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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后续+全文

宋仪 著

武侠仙侠连载

老头不喜欢被人打扰,忽然瞪大了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宋仪。宋仪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他再次蹲下身子,继续一刀一刀地调整地上陶土的形状。宋仪一想起,太后明确说了,在面皮做完之前,她的命是要留着的。也许是因为等她死后,做不出自然的表情,睁不开眼睛,会影响面皮的制作......总而言之,这个老头再恐怖,他也不敢真的对自己做什么。想到这一点,宋仪又喋喋不休了起来。“我不会跑的,我也跑不了,这桌子实在太硬了,咯人,我坐起来就好。”他不喜被人打扰。奈何宋仪一直在喋喋不休。哪怕他把手中小巧的弯刀举起来恐吓她,她依旧在说话。逼不得已,老头也不敢耽误太久的时间,将绳子解开了。宋仪艰难地坐了起来。她的手和脚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整个都充血发紫了。现在,唯一能隔断...

主角:江澜夜宋仪   更新:2025-04-19 12: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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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夜宋仪的武侠仙侠小说《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宋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头不喜欢被人打扰,忽然瞪大了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宋仪。宋仪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他再次蹲下身子,继续一刀一刀地调整地上陶土的形状。宋仪一想起,太后明确说了,在面皮做完之前,她的命是要留着的。也许是因为等她死后,做不出自然的表情,睁不开眼睛,会影响面皮的制作......总而言之,这个老头再恐怖,他也不敢真的对自己做什么。想到这一点,宋仪又喋喋不休了起来。“我不会跑的,我也跑不了,这桌子实在太硬了,咯人,我坐起来就好。”他不喜被人打扰。奈何宋仪一直在喋喋不休。哪怕他把手中小巧的弯刀举起来恐吓她,她依旧在说话。逼不得已,老头也不敢耽误太久的时间,将绳子解开了。宋仪艰难地坐了起来。她的手和脚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整个都充血发紫了。现在,唯一能隔断...

《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老头不喜欢被人打扰,忽然瞪大了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宋仪。

宋仪被他看的毛骨悚然。

他再次蹲下身子,继续一刀一刀地调整地上陶土的形状。

宋仪一想起,太后明确说了,在面皮做完之前,她的命是要留着的。

也许是因为等她死后,做不出自然的表情,睁不开眼睛,会影响面皮的制作......

总而言之,这个老头再恐怖,他也不敢真的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一点,宋仪又喋喋不休了起来。

“我不会跑的,我也跑不了,这桌子实在太硬了,咯人,我坐起来就好。”

他不喜被人打扰。

奈何宋仪一直在喋喋不休。

哪怕他把手中小巧的弯刀举起来恐吓她,她依旧在说话。

逼不得已,老头也不敢耽误太久的时间,将绳子解开了。

宋仪艰难地坐了起来。

她的手和脚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整个都充血发紫了。

现在,唯一能隔断绳子的,便是这老头手里的刀。

只是她拿不到,而且门外还有许多太监守着,就算真的隔断了,她一个人也逃不出去......

宋仪不由得再次感到绝望,脸色都灰白了。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不知从哪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不断开关门的声音。

宋仪猛然转过头看向门外。

是...江澜夜吗?

门外的太监面面相觑,有一人快步走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不好了,陛下带着侍卫来搜房间了,我们该怎么办?”

另一个太监小声说:“慌什么!我们这个房间不在明处,陛下不一定能找到。”

“外面搜的差不多了,找不到人的话,他自然就走了。”

宋仪一听,连忙大声喊:“陛下——”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几人,连忙冲进来,用一团白布将她的嘴巴死死塞住。

“唔唔!唔!”

太监对老头说:“你先做出她的眉眼。”

江澜夜来了,来救她了。

但是方才听两个太监说的话,她所在的这个房间应当很隐蔽,或许...就像江澜夜的书房一样,是有什么机关的!

所以,哪怕江澜夜带人来搜了,只怕依旧找不到她。

她必须要自己逃出去!

宋仪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她的面纱就在桌上,一会只要抢到了老头手上的刀,她就可以戴着面纱逃走了。

于是,她装作累了的样子,默默调整了姿势,手微微举了起来。

她紧紧盯着老头的动作。

就在下一刻,他再次拿着弯刀贴近宋仪的眉眼时,宋仪忽然猛地抬手,将弯刀抢了过来!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并没有用力攥住刀柄。

老头脸色突变,连忙道:“快!她抢了刀!”

宋仪迅速地割断了手腕的绳索,刚要将脚上的绳索割断时,几个太监冲了进来。

宋仪立马举起刀对着他们,冷笑道:“不怕死的话就尽管冲过来,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捅穿你们的心窝。”

这几个太监赤手空拳,一时间谁都不敢贸然接近。

突然,门外的嘈杂声再次响起,且离得非常近!

正当这几个太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时,宋仪迅速割断了脚腕的绳子,顺手抄起桌上的面纱,囫囵挂在脸上,直接跳了下去。

“不许走!”

几个太监堵在门口,警惕地看着她。

老头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躲在角落,不敢动弹。

宋仪浑身发软,但要从这里逃出去的信念苦苦支撑着她,她死死攥着刀柄,将嘴巴里的白布拿出来。

“让开!”

她直接对着一个太监捅了过去。

他受了惊吓,下意识地躲开了刀刃。

有了破口,宋仪立即冲了出去。

“快追!”

她提起裙摆,狼狈地跑过这一段长廊,却绝望地发现,前面没有路了。

出口到底在哪...

她回忆起方才外面传出动静时,几个太监下意识扭头看向的地方。

是墙上的字画挡住了出口!

宋仪灵机一动,立马将字画掀开,低头弯腰钻了出去!

此时,屋内。

侍卫来来回回地搜寻,江澜夜站在房间中央,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曹公公也是一愣,随后问:“陛下,您有没有听到什么人喊叫的声音?”

“听到了。”

他的视线落在那幅宽大的壁画上,想到了什么,刚要迈步走过去。

突然,壁画破裂,宋仪狼狈又踉跄地跑了出来。

“江澜夜,救命——”

这一声救命是扯着嗓子喊的,她从来没有跑的这样快过,心跳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一样。

她四肢酸软,这么跑了一通,又被绑了一天一夜,彻底没了力气。

她双脚发软,整个人就这么扑了出去,本以为下一刻就要摔在地上——

“啊!”

江澜夜大步冲上前,稳稳捞住了她。

两人的躯体重重相撞。

他将宋仪接了个满怀。

比疼痛先传来的,是熟悉的气味,是江澜夜身上的气味。

宋仪浑身都软了,本以为江澜夜也捞不住她。

没想到下一刻,他突然紧紧抱住了宋仪。

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一样,抱的特别用力。

“陛下......”

她笑了出来。

死里逃生,她。

不必江澜夜再说什么,侍卫立马冲了进去,将方才准备抓宋仪的太监尽数押了出来。

江澜夜一直在紧紧抱着她。

他的双手还在发抖。

宋仪笑完后,觉得难受,又伸手拍了拍江澜夜。

“喘不过气了......”

江澜夜一顿,这才将她放开。

没想到这一放,宋仪浑身都虚脱了,险些再次摔倒。

江澜夜将她抱了起来。

此时,门外。

太后匆匆赶来,刚好看见这一幕。

她眼前一黑,事到如今还不忘演戏。

“宋采女怎么会在这里!”

宋仪看着她,声音沙哑。

“太后不是最清楚吗?今日若不是陛下来了,只怕我就要被勒死了。”

太后说不出话来。

江澜夜冷冷地看着太后。

他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太后张了张嘴,苍白地辩解:“陛下,你听哀家说。”

“朕什么都不想听。”

他甚至都不以儿臣自称了。

他抱稳了宋仪,快步离去。

太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诧异。

宋仪竟然真的没有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宋仪立即就反应过来,江澜夜的用意。

他果然还是起疑心了,想要借此机会看看她腰侧有没有那颗红痣。

现在,她一旦表现出任何的不情愿,只怕都会刺激到江澜夜。

于是,宋仪主动勾住他的脖颈,轻声道:“好。”

江澜夜这才将她放下,看她站稳了,伸手拿出了她方才试图去碰的那本书。

“杂役怪谈。”

他轻声念出了书的名字。

“不过都是些哄小孩的书,许多人共同编撰的,你怎么想看这个。”

宋仪看了一眼,发现不是她要找的那本书,松了口气,道:“嫔妾就是喜欢看一些神啊鬼啊之类的东西,很刺激。”

放在高处的书,几乎都是江澜夜不常看的。

他嗤笑一声,“你不害怕?”

“在临芳殿摆了一圈蜡烛驱鬼的人是谁?”

宋仪:“......”

她故作嗔怪的样子,轻轻瞪了江澜夜一眼,没好气地把他手中的书夺过,嘟囔着:“怕是一回事,想看是另一回事。”

江澜夜看着她缓慢地坐在那张宽大的桌子面前,眉梢轻挑,忽然想起了从前他和云贵妃在这里的相处时光。

当时他喜欢一人安静地坐在桌前看书,云贵妃便踮起脚坐在桌子上,一双腿无聊地晃来晃去,看着江澜夜一丝不苟的模样,她便忽然歪着身子将他的书抽走。

江澜夜抬头看她,就见她拍了拍桌子,狡黠地眨眼,说:“陛下,别看书了,这桌子这么大,我们来做点好玩的事。”

她说的好玩的事,江澜夜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他认真道:“不行,今早起来时你还说自己腰疼。”

......

“陛下,你也要看书吗?”

宋仪的声音响起,将他的思绪唤回。

记忆中的那道身影,缓缓消失不见。

江澜夜抿着唇,说:“你读,朕听着。”

宋仪见状,捧着书站了起来,干脆坐在了桌上,示意江澜夜坐着那椅子。

江澜夜过去坐下,抬头看着宋仪。

一样的位置。

只是人不同了。

宋仪轻轻嗓子,她膝盖还没好利索,自然是不敢随意晃腿的,就那样认真念了出来。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本书里,竟然也讲过有关穿越一类的事情。

不过用词遣句一看就知道是糊弄孩童的。

偏偏江澜夜越听,表情就越凝重。

“陛下,您怎么了?”

“您该不会真的相信这书里的内容吧。”

江澜夜忽然冷声问:“朕问你,倘若有一个人,平时都待在你的身边,可是突然有一天她不见了,没有任何的踪迹,就是突然消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是为什么?”

宋仪假装认真地重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陛下是想说,那人就像这书里写的一样,穿越到了另一个朝代?”

江澜夜淡淡嗯了一声。

宋仪想了想,道:“陛下,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说不定那人伪装了一番,偷偷的离开了您,但是您没有发现,等发现了想再找,就找不到了。”

江澜夜的手放在桌上,指节蜷曲,一下一下叩击着桌面。

“朕从前也想过,她是不是伪装成宫女,趁着夜色出宫了,宫门的侍卫也没有发现。”

“所以,朕便把他们全杀了。”

他语气平淡,说出这句话时周身却冒着森然冷气。

宋仪险些没拿住手中的书。

和他接触的时间长了,她险些都要忘记了,眼前的江澜夜,不仅是座不近人情的冰山,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宋仪没想到,当初自己的逃跑,会牵连到这么多无辜之人。

江澜夜的执念太深重,如果云贵妃再出现,他会不会不受控制地把她也杀了泄恨?

宋仪打了个寒噤,连忙道:“陛下,我们先不说那些了,嫔妾害怕。”

她声音娇软,江澜夜看了她一眼,说:“朕觉得,你的声音似乎也和浣衣局里不同了。”

宋仪解释道:“当时嫔妾着了风寒,嗓音沙哑,现在自然......”

江澜夜沉沉吐出一口气,喃喃道:“你越来越像她了。”

宋仪觉得再这么聊下去太危险了,连忙跳了下去。

随后,她又痛的轻呼一声。

江澜夜见状,立即起身,拧着眉道:“伤还没好,你又想做什么?”

宋仪有些委屈,说:“嫔妾是觉得陛下心情不好,所以想转移陛下的注意。”

江澜夜沉默良久,道:“笨。”

被她这样打断了思绪,江澜夜没再说什么,和她一起出了书房。

入夜。

宋仪托着腮,冥思苦想。

她今夜绝对不能沐浴,万一江澜夜这个人像疯了一样冲进去,把她从热水中拎出来,看见她腰侧的红痣,那么一切都暴露了。

江澜夜刚合上奏折,看了她一眼,道:“去沐浴。”

宋仪知道时辰差不多了,忽然打了个喷嚏,眼圈也红了,道:“陛下,嫔妾好难受,是不是着凉了?”

江澜夜一顿,看着她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伸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陛下,嫔妾真的难受,您来摸摸看嘛。”

江澜夜像是无奈,起身走了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还是叫个太医来吧。”

宋仪眨眨眼,说好。

太医来的时候,宋仪故意冲着太医嘟囔:“不过好奇怪啊,嫔妾没觉得额头烫,但就是难受,也说不出哪里难受,太医医术高明,想来定能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江澜夜清冽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如果诊不出问题,那朕要他们有何用?”

太医浑身一个哆嗦,一看又是宋采女,苦着一张脸说:“参见陛下,参见采女。”

宋仪主动伸出手,对他说:“太医快看看,我方才有些头昏脑涨,许是受凉了。”

太医哆哆嗦嗦地搭上了她的脉。

脉象跳动有力,哪有什么问题。

偏偏宋仪还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

太医觉得浑身的汗都要冒出来了,想了想,顺着她的话道:“采女是有些受凉,但不算要紧,微臣开个方子,喝上两日的药就好了。”

反正他要开的药,人喝了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宋仪笑道:“多谢太医。”

随后,她故作遗憾地说:“陛下,嫔妾今日恐怕不能沐浴了,现在觉得浑身都冷,一会陛下不会嫌弃嫔妾吧?”


宋仪是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的。

惜春焦急地拦着萧婕妤:“婕妤您不能进!”

萧婕妤怒叱:“滚开!敢拦着我!”

一边说着,两个宫女上前狠狠推开了惜春,萧婕妤直接将门踹开。

惜春又立马扑了上去,又被宫女拉开。

萧婕妤的手中拎着木桶,桶内盛满了冷水。

宋仪坐了起来,看着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动作麻利地翻身下了床榻。

同一瞬间,她直接将桶中的冷水尽数泼在了宋仪的床榻上,却没有泼到宋仪。

宋仪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她。

萧婕妤没能泼到她,气得将桶摔在地上。

“你别得意,现在我就去告诉陛下。”

宋仪淡淡道:“好啊,我和你一起去,刚好我也告诉陛下,你都做了什么事。”

......

金銮殿内。

江澜夜刚换下朝服,没有丝毫停歇,坐在桌前,打开了奏折。

曹公公在一旁苦哈哈地研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

江澜夜昨晚一夜没睡,今晨一言不发地起身洗漱,换了朝服去上朝。

朝堂上的大臣也看出他心情不好,上前谏言的人都变少了。

江澜夜沉默寡言了一早晨,直到现在也没开口要用早膳,御膳房的奴才早就在外面候着了,却迟迟等不到传膳的命令。

这好好的,宋采女怎么就回去了......

曹公公现在是发现了,只要有宋仪在陛下身边,哪怕有些鸡飞狗跳,最起码陛下他变得正常了。

现在倒好,江澜夜这副模样,变成了从前的样子。

曹公公心里正感慨着,殿外一阵混乱的声音忽然响起。

江澜夜蹙眉,不悦道:“你去看看。”

曹公公连忙小跑出去,打眼一瞧,直接愣住了。

萧婕妤气势汹汹地走在前面,宋仪则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这是什么情况?

他又跑了回去,激动道:“陛下,宋采女来了!”

他直接将萧婕妤忽略了。

江澜夜写字的手顿了顿,抿着唇冷声道:“来就来,你激动什么?”

曹公公连忙道:“奴才没激动,那陛下,要不要让采女进来?”

江澜夜沉默不语。

曹公公知道这是要的意思,又激动地上前迎接。

“奴才见过萧婕妤,见过宋采女。”

萧婕妤直接问:“陛下现在可有空?”

曹公公乐呵呵道:“有空,有空。”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江澜夜头也不抬,直到萧婕妤的声音响起:“嫔妾参见陛下。”

江澜夜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抬眸看去。

宋仪跪不下去,只能勉强屈了屈膝盖:“参见陛下。”

很是奇怪,两人明明只是一天没见,但再见到她的时候,却觉得相隔了很久,觉得在她的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

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江澜夜淡声问:“你们两人怎么了?”

萧婕妤直接道:“陛下,嫔妾身为婕妤,位分本就比宋采女高,可她昨夜却发疯似的冲进嫔妾的屋子,砸了嫔妾的琴,摔了笛子,嫔妾气恼,她竟然还不知错。”

江澜夜听后,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宋仪。

“怎么回事?”

声音很冷,毫无感情。

萧婕妤一看见他对宋仪不咸不淡的样子,心中顿时充满了喜意。

这下,论宋仪再怎么嚣张,陛下不喜欢她了,不护着她了,她也嚣张不起来了!

宋仪看向他,眼神中同样毫无情绪,像是一滩死水,没有因为江澜夜对她刻意冷淡的态度而泛起丝毫的波澜。

“回陛下,昨夜子时,萧婕妤房内仍然吵闹不休,嫔妾好生劝阻,她却置之不理,所以嫔妾迫不得已,只能用这样的方法让她停下。”

惜春跟着宋仪过来,看她说完这句话后就闭上了嘴巴,内心着急不已,斗胆说:

“陛下,萧婕妤今早甚至还拎了桶冷水来,趁着采女还没起身,就直接把冷水泼到了她的床褥上。”

江澜夜眸光微动,总算有了点情绪。

他问:“她泼水了?”

萧婕妤在一旁着急道:“陛下,是她对嫔妾不敬在先,她把嫔妾的琴摔坏了,嫔妾只是泼湿了她的床褥而已。”

江澜夜沉声道:“朕不是在问你。”

萧婕妤打了个寒噤,赶紧闭上了嘴巴。

宋仪抬眸看向他。

江澜夜呼吸深沉,道:“朕再问你一遍,她泼水了,是吗?”

宋仪轻声道:“是,惜春说的句句属实。”

说完后,她没了动静,江澜夜也没了动静。

曹公公在一旁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内心干着急。

明明前两天两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转眼间倒像个陌生人似的。

曹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陛下,既然两位主子都来找您了,您还是看看,这件事到底要处理吧。”

江澜夜冷冷瞥了他一眼,“朕知道。”

说罢,他又看向宋仪,装作不经意地问:“宋采女,你希望朕怎么做?”

只要她说,想让江澜夜惩罚萧婕妤,那么江澜夜就一定会随了她的意。

江澜夜眯着眼看着她。

宋仪却道:“陛下英明神武,此事自然有自己的定夺,嫔妾无权干涉。”

话音刚落,江澜夜薄唇抿直,突然道:“是吗?那如果朕不为你做主呢?”

宋仪睫毛震颤,“陛下的决策,嫔妾不敢有任何异议。”

曹公公见状,狠狠皱起了眉。

这样一来,陛下又要不高兴了......

果不其然,江澜夜失望地挪开了眼睛。

他不再看任何人,恢复成以往那个不近人情的帝王,格外的高高在上。

“既然如此......这样的小打小闹,日后不许再闹到朕的面前,你们私下自己解决,哪怕床褥被泼湿了,这种事情朕也不想去管,你们都走。”

萧婕妤听他这么说,眼前一亮。

江澜夜这不就是变相地在告诉她,他什么都不管,所以萧婕妤自己随心所欲,想怎么欺负宋仪都可以。

宋仪漠然片刻,正要福身告退,江澜夜又道:

“或者,只要宋采女肯求朕做主,朕便为你做主。”

宋仪动了动嘴唇,“多谢陛下,但嫔妾对陛下的决定毫无异议。”

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江澜夜周身像是腊月飞雪,冷到令人心惊胆战,谁都不敢贸然靠近。


皇宫,浣衣局内。

宋仪脸戴面纱,正哆哆嗦嗦地卖力搓洗着盆中的衣物。

这是她穿书而来的第二天,也是她第二次穿书!

上次穿书,还是三年前。

她穿成了当朝暴君江澜夜身边唯一的女人,日日被他囚于金銮殿内。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系统,系统给她的任务,是要让她彻底成为暴君心中无可替代的白月光。

可江澜夜性格阴翳、不通人情,宛如一座冰山。

为了能回到现代,宋仪日日痴缠在江澜夜身边,教会了他喜怒嗔痴、爱恨离愁,让他彻底爱上了自己,封做了云贵妃。

从此冰山融化,随后任务完成,她不告而别,毫不留情地回到了现代。

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她在现代过了三年有滋有味的生活后,就在昨天,忽然又毫无征兆地穿了回来!

宋仪不知道现在宫里是什么状况,不知道江澜夜在她走后是什么反应,后宫里有没有纳新的美人。

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暴君一定恨死她了。

也许,白月光经过了三年的苦苦寻找,她已经在江澜夜的心里变成了黑月光。

万幸宋仪穿进来时,身处浣衣局内。

她怕身边的宫女认出她的容貌和三年前的贵妃一模一样,谎称着了风寒,佩戴了面纱。

当务之急,她必须要再次找出回到现代的法子。

一旦被暴君发现了她的存在,只怕要灰飞烟灭。

正这样想着,身边的宫女搓衣服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众人齐刷刷跪下开口:“奴婢参见陛下。”

宋仪:“......”

她洗衣服的动作顿住了,浑身僵硬。

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响起,随后,一双明黄色的龙靴出现在宋仪的眼底下。

她僵着脖颈,强忍着浑身的战栗,缓缓抬起头——

江澜夜身着龙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三年不见,他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冰冷无情。

他死死盯着宋仪露出的眉眼,像毒蛇在打量着猎物一般,一寸一寸地扫过,湿冷感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参...参见陛下。”

宋仪因为极度的害怕,声音都是哑的。

江澜夜忽然勾唇一笑,眼眸中满是肆虐的暴戾:“爱妃,真是让朕好找啊......”

宋仪连忙跪下,道:“奴婢不知陛下在说什么!”

江澜夜的身后跟着数位太监,他身边的总管太监曹公公对此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自从云贵妃在宫中忽然消失不见后,江澜夜便如同疯了一般,将整个后宫掀了过来,每一寸地方他都找了个遍。

连云贵妃身边的宫女太监也被带过去审问,偏偏就是无人知晓她去了何处。

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江澜夜找了她整整一年,一年后,有人哆哆嗦嗦地猜测,云贵妃已经死了。

紧接着,说出此猜测的人,当即被拖下去斩首。

第二年,江澜夜像疯魔了一般,不停地在选秀,而他选秀的标准,要么是和云贵妃样貌相似,要么是身段相似,要么就是性子相似。

更有甚者,只是声音有些像她罢了,也会被江澜夜纳入后宫。

后宫这么多“云贵妃”,偏偏又哪一个都不是云贵妃。

从此之后,真正的云贵妃只活在了江澜夜的记忆里。

他从不宠幸任何人,无论后宫妃嫔怎么哭天喊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近女色。

只是,他每夜都会召一位妃嫔前去金銮殿,然后让她坐在自己面前,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上半夜,再沉沉睡去。

这期间,只要江澜夜看见了长得像云贵妃的人,都会说出那句话。

“爱妃,真是让朕好找。”

眼前的女子亦是如此。

也是可怜,又要被抓去当替身了。

曹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这位宫女也要...”

江澜夜沉声道:“先带回金銮殿。”

“是。”

宋仪一听这话,顿时充满了排斥。

金銮殿,表面看上去富丽堂皇的一座宫殿,实则里面常年冷的像冰窖一样,且格外沉寂,在里面服侍江澜夜的宫女,连呼吸都需小心翼翼,一旦发出什么动静惊扰了他,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将人处死!

她好不容易从暴君的身边逃离了,转眼间又要回去!

曹公公看向宋仪的眼神充满怜悯,恭敬道:“请吧。”

她压根无法拒绝江澜夜。

帝王的权力,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她双膝发软,艰难地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跟在曹公公的身后。

江澜夜大步离去,她使劲低着头,不敢说话。

曹公公知道她紧张,随意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沉默片刻,随后故意压着嗓子说:“奴婢贱名一一。”

宋仪,一一,只是读音略有些相似罢了。

曹公公愣了一下,“一一?真是个随意的名字。”

江澜夜听着两人的对话,探究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去。

回了金銮殿,熟悉的冷入骨髓的温度再次袭来。

宋仪冷得发抖,跟着江澜夜走了进去。

殿内,一个女人见到江澜夜来了,跪地恭敬道:“参见陛下。”

只这一句话,就把宋仪听愣住了。

因为此人说话的声音格外像她,连她本人都恍惚了一瞬。

江澜夜瞥了她一眼,言简意赅道:“滚出去。”

那人如蒙大赦,当即退了出去。

在这冰凉的地砖上跪了许久,只觉得膝盖都痛了。

她走后,曹公公也识趣地退了出去,将殿门关上。

殿内格外安静,静到连她自己的心跳声都格外清晰。

江澜夜随意坐在龙椅上,就这样睨着她。

他生来邪魅,一双丹凤眼格外凌厉,睫毛细长,脸廓冷硬。

宋仪自觉地跪在了他面前。

膝盖接触到地砖的那一刻,好冷!

三年过去了,这暴君还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闲的没事把金銮殿搞的这么冷,不痛经的人都要被冻出痛经来。

江澜夜眼底尽是阴郁,一开口就是清冽阴冷的声线:“把面纱摘了。”

听到这句话,宋仪的心肝都在打哆嗦。

她决不能摘!


宋仪一愣,没理解江澜夜的意思。

江澜夜重复道:“靠过来。”

宋仪缓慢地挪了过去,脚碰到了他小腿处的寝衣,又不小心勾了一下,忙停下了动作,屏息观察着江澜夜的神色。

他只是沉沉地看着宋仪,并未再开口说什么。

宋仪放下心来,不自在地挪到他身边,与他身躯相贴。

总算暖和了过来,她的双眸眯了起来,一副享受的模样。

江澜夜看着她枕了自己的枕头,低声说:“朕好几日没有睡好了,今夜老实点,不许乱动。”

宋仪又默默蜷缩起了身子,心道她也无法控制睡着的自己。

曹公公难得再次看见江澜夜的身边有人了,心情复杂,连忙把帷幔落下,又把烛灯熄灭。

殿内陷入黑暗之后,宋仪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身子也软了,静静地贴着江澜夜,贪婪又可怜地汲取那一点热源。

她身上真的很香,江澜夜略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

许是靠着他太舒服,宋仪很快就睡着了。

她抬起胳膊,主动放在了江澜夜的腰上,就这样半搂着他,脸也蹭到了他的脖颈处,呼出的温热气体全洒在了他的颈窝里。

江澜夜只觉得脖颈处格外的痒,一时竟不知道让她过来为自己暖龙床是图什么。

不过,感受到她的靠近,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仿佛有什么东西,再次失而复得了一样。

江澜夜本以为今夜也会安稳地度过,放心地纵容着身躯传来的倦意,缓缓合上了眼皮......

“啊!”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宋仪忽然被痛醒了,小腿抽筋了似的绞痛,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短促地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借着月色依稀看见江澜夜的眉头皱了皱。

她将手伸进被窝,艰难地揉捏着小腿。

被子随着她的动作动来动去。

江澜夜到底还是被吵醒了。

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先是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又看到宋仪莫名其妙地坐了起来,时不时吸着凉气。

江澜夜:......

他捏了捏眉心,也跟着坐了起来。

察觉到身后窸窣的动静,宋仪一边泪眼汪汪地忍着痛,一边扭头看向江澜夜。

“陛下...您醒啦。”

江澜夜就这样盯着她,眼中酸涩的困意尚未消除。

“你在做什么?”

他的嗓音沙哑,还带着一点鼻音,凑到她耳畔问:“做噩梦了?”

耳边的声音格外撩人,有些慵懒。

宋仪半边身子都麻了,耳根出奇地热了起来,低声喃喃:“嫔妾小腿抽筋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宋仪本以为江澜夜要怪自己将他吵醒了,没想到又是一阵窸窣的动静响起。

她的小腿处被温热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江澜夜摸索了片刻,碰到了她的手,这才问:“是这里?”

宋仪的手像是被烫到了,连忙松开,后背贴上了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是。”

江澜夜没再说话,只是格外自然地抬起另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往怀里扯了扯,手掌缓慢地为她揉捏小腿。

“以前你也总是这样。”

他没由头地冒出这句话。

宋仪立马侧头看他,只是夜色浓厚,看不清他当下的神情。

不过很显然,在困意的席卷之下,江澜夜又把她认成了云贵妃。

虽然也没认错吧......

他力道合适,整个手掌又能包住软软的小腿肚,就这样一下一下耐心地揉捏了许久,一直到疼痛彻底消失。

宋仪动了动腿,道:“好了。”

江澜夜淡淡地嗯了一声,忽然将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上,胳膊收紧,将她紧紧拢入怀中,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太近了。

近到江澜夜的心跳声都格外清晰。

宋仪分不清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是来自谁,只是忽然觉得,好像江澜夜真的很依赖云贵妃。

她抬手,做出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动作。

她侧过脸,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在摸某只撒娇的动物一样,软声道:“继续睡吧,没事了。”

两人躺了回去,只是江澜夜的胳膊始终没有收回去。

......

第二日清晨。

还牢记自己任务的宋仪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江澜夜还是比她醒得早。

宋仪忍不住道:“这才什么时候,陛下醒这么早做什么?”

此时他的眼眸格外清明,看着宋仪,语气嘲讽:

“到底是你服侍朕,还是朕服侍你?”

看来他没把昨晚的事情忘掉。

宋仪有些心虚,干巴巴道:“嫔妾也不想的......”

江澜夜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你不是说要叫朕起来吗?”

宋仪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嫔妾这就算是早醒了,但是陛下突然比以往醒的还要早,所以......”

江澜夜睨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他醒得早,躺在榻上一直在发呆。

昨夜,他好像短暂地见到了云贵妃,见到了宋仪。

宋仪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那陛下现在要起来吗?嫔妾伺候您更衣?”

江澜夜淡淡道:“不必。”

宋仪躺了回去,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问:“那嫔妾今日可以去陛下的书房看看吗?”

江澜夜敏锐地察觉到,似乎书房是她很在意的东西。

于是,他故意恶劣道:“今日不行,因为你昨晚表现的不好。”

宋仪一阵无语,知道自己果然还是得哄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问:“那嫔妾为陛下做早膳吃好不好?”

江澜夜又回想起他与她第一次用膳时,不辞辛劳地跨越了整张桌子夹了他不爱吃的菜时的模样,一言难尽道:“你......”

宋仪立马起身,道:“陛下放心,嫔妾会做早膳。”

江澜夜起身,随意道:“随你。”

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江澜夜倒要看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样。

“那陛下要是满意的话,嫔妾能去看书吗?”

她不死心地追问。

江澜夜含糊道:“朕尝过再说。”

江澜夜走后,宋仪揉了揉头发,准备穿上鞋袜时,回想起昨夜那温热的触感,脸颊又烫了起来。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容易脸红?

心里还惦记着江澜夜的书房,宋仪行走不便,坐上歩辇去了御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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