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男人再出门时,搬了把椅子,拿了件披肩,手里还提着水壶。
“你这是……”
“脏衣服很多,洗的时间肯定很长,到时候,你坐在河边乘凉,吹吹晚风,渴了也有水喝,水壶里,我给你泡了红糖水。”
邓栀兰笑着嗔怪道:“魏同志,想得挺周到啊!”
魏炎臻一只手提着水壶和椅子,另一只手抱起了木盆,跟在邓栀兰身后,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亦步亦趋。
如今下乡来,他会尽他一切能力,让媳妇儿过得更舒服自在。
……
到了河边,魏炎臻先把椅子放好,给邓栀兰披上披肩,又把水壶稳稳地放在一旁。
他挽起袖子,便开始搓洗衣服。
傍晚的夕阳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邓栀兰坐在椅子上,看着魏炎臻认真洗衣的模样,心中满是舒坦!
她拿起水壶,倒了一杯红糖水,递给魏炎臻,“来,魏同志,辛苦了,喝点水。”
魏炎臻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二人一边洗衣,一边有说有笑,时不时还打闹一下,溅起的水花,在夕阳下闪烁着晶莹的光。
玩累了,邓栀兰斜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微微闭上眼睛,浓密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阵阵晚风吹过,她整个人如同河边开的最盛的芙蕖。
魏炎臻起身,将掉在地上的披肩为她盖好,轻轻拂去她额角的碎发,这才继续去洗衣服。
此时此刻,吃完晚饭,三三两两也到河边洗衣服的婶子们,都看见了邓栀兰,淡淡的霞光萦绕,她穿着浅紫色长裙,漂亮的让人不敢染指亵渎。
“妈,她是仙女吗?”
“只有仙女才不用洗衣服干活的,她长得好漂亮呀。”
大队上的一些女孩子,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眼睛里充满了艳羡的光。
刘婶子撇撇嘴,内心唾弃邓栀兰是个懒东西,男人在河边洗衣服,她倒好,坐着悠哉悠哉的。
还露出白皙的小腿,泡着河水,真他娘自在舒服啊!
“刘招娣,你要是不想洗衣服,那你得赶紧嫁人,嫁个不让你干活的男人!”
名叫刘招娣的小姑娘,被她妈训斥一句,当即哇哇的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闹:“我才不想嫁人,我不要把自己卖了,给弟弟攒彩礼,我讨厌弟弟……”
刘婶子便拿着捣衣服的棒槌,照着往小姑娘屁股上打。
邓栀兰被哭声猛地惊醒,睁开眼,就看到这一幕。
她皱了皱眉。
“孩子还小,别这么打她。”
刘婶子翻了个白眼,男人连衣服都不舍得让她洗,真是懒到家了!
“我自家孩子,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关你啥事。”
邓栀兰也不生气,拿出一颗糖递给刘招娣,“不哭啦,吃糖。”
刘招娣止住哭声,怯生生地接过糖。
魏炎臻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询问邓栀兰情况,随后,男人也一脸不赞同的说:
“现在都讲究男女平等,孩子不该这么打骂,将来也不该为了弟弟牺牲。”
周围的婶子们听了,纷纷议论起来,刘婶子被说得不好意思,只能放下棒槌。
宋伊桃就是这时,来到河边。
她也是趁着傍晚,过来洗衣服的。
便听到有些婶子说着邓栀兰是懒货,还说她命好,衣服都不让她洗,男人真是把她疼到骨子里。
宋伊桃心里一阵苦涩,可不就是命好!
随便去后山,就能扒拉一堆名贵的药材回来。
换了粮食,换了肉,一家人还那么宠她,一点苦头都没吃。
哪像她,孤家寡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