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瞧过。
她名唤柳依依。
陆子潇给她信笺的抬头,总带着几分旁人没有的亲昵。
对此,我面上未露分毫。
那些累牍连篇的书信,我曾当着陆子潇的面粗粗翻阅过。
初识时,柳依依便在信中试探:“听闻郎君已有佳期,你我这般结伴温书,恐有不妥。”
他回信道:“……不过探讨学问,何来不妥。”
对方回信语气轻快:“言之有理。”
自那以后,他们便常在书院互留座位,有时还捎带些点心吃食。
再往下翻,看到那些约定清晨共读、互作提醒的字句时,我心口猛地一窒。
陆子潇总说备考辛苦,分身乏术,早已断了给我晨昏问安的书信。
未曾想,那些清晨时分,带着惺忪睡意的温存软语,他竟是给了旁人。
这般逾越分寸、若即若离的往来,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可偏偏,一旁的陆子潇神色自若,仿佛浑然不觉。
似乎在他心中,只要面上装得足够坦荡,一切便都合乎礼数,无可指摘。
他骗过了自己,便也以为骗过了我。
将信笺还给他时,我面上是带着笑的。
他伸手,想像往常般抚我的发,被我避开。
他只得讪讪收回手,温声道:“我早说过,定不会让你受委屈。如何,这下可安心了?”
……
念及此,心头微凉。
雅间内,陆子潇看了看外头天色,又望向我。
他叹了口气:“婉婉,我如今课业繁重,委实不易。”
“午后本就与她约好,要一同探讨策论的。”
“你就不能体谅些吗?”
我压下袖中微颤的手,唇边勾起一抹笑:“好,你去吧。”
他未及细想我今日为何这般“通情达理”。
只急匆匆起身,快步离去,片刻也不愿耽搁。
2
我在雅间独坐良久。
目光落在右手那枚戒上,怔怔出神。
我是何时察觉陆子潇异样的?
说来可笑,便是昨日。
就在昨日,柳依依竟遣人捎来一张字条。
字条上语气冲撞:“姐姐安好?听闻姐姐无意科举,可曾为陆子潇前程想过?”
“此时扰他,可知耽误他多少温书功夫?!”
我心下生疑,问那送信的小厮:“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