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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上海的拆迁废墟上,那株混凝土裂缝中的蓝绣球骤然凋零。
所有曾被她救治的患儿同时抬头,看见云层中浮现出石库门建筑群的海市蜃楼。
穿白大褂与旗袍的重影站在银杏树下,朝着黄浦江的方向撒出漫天星沙。
元宇宙服务器永久关闭那日,我收到从1942年发出的电子邮件。
附件是清歌婴儿时期的哭声录音,背景里混着法文情诗与枪炮声。
邮件末尾的量子签名,正是我们玉佩上渗出的血珠形成的蝴蝶图案。
今夜我坐在老宅最后的废墟上,将染血的雕刀刺入心脏。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终于听见三个时空的清歌同时哼起那首摇篮曲。
我们的血渗入大地,在混凝土深处孕育出闪着微光的蓝绣球根系,悄然缠绕住整个城市的悲欢。
航天器舷窗外,蓝绣球正在真空环境舒展花瓣。
我摘下氧气面罩的瞬间,那些宇宙射线灼烧出的记忆突然清晰如昨——原来我们早在那场1937年的大火里,就预演过千万次诀别与重逢。
花苞绽放的刹那,失重状态下的血珠悬浮成DNA螺旋。
清歌的睫毛从每一颗血珠里生长出来,她穿着沾满星尘的白纱,在舱内投射出三重时空重叠的虚影。
我触碰到她指尖的瞬间,玉佩突然迸发出超新星级别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