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暴雨冲刷后的城市灯火通明,“困局再深,总有光透进来的地方。”
她望着他掌心的刻痕,那是常年握刻刀留下的茧,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困不成局。”
而他们,正在这困局里,将彼此磨成最锋利的刻刀,剜开沈家十七年的黑幕。
当警笛声再次响起,沈明远因涉嫌走私和谋杀被带走时,砚秋忽然发现,霍沉舟悄悄在她掌心刻了行小字——用的是只有他们懂的、刻章时的简写:“沉舟砚秋,破局而生”。
暴雨停了,月光照亮了办公桌上的“雾隐”系列设计稿,每片玉兰瓣都折射着冷光,像他们曾受过的伤,最终都成了照亮真相的光源。
霍沉舟忽然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发顶:“以后的困局,我们一起破,像父母用半只镯子拼合出的圆满。”
砚秋闭上眼,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忽然明白,所谓双向救赎,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守护,而是像翡翠镯的两片碎玉,缺了任何一片都不完整,唯有相扣,才能在困局中磨出最璀璨的光。
第七章·雾散长江边的轮渡拉响午夜的汽笛,沈砚秋的风衣下摆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望着江面倒映的万家灯火,腕间空荡荡的皮肤仍记得霍沉舟替她戴镯时的温度——那只拼合的“长命百岁”镯,此刻正躺在霍氏大厦的保险柜里,与父母的刻章、染血的碎玉一起,成为十七年血泪的封印。
“砚秋,媒体的追踪还没停。”
霍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西装革履的身影在轮渡甲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沈明远虽然入狱,但沈家还有三成股份在霍氏董事会,他们逼我——逼你娶沈知意,用沈家的血脉稳固霍氏。”
砚秋打断他,指尖划过栏杆上的铁锈,“就像十七年前,他们逼你相信我是仇人之女,逼我相信你母亲是凶手。”
她转身,看见他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那是她今早替他系的,带着刻意的歪斜,像极了少年时他总系不好的模样。
江面的雾突然浓了,遮住了对岸的灯火。
霍沉舟望着她,发现她眼底映着的不再是当年的小槐花,而是经历过血与火的、带刺的月光。
他忽然想起在老宅暗室,她曾说:“困局里的救赎是双向的,但破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