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突然炸响。
张红梅抓起听筒时狠狠剜我一眼,但转瞬就堆起满脸笑纹,“顾教授办公室吗?哎呦,江医生啊,刚刚打电话您没接,是这么个情况......”
她对电话点头哈腰,老花镜滑到鼻尖,“您劝劝顾教授,这种女人离了就离了,组织上再给他介绍更好的......”
“她真的说要离婚?”听筒里突然传来江映雪拔高的声调,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让她离!砚之早该.....”
“沈星河!”顾砚之低喝声透过电流有些失真。
听筒里发出他隐忍的警告,“沈星河,别用这种方式来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只会更厌烦你!”
我听着顾砚之淡漠厌恶的语气,指甲掐进掌心。
今早下夜班,我去接顾砚之。
在办公室里,他一脸柔情的看着江映雪。
“七年了,以前那些人已经全部被判决入狱,今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在国内发展。”
“砚之,当年若不是阿爹染上白粉又烂赌...”江映雪突然哽咽,“那帮毒虫要拿我去歌厅抵债,你也不会在阻挡时被打伤腿不能再行走。”
“你还怕那些豺狗再来找我寻仇,硬是骗来沈星河顶着顾太太的名头吸引他们所有的怨气。砚之,你为了我做了太多!”
江映雪说到此处,声音发颤。
顾砚之心疼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小雪,别自责,那些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
江映雪泪流满脸,咬着唇痛心道,“可怜小沈同志的父母亲因此才被残忍杀害,若她知道真相,会愿意体谅我吗?”
顾砚之皱了皱眉,心里的愧疚浅浅泛起。
七年前,沈星河父母执勤缉拿任务的时候,被敌特势力杀害。
他们死状惨烈,沈星河也是悲痛欲绝。
顾砚之眉头微蹙,狠心抹掉心中闪过的愧疚,淡淡的说道:
“我已经把自己这辈子赔给她了,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