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时念淮茵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机关算尽,废太子遇上巫族疯批女裴时念淮茵》,由网络作家“扬岫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广文总觉得胸口发闷,事情跟预想的不一样,他以为会看到两个女儿争执不休,他预想着要如何教导训斥,可裴时念竟然也这态度?罢了,不闹就行,李玥说得对,姐妹间吵吵闹闹的也实属正常。他闷闷“嗯”了一声。李玥这才确定,这事确实彻底翻篇了。裴广文今晚刚好在锦盛院,听人说三姑娘带着一群人往倚梅院来了,知道女儿不会吃亏,但一是担心事情闹大,二是在裴广文在,她总归是要过来看一眼。她确实庆幸,没闹出什么血案。裴广文虽然对庄子上的裴时念不管不顾,但人已经回了府他不至于真的万事不管,他还没彻底对裴时念失望前,有些事就不好太过。毕竟,夫妻和睦,才能家宅昌盛。李玥肃着脸,看着院中的人警告:“今晚之事若谁传了出去,不管是谁传的,有一个算一个,在场的全部杖毙!”所...
《结局+番外机关算尽,废太子遇上巫族疯批女裴时念淮茵》精彩片段
裴广文总觉得胸口发闷,事情跟预想的不一样,他以为会看到两个女儿争执不休,他预想着要如何教导训斥,可裴时念竟然也这态度?
罢了,不闹就行,李玥说得对,姐妹间吵吵闹闹的也实属正常。
他闷闷“嗯”了一声。
李玥这才确定,这事确实彻底翻篇了。
裴广文今晚刚好在锦盛院,听人说三姑娘带着一群人往倚梅院来了,知道女儿不会吃亏,但一是担心事情闹大,二是在裴广文在,她总归是要过来看一眼。
她确实庆幸,没闹出什么血案。
裴广文虽然对庄子上的裴时念不管不顾,但人已经回了府他不至于真的万事不管,他还没彻底对裴时念失望前,有些事就不好太过。
毕竟,夫妻和睦,才能家宅昌盛。
李玥肃着脸,看着院中的人警告:“今晚之事若谁传了出去,不管是谁传的,有一个算一个,在场的全部杖毙!”
所有小厮丫鬟齐齐跪下,咚咚声此起彼伏。
“是,夫人。”
离开前,李玥对裴时念说:“明日一早,我差人给你送新的东西过来。”
裴时念微笑:“多谢母亲。”
-
众人离场,裴时念立于庭院中。
抬头看了一眼,真是好天气,明星熠熠。
随即,一声微不可闻的冷笑。
这时,远离祸乱中心,靠墙跪着的露珠和秋霜才上前,重新跪在了裴时念跟前。
秋霜抬头,语带哭腔和愧疚:“姑娘……”
裴时念垂眼,借着不知何时点燃的一点光,看到她脸上的捂痕。
“露珠,抬起头来。”
露珠手指缩成拳,深呼吸,抬头,眼神避开。
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
所以,是露珠拉着秋霜不上前的吗?
“你们两个,有什么要说的。”
秋霜无声哗哗哭,她对不住姑娘,可也不能出卖露珠全赖露珠,她只能磕头认错。
“姑娘,对不住,我应当冲进去拦着,护着姑娘的。”
裴时念视线停留在露珠身上,想的是,原来露珠的力气,竟然大过园子里干活的秋霜?
“露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露珠沉默,她们做奴婢的能说什么,主子说错就是错。
她只知道,如果刚才冲进去,三姑娘一定会拿她跟秋霜开刀。
能多活一刻,她也要多活一刻,能少挨几次打,她自然也要躲开。还要拖着秋霜一起,不然四姑娘定会只怪她一个人。
裴时念并不如她们所想,会发难,会责骂,只是冷冷开口:
“奴婢的命也是命,今晚你们没错。可若让我知道谁存心害我,手刃婢女的资格,我还是有的。”
两人抬头,皆是一脸错愕。
“没有话说,就去收拾屋子。”
裴时念说完,转身回房,大黄凑上来扒拉。
摸摸狗头,“睡吧,累了。”
裴时念和衣倒下,不顾一地狼藉,也不顾丫鬟们还在收拾。
她闭上眼,心中默念:“生死之外,都是小事。”
-
天一亮,李玥安排人送了东西过来。
数量比裴时蕴砸烂的多了几倍。
茶壶杯盘一应俱全,还多了两个茶炉子,让人重新挂上帘子,修好了门闩。
新添了几个花瓶摆件,不仅送了提灯过来,地灯也摆上了。
衣裳也比烧掉的多了一倍不止。
只不过,红色为主。
做是来不及的,一定是去铺子买回来的,不是说大靖尚素雅,能一时买到这么多红色衣裙,说不定还多跑了几家。
秋霜看着那一堆红色衣裙,那不满的劲儿直往外冒。
露珠却看到了布料的价值:“姑娘,这是珠光锦。”
这人云亦云愈演愈烈的风雅之逐哟,啧啧啧~
裴时念接下来的话,在掌柜耳朵里犹如天籁。
“配三姐姐气度,它着实俗了。可却正合我心意,也合母亲送我的各式红色衣裙,与今日珠光锦这一套更是绝配。就它了。”
裴时伊暗暗扯裴时念衣袖,太贵啦!
裴时蕴瞪她,裴四怎么配这么好的东西,而且一看就贵,掌柜那么精明她能不懂?
她想着要怎么拒绝。
裴时念继续开口,“三姐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萧纪帮腔,压根没管裴时蕴脸色,故意拱火:
“能有什么问题,裴夫人有言在先,只管姑娘们选中便买。三姑娘兴许是觉得这东西不够风雅。”
裴时蕴看着萧纪,点头,对。她就是这个意思,不够风雅,俗!
萧纪话锋一转。
“可若是四姑娘,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毕竟刚回府初次来逛,千金难买心头好,这也是府上对四姑娘的关爱。说来,不愧是裴府,不愧是裴夫人。”
掌柜呵呵笑着,“萧公子说的是,裴夫人向来一视同仁,四姑娘没回府前,她也经常带着二姑娘三姑娘来逛呢。”
裴时蕴被架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裴时念身上。
“你真的喜欢?若你不喜欢,这个价格可是能买很多其他款式的了。”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时念知道她意思吧,很贵!别要!
可裴时念说:“嗯,真的喜欢。”
裴时蕴从牙缝里挤出:“你既乐意要,那便它吧。”
掌柜忙让人合盖,开票!
又指着刚裴时蕴想故意刺激裴时念的那一堆:
“这些可要一起送到府上?”
裴时蕴兴致全无,“本姑娘一件都看不上!”
掌柜不介意,忙开了价单。
其他的,他还管什么。
今日,上上吉啊!
裴时蕴签账之时,才得知卖价。
手一抖一抖,写了名,按了印。
裴时蕴已经没心情逛,有萧纪在,她憋得慌。
付钱的要走,她们只能离开。
裴时念没意见,她赚了。
不过她觉得萧纪真的像只狐狸,全程一个神情,端着假模假式的笑,说他还要再挑些东西。
还没到楼梯口,裴时念乐呵呵的问姐姐们:“接下来可是去那什么千味楼?”
裴时蕴身形不稳,到底没回头骂人,只觉着自己气饱了。
上了马车,命车夫回府。
刚拐出长绮街,裴时蕴还是气不过,一脚踹向裴时念小腿。
“你故意的!你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吗?回去等着被收拾吧!”
裴时伊看着裴时蕴踹了一脚后不再作妖,同情看了一眼裴时念,没说话。
裴时念往门口缩了缩,低着头让人看不出神色。
马车回到裴府门前,博雅楼的小厮刚离开。
掌柜的生怕发生什么变数,急着落袋为安,裴时蕴一签账,博雅楼就拿上东西,赶忙去裴府兑银子了。
毕竟数额足够大之时,商家是不会遵循月结之例的。
因此,她们刚下马车,就有人迎上来。
“姑娘们可回来了,夫人正生气呢。”
裴时蕴猜到是博雅楼的事,总算有了笑脸。
“娘在哪?”
“锦盛院。”
裴时蕴回身扯着一边嘴角,看了一眼裴时念,转头往里走。
裴时伊急急跟上,拉着裴时念,小声提醒:“一会你乖乖认错就是。”
裴时念眨眨眼,一副置身事外全然不懂的样子。
“为何要认错,今日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什么了?”
裴时伊理解她刚从庄子上回来一窍不通,忍不住说明白些:
衣裙不多,裴时念自己的粗布旧衣,裴时伊给的那些素色绸缎衣裙,剩下的就是裴时蕴指使准备的艳色的。
“把红色的拿出来,其他的,全给我烧了!”
裴时蕴这话出来,大家才知道她想做什么。
很快,小院子燃起火焰。
“把她身上那套也给我扒了!裴时念,你以后只能穿红色的衣裳,但凡不听,我见一次扒一次!”
丫鬟们一时迟疑。
裴时念冷声道,“原来三姐姐是这个意思?”
裴时念看了眼门口的小厮,自己伸手摸向腰带。
小厮眼神一慌,赶紧扭头。
衣衫未解,院子里响起裴广文愤怒的吼叫。
“荒唐!这是在做什么!”
伴随着还有李玥的安慰,老爷消消气什么的。
裴时蕴听见动静,嘴巴一瘪,跑了出去。
“娘~”
裴时蕴一出去,一众丫鬟等也忙退出去。
裴时念先是蹲下抱了抱大黄的头。
“乖,别怕,没事。别出去,在里面等我。”
裴时念快速换衣服,一把脱下裴时伊给她的外衫,转身套上那一袭桃红交领绛纱裙。
短短换衣服的间歇,还能听见裴广文喊着叫四姑娘出来,又隐隐能听见裴时蕴撒娇埋怨。
“娘,我现在看见清风阁那池子,都觉得水里有尸体,天越黑越觉得一池的水中尽是污糟东西。都怪她说什么白衣似鬼,我起夜时不小心看到那衣架上的白裙,吓得心怦怦跳,半条命都差点没了……我不管,就是不管,这阵子大家都不能穿白色,尤其是裴时念!”
李玥还没说什么,裴广文听见女儿这么任性,忍不住呵斥:“胡闹!”
裴时念正是踩着这个时点,出了门。
院中火堆将熄,裴时念将换下的绸裙丢进去,火光又起。
裴广文看见,被裴时念的动作堵住了嘴巴。
既觉得裴时蕴任性至极,又觉得裴时念……他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这个行四的女儿。
裴时念乖乖换上了红色的衣裙,火光衬着她的脸又橙又黑。
裴时蕴这才消了一口气,眼里是得逞后的简单的快乐。
裴时念屈膝,“想来今晚惊扰到了父亲母亲,说起来,确实是我的错,我不该当着三姐姐的面说那些我自己习以为常的事物。砸完了这满院的东西,三姐姐能消气就好。”
裴广文责备裴时蕴:“你怎么做姐姐的,被吓到了好好安神便是,何苦来把你四妹妹的院子又砸又烧。”
李玥也帮腔,只是语气温和多了。“可不就是。蕴儿别闹,去跟你四妹妹道歉,这事就算翻篇了。”
裴时蕴见裴广文深夜赶过来,还以为自己会被教训,此时听见李玥的话,还偷偷看了一眼裴广文,俨然也是认同了李玥的话。
可要让她好好道歉,那也是不能。
因此,裴时蕴只不情不愿开口:“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裴时念即刻回应,“我下次也不会这样了。”
大家都以为她说的是,下次不会说那些鬼鬼怪怪的话。
见姐妹俩都开了口,李玥赶在裴广文之前对裴时蕴说道:
“姐妹间哪有不能好好说的,怎么就惹得你叫人动手,别传出去让人笑话。幸好今晚没伤着人,这次就饶了你。”
裴时蕴挑衅的看了一眼裴时念,才乖乖巧巧的说:“娘,我知道了。”
李玥瞪她一眼,手抚上裴广文的手臂。
“老爷,这点小事更不值得你生气,以后我会好好约束她们,这次也别教训她们了。”
裴家只是告知地点,去了一封信给里正,至于凌家用了什么手段取命,他是有听过几耳朵,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也不是他关心的。
但话还是要说得漂亮一些,毕竟是裴时念血缘上的舅舅,于是稍作掩饰:
“凌家人如何动手,我不忍问细节。”
“凌家本不会知道舅舅的事,定然是母亲说的。”
裴广文莫名在此时感到了一丝宽慰,念儿知道,主意是李玥出的呢。
裴时念继续给他自以为的高帽。
“父亲不仅疼爱姨娘,更是言而有信的君子,说了会护着族人,便是会护着,断不会做这样的事。”
裴广文沉重叹息:“别怪你母亲,她跟阿茵情同姐妹,也是为了护住阿茵的命。毕竟凌家,怒火难消。”
裴时念没有接这句话,也就没答复会不会怪李玥。只是问他:“尸骨呢?”
裴广文脸色僵冷,听说是乱棍打死丢去了乱葬岗,可他并未去证实,难道还指望谁去葬了他?他当时可忙得脚不沾地。
裴时念揪着这事不放让他越来越不痛快。
“怎么,好不容易让你姨娘多活了这么多年,她一死,你就回来想着旧事重提,惹所有人不快?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跟凌家的关系也是靠着你母亲几番屈尊,才能重修旧好,你现在想干什么!”
几条人命横在中间,还能重修旧好,那便是这几条命还不够重要。裴时念不去问李玥如何屈尊为何要屈尊,她只是问尸骨在哪,裴广文这般恼羞成怒作何?
难道?
裴时念眼神一冷,垂眸掩饰,“我不关心当年之事,父亲说得对,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只事问舅舅尸骨何处,这难道也有错?还是说,父亲不知道。”
“是!我不知道!我没问!也不会问。你用脑子想想,你杀了仇人后会如何?无非就是丢去了乱葬岗!不喂了狗已经是好的!”
“凌家已经去了京城,你这么想知道,你自己去问!我倒要看看,谁会理你!”
裴广文犹嫌不够,继续训斥:
“我刚觉得你有几分懂事,一言一行还算稳重,却不想竟也是个拎不清的!”
裴时念头再低一寸,算是示了弱。
她原本是站着跟裴广文说话,此时脚尖一转,到右边第一把椅子上坐下了。
裴广文正想着赶她走,见她坐下,眉头锁得更深。
裴时念眼神平视对面的空椅,没有看着裴广文,像是在回忆,缓缓开口。
“庄子上,没有诗会灯会酒会,有时无趣,姨娘便会跟我说很多以前的事。她说高祖虽是杂户,可世道变迁,早已不属于谁的家奴。凭着不错的医术,也算是在这世道上,立住了脚。
更因救命之恩,得冉氏多年相护,日子过得不比寻常百姓差。
近百年来,于山谷中,也算是安居乐业。
可一遭流寇来袭,竟自此流离失所。
每每提起,姨娘都悲泣不能自已,感叹命运弄人。
她说幸而得遇父亲,让她身边的那些族人,能有个落脚处。
姨娘曾多么感激父亲,您可知道?”
裴广文心中不想提这事,初时觉得很妙很聪明很有本事,时隔多年再看却觉得自己不够磊落。这也是为何,后来渐渐没那么喜爱淮茵了。
说不定他这么多年不见她们娘俩,不想着接人回来,也有这一层原因在。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愿意细想这些。
裴时念不管不顾,继续往下说着:“姨娘曾很后悔,离开之前,没带走一件东西。”
正院格局,裴时念心中有数。
现在西跨院旧园情况如何,总是要看看的。
白天有白天的走法,夜晚有夜晚的目的。
不自己走一趟,怎么知道,这里晚上适不适合藏人,见面。
星月之下,万物影影绰绰,不过梅园并没有想象中的黑。
裴时念习惯了山间的夜晚,如今来到小梅园里,平地游走,稳当得很。
园子靠内院门只有几棵不高的也没什么树叶的小树,枝桠疏落。
院子正中央小小的亭子边上,秋千架还在。
沿着西墙往前是熟悉的一片小树林,一眼望不透。
她蹲下,拍拍大黄。“去,往里面跑,跑到墙下等我。”
大黄跑了几步窜进去,很快不见影儿。
裴时念有点高兴,梅园还算隐秘。
她步履轻快,朝着大黄的方向走。
走了一小会儿,已见西墙,才看到大黄蹲在那儿,老实巴交呜呜呜的委屈样儿。
“你又怎么了?”
大黄摇摇尾巴,趴着不动。
裴时念懒得理它,她出来前已经换上了自己的粗布衣裤,理由是怕在园子里钩坏了新衣裳。
其实是为了方便爬树。
总算找到一棵不太高,树杈又比较矮的爬了上去。
从怀里掏出一个布料再普通不过的香囊,挂藏在树叶中。
做完这事,裴时念心情又好了一分。
她现在有心情安慰异常的大黄了。
她蹲在它旁边,“你怎么了?”
大黄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锋利的牙齿隐隐显露,只一瞬,又闭合,大头拱了拱裴时念的手。
裴时念只能自己给它找理由。
“是不是不习惯?我都说了,让你别跟来。”
“香囊我挂上去了,等佑伯过来,你跟佑伯走。这里太危险,我顾不上你。”
听见熟悉的词汇,大黄摇了摇尾巴,更多的反应也没有。
裴时念不解其意,拍拍狗头。
“走吧,绕园一周,回去了。”
大黄叼起绳子放裴时念手里,走得那叫一个快。
裴时念无语,心想,你躲鬼呢。
-
等一人一狗走远,林子里最高的树上,跳下来一个人。
旁边稍矮一点的树上,也跳下一个人。
萧纪和山白。
只不过,萧纪刚跳下,又上了刚才裴时念爬的那棵树。
很快找到了那个香囊。
掏出夜明珠,更清晰看见香囊外面的分层。
两指一夹,把里面的字条拿了出来。
只有一个字:安。
就算被人发现,也像极了祈求平安,但裴时念这么做,萧纪不相信她在求哪路神仙。
那最大的可能就是:传递联络。
萧纪将字条放回去,又倾身闻了闻香囊,隐隐香味飘出。
他勾唇一笑,直觉这裴府四姑娘,真的很不简单。
初次相遇就让人难忘,他给铃儿虽是一时冲动,却也没后悔。
谁让她当时那么胆大直接就吃了陌生人给的药丸,不是医术了得,便是脑子有问题。
又是从桐岂山方向而来,很难不让他联想到佑菖啊。
既有求于人,他主动表达善意,也是该的。
更何况,来此地一遭,他也不全然是为了佑菖。
不管这四姑娘跟佑菖有没有关系,最起码跟裴府有关系,且关系不怎么好。
说不定可以一用。
轻跳落地,吩咐下去。
“找两个可靠的,轮番值守,看是谁来拿走了香囊。”
“是。”
-
被暗暗关注到一事,裴时念一无所知。
次日醒来,去锦盛院给李玥请安。
她进屋时,里面还有说话的声音。
只不过她刚到门口,等着人通传时,里面的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她刚进去,还没来得及请安,裴时蕴开始发难,脸上的嫌弃明晃晃。
“你来做什么,晦气!”
李玥似乎深以为然,默认女儿的看法。
裴时念见大家都在,看来是她来晚了?心思转动,脸带歉意,她屈膝行礼:
“给母亲请安,来晚了,请母亲恕罪。”
李玥本闻到了一点类似山林的清香,还算好闻,可也不想多问裴时念什么,挥手示意她不用多礼。
“没想到你刚回府,就知道过来给我请安,你是个懂事的 。念你姨娘新丧,也刚回来,免一月安吧。”
“谢母亲。”
裴时蕴鼻孔朝天哼哼唧唧,“我还跟父亲说了,清心院你也过一阵子再去,晦气死了,听说是你亲自给淮茵裹的尸?”
清心院是裴府的家学书院。有满楼的书籍字画,还有族师辅学。
裴时蕴的话说完,两个姨娘立即把头低下,佯装整理衣襟。
裴时伊倒吸一口气,想开口说点什么,碍于李玥没开口,雁姨娘也没开口,她也不好说裴时蕴什么。
云毓更是感觉到了氛围的冰冷,默默挪了挪屁股,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李玥有些无奈,大靖欣赏直言敢说的人,但并不表示可以随意说尸。声音里带着警告,喊了一声自己的女儿,“蕴儿!”
裴时蕴撇撇嘴,收了声,心下不服。
她当然明白大靖重孝,即使姨娘身故也要守孝几日,那便应该按着礼数来,像这么直接烧死的人又推进水中,想想就诡异得很,野蛮贱族真是让人发寒,还巫族水葬,以后可别说什么水鬼索命。
她现在看着清风阁旁的池子都有那么一瞬觉得瘆得慌,都怪裴时念!
就在李玥想说些什么,维持表面功夫时,裴时念把裴时蕴的话当成了问题答复,不见一丝悲痛和气愤。
“是的,是我亲手为茵姨娘裹尸。虽然烧得面目全非,但白布一裹,画上眼睛鼻子,那白白的尸体便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大概这就是白布裹尸的由来吧,舍不得亲人离去。若能放上一顶假发,便更像活人了。
其实不用怕的,说起来,若是夜间一袭白裙,白纱覆面,倒也有几分像,往水中一照,一般无二。”
这话说得……在座的谁没几套白色衣裙……
清晨本来就比较凉,裴时念音调也凉,说的内容吊诡,让人头皮发麻。
裴时蕴想骂人的话卡着,她看裴时念就像鬼。
她僵硬着转动脖子看向李玥,眼神告状。
李玥拢了拢衣襟,捏了捏袖口,训斥开口:“说的什么荒唐之言,以后这事,休得再提!”
“是。知道了。”
“回去吧,下元节过后,你再来请安。”
“是,时念告退。”
裴时念转身,迈出门槛之际,听到几声轻咳在背后响起,打破了沉寂。
随即而起的谈话内容,听得就不太真切了。
裴时念眼神嘲讽,这些人活人都不怕,还怕什么死人白偶。
屋内的人想法却不一样。
至少李玥觉得,裴时念乍看从容,可是那没什么波动的脸,加上她说的话,怎么感觉有点傻。
或者,更确切的说,有点怪。
谁家女儿身生娘亲被人说污秽,会如她这般平静。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