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也是这样随意地摔碎过无数珍奇器皿，看着宫女们惊恐的表情，心中涌起扭曲的快感。
铜盆里的水带着铁锈味，我低头，却在倒影里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凤目含威，眉间朱砂如血，那分明是百年前的我，站在金銮殿上接受群臣朝拜的模样。
“陛下，丞相叛国！”
记忆中，我的将军跪在阶下，手中长剑还滴着鲜血。
而我大笑着将毒酒泼在丞相脸上，看他在痛苦中扭曲成一团黑影。
“姑娘？”
老板的声音再次响起，“您的水......”我猛地抬头，铜盆里的涟漪荡开，倒影又变回了蓬头垢面的流放犯。
老板手里的水盆“哐当”落地，水浸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我：“你、你是......闭嘴。”
我反手抽出老板腰间的匕首，抵在他咽喉上。
这个动作如此熟练，仿佛刻进了骨子里。
老板喉结滚动，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女帝转世......坊间的传言，原来是真的......”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百年前，我为了巩固皇权，编造了皇室诅咒的谎言。
我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却没想到亲手培养的将军会背叛我，用那把曾为我斩敌的剑，刺穿了我的心脏。
而现在，同样的匕首正握在我手中，刀刃上的寒光映出我眼底的杀意。
“你还知道什么？”
我压低声音，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寸。
驿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
老板颤抖着开口：“沈明姝......她、她一直在找您......”沈明姝！
这个名字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眼前浮现出她跪在我面前的画面，柔弱的脸上挂着泪珠，求我饶她父亲一命。
而我只是轻轻一挥手，刽子手的刀便落了下去。
那时的我以为，这就是帝王该有的决断。
马蹄声停在驿站外，门被人一脚踹开。
我迅速将老板拽到身后，匕首横在胸前。
三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掀开兜帽——竟是侯府的管家！
我记得他，小时候他总偷偷给我送点心，还说我笑起来像春日的桃花。
“大小姐，跟我们回去吧。”
管家的声音带着颤抖，“二小姐说了，只要您肯认罪，侯府会保您平安。”
我突然笑出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