵,争天下,该结束了。
放马南山,守天下,你可愿意?”
这样的情境下,若换作旁人,定会顺势而为,说自己愿意。
但我却知道,赵梓幽孤傲偏执,宁折不弯。
见他缄默不语,眸光幽冷,皇帝叹了口气,转而看向赵嘉煜:“煜儿,你可愿意?”
赵嘉煜想了想,说:“前些时候,我见到了流民,皆是些无家可归的妇孺。
我原本不知打仗如何,战场如何,毕竟我也没亲眼见过,可我见了那些流民,忽然就能想到了……皇伯父,您说,于人而言,最要紧的是什么呢?”
“是什么?”
皇帝顺着他的思路反问。
“是命呀,”赵嘉煜说,“命才是生而为人,最要紧的东西。
战火一起,男丁的命要丢在战场上,女子孩童的命,也要淹没在凄苦饥荒里……没了命,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说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身,便是自己活着的这条命。
家,便是血脉相连的许多条命。
国,便是一族同胞的命。
天下,便是多族百姓加在一起的命。
命都不能为人保住,还谈什么身,什么家,什么国,什么天下。
“倘若有敌入侵,虽百死,无悔也,可倘若入侵他国,纵一命,亦遗恨。”
赵嘉煜抬头看向皇帝:“煜儿不孝,从前顽劣成性,不堪大任,但煜儿愿和平止戈,养民生息!”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欣慰。
赵梓幽冷声道:“没有血肉之躯征战,早晚被人所灭。”
“不是所有事都要靠战争解决。”
我从袖袋里拿出卷轴,就地一扬。
卷宗摊开,长长一卷,绘制着十数种弓弩箭矢。
赵梓幽眸色一震。
皇帝同样错愕。
我朝皇帝行了军礼:“这是赵嘉煜设计的弩车,一辆便可射杀百人,有这样的武器自保威慑,可保江山稳固,国泰民安。”
24赵嘉煜和赵梓幽的马车停在了两个方向。
上车前,赵梓幽拦住了路,要与我说话。
赵嘉煜满是戒备,我拍了拍他的手背,与赵梓幽走到了一旁的无人处。
“我以为你与我是一类人。”
赵梓幽定定地看我。
我大概知道他的意思,却不想反驳这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