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晟年冲过来,一把推开李烟晚,将方茜抱起来放回沙发。
李烟晚踉跄了几下,这才勉强站稳,看清眼前的情形。
沙发上,傅晟年心疼地将方茜搂在怀里,仔细打量着看她有没有受伤。
方茜一脸委屈,“晟年哥,你别怪烟晚姐推我。
是我不好,只想着关心她的身体,不知道她不想提起昨天她流掉的那个孩子。”
“只是你给我买的葡萄,我才只吃了几颗......”
傅晟年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转头看向李烟晚时,眼中柔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
“李烟晚,你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安生!别让我说第二遍,把地上的葡萄捡起来,碎瓷片也处理干净,免得伤到了茜茜。”
即使已经足够失望,可看到傅晟年连问都不问就信了方茜的话,她心中还是涌起一阵苦涩。
“不是我做的,我不可能捡!”
“拔我妈呼吸管总是你做的吧,你要是不捡,不如去警察局走走,看故意杀人会坐几年牢?”
李烟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傅晟年,想不到他为了给方茜出气,居然拿坐牢威胁她。
可她七天后就要离开,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李烟晚浑身轻颤,攥了攥拳头,“好,我捡。”
“要跪着捡!”
傅晟年冰冷补充。
李烟晚脚下就是碎瓷片,跪下去必定会伤了膝盖。
可她只是深深看了眼傅晟年,便顺从地跪了下去。
碎瓷片刺进膝盖里,瞬间就有数不清的伤口流血,她却恍若未闻,只觉得这些伤口的疼远不及心疼。
将碎瓷片和葡萄都捡起后,李烟晚转身就要离开。
傅晟年却又叫住了她,“让你走了吗?葡萄脏了,你洗干净端给茜茜。”
“记得用冷水洗,茜茜喜欢吃凉的。”
从前李烟晚生理期,傅晟年为了不让她碰冷水,甚至连她脏掉的内衣都会抢先一步帮她洗掉。
可现在,她刚流产不到24小时,他就指挥着她给别的女人洗水果。
李烟晚鼻头一酸,又立马咬紧下唇,生怕自己下一秒就哭出来。
“好。”
李烟晚拖着受伤的双膝,拿着葡萄去了厨房。
冰冷的水接触到皮肤那一刻,她被激得猛地一颤,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下来,一滴一滴砸在水里。
突然一道苍白到阴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