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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菱周炀的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免费阅读

喜惊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他眼睁睁的看着戴着手铐的陈媚,在周海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动作不耐烦的拂开陈媚的手。等拿到离婚证后,他立马拽着周平离开,后者疑惑:“老二,你就没什么想对她说的吗?”陈媚跌跌撞撞的追上来,从孩子流掉后,她的生活就变成一团噩梦,先是周海抛弃了她,再是钱枫把所有责任全都往她身上推,说她蓄意勾引,说她作风败坏。从头到尾,再没有能护着她的人,陈媚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周海,做出最惹人怜爱的姿态。男人瞧见的却是陈媚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和憔悴脸庞,和他确实不是一类人,周海迎上她的目光,蓦地笑出了声:“你自由了,以后不管你是找张屠户还是郑屠户,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陈媚,你选的路,我希望你能哭着走完。”陈媚脱力,膝盖一软...

主角:江菱周炀   更新:2025-04-15 19: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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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江菱周炀的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眼睁睁的看着戴着手铐的陈媚,在周海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动作不耐烦的拂开陈媚的手。等拿到离婚证后,他立马拽着周平离开,后者疑惑:“老二,你就没什么想对她说的吗?”陈媚跌跌撞撞的追上来,从孩子流掉后,她的生活就变成一团噩梦,先是周海抛弃了她,再是钱枫把所有责任全都往她身上推,说她蓄意勾引,说她作风败坏。从头到尾,再没有能护着她的人,陈媚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周海,做出最惹人怜爱的姿态。男人瞧见的却是陈媚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和憔悴脸庞,和他确实不是一类人,周海迎上她的目光,蓦地笑出了声:“你自由了,以后不管你是找张屠户还是郑屠户,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陈媚,你选的路,我希望你能哭着走完。”陈媚脱力,膝盖一软...

《江菱周炀的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他眼睁睁的看着戴着手铐的陈媚,在周海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动作不耐烦的拂开陈媚的手。

等拿到离婚证后,他立马拽着周平离开,

后者疑惑:

“老二,你就没什么想对她说的吗?”

陈媚跌跌撞撞的追上来,从孩子流掉后,她的生活就变成一团噩梦,先是周海抛弃了她,再是钱枫把所有责任全都往她身上推,说她蓄意勾引,说她作风败坏。

从头到尾,再没有能护着她的人,陈媚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泪眼汪汪的看向周海,做出最惹人怜爱的姿态。

男人瞧见的却是陈媚脸上留下的岁月痕迹,和憔悴脸庞,和他确实不是一类人,周海迎上她的目光,蓦地笑出了声:

“你自由了,以后不管你是找张屠户还是郑屠户,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陈媚,你选的路,我希望你能哭着走完。”

陈媚脱力,膝盖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余光里,只有周家兄弟俩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捂着脸,不顾周围工作人员的眼神。

嚎啕大哭。

……

兄弟俩一前一后朝着家属院走,那张离婚证直接被卷起,马虎的塞在周海衬衣口袋里,往上,是他那张邪肆白净的脸。

有瑕疵,是被棍子敲出来的痕迹。

混小子甚至连药都没有上,周平呼吸微屏,忍不住肘击他一下:

“脸上的伤口咋回事,家里的红药水是用完了吗?你等着,我现在去趟供销社,一个俊小伙,留道疤在脸上不好看。”

“不需要,这是个教训。”周海一把拽住哥哥的手,再次强调:“妈说的对,我就是欠教训。”

他眼里莫名少了很多光彩。

周平一个大老粗,根本不懂如何安慰弟弟,干脆摸出了对方裤兜里的烟,递给他:“抽一根。”

“嗯。”

周海低头,任凭烟雾在周围萦绕,他笑容变得如往常般轻佻,带着一丝自嘲:“伤疤是男人最好的勋章,我不会祛掉的,你是没见过老三身上,那深深浅浅的痕迹。

说实在话,我现在觉得他说的很对,连父母那一关都过不了的女同志,能是什么好东西?!

回头我就让妈帮忙给找个对象,年龄无所谓,最好是像弟妹那样漂亮的……”

周平见鬼一样的瞪他。

周海笑着搂住大哥肩膀,贱兮兮的:“大哥,你是不知道,江菱没有表面上那么老实,她思想特别有高度,是咱们老周家最聪明的人!

当时我真的,被那两个人气得都不想活了,觉得这辈子就那样了,谁知道江菱站出来,说我年轻,说没什么坎是我跨不过去的。

语气斩钉截铁,真的,我当时都被她眼中的光惊住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看得起我,老三这媳妇是真好!真的好!能娶到江菱是他小子的福气……”

“你现在才知道啊,要不是菱菱,我和你大嫂早就闹掰了。”周平搓了搓手,笑容感慨。

兄弟俩当初对江菱的那些偏见早就烟消云散,剩下的,满满都是欣赏,他们有说有笑的往家属院走,勾肩搭背,是路上一道亮眼的风景。

路过岗亭时,连守门的大爷都直冲他们挥手:

“周平!周海!有你们家的电报——”

“啥啊?”周海叼着烟,缓步靠近,等瞧见电报上的内容时,原本轻松的笑容霎时间消散无踪。

……

周炀出事了。

说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地爆,当场就送进了医院,生死不明,现需要家属尽快赶赴B市。


周海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深,就这种情况,小小打击根本不能将他们分开。

妈说的对,这件事必须慢慢来,过两日我去趟杏花公社,继续下一步……”

高翠兰冷哼出声:“他这性格,认准儿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既觉得和那寡妇感情好,那就让他们好着去吧。

必须让他登高跌重,今日种种全都化做利剑,扎得深扎得痛了,他才会放手,俺就让那骚货亲自把剑插进老二的胸膛,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

老大两口子齐齐打了个哆嗦。

愈发低眉顺眼。

……

暮色笼罩了大地。

换好衣裳后,马燕就再没有出去,她不想见到张秀娥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一想到对方还打着她的主意,马燕就寸步不想离开新房。

她坐在梳妆台上,将雪花霜在手里润开,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眉眼微抬,喊:“建国?”

房间里没有动静,但窗户上多了两条黑影。

霎时间,吓得马燕俏脸一白,她条件反射的就朝着门口跑,和刚进屋的杨建国撞了个满怀。

马燕一向都是倨傲的,很少有这种小女儿的情态。

或许是喝多了酒,在对方扑进他怀里时,杨建国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自己搂在怀里的女孩不是马燕,是他从小就喜欢的江菱。

男人喉结滚了滚,嗓音比以往更轻柔:“咋了?”

“有……有鬼。”

马燕颤巍巍的手指向窗边,杨建国下意识搂着她看过去,走了两步,觉得有点重,干脆一把将新媳妇抱上了床。

窗户推开,只瞧见两个跑远了的人,看背影,有点像杨花花和隔壁的周秀,杨建国解开衬衣纽扣,果断将窗户上了锁。

吹灭煤油灯后,他遵从内心的渴望,一把将新媳妇扑倒,全程,都没有再睁开眼,意乱情迷时,杨建国捉住对方的手,缱绻唤她:

“菱……”

嗓音卡在了喉咙眼,杨建国的心狠狠一沉,在看清女孩的脸后,欲/望居然瞬间消散。

躺在床上的马燕怔在当场,她刚从极致的痛苦中感到一丁点的愉悦,没想到的是,杨建国居然……

不行?

杨建国居然不行?!

马燕瞬间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在察觉到男人没有卷土重来的意向后,她裹起被子,朝床的里侧挪去,连头发丝都写着不悦。

一向捧着她的杨建国如何察觉不出马燕的愤怒,但身体从来都由不得自己控制,他竭力压抑着纷飞的思绪,手抚上对方的胳膊,安抚意味十足:

“燕子……”

“滚开,别碰我——”

“……”

杨建国缩回了手,真的就和她保持了距离,这让马燕郁闷的心情攀升至顶端,杨建国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说不碰就不碰,以前都不知道他居然是这样的老实人!

在胡思乱想中,马燕沉沉睡去,她甚至没发觉男人坐在窗边待了一夜,表情忧伤。

翌日。

‘砰砰’的砸门声惊醒了马燕的美梦,她气得拿起枕头狠狠砸在门上,过门前,母亲就教育她一定要当个贤惠的媳妇,至少,新婚第一日是该认真表现的。

但就昨晚杨建国的表现,伤透了马燕的心,再加上和张秀娥的龌龊,她干脆用被子捂住了耳朵,闷头大睡。

就让这家人喝西北风去吧!

当张秀娥第三次敲门后,换好衣裳的杨建国深深看了躺在床上装死的媳妇一眼,转身就朝着灶房去。


家属院到钢铁厂仅两条街的距离,周炀这次没有骑车,他拿着瓶洋汽水等候在槐树下,瞧见江菱时条件反射的快步走了过来。

江菱一脸歉意的冲贺敏解释:“那是我丈夫,周炀。”

贺敏缩了缩脖子,秒懂:“那明早见,不打扰你们了。”

和江菱贤惠温柔的表相不同,每一个见到周炀的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把汽水递来,江菱的视线却落在他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的麦色皮肤上。

看得出来,周炀等了她很久。

果然,男人都是会演戏的动物,哪怕心有所属,都不耽误他对着江菱大献殷勤,一向善于维持体面的江菱表情冷了些,委婉拒绝:

“我身子不方便,你喝吧。”

每次亲密后,周炀都喜欢抱着江菱睡,所以,今早的血迹弄脏他裤子时,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了一秒,江菱尴尬的去换了月事带。

等她从公厕回来时,被弄脏的床单还有她脱下来的睡衣,全都被周炀搓洗得干干净净,半点冷水都没让江菱碰,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有丁点心动。

但所有旖旎都被马燕一瓢冷水浇得透心凉。

她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距离。

听赵红英说这种时候,女孩子就喜欢喝点甜的,周炀特意去供销社买的洋汽水,橘子口味的。

“我真不喝。”江菱有些不开心的推开他的手:“自己买的自己喝完。”

周炀嗯了声,很轻松的拧开瓶盖后,仰头,喉结滚动几下,一口气就喝光了整瓶。

知道特殊时期的女孩脾气古怪,但顺着她总是没错的,周炀不动声色的收腹,有点撑。

……

赵红英一反常态的殷勤,家里家外的活计,灶房一摊子的事,她全都料理得干净利落。

正在煮鸡蛋的高翠兰敷衍的夸:“不错,有点当人媳妇的模样了。”

赵红英背着孩子,一边扫地一边战战兢兢的问:“妈,我是说如果,如果在这个家里,有人犯了错,你……”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真的?”赵红英克制不住的想要坦白,但婆婆的下一句话直接震得她没了任何心思。

“反正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

赵红英忍不住给老二和自己掬一把心酸泪。

屋内,

江菱就差把周炀的东西翻个底儿朝天,橱柜、床底、木架,借着收拾东西的由头,能藏日记本的地方她都找了,全都没有。

她心不在焉的折着手里衣裳,眉头紧蹙。

难道,马燕是框她的么?!

就周炀那模样,实在不像个拿笔杆子的人。

男人进屋时,瞧见的就是自家媳妇攥着他贴身衣物,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今晚他就要离开,闫团的警卫员会顺路接他回B市,萦绕身边的低气压在发现江菱同样不舍后,霎时间烟消云散。

他欺身靠近,就差咬着对方的耳朵问:

“这么喜欢?送给你算了……”

江菱顺着对方的视线垂眸,一抹红攀上耳垂,她恨不得原地挖个地缝钻进去。

天爷啊!

她干嘛拿着周炀的内裤发呆?!

啊啊啊啊啊啊——

烫手山芋被扔了出去,周炀闷笑着捡起,把江菱帮忙收拾好的衣物全装进藤箱里,打开箱子的瞬间,一本黑色的日记本掉落,沉默的江菱条件反射的想去帮对方捡。

身为军人的周炀动作比她快多了,青筋暴起的手攥紧日记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东西塞进了藤箱外侧,欲盖弥彰的解释:


周海急得连抽了三四根烟,直到猩红的烟屁股灼烧到手,他才跳起来:

“这件事先不要和妈说,她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事身体已经很差了,至于菱菱那边,你先去探探她口风,如果人愿意,我立马买最近的火车票带她去B市的军区医院。”

周平的一声“好”还没有说出口,院门就被高翠兰推开,她红着眼眶站在门口,身后是沉默的江菱。

老太太咬着后槽牙道:“隔壁的张虔婆已经把话传遍了大院,说是俺家三儿在战场上遇险,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你们还想瞒?

咋瞒啊,一天天的就不能干点聪明事吗?如果你弟弟真的出事,你们两个蠢货是不是想让俺白发人送黑发人——”

高翠兰愈说愈拱火,眼泪‘啪嗒’掉了下来,她不明白,明明都把所有事情告知了周炀,为何对方还是会出事?

就和周海结婚再离婚一样,难道兜兜转转,始终避不开那个死劫?

高翠兰有点崩溃,现在她迫切的想要了解周炀的情况,老太太推开两个儿子,不等他们回答就果断的收拾东西想要去B市。

周海拦住了她:“妈,你这身体吃不消的,我最近休病假,让我去。”

“你……”

“是啊,我是周炀的哥哥,再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周海犹豫了一秒,看向江菱:“菱菱有时间吗?老三他很需要你。”

江菱心乱如麻,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回应:

“我同你一起,妈留家里等消息。”

检完票后,所有人都往车厢里走。

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连带着上面的行李架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和这些人相比,江菱和周海就像异类,就提了个简易的包袱。

她刚落座,一位个子不高的男乘客就趁着放行李悄悄朝着江菱的方向移动了两分,手臂差点碰到她的头。

跟在后面的周海眼明手快的推开对方胳膊,音调懒散:“你再碰个试试?”

“……”

周海浑身上下一股痞气,再看那俊脸上的伤,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男乘客微顿,果断道歉,低头坐在了对面。

周海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哼,抬起下巴冲江菱示意:“江菱,换个位置,你坐里面去。”

江菱笑笑,连忙点头:“好。”

对面的男乘客全程都没有抬头,倒是坐在他旁边的中年妇女视线在江菱和周海身上打转,笑嘻嘻的打趣:“你对象啊?”

周海笑容一顿,讪讪的摸鼻子:“我是她哥。”

对面的男乘客精神抖擞的抬眼,直到周海的下一句话再度让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是我弟媳。”

“……”

这就是高翠兰同意周海跟着来的原因,江菱长相出众,哪怕结了婚,都和大姑娘没什么两样,走在外面多的是人搭讪。

周平是个木讷的,说来说去,嘴巴厉害的周海都更能挡桃花,他这段时间因为陈媚的事和饭店那边请了假,就当出去散散心,想到这里,周海长腿一伸,准备睡觉。

直到江菱掀开包袱,把里面的两个软皮红豆饼放在他前面:

“周海,吃晚饭。”

红豆饼是江菱亲手做的,皮薄馅多,被揉碎的豆子都快溢出薄薄的皮膜,周海一口叼住半个,眼神透出点清澈愚蠢:

“你管周平叫哥,管我叫周海?!江菱,做人不能厚此薄彼的,小心回头我找老三告状。”

“哦。”江菱根本不管他,自顾自的喝热水,吃豆饼。

哪怕提起周炀,都没能让她的神情产生变化,但莫名的,眼神空洞了些,周海伸个懒腰,不经意道:


“放松——”

微热的气息掠过耳际,有人在解她衣裳。

江菱以为是在做梦。

她和杨建国分房睡已经整整三年了,两人的关系从同学-同居-同床再到同志,男人早就倦了。

直到灼热的大掌落在实处,她骤然清醒,一想到杨建国嘴臭、打鼾、放屁超响、抠脚、挖鼻孔还不洗手以及婚内出轨……

江菱就满头大汗的去推对方:

“你不要碰我。”

双手被男人禁锢,火热的吻落下,江菱扭头闪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泪花儿都被逼了出来:

“王八蛋!”

男女的力量是悬殊的,她气得两眼发黑,张嘴狠狠咬上对方的肩膀,恨不得生食其肉!

“……”男人似不可置信,动作停滞。

因过分的羞怒,江菱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变年轻的嗓音:“明天就去离婚!”

说罢,周遭的气氛仿佛凝滞。

直到被点燃的煤油灯照亮这间窄小的婚房,以及站在床边的陌生男人,江菱瞧见对方长相的那一刻,愤恨委屈全变成了震惊。

因为对方,居然不是杨建国!

天爷啊——

半裸的男人躬着身将裤腰系上,他扯了扯唇角,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凝视着江菱,存在感很强。

细密汗珠淌过紧绷的八块腹肌,最显眼的,莫过于对方肩背上那一小圈的牙印,新鲜得冒着血珠,连上面的抓痕都无比清晰……

江菱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心乱如麻。

不敢再睁开眼。

直到房间里传来男人略显生硬的质问:“江菱同志,如果你不想嫁,我周炀绝不勉强。”

嫁?!

她居然嫁给了杨建国的死对头,以薄情寡性扬名家属院,一个月能给媳妇寄三次离婚报告的绝嗣军官周炀!

江菱呼吸一窒,连忙打量周遭环境。

狭小破败的房,斑驳成褐色的桌椅堆在最角落,上面还摆着个崭新的暖水壶,墙体刷着一层掉絮白漆,上面贴着歪歪扭扭的喜字。

破旧的木门旁用铁钉插着份泛黄的日历,她‘噌’的一声,裹着被子跳下床,凑近细瞧。

加粗加黑的大字显眼:一九七五年。

她居然重生了?!

不对——

上辈子江菱嫁的明明是在供销社上班的杨建国,她小姨亲自保的媒,说杨家一根独苗苗,人口简单,会过日子,嫁过去直接享福。

结婚后她才明白,所谓的人口简单指的竟是抠门的婆婆,难缠小姑。

刚嫁人时,她和杨建国确实有过一段甜蜜时光,但随着孩子的出生,矛盾渐显,婆婆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偏宠幼女,还换着花样磋磨儿子儿媳,江菱只能辞了纺织厂的工作,在家带娃。

伸手要钱的生活并不好过。

原本漂亮贤惠的江菱在家庭和孩子的双重折磨下熬成了黄脸婆,杨建国的态度愈发嚣张,常挂在嘴边的就那些话:

“那是我妈,你让我怎么办?”

“我妈年纪大了,没什么文化,你就不能忍忍?!”

“不要无理取闹,能过就过,不能过随便你。”

最过分的是,杨建国婚内出轨,江菱撞见他和小三牵着孩子从保育院回来,她十月怀胎的宝贝儿子嘴里含着棒棒糖,仰头笑看小三,嗓音天真无邪:

“蒋阿姨,如果你是我妈妈就好了,你好温柔好漂亮噢。”

站在街口的江菱那一刻如坠冰窖,回来当晚就发起高烧。

重来一次,为何命运轨迹全都变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沉浸在回忆中的江菱条件反射的拧向男人胳膊:“疼吗?”

周炀直接将人带被子打横抱回床上,嗓音有点冷:

“不疼。”

“……”

江菱捂脸,想哭。

周炀不着痕迹的看她,仔细观察着,新媳妇是毋庸置疑的漂亮,两条乌黑辫子垂在肩侧,肤白如玉,鼻梁挺翘,不笑时显得面容清冷,笑起来眼下卧蚕绽放,有种娇憨甜美的感觉。

周炀看出了她难受,女孩唇角努力绷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没了笑意,有晶莹顺着眼尾滑落。

被她不动声色的擦去。

新婚的喜悦一瞬间跌落谷底。

周炀倒出暖水瓶的水,沾湿帕子递给她,眉头不禁微皱:“先睡吧,我不会再碰你。”

说罢,他拿过木架上的外套,顿了一秒,见江菱没有想继续的意思,直接就离开了房间。

温热的帕子盖上脸颊,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绪变得清明,老天爷既斩断她和杨家的因果,那就不要再想,重活一世,她必须为自己好好活着,绝不为家庭放弃事业,绝不为孩子燃烧生命,只活出自己的精彩——

江菱起身,捞起挂在床沿边的红框镜,看向里面明显变年轻的脸,忍不住想笑。

视线落在床边的男士衬衣上时,

忽然笑不出来了——

钢铁厂家属院有两霸,一个是抠门到耗子路过都得被薅两根毛的前婆婆,偷鸡摸狗张秀娥;

另一个则是恶名在外的现婆婆高翠兰,对方生了四个儿子,在家属院腰杆是出了名的硬,老大周平是镇上木匠,老二周海在国营饭店当临时工,老三周炀是军人,老四周秀还在读书。

前途无限好。

素来嚣张的高翠兰眼皮子都能扇翻人,整个周家皆仰她鼻息。

据说每一任媳妇进门都要被立规矩、工资钱票全都上交。

直到恶人老了——

作为上辈子的邻居,江菱没少替他们家收拾烂摊子,就连最后高翠兰病危时,都是她背去医院的。

砰砰——

敲门声打断江菱思绪。

她抬眼望去,只瞧见门缝隙里有个模糊黑影,伴随着年轻妇女的尖利嗓音:

“老三家的,大晚上的动静就不能小点?!赶紧穿好衣裳出来,妈说找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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