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鹿圆圆沈青河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月落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是作者“月落华”独家出品的,主要人物有鹿圆圆沈青河,故事节奏紧凑非常耐读,小说简介如下:[正文已完结,部分书评提到的失忆失智内容,已全删重写,喜欢甜宠文的宝子放心冲]温馨互宠,轻松搞笑。年下小奶狗,女主身穿,娇养小猎户。少年“噗通”跪在哥嫂面前,“大哥大嫂,我要她,请成全。”女主身穿古代(架空),来了就昏迷不醒,被年下小猎户从深山救回了家,悉心照料。本以为是温柔小奶狗,不想竟是绿茶小病娇,还有点小霸道。撒娇求哄,眼尾发红,经常趴在女主怀里哭唧唧。...
《穿进深山后,病娇相公哭着求贴贴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沈青河看着她的眼睛,刚才太过突然,没有留意。
现在仔细看来,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可是却无神,眼神总是飘忽,不能落到实处。
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脑中回想起郎中的话。
点了油灯,举在鹿圆圆面前。
鹿圆圆吸了吸鼻子,问道:“你点了什么?”
,有点慌张,“不是要放火吧?”
“油灯,看见了吗?”
鹿圆圆努力看了一会儿,“在哪儿?”
“就在你面前。”
她眼睛看不到了,就像郎中说的那样。
得等她醒了才会知道发生什么。
不过已经很好了,之前还一直昏迷。
现在她能动,能说话,很好了。
鹿圆圆直直的望着前方,看的少年一阵脸热,尽管知道她看不见。
只是这么多天,他已经习惯她闭着眼。
鹿圆圆心里慌张,伸出双手胡乱摸着。
沈青河怕烫到她,快速抓住她的手,鹿圆圆浑身一紧,想抽出来。
少年说道:“别怕,我告诉你油灯在哪儿。”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让她顺着他的手臂,慢慢移到油灯上。
女子的手柔软微凉,轻轻掠过他的肌肤,带起阵阵酥麻。
“不要再往上了,小心烫。”
鹿圆圆不死心的继续往上,她不相信,她要摸到火苗。
少年紧盯着女子葱白纤细的手指,越来越靠近火苗。
知道不让她试下,她不死心。
“嘶。”
接近火苗的一瞬,鹿圆圆本能的快速缩回手。
少年又一把抓住她的手,仔细检查着,“烫到了没?”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关切。
鹿圆圆没听到他说什么,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瞎了,身旁还有一个陌生男人。
努力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使劲想,使劲想。
她正在跑步,忽然脚下一空,好像掉到了什么坑里。
“沈先生,请问这是哪里?”
“我家。”
鹿圆圆又浑身一紧,“我,怎么在你家?”
“我和大哥进山打猎,你就躺在陷坑里,当时已经昏迷,我就把你背回来了。”
打猎?
我的妈呀,她这是到什么偏僻山村了。
这个男人刚才还点了油灯。
这是什么穷乡僻壤啊。
等等,他说什么?
陷坑?
在盘山公路上,挖陷坑?
“这是哪里?”
“大历朝,云阳县,山坳村。”
大历朝?
鹿圆圆大睁着眼睛,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她控制不住的震惊。
她穿越了,更糟糕的是成了一个瞎子。
少年看着女子吃惊的模样,更加确定她不是大历朝的人。
鹿圆圆心里慌乱一批,她要靠什么过活。
她一个小会计,古代应该没有女账房先生。
就算这个朝代有,她也做不了,她看不见啊。
她还能做什么?
还有什么是不用眼睛就能做的。
对了,她是身穿还是魂穿。
她开始在身上乱摸。
身上的衣服,不是她的。
又抓了抓胸,嗯,熟悉的感觉。
少年看着她的动作,慌乱的侧过脸,又想起她趴在他背上的感觉。
嗓音微哑的说道:“你的衣衫太奇怪,这是嫂子新给你做的里衣。”
“谁给我换的?”
“我嫂子。”
身穿。
那就是一个熟人都没有,完球了。
冷静冷静。
鹿圆圆在心里默念。
应该是磕到了脑袋,现在不觉着疼,应该没有外伤,那就可能是颅内淤血压迫了视神经。
她还有救。
鹿圆圆摸向脖子。
沈青河从抽屉里拿出她的东西,抓着她的手放在手心,“这是你身上的东西。”
鹿圆圆一样样摸过,头绳、发卡、平安扣,都在。
这个年轻男人,品行应该不错。
打猎为生,都没有藏起这个黄金制作的平安扣。
“那个,沈家二郎。”
“你可以叫我青河。”
“青河,我叫鹿圆圆,麋鹿的鹿,圆月的圆。”
“鹿圆圆。”
少年轻轻呢喃她的名字,就像情人间的温柔呼唤。
名字像她本人一样让人欢喜。
他肆无忌惮,一错不错的看着她。
睁开眼睛的她更好看了,尽管那双眼睛无神,可还是很好看。
“我只有这些,头绳和发卡上面的装饰是水晶,这个,平安扣是黄金。”
她摸索着,抓起沈青河的手,把这些东西一股脑都放在他手里。
“还有一个运动手表。”
她摸向手腕。
沈青河说道:“那个东西太奇怪,会招来麻烦。”
“哦。
那我只有这些东西。
都给你。”
她把少年的手指弯起来,推向他。
少年看着她嫩白小手握着他的手指,热度从指尖传到他心底。
“谢谢你的照顾,还要麻烦你给我请个医生,大夫,哦,郎中。”
少年心里一阵酸楚,“我会给你请郎中,这些你收着。”
“别。
不能花你的钱,我是说银子。
这些如果还不够,算我借你的,以后会还你。”
少年有点气恼,看着手里的东西,还不如不醒。
差点忘了,还有件大事,“要不要给你相公捎个口信,让他来接你?”
“相公?”
鹿圆圆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哦,我没有,没有成亲,没有婚配。
这里也没什么亲友。”
沈青河嘴角须臾间难以自抑地上扬,耳畔似能听到心脏怦怦的声如擂鼓。
她尚未成亲,亦无婚约。
那就是他的了。
鹿圆圆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要担心,等我好了,肯定会找活做,挣银子还你。”
嗯,他想让她以身相许。
没有听到他的回应,鹿圆圆叫道:“青河。”
“我在。”
“我,我”鹿圆圆犹犹豫豫,不知会不会太冒昧。
“我不知道请个郎中要花费多少,如果这些东西当了,还有多余的银子,也是你的。
我想问问,能不能在你家住一段时日。
我无处可去,现在眼睛又看不见。”
她双手紧紧攥着薄被,问的小心翼翼,少年心疼极了,轻柔又坚定的说道:“可以。”
他很想告诉她,“留下来,不要担心,我会照顾你。”
又担心会吓到她,生生忍了下来。
鹿圆圆松一口气,好歹有了个落脚的地方。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房东了。
如果她看的见,此刻少年眼中的情意恐怕能溺死她。
他又补充道:“你想住多久都可以。”
“我会努力尽快恢复,不打扰太久。”
“咕噜噜”,鹿圆圆迅速捂住肚子,尴尬的笑笑。
少年手抵着唇,压下笑意,“嫂子已经做好了饭食,我去端来。”
“等等。”
鹿圆圆情急下抓住了沈青河的衣衫,后又迅速松开。
眼睛看不见,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什么都要摸到或者抓到手里才踏实。
她难为情的说道:“不好意思。
青河,我想先去趟茅厕。”
陈秀花回到家时,兄弟俩还没下山。
她看着上了锁的东厢房,笑了笑,“这小子,是怕人家姑娘跑了,还是怕狼来了叼了去。”
她把菌子晾晒好,进了厨房。
最近二郎总是要熬精米粥。
陈秀花不舍得再做米饭,今天还得吃饼子。
她边和面,边自言自语道:“唉,这大小姐以后要怎么养哦。”
有了沈青河,沈青山比预料的要早回来,他们提着三只野鸡,两只大兔子,还有三只小兔子下了山。
沈青河扔下野鸡,洗了手就往东厢房跑。
沈青山瞥了他一眼,嘟囔道:“瞧那没出息的样儿,她还能跑了不成。”
他把三只小兔子交给陈秀花,“这三小只养起来吧。
中午做只鸡。”
陈秀花找了个筐,扣下来。
庆生蹲在筐旁守着小兔子。
沈青山着手处理野鸡。
沈青河进了东厢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停在门口。
似是有点进退两难,他踌躇着不知该咋办。
他到厨房跟大嫂说道:“嫂子,还要麻烦你去看下那个姑娘。”
陈秀花停下手中的活,“哦,好。”
她进了东厢房,沈青河到厨房端了盆温水,放在外间,便出去了。
陈秀花给女子重新穿好衣服,又换了床褥子,找了件旧衣服叠了下,铺在女子身下。
抱着换下来的褥子出了东厢房,“二郎,可以了。”
“谢谢嫂子。”
陈秀花在院子里就开始动手拆褥子,和换下来的亵裤一起泡在水里,拿着被芯晾晒好。
沈青河接过木盆,“我去洗。”
端着木盆直接去了河边。
午饭时间,河边几乎没人,他刻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
沈青山把一切看在眼里,坐在灶火旁,闷闷的往灶膛里丢柴火。
直到陈秀花喊道:“好了,好了,你想把锅烧漏不成,那么猛的火。”
一心不想这弟弟受丁点委屈,可现在都开始给女子洗亵裤了。
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他要一直这样过下去?
“咔嚓”一声,他生生折断了手里的木柴。
“咋了?”
沈青山闷闷的说:“没事。”
早上刚说服自己,不再逼二郎,由着他性子来活。
可若是这样活,让他怎么放手,怎么放心,怎么舍得。
二郎可还不到十八。
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偷偷把这女子丢到山里?
不行,她必死无疑,不能这么做。
“唉。”
沈青山重重叹了口气,狠狠丢下柴火,出了厨房。
陈秀花也愁,如果这女子一直不醒,他们家就要一直照看着?
沈青山到河边找沈青河。
正好碰到他端着洗好的衣物往家走。
他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如果那女子一直不醒,你就这样一直照顾她?”
“嗯。”
沈青山气的扬起了手,停在沈清河头顶,又握成拳,无力的落下。
恨铁不成钢,“你还不到十八,都没成过亲,没尝过女人的味道。
就开始过起了老叟的日子?”
“我本就打算独自过活。
现在已是很好,有她陪着。”
沈青山怒瞪着双眼,“陪着?
她这样,是陪你吗?
是在折磨你。
何况,你都不知道她是否婚配,是否愿意。”
沈青河倔强的说道:“她迟早会醒。
如果婚配,就让她离开,如果不愿意,我就一直对她好,好到她愿意为止。”
说完端着木盆走了。
沈青山闭了闭眼,这不能怪他。
是他这个作兄长的没有照顾好幼弟,让他养成这样怪异的脾性。
沈青山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回了家。
陈秀花端着饭食去堂屋,看到晾晒在院子里的亵裤,知道了她相公的意思。
心里不是滋味。
只盼着那女子赶紧醒。
如果有婚配,就赶紧离开。
别扰得二郎心神不宁。
“吃过饭就去请郎中,别等明天了。”
沈青山说道。
“嗯。”
又从身上摸出一两银子递给沈青河。
他们的收入都是沈青山在保管。
沈青河也没什么花销,吃穿住行,哥嫂都给安排好了。
这女子再不醒,聘礼都要折进去了。
沈青河又把老郎中请来了东厢房。
摸了脉,又翻了翻眼皮,老郎中说道:“我上次就说过她脑子里有淤血。
我只能尽力,什么时候醒,得看治疗效果,我现在说不准。”
“嗯。”
老郎中行了针,又开了三天的药,“明天再来给她行针。”
又看了看受伤的脚踝,“嗯,不错,继续泡着,最多一个月就好了,不会留下病根。”
“嗯。”
沈青河拿了药回来,又进了厨房。
沈青山在屋里一直叹气,陈秀花在一旁着手做里衣,也不知该怎么宽慰他。
憋了好久,说了一句,“明天我去庙里拜拜,大家都说很灵。”
“别浪费那个银子了。”
“怎么是浪费,万一有用呢。”
“还是赶紧做活吧。”
“放心,晚上就能先做好一套。
比襦裙简单的多。”
沈青山在家待着闹心,扛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沈青河煮好了药,放在炕桌上,“又要开始喝药了,赶紧醒来吧,醒了,就不用再喝这苦药汁了。”
一口一口喂完药,又压了压粉嫩的唇瓣,“只能喂你一点米油,时间长了,肯定是不行的。”
他思索着还能喂点啥,稠一点的东西,他都不敢喂。
万一呛到,她现在的情况可能会直接窒息。
“你睡一会儿,我下地干活。
晚饭前就回来。”
沈青河扛着锄头去了田里。
遇到了堂兄沈青木,“青河,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还以为你直接住在西水村了。”
沈青河皱着眉头,“我住那里干啥?”
沈青木嬉笑着,“你不是要和月英成亲了吗?
万一她心急,不让你回来呢。”
沈青木在十九岁那年终于成了亲,是外乡逃难来的一个女子。
日子也算过的和和美美。
不再是孤苦一人,有了一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儿,他也话多活跃起来。
“别瞎说。”
沈青木继续道:“月英可是我表妹。
放心,绝对是个好女子。
早知道你们能成,我早介绍给你了。”
“不准再提。”
沈青河丢下一句,离开了。
“呵,还害羞呢。
等你成了亲,就知道女人的好了。”
沈青木嘿嘿笑着,继续干活。
沈青河愁闷不已,咋都知道了,这该如何是好。
他哥这是要害死他,怎么都说不清了。
他把气都发泄在土地里。
沈青山看着他发狠的样子发愣,沈青河抬头,斜了他一眼,沈青山只觉着莫名其妙。
忙完地里的活,沈青河背着一捆草回了家。
直接把草丢在装兔子的筐旁,洗手又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在院子的角落开始扎篱笆,做个兔子窝。
兔子繁殖快,反正都要去锄草,偶尔不得闲去打猎,还可以改善下伙食。
庆生蹲在旁边,一会儿摸摸兔子,一会儿帮他爹递木板。
沈青河先掀开薄被看了看,又盖好,坐在炕沿,说道:“你可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我和那个月英啥关系都没有,我都没见过她。
是大哥自作主张,我是一点都不同意。”
只听外面,陈秀花喊道:“大郎,洗手吃饭了。”
“好。
马上就做完。”
沈青河出了东厢房,帮着大哥做完了最后一点。
把三只小兔子放了进去,又撒了一些草。
“大哥,明天去镇上吗?”
“不去。”
“那剩下的野鸡和兔子怎么办?”
“给二伯娘。”
“为啥给她?”
沈青山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说好的下聘礼,结果又反悔,不得给人家赔礼道歉。
就这,人家都不一定乐意。”
说起这个,沈青河也是一肚子气,“我从来都没同意过,都是你自作主张,现在全村都认为我要成亲了。”
“成亲怎么了?
又不是丢人的事。
不成亲才丢人。”
沈青河起身,和他说不明白,气呼呼的走了。
是夜,沈青河给鹿圆圆擦擦脸,又擦擦手,“要睡觉了。
明天一早就醒来,好不好?”
他感觉他们关系更近了,他喜欢每次回来就看到她,每天睁眼就看到她。
她仿佛正在走进他的生命里,他天天祈祷,千万不要有婚配。
那颗孤独的心,游荡的魂,似乎终于有了地方停靠。
陈秀花找出一些旧衣服,犹豫一下,又收了起来。
重新找了些新的粗布,和新做的那套里衣一起交给沈青山。
“给二郎送去吧。”
沈青山拿着衣物,敲响了东厢房的门。
沈青河把鹿圆圆的手放在薄被里,去开门。
沈青山把衣物塞到他怀里,转身就离开了。
沈青河低头看了看,对着大哥的背影,轻抿了下唇。
他关好门,又坐回鹿圆圆身边,话语里是掩盖不住的笑意,“嫂子给你做的新里衣,是细棉布,比你现在穿的舒服多了。
明天就让嫂子给你换上。”
沈青河喂完药,对着鹿圆圆说道:“看姑娘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么多天不洗头,肯定不舒服。
今日天气好,我给你洗洗吧。”
他烧了热水,提着桶,拿着木盆进了东厢房。
沈青山拉着脸,不知道又要折腾啥,对这个弟弟是又气又心疼又无奈。
沈青河舀着温水一遍遍冲洗鹿圆圆的发丝。
“我猜姑娘一定不会盘发。
我练的差不多了,以后梳头的事就交给我。
我手很巧的,学什么都快。”
“只有皂粉,不知道你用的习惯不。
等你醒了,我陪你去县里买。
听说有很多种不同的香味。”
“你之前用的就很好闻,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样的。”
沈青河仔细绞干鹿圆圆长发。
又用十指不断地理着发丝,想用手上的温度尽快烘干湿发,免得又着凉。
“吃了午饭,我还要下地干活。
最近都没进山了。
进山的话,中午可能赶不回来。”
沉默寡言的少年,却对着昏迷的鹿圆圆喋喋不休。
他忍不住笑自己,可下次还是管不住嘴的想和她说话。
午饭后,他又掀开薄被看了眼,才放心的离开。
沈青山沉着脸,说道:“今天是最后一副药了吧。”
“嗯。”
“你打算咋办?”
沈青河有点无奈,他不止一次的表明态度,可是兄长总是问了一遍又一遍。
他狠狠下了锄头,说道:“把她扔山里。”
沈青山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故意的噎他。
气愤的瞪了一眼沈青河,“明天一早进山。”
村西头,“表嫂”,一个少女站在小院门前。
正在院里做针线活的农家妇,抬头看向门口,“月英妹子,你咋来了?”
边说边迎上前。
少女随着农家妇进了门,“我来看看你和表哥。”
农妇就是沈青木的娘子王四凤,“你表哥还在地里,我这就去叫他。”
月英拉住她,“表嫂,不急。
这是我给庆有带的点心,还有两斤猪肉。”
说着把一个纸包和一条猪肉交给王四凤。
王四凤乐呵呵的接下,“妹子来哥嫂家咋还恁客气。
住两天再走吧。”
“庆有呢?”
“跑出去了,一天不着家,饿了才回来。”
月英看看王四凤手里的活,“嫂子,我来做吧。”
王四凤忙制止道:“别别,妹子,你是来玩的,哪能让你干活。
再说马上就完了。”
她看看月英,试探性的开口,“妹子,沈家二郎的事,我听说了。”
她刚一开口,月英就眼眶红红。
“唉,妹子,别难过。
我看那沈家二郎配不上你。
他相看那么多女子,挑挑拣拣,以为自己是土财主呢。”
月英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嫂子,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事,你说还让我咋见人。”
王四凤附和道:“他们确实欺负人。
如果不同意,一开始就不要说下聘。”
她瞅了瞅月英的脸色,接着说道:“要不,让你表哥再和沈家二郎说说,他们关系不错。”
月英没说话,只抹着已经没有泪水的脸颊。
一天劳作结束,沈青河扛着锄头还有打的青草快步往家走。
沈青山跟在后面,“你就不能慢点。”
,随后又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在床上躺着,能自己跑了不成。”
沈青河好像没听见,只顾闷头往家赶。
归置好青草,洗了手,就钻进东厢房。
“我回来了。
饿了吗?
一会儿就吃饭。”
他掀开薄被看了一眼,又盖好。
“明天一早我和大哥要进山,打到猎物,到县上换了银钱,我去买只正在产奶的母羊。”
少年端详着女子脸庞,“你都瘦了。”
鹿圆圆的小手指猛然颤了一下。
“我先去煮药,等我。”
厨房,陈秀花正在做饼子,“二郎,我把米粥给你盛出来了。”
“谢谢嫂子。”
他摸摸碗,还挺烫,就拿了药壶开始泡中药。
然后端着米粥出了厨房。
“你就不能先吃点东西?”
沈青山喊道。
“我不饿。”
他进了屋,关了门。
沈青山还在外面嘟囔,“哼,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每次下地回来像饿死鬼托生一样。”
沈青河坐在炕沿,“我要开始喂你米粥了。”
他语气温柔,溢满柔情,喝了一口米油,俯身下去。
少年又耐心的喂完了半碗,给鹿圆圆沾了沾嘴唇,“你先歇着,我去吃饭,然后给你熬药,泡脚。”
他掀开薄被,看看左脚踝,还是有点红肿。
盖好被子,出了屋。
一进堂屋就开始大口塞饼。
沈青山又冷哼一声,“你不是不饿?”
沈青河默不作声,只大口吃饼喝粥。
沈青山看不下去,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小心噎到。
她又不会跑。”
忽地,“噗通”一声,接着就是板凳摔倒的声音。
沈青河身形顿住,塞满粥和饼的嘴巴都忘记了咀嚼,难以置信又带着点欣喜的放下碗,奔向东厢房。
沈青山也跟着跑出去,跑了一半,又返回堂屋。
他去不合适。
只是对那女子太好奇,才乱了分寸。
顺带提回了庆生,“你跟着跑啥?
老实待着。”
沈青河站在门口,看到鹿圆圆正趴在地上,旁边是被她推倒的凳子。
他愣了一瞬,接着使劲伸长脖子,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
快步上前,一把抱起鹿圆圆,“醒了?
摔疼了没有?”
陌生的声音,一个年轻的男性。
鹿圆圆挣了挣,沈青河才把她放在炕上。
她坐直身体,问道:“你是谁?”
虽然明知她不认识他,可是在他心里,早已把她当作亲近的人。
女子语气里的紧张和警惕,让少年心里一阵小小的酸涩。
“我是沈家二郎,叫青河。”
女子秀眉轻拧,呢喃道:“沈家二郎?”
好奇怪的说辞。
“对。”
女子又问道:“所以,你叫沈青河?”
她的语调念他的名字,真好听。
如果多一点温柔,少一点紧张与警惕就更好了。
“是。”
鹿圆圆在心里又默念一遍,丝毫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我好像不认识你。”
“是。”
少年回的直接。
鹿圆圆心里一惊,这是被抢劫了?
劫财还是劫色?
总不至于被绑架。
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沈先生,能不能先开下灯?
这里实在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少年皱着眉,沈先生?
是叫他?
开灯?
是点灯的意思?
沈青河端着饼子和热粥进了东厢房,“鹿儿,饼子有点凉,嫂子又给加热了一下,饿坏了吧?”
鹿圆圆微微笑道:“没有。”
沈青河把饭食放在炕桌上。
“青河,我想先洗洗手。”
“好。”
沈青河又去厨房端了盆水,顺便搅了搅正在煮的中药。
他把盆子放在炕沿,抓着鹿圆圆的手,慢慢放在盆里。
少年仔仔细细洗着,两双手交缠在一起。
滑腻柔软的触感让少年俊脸越来越热。
鹿圆圆皱着眉头,这个弟弟行为有点轻浮,说道:“青河,我自己可以。”
沈青河才意识到她已经醒了,这样做有点过,忙缩回手,解释道:“让你先熟悉下。”
他拿来帕子,自然地就要握起鹿圆圆的手,好在最后时刻及时停了下来,递到她手边,“帕子。”
“谢谢。”
沈青河端走盆子,又把炕桌放在鹿圆圆面前。
这次学聪明了,先解释:“我会带你慢慢熟悉一遍这里的东西。”
鹿圆圆轻轻“嗯”了一声。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炕桌上,“这是一张小炕桌,在炕上吃饭或者干活的时候会用到。”
鹿圆圆顺着桌子边,摸了一遍。
“桌子上有饼子,还有碗热粥,我把菜夹到了碗里。
这是勺子。”
沈青河把勺子放在鹿圆圆手里。
“这是一张饼。”
又把一张饼放在她另一只手里。
鹿圆圆试探性的用勺子去找那碗粥,沈青河看着离的越来越远,眉毛微皱。
他想直接上手喂她,不用她这么费力还没喝到一口粥。
鹿圆圆还没有放弃,先用手摸到了桌子,又慢慢的一点点探索,终于摸到了那碗粥。
她往前探身,嘴巴对着勺子吹了吹,其实根本没吹到粥上。
试探性的喝了一小口,然后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好像取得了什么胜利。
沈青河看着只觉心酸。
啥时候可以向她开口啊,他要名正言顺的照顾她。
鹿圆圆又咬了一口饼,“嗯,你嫂子做的饼真好吃。”
沈青河笑的开心,“明天还给你做。
我明天要和大哥进趟山,顺利打到猎物的话,后天我们会去县上。
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鹿圆圆摇头,“没什么需要的。”
吃人家,住人家,哪还敢提要求。
“记得带那些东西去,多问几家,挑个好价钱。”
沈青河又不开心了,但又不能说,想了会儿才道:“你那些东西做工太奇巧,我都没见过。
不知道有没有人要,也或许会引来啥麻烦。”
鹿圆圆顿住,她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是那样该怎么办?
脑袋慢慢低垂,嗫嚅道:“我没其他东西了,现在又看不见,我还没想到其他挣钱的法子。”
她放下手中的饼,双手慢慢滑到桌子底下。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沈青河心像被揪住一样疼,就像当年无助的他,身无分文,无依无靠。
可是鹿儿似乎比他还可怜,一个女子,还受了伤,又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
他后悔刚才的口无遮拦,只顾着气她事事都要和他分清楚。
他忘了这是鹿儿第一天认识他,自然不是那么熟络。
如果随随便便就心安理得的花一个陌生男子的银子,这女子品德肯定有问题。
他太心急了。
沈青河开始找补,“我们这里毕竟是小山村,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去过县上。
我没见过,不见得县上的有钱人没见过,还有府上呢。
再说,都没见过的才是稀罕玩意儿呢。
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果然,鹿圆圆抬起了头,脸上有了点光彩,“是吗?”
“放心吧,肯定可以的。
我多跑几家。”
鹿圆圆浅浅笑着,“那麻烦你了,青河。”
“不麻烦,你不说这银子是给我的嘛。
等我回来给你请郎中,再给你买肉吃。”
鹿圆圆眯着眼睛笑起来,“一个猎户还要花钱买肉吃。”
唇边的两个小梨涡,显得她俏皮可爱。
沈青河呆呆的看着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辩解道:“那也不是每次你想吃啥,我就能猎到啥。
那猎物又不会自己往我箭上跑。”
逗得鹿圆圆更大声的笑起来,沈青河也跟着笑。
屋前路过的沈青山被笑声感染,他也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
屋里有个女人就是不一样。
之前这臭小子像个冷冰冰的闷葫芦一样。
“那你猎到什么我就吃什么。
我不挑食。”
“好”,沈青河看她心情好转,又把饼子塞到她手里,“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青河守了一会儿,看着她一人喝粥吃饼没问题,便说道:“我去给你做个恭桶。”
“青河,别忙了,等我脚好了,就可以自己去茅厕了。”
“没事,天冷了也用的着。”
嫂子就有一个,女子肯定会用到的,早晚都要有。
他到厨房,提了一个水桶出来,三两下就把提手砍断了。
“你砍它做啥?”
沈青山听到动静,从堂屋出来。
“我给鹿儿改个恭桶。”
沈青河正忙着打磨边缘。
“去做个就是了,好好的水桶就这样砍了。”
屋里的鹿圆圆第一次听到沈青山的声音,简直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这肯定是个高大威猛的汉子。
和温温柔柔的沈青河一点不像。
听声音,他这是不高兴了?
鹿圆圆心里惴惴不安。
忘了问青河,他家还有什么人。
他这个年龄,想必在家做不了主。
如果他父母不同意她住在这里怎么办。
她现在简直废人一个,还需要人照顾。
“今晚就要用。
等回来再去做个水桶就是了。”
沈青河继续忙碌着。
沈青山冷哼一声,回了屋。
沈青河看着去掉把手的水桶,还需要个盖子,上面再挖个洞,这样鹿儿就可以坐在上面了。
他乐滋滋的想着,在家里到处寻摸可以做盖子的东西。
看到堂屋里的圈椅。
在那上面挖个洞也行,把恭桶放在下面。
抬头就看到他哥警告的眼神,算了,那是大哥成亲时候打的家具。
他如果挖个洞,大哥说不定真会打他一顿。
他装了些草木灰,提着半成品恭桶进了东厢房。
鹿圆圆已经放下了勺子,规规矩矩的坐在炕桌前。
“鹿儿吃饱了?”
他走近,“咋吃这么少?
不是说这个饼好吃吗?
怎么才吃了半张?
粥也没喝完。”
“我一直坐在炕上,没怎么动,吃不了那么多。”
“真吃饱了?”
鹿圆圆轻轻点头,“嗯。”
沈青河端起碗喝完了剩下的粥,又把半张饼塞嘴里,“鹿儿,恭桶还需要个盖子,我得去趟张木匠家。
一会儿就回来。”
他把炕桌换了个位置,收拾了碗筷端到厨房。
又端着一个木盆回来。
“鹿儿,可以泡脚了。”
他把木盆放下,就去抱鹿圆圆,“你得坐在凳子上。
我抱你过去。”
鹿圆圆轻轻点头。
他一直忙不停,她都没有机会和他说话。
她真就像个废人,吃喝拉撒都离不开人。
鹿圆圆低落极了。
“鹿儿咋了?
太烫?”
沈青河伸手摸了摸药汁。
“不烫,刚好。
谢谢青河。”
她好像除了说‘谢谢’,其他啥也做不了,“你不是要去木匠那里吗?
快去吧。”
“好,马上天黑了,我很快回来。”
“嗯。”
沈青河到堂屋,手伸到他哥面前。
沈青山抬眼,“干啥?”
“银子,做水桶。”
“这都啥时辰了,改天再做,那不是还有一个。”
“不行。
恭桶还差一个盖子。
今晚就要用。”
陈秀花看着两兄弟较劲,忍不住抿嘴偷笑。
也不知道大郎较什么劲,明明每次都输,最后还不是依了二郎。
沈青山瞥着弟弟,拿出钱袋子,仔仔细细数了五十文,大力的拍在沈青河手里。
“不够。”
沈青山大眼一瞪,“咋不够了,一个木桶就是五十文。”
“我还要一个盖子,一个浴桶。”
鹿儿那么爱干净,肯定早就想洗澡了。
肯定不能像他那样随意擦洗就完事。
沈青山问道:“她要的?”
“没有,鹿儿啥要求都没提。
是我要给她。”
沈青山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数了五百文。
陈秀花听着两人的对话,二郎对那个女子是真动了情。
伺候的细心周到。
谁能想到几天前还是个冷心冷面的人。
这男人啊,就看上不上心。
上心了,啥都能想到。
沈青河已经拿着银子跑了。
沈家几代都是村里的猎户。
用积攒的钱财购置了田地,兴建了宅院。
到了沈水生这代,一共兄弟三人,沈水万,沈水物,沈水生。
只有沈水生很好的继承了他爹的狩猎技巧。
沈水生有两个儿子,就是沈青山和沈青河。
本来中间还有一个,大月份时沈母不慎摔倒,没有保住。
沈母伤了身体,将养了五六年,才又怀了沈青河。
这个幺儿从出生就备受全家人的宠爱。
兄弟俩从小就跟着沈水生进山打猎,改善生活,补贴家用。
沈青山十五岁服兵役进了军营。
两年后沈水生打猎发生意外,伤了肺腑。
郎中不少请,银钱不少花,半年后还是不治身亡。
当时沈青河十一岁,也能独自猎到小型猎物了。
因着沈父的情形,沈母害怕紧张,就这一个幺儿在身边,他要再出事,她没法活了。
没了打猎的收入,田地的耕作也耽搁下来。
少了进项,又多了开销,沈家日子一下紧张起来。
饭食质量下降,又忧思过重,沈父去世后不久,本就身体不好的沈母也病倒了。
沈家已没宽裕的银子请郎中。
二伯早年间就已离世,二伯娘再嫁给了隔壁村一个老鳏夫。
现在二房只有一个堂兄,沈青木。
没有父母的帮扶,他的日子过得也不好。
之前都是沈水生照顾着。
现已年十八,尚未婚配。
沈青河只好去大伯沈水万家借银子。
沈水万看着怯怯的少年,慢悠悠开了口:“青河啊,不是大伯不借你,你娘的身体一向不好,你也知道,这得多少银两够啊。
我家条件可比不得你家。
那么多银钱砸进去,你爹不还是没留住?”
“现在还要再借钱,到时落个人财两空,你拿啥还啊?”
“我这攒了两年,才凑够仙儿的嫁妆,你堂姐眼看着要出嫁了,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啊。”
沈仙儿听到他爹拒绝,总算放心下来。
拿她的嫁妆去接济三房,她自是不愿的。
爷奶在世时,就一直偏袒三房。
他们家打猎本领强,眼看着下一代沈青山沈青河也要成为猎户了,这日子比他们越过越好。
还好,苍天有眼,不能一直让他们吃香喝辣的,这下沈家三房算是落败了。
只剩在军营的沈青山了。
大伯看着默不作声的少年,提点道:“你娘的身体垮了,你要照顾她,你家田地荒了有一阵了。
可惜啊。”
少年低垂着头,双手垂在腿侧,紧紧握着拳。
爹在世的时候,大伯父一向温和亲善。
现在爹尸骨未寒,娘亲病倒,需要亲人帮扶,这个大伯父摆明了是落井下石。
一直被宠爱长大的小小少年,第一次感受到世态炎凉,人间冷酷。
就这样,沈家大房只花了五两,就收了三房价值几十两的田地。
沈青木听说小堂弟卖地的事情,从田地回来到家里找他。
“青河,我听说你把家里的田地卖了,只得五两?”
少年默默点头,“嗯。”
沈青木叹气道:“唉,大伯太不像话了。”
事已至此,他看着垂头丧气的少年,也不忍再说什么。
“青河,我这里有一两,你先拿去用。”
沈青河看着面黄肌瘦,衣衫破旧的沈青木,不肯收他的银子。
“我已留下自己所需,这是多余的。
你先给婶子看病,日后再还我。”
他把银子塞给青河,转身走了。
沈青河看着一两银,不知堂兄攒了多久才有这么多。
沈母已经油尽灯枯,再好的药材也只能吊着一口气。
六两银子,也用不了多名贵的药材。
沈母躺在床上,轻轻握着沈青河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幺儿,这宅院是爹娘留给你的最后的东西了。
我清楚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浪费银钱。”
“你若与我商量,我自是不会同意你卖掉田地。”
沈母浑浊的双眼留下两行清泪,“我的幺儿,你要怎么办。”
家里没钱,没地,一个11岁的孩子,要怎么过活。
沈母在不舍和担忧中,缓缓闭上了眼。
握着的手,也慢慢打开,垂在床边。
一直被宠爱长大的少年,半年的时间经历了父母相继离世,唯一的兄长又不知身在何方。
他抱着娘亲冰凉的身体哭了一夜。
第二天,他看着爹娘留下的院落,他也不想卖。
可是,他不能只拿席子裹了娘亲就草草下葬。
吸取了卖地的教训,这次他去找了里正,希望有他作主,可以得到一个公正的价格。
“里正伯父,我想卖房和宅地,你能不能帮忙问问,看看有谁要买。
我挺急的。”
他家的事,村里人都知道。
里正也是一个心善的人,“二郎啊,你家就剩这院子了,你再卖了,以后啥打算?”
少年低声道:“打猎。”
里正叹口气,“唉。”
虽说可怜,可是谁家都不容易。
能做到不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我给你问问吧。”
“谢谢里正伯父。
只是我娘等着银子下葬,得尽快。”
里正提醒道:“卖的这么急,银钱上可能会吃亏。”
少年抿着唇,“嗯。”
里正的婆娘看着少年的背影,“真是可怜啊,之前他家的日子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
那院子也是村里正中心。”
“这沈家二郎只怕以后要吃苦了。”
里正沉默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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